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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不会答应的,你娶了她,一辈子别想太平!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诚亲王面容狰狞,恼羞成怒的说道:“你以为父皇会护着你一辈子?”
“试试看罢,看看最后是谁胜谁负。”诸葛云淡然一笑,“诚亲王还以为这件事后,皇上还会将你当作看重的皇子培养栽培?我给你提一句醒,你献上的赈灾四策有明显的漏洞呢。”
诚亲王皱紧了眉头,漏洞?此时他心绪已经乱了,根本想不到什么漏洞!
诸葛云骑马离去,诚亲王也不敢耽搁,他毕竟是主角之一,怎么都迟到,曾柔……曾柔竟然同诸葛云串通?他们什么时候有的私情?
莫怪诸葛云敢折辱他,原来……贱人!
诚亲王有点恼恨自己当初没有弄死曾柔!
如果不是他一心想让曾柔做靶子,他早就下手了报上辈子的仇恨了。
原本他想着让曾柔承受危险,在皇子妃中受点屈辱……曾柔只要是王妃就会帮他管家,有曾柔打理后院,诚亲王很放心,等到他登基,用不上曾柔了,再找个理由废了她的嫡妻正妃位置,让曾柔眼看着他做皇帝并册封商琬为后!
他想让曾柔体会一把他当年受到的侮辱,辛苦操劳一辈子,最后成全了旁人。
那时曾柔崩溃的模样会让诚亲王胸口的郁闷尽消。
可诚亲王没料到,曾柔竟然敢同他和离?曾柔怎么敢这么做?怎么敢这么侮辱他?
诚亲王憋了一肚子火,顾不上被皇上押走的商琬,他飞快的赶到了皇宫。
国钟敲响之后,朝臣勋贵云集金殿,是谁敲的钟这事根本瞒不住,诚亲王妃的名字时不时被人提起,当然诚亲王妃敲响国钟,只是为了和离也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
虽然诚亲王如今被皇上下令闭门思过,可诚亲王甚是爱重诚亲王妃的事情谁不知?
难道诚亲王妃嫌弃了诚亲王?
金銮殿外的鞭声响起,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百官勋贵跪迎山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重新梳洗了一番,换上了皇帝朝服,走上丹壁,坐在龙椅上,面容罕见的肃穆,眼角不见一丝的笑纹,双手扶着龙椅扶手,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文武百官按照品级站立两侧,皇子王爷站在最显眼的地方。
诚亲王感到四周人**辣的目光,他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异常的不舒服。
“宣敲钟的人上殿。”
“遵旨。”
金殿门口出现了一道倩影,百官这才将集聚在诚亲王身上的目光移开,诚亲王妃是怎么过得砧板和火海?
曾柔面色比平时微微有些泛白,砧板难不倒她,有内力自然可以在飘过砧板,至于引火……曾柔找了熔点较低的东西涂抹在手掌上,不过一瞬着火而已,虽然手心有点烧伤,但并不严重,不过稍稍的红了一些。
对比能敲响国钟,这点小伤口,对曾柔来说只能算是毛毛雨。
本来曾柔想等着生下孩子后再同诚亲王彻底翻脸,不过诚亲王今一个主意,明一个主意,曾柔实在是厌烦得不了!
她肚子越大,身体负担就越重,内力就越少,曾柔总是防范着诚亲王,思虑过重对孩子也没好处,不如……趁着此时进宫的机会,直接敲响国钟,所以曾柔打昏了来接她入宫内侍,撇下淑妃,直奔国钟所在地钟楼。
“臣妇拜见陛下。”
曾柔慢慢走到了金殿中间,厚重的王妃袍服显得她端庄贵重,也由此挡住了她有孕的身体,慢慢的跪在皇帝面前请安之后,“臣妇惊扰陛下之罪,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你敲响了国钟,到底有何冤枉?”
皇帝眼里多了一分的期盼,方才他已经让定国公和淑妃劝过曾柔,皇帝保证可以为曾柔做主,哪怕杀掉商琬夷平安平侯府都成,只要曾柔不说和离……一心想做圣主的皇帝实在是丢不起人呐。
“启奏陛下,臣妇参奏六皇子诚亲王宠妾灭妻,陷害臣妇,只为了诚亲王心中的真爱,他宁可让臣背负残害性命的骂名,臣妇曾经钟情于他,但如今臣妇色衰而爱迟,早已经沦落为诚亲王和他的真爱牺牲品,臣妇愿意同诚亲王和离,放他自由,也省得臣妇变成毒妇,耽搁他们的真爱。”
“……”
皇帝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压下了胸中的郁闷,敢于敲响国钟的曾柔又怎么会改变主意?
“诚亲王,你怎么说!”
“儿臣……儿臣并没宠妾灭妻的心思,许是最近儿臣对王妃较为冷淡,她误会了儿臣。”
“不是误会。”
曾柔接上了诚亲王的话,“夏侧妃中毒,所有证据都说明是王爷的爱宠下的毒,可王爷却将爱宠保护在碎玉轩中,不让我调查审讯她,王爷对爱宠的格外恩宠,让碎玉轩独立于王府后院之外,我这个王妃竟然无法指派碎玉轩的仆从……这不是宠爱她是什么?王爷说好将后院交给我管理的,可您的所作所为破坏了王府后院的平衡,为了您的爱宠,你看不到夏侧妃危在旦夕,看不到你的亲生儿子险死还生……还不许我严惩凶手……您这样的言行不是宠妾灭妻是什么?”
