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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虽是下令将治疗发热咳嗽药材免费发放,动员赵地望族拿出粮食发放给百姓,并且他努力控制着不停上涨生活必需品价格。
随着病倒人越多;百姓太过恐慌;赵王这些举措不能说不对,可收效甚是很不好。
赵地贵胄也是人,他们之中也有不少感染了流感,病倒了。
疫情局势越来越严峻,赵王身上承受压力越来越大,因为压力越来越大,他脾气也越来越不好。
曾柔对自己和身边人严防死守,整日用姜汤,板蓝根等预防感冒汤药,随后是采用了消毒等手段。
曾柔让每个人都带上口罩来,身边人每一人发一个,隔绝交叉感染……当病情蔓延到赵王府后,只有曾柔和李雨欣院落中没有人染病,这很能说明问题。
曾柔没有等到李雨欣责问,她等到了一个惊天消息,上将军这诸葛云借此机会出兵北伐,给了赵王两个选择,一是撤藩地到大夏朝都城做太平王爷,二是同诸葛云死战血拼一场。
赵地如此危险情况下,诸葛云纯属于落井下石。
“娘,您不必担心,诸葛云不是傻瓜,他只是威胁父王罢了,他麾下士兵也是人,这病疫不是只能赵地人得,他是不敢轻易踏足赵王封地。”
顾庭瑞脸上带着小口罩,自从流感大面积爆发后,曾柔就不许他再外出了,任何人群聚集地方都他都不能去,皱着小眉头:“我以为上将军诸葛云是个英雄,他……”
他眼睛一眨一眨,曾柔曲起手指弹了他额头一下,“你以为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赵地?你当娘是谁?女神?你当他是谁?英雄?小瑞瑞,这年头英雄都是活不长。”
“何况我同他本就没什么。”
“嗯。”
顾庭瑞点点头,原本想着等他不姓顾后,放生母过自己想过生活。
“我不想让您像是拓跋太夫人,一辈子困赵王府里……可是他好像也不怎样,娘还是归儿子奉养好了,儿子能做主后,您想怎样就怎样,是把戏子接到府里来,还是养面首都成。”
曾柔哭笑不得,她像是耐不住寂寞人么?
顾庭瑞一拍脑袋,道:“娘说上将军诸葛云是不是故意逼着父王处置李氏?”
“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不敢进兵,又故意陈兵河岸对面,让赵地人都能感受到兵患威胁……赵地百姓已经被疫病给击垮了,不是对父王和对顾家信任,他们早就弄死李氏和她肚子里孩子了。”
“父王压不了多久,况且她怀得还是个残障!”
曾柔淡淡说道:“其实一切只是巧合罢了,但是现她说什么都没人相信。”
曾柔并不认为赵地一切灾祸都是李雨欣和她肚子里孩子带来,但事情巧合到了极致,巧合又是发生科学落后,百姓愚昧封建时代。
除非李雨欣能挥一挥手将灾祸清除了,否则她就是祸根,是赵王平息赵地疫情恐慌好工具。
“王爷应该不会想着牺牲李雨欣……”
如果赵王把李雨欣也一起献上祭台,那他以前对李雨欣种种不同宠爱就是大笑话,赵王很要脸面,即便宠错了,他也会坚持下去。
“主子,主子。”
柳娘子跑进来道:”王爷亲自去了李氏院落,说是……说是要拿掉李氏肚子里祸根。”
“您过去么?几位侧妃都去了。”
“太妃和太夫人呢?”
“也过去了,太妃好像也有发热迹象……”
“我不去。”
曾柔撑着下颚道:“给太妃传话,对珏哥儿,我管不了,她为了珏哥儿好话,好撑下去,她孙子只能由她自己疼爱。”
看赵王和李雨欣生离死别般作态,虽是解恨,但曾柔觉得恶心,赵王对她真爱也只不过如此。
曾柔摸了摸顾庭瑞额头,“为了赵地牺牲女儿孩子,这是顾家列祖列宗做得熟练事,你不姓顾也好。”
顾庭瑞知晓曾柔对李雨欣恨意,道:“娘,真不去看?”
“我倒是想知道,诸葛云下一步计划!”曾柔眸子转为深沉,“太妃既是有心将珏哥儿托付给我,证明她知晓自己得身体不好,方才柳娘子说太妃也有发热迹象……你有没有想过王爷?”
“有拓跋太夫人,父王总不会有事!”
“她是医者,不是神仙。”
曾柔摇了摇头,“先不说王爷身体状况,单说近发生一系列事儿……王爷身上担子太重,太沉,一旦被疾病击垮,瑞哥儿,娘推你上去,你可敢领赵王之责?”
“敢。”
“好样。”
曾柔从旁边取出一张写满了字纸张,“背熟了,读透了,以备不时之需,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人。病情这种事情不可能一直蔓延下去,让赵地百姓恢复战胜疾病信心,比防治什么都要紧。环境固然重要,可一个人精神力同样很重要。比如说,一个被大夫诊断为活不过三个月病人,可能不到一个月就死了,为什么?因为她已经放弃了活下去希望,从精神上垮掉了。”
封建王侯关键时候总是承担着难以想象压力。
眼下赵地内忧外患,民心不稳,赵王又对李雨欣很愧疚,痛杀爱情结晶,这些事情落到赵王身上,他不一定能承受得住,尤其是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情况下……
至于上将军诸葛云,曾柔没想过把自己搭进去,没想过她能让诸葛云放弃撤藩赵地心思。
对诸葛云来说,灭掉赵地是如今唯一能让他玩东西了,他或者成功削藩,或者被赵王杀死……除了赵地外,他没找死地方。
不做死就不会死,这就是上将军诸葛云。
不可否认曾柔蛮喜欢诸葛云身体状况,他体型很像自己前世恋人,诸葛云没有妻……曾柔不会伤害了哪位妻子,曾柔不敢保证将来不会同诸葛云发生点什么,但她不会为了赵地拿自己身体换好处!
