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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突然发现在前面不远的路边好像有个人躺着。神社境内的森林长得郁郁苍苍非常茂盛,使得四周更加黑暗,再说又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自行车上,所以没有发现那样的地方竟然会有人躺着。
一瞬间,他还以为是什么人喝醉了酒躺在路边睡觉,尽管如此,他忽然觉得躺着的人姿势很反常。他忐忑不安地走近那人。
“喂!你醒一醒,躺在这里会感冒的!”他对着那人说道。
但是,那人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鼾睡声。说没有反应,还不如说没有丝毫的气息。
他迟钝的嗅觉终于闻到了飘荡在夜空中的血腥气。
他察觉到出事了。这家神社附近一带白天行人稀少,但并非完全没有。刚才没有被人发现,表示这人躺在这里的时间不多。
他径直回到自己的家里。他没有带移动电话,他知道要寻找公用电话,还不如回到家里快。
12月3日半夜零点过后,由当地居民发现后直接报案,通过110报警电话,警视厅成城署得到通报,说世田各区喜多见四丁目的道路上,有一具非正常死亡的尸体。
那时,死因是否有犯罪嫌疑还不清楚。以前在这一带曾经有过冬季喝醉酒躺在路边冻死的人。
12月上旬,夜间非常寒冷,但还没有冷到要冻死人的程度,也有自杀或车祸、步行中摔死的可能性。
但是,连岛田在内的成城署警察观察尸体后,发现死者后脑部明显留有钝器打击伤,便微微有些紧张。
这个部位不可能是死者自己留下的打击伤,而且周围找不到倒下时后脑部致伤的石墙、岩角、石块等其他可能会致伤的物器,更没有发现与创伤相合的凶器。死因中突发性犯罪的嫌疑很浓。
死者系男子,推断年龄是二十岁左右至三十五岁,穿着防水布西服、精制的黑礼服,系着领带,脚穿黑皮鞋。估计死者是业务员,岛田感到有一种无法言传的狐疑。
死者身材颀长,身高约170厘米,戴着花色的金属架眼镜,右边的眼镜玻璃有跌倒时碰击的裂痕,上衣里绣着“山西”的姓名。
携带物品有烟盒(里面还剩有十二支香烟)、打火机。鞋拔子、手帕、眼镜盒,还有几枚印有社会风俗研究家山西正平的姓名和中野区住址的名片。名片上的名字和衣服上的姓名一致。
但是,没有找到钱包,衣内身无分文。不带钱就外出是不可想象的。抢劫钱财杀人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凶手为了掩盖杀人动机,那么从被害人身上抢走钱包伪装成抢劫,也是有可能的。
事件被认定为杀人案,搜查一课接到最早的通报。尽管是在深夜,机动搜查队、搜查一课、勘察人员等相继赶赴现场,案发现场笼罩着紧张的气氛。
在白昼一般的灯光下,尸检和现场勘察同时进行。现场的观察以尸体为中心,将搜查的网渐渐地收拢。
岛田重新检查尸体后,才知道刚开始时那种狐疑的原因。
被害人从眉心向外侧将左右眉毛剃去一半,使得整个面貌像王朝的贵族那样,如同戴着一副呆板的面具,显得与业务员似的打扮很不协调。
那种怪诞的眉毛大概是一种时髦,或是被害人的标记。
警方立即与名片上的住址进行联系,得知住址里确实有名片上那个名字的人。被害人的住所是一幢公寓,没有家属。
警方要求公寓的管理人来辨认尸体。管理人不久便赶到。经确认,被害人就是所带名片的主人。
据管理人反映,被害人于两年前入住,自我吹嘘是风俗评论家。按规定应预先支付两个月的房租,但他非常慷慨地支付了六个月的房租和保证金,所以才让他入住的。
管理人受房东之托,负责公寓房租等一切运营。
“入住时,你没有要求他提供住民票和联带保证人吗?”岛田问。
“形式上规定要这样,但入住者觉得太麻烦,没有拿来,所以……”
言外之意,管理人员说房客只要支付房租,就不拘形式准许入住。
虽然查明了身份,但被害人的来历几乎还一无所知。入住时自报的职业是风俗评论家,但警察中没有一个人听说过风俗评论家中有个叫“山西正平”的。
出身地、入住前的住所、经历、家属成员、人际关系等,警方都一概不知。为谨慎起见,警方向区政府了解,但住民登记表上没有登记。即死者系所谓的黑户口居民。
翌日,成城署设立了搜查本部,搜查一课的栋居参加侦查。
解剖结果大致证实了尸检时的初步认定。解剖结果验证,死因系棍棒状钝器从上向下猛击所致,脑部伴有脑盖骨骨折的脑挫伤。
推断作案时间是2日晚上10点以后大约两个小时内。
经化验,死者没有服用过毒药。
在成城署第一次召开的搜查会议上,焦点集中在犯罪动机上。观点分为截然不同的两种,或以抢劫为目的的流窜作案,或熟人作案。
主张熟人作案的警员认为,凶手也许是为了伪装成流窜抢劫,才将钱包夺走了。
与此相反,主张流窜作案的警员认为:“如果是熟人作案伪装成抢劫杀人,就应该清楚地表示出目标是钱财。连钱包都带走,不知道被害人是不是真的带着钱包。如果是有预谋的,就应该将钱包里的钱拿走,把钱包留在现场。连钱带钱包都拿走,这难道不正是证明是流窜作案吗?”