“还有……”
曾柔缓了缓一口气,“今日父皇出巡,救下一家起火的民宅,王爷怎么说?在民宅中找到了我的陪嫁首饰,您怎么说?为了给你的爱宠脱罪,您不惜让嫡妻背负给侧妃王子下药的罪名,您还有脸说我只是误会了您?”
“皇上,这就您养得好儿子,他偏心得没边了,我做什么错什么,夏侧妃……我一直善待着,她生的王子我也没有短着一分,我为何要在此时下毒害他们?便是我有了身孕,谁能保证我生的是儿子?我的儿子将来一定不会夭折?夏侧妃的儿子不是记在我名下吗?他敢不敬嫡母我么?”
“这些道理,我同王爷说过,可王爷被爱宠迷惑得从没听进我的话。”
“我累了,不想再同诚亲王争辩下去了,他既然心有所属,请皇上准许我同诚亲王和离。”
皇帝道:“朕是救下了民居,但放火的人还在查证,未必是诚亲王所为。”
为了自己的面子,皇帝只能帮诚亲王掩饰陷害嫡妃的事儿,哪怕他的心里恨透了六皇子,皇族的面子总不能被落下吧。
曾柔从袖口将大金律例捧高:
“皇上说过,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大金律例上并不禁止百姓和离,百姓之家夫妻双方过不到一起去,可去衙门和离,诚亲王虽然是皇子,但也是您的子民,是大金朝的子民,臣妇同他已然无情无爱,再勉强在一起,只会引起更多的祸端,互相仇视,实在不如早早分开好。”
“皇上,诚亲王心有所属,我实在是不愿意再担着阻碍真爱的罪名。作为王妃我帮他打理后院是应当的,可诚亲王护着爱宠,看不起我,不明白我所想,我也不理解他,我实在是……实在是没面子再继续主持中馈,既然他们分不开,何不成全了他们?”
“王爷的那位爱宠,品行嘉柔,心里眼里都是诚亲王,在皇陵时陪伴过诚亲王,为诚亲王操持吃食,伺候她……给诚亲王出谋划策……她做了许多我应该做的事儿,对诚亲王的用心,我自愧不如。”
“曾柔!”
诚亲王怒道:“你闭嘴!本王对你还不够好?”
“您可千万别说专宠于我,您心里明白,我不过您保护爱宠的靶子罢了,真真是好笑极了,正妃成了靶子,爱宠做了您的心尖尖,王爷,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我自请和离也算是成全了您,您何必动怒?”
曾柔翘起嘴角,“这一回没人再打扰您和她了,您也可以放心了,再没人会害她!”
“说得好听,你是……”
“妾身如何?”
诚亲王和曾柔目光相碰,曾柔露出淡淡的嘲讽,即便你晓得我同诸葛云有私情,你敢说么?皇上会让你说么?
皇帝拍着龙椅扶手,“曾柔,你果真要同诚亲王和离?你可是朕亲自赐婚的,你让朕如何……”
“回皇上,臣妇实在配不上高贵的皇子,臣妇让陛下失望了,可为了您儿子着想,还是让他选择真正喜欢的人吧,臣妇再同他过下去,只会让误会难以解开,让彼此双方更为痛苦。”
曾柔手中的大金律例让皇帝眼睛有几分的刺痛,曾柔果真没放过任何的机会,大金律例……让皇上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如果说诚亲王不是他的臣民,不需要遵守大金律例,岂不是说诚亲王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皇帝冷着面容道:“朕看他有悔过之心,你和他多年的情分,为了一个贱人分开不值得。”
“皇上,他是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成?何必非要勉强臣妇?正因为还有一分的情分,分开了正好,如果彼此之间互相敌视冷战,磨没了最后的情愫,王府的后院会闹成什么样臣妇也不敢保证呢,到时诚亲王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厚望?”
“曾柔,你就不考虑以后?”
皇帝眼里闪过一分的冷厉,得罪了皇帝,让他面子上下不来台,曾柔以后还想好过?
“回陛下,您爱民如子,即便臣妇不是您的儿媳妇,依然是您的子民啊,与其整日过得心惊胆战,臣妇宁可轻轻松松的过日子,哪怕比不得做王妃时的富贵,可再也不用被丈夫敌视,被他伤害,他也不用再怀疑臣妇恶毒,在诚亲王心里指不定以为臣妇有多愚蠢呢!求皇上开恩,放臣妇和诚亲王和离。”
威逼,荣华富贵都无法阻挡曾柔。
皇帝默默的叹息,能过砧板,引火焚身的女子尤其会被这些俗物阻挡?
“诚亲王,你的爱宠是何身份?”
“回父皇,是……是宫人……”
诚亲王羞得满脸通红,商琬如今的身份低贱得很,宫人相当于奴仆,舍弃王妃侧妃,喜欢一个奴仆,任谁看都会认为诚亲王脑袋进水了。
可她是商琬,曾经京城最出色的侯府小姐,才名,艳名满京城……诚亲王抬头看父皇脸上露出的狞笑,不敢说出商琬的身份,”她在皇陵一直陪伴儿臣,儿臣只是偏爱她一点。”
“既然在朕治下,出现了皇子和皇子妃和离的事情,朕还会舍不得你?”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