即便有私情,滚床单,她同诸葛云也是平等才行。
……
赵王将汤药递给李雨欣,深邃眸子满是痛苦,声音沙哑说道:“欣儿,对不起。”
“不……”
李雨欣原本也没想留下儿子,可赵王就这么端着堕胎药到她房里来,击溃了李雨欣对他全部自信。
此时她哀伤痛苦是真,不是做戏,她心被撕成了碎片,原来……原来她也爱着赵王,不全是利用。
“顾炎承,你怎能这样狠心?你不是赵地王者吗?”
这是李雨欣第一次叫赵王名字,任谁也没想到会这个时候。
李雨欣敢利用自己肚子里孩子陷害顾庭瑞,从心里说她并不是十分想留下孩子,可她再狠心,也是个母亲,近几日她能感受到孩子不停伸腿……她舍不得了,哪怕是个残障……她也想将儿子生下来。
外面状况李雨欣不是不知,将希望寄托男人身上本就不是很保险,可此时除了赵王外,没有任何人能帮她。
内无助力,外无援手,李雨欣感到了孤独,人孤独时候总是想着亲人,如果当初她没同赵王来赵地,她有危险时候,父亲和兄弟是不是能帮她一把?
哪怕那个兄弟不是她嫡亲弟弟,可总是继母生,他们都姓李。
心爱男人逼迫下拿掉孩子,拿掉他们爱情结晶……李雨欣抬头看着目光凝重赵王,“我不想听你对不起,我只想问你,你说过话是不是算数?”
李雨欣即便后保不住孩子,她也不能让自己坐实了怀了祸根这种事儿,今日拿掉祸根,明日赵地再出现风**折,赵王会不会除掉她?
“你说过会保护我,会给我幸福,会让我过得好好,没有人能欺负我,没有人能轻贱我!”
李雨欣泪眼婆娑,握着赵王手臂:“那个发誓不顾性命也要保护我大叔哪去了?大叔,您真是赵王么?”
因为近一系列事情,赵王承受了巨大精神折磨,他斑白两鬓越发像是被风霜染过,眼角眉梢也有了深深皱纹,他显得比过去衰老落寞一些。
赵王晓得他不能垮,不能顾家,赵地下属面前露出怯懦。
他一直很镇定从容处理着赵地事情,无论是赈灾还是免费发放药材,或者应对诸葛云步步紧逼,他都处理得很到位,起码赵地闹出了这么大乱子和灾祸下,赵地人依然信服赵王,矛头即便指向了李雨欣,可赵地人没认为赵王有错。
他多年赵地威望支撑着赵地百姓对他信任,可赵王一样很累,很累,心力憔悴,赵王内心深处藏着不知向谁诉说苦闷。
“欣儿,如果本王有一丝避免可能,也不会想伤害你!拿掉他,你还是本王宠爱欣儿,听话……欣儿!”
将汤碗放到李雨欣唇边,赵王哄道:“即便我们没有孩子,由我陪着你,也足够了。欣儿,我……我不想落到被赵地人逼着除掉你地步,欣儿,再多困难都会过去,只要熬过这艰苦时候……”
这是赵王能给李雨欣大保证了。
可情绪化李雨欣并不会被他感动,推搡着赵王道:“我不喝,不喝,今日你为了赵地牺牲我儿子,明日你就会牺牲我!我再也不相信你话了,你不愿意留下他,你嫌弃,好,我走,我走得远远,再也不连累你!”
李雨欣穿鞋下了床榻,直接向外面冲,赵王自是不想让外人看到李雨欣堕胎,便将所有人留了外面,李雨欣冲出卧房后,见到了太妃,拓跋太夫人,以及四位侧妃……还有顾家几位亲眷。
“顾炎承,你就是这么爱我?她们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么?”
李雨欣回头怒视站卧房门口赵王,抬手指着太妃等人,“你让这些人来看我拿掉我们儿子……你让她们有资格嘲笑我,鄙视我……你亲手把我打到泥土里让她们践踏我尊严,侮辱我一切……你……你还好意思说爱我?”
赵王也不想让她们跟来,可侧妃们娘家出力甚多,赵王不愿意此时给侧妃们没脸,太妃手持着朝廷节杖,诸葛云大兵压境下,他不得不对太妃尊重一些,至于生母拓跋太夫人……赵王一向管不了拓跋太夫人言行,但这次是赵王求着拓跋太夫人来,为得是确保李雨欣安全。
为此,赵王甚至跪地恳求生母,并答应生母培养善唯一儿子顾庭瑞。
赵王倦怠合眼,眼前疯狂暴躁李雨欣哪里是那个善良,纯真,活泼,俏丽小女人?她体贴,温柔,知性哪里去了?赵王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