“被害人住在中野区的公寓里,却死在世田谷区与泊江市交界处的偏僻地区里,身上不可能一点儿钱也不带。凶手夺走了钱包,惊慌之中还会想到要将钱包留在现场吗?”
“凶手只用一击就打死了被害人。如果惊慌,不是会乱打一气吗?”
“照你这么说,流窜作案就更应该惊慌了!”
“如果是流窜作案的惯犯,就会伏击在那里,一下子将猎物击倒,使目标失去抵抗能力,然后再夺走钱财。”
“那地方非常僻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经过,你是说凶手会一动不动地守候在那里吗?而且,即使猎物来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带着钱。上去就杀人,作为流窜的案犯来说,不是也太性急了吗?”
“也许是被害人想要抵抗或叫喊,所以凶手才杀死了他。”
“不过,一击致死,这也许很难吧?即使从受伤部位来判断,被害人是容忍凶手绕到他的身后。如果是流窜作案,被害人应该注意到身后有人上来。”
熟人作案的说法渐渐地占了上风。
侦查要从查清被害人的身份和生前人际关系着手。但是,被害人自称是风俗评论家,这是一个古怪的职业,没有一定的工作场所。
据管理人反映,被害人几乎没有来客拜访过。即使偶尔看见有来访者,也是各种各样的推销员或是报纸、电视等的筹款人。
就是说,被害人生前来往的人员不明确。
于是,流窜作案的说法又卷土重来。
在第一次搜查会议上,作为初期侦查方向,决定对作案现场一带进行彻底的调查,并检查被害人的住所和遗留物品。
被害人虽然自吹是风俗评论家,但看来从来没有为媒体、出版单位写过文章或通讯。
被害人的宅邸里没有贵重的家具,留下的是一些破烂。警方在被害人的住宅里找到了一本通讯录,里面记载着许多电话号码和名字。那些名字几乎都是女性。
一些夹在名片簿里的名片几乎都是男性的。名片中有颇有声望的文艺界人士和体育选手、中小商店的老板、开业医师、牙科医生。
“尾巴一点点露出来了。”警视厅搜查一课的栋居说道。
“看来被害人像是皮条客吧。”岛田抽动着鼻子说。
“这么看来,事件的背后兴许格外盘根错节呢!很少有来访的客人会将名片递给看门人的。这些名片的主人也许只是冰山一角。凶手如果躲在水面底下就有点麻烦了。”
“这些女人怎么处理?”
“当然必须全都作为调查对象。谁说死者没有社交圈子,你看,一下子就涌出这么多人!”
两人面面相觑。
虽然还没有确认死者是与卖淫有关的皮条客,但如果这种猜测没错,凶手就来自嫖客与女性这两条线路。
此后,叶室洋子很注意媒介的报道,但关于女高中生被杀事件的跟踪报道却从此没有提起。她猜想事件最后也许成了悬案。
死去一个崇尚时髦的女高中生,对社会没有丝毫的影响。看来媒介忙于追踪接连不断发生的事件,早已将被杀的女高中生忘得一干二净。兴许搜查本部也已经解散了。
正在这时,洋子看见另一起杀人事件的报道。在电视画面上看到被害人的照片时,洋子月瞪口呆,惊愕不已。
电视画面上映现的不就是那张“古怪的脸”吗?那张像朝臣一样呆板的脸,左右眉毛各剃去一半。电视报道说,那个长相古怪的人在世田谷区的偏僻处被发现时已经被人杀死。
因为是最快新闻,所以被害人的姓名、身份、作案动机都没有作报道。主持人冷漠地报道说,估计是被偶尔路过那里的凶手抢劫钱财而遇害的。
报纸报道得比电视晚,还刊登了被害人的姓名和住所;但是,关于作案动机,报纸也说估计是遭到了以钱财为目的的流窜抢劫。
洋子开始时还心不在焉,心中漠然地想,原来是那样的事。凭电视和报纸的报道不可言传的疑团在她的意识深处渐渐地膨胀开来。
洋子冥思苦想着。这种疑问的根源到底是在哪里?
女高中生和长相古怪的人在观赏焰火的那天夜里偶尔走进那家酒店不期而遇,两人间隔大约三个月相继而死。这可以说是偶然的吗?或是有着什么关联?
假设两者有关联,这与在焰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