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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抬起双手到耳边,对镜子扮了个鬼脸。将镜子里的自己吓一跳,心情总算好了一些,才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房间。
她边走下楼梯边低头整着袖扣。
即便昨天荒谬到极点,这新的一天和平常的日子也并无什么不同。上班、下班、睡觉,生老病死,每个人都逃不过。
可就在她抬头的那一刻,脚步凝住了,瞳孔也不自觉的放大。
“不是吧……”她擦了擦眼。
一只小爬虫正大摇大摆的坐在她家的餐桌上。
“不会吧……”她再揉揉眼。
那只小爬虫没有消失。
“没可能吧……”她用力的眨了两下眼睛。
小爬虫一手拿着一个和他小手不成比例的不锈钢勺子,正努力在空中挥舞着,另一只小手也快乐在桌子上拍着,屁股也一顿一顿的稍离开凳子,不知道在乐些什么。在他看见她的时候,他的小眼更弯,小嘴开的更大了。
柔软的自然卷头发,白皙的皮肤,还有那几颗被虫子当大本营的牙——这一只小爬虫很恐怖的疑似昨天她碰见的那只。
“妈!我没睡醒。”她在楼梯上转了个身决定回去再睡一下,她都累到出现幻觉了。
“回来回来。”沈母上前一把揪她到桌边,“我给你招魂。”大概是觉得自己很有幽默感,她话说完还自己很捧场的哈哈大笑了两声。
沈忱被自己老妈塞到了小爬虫旁面的位置。
小爬虫嘴咧的大大的,眼睛都快笑的看不见了。
她厌恶的皱了皱眉,拿筷子指着他回头问自己的娘:“这个是什么东西?”头马上就挨了一下。
“什么什么东西,小星比你乖多了,很早就起床了。”沈母完全将他们同样看待。
“小星?”她缓慢的移回头,古怪的对着那只小爬虫挑了挑眉。
小爬虫听到自己的名字反应很大,开心清脆的大声道:“妈妈!”
她朝他压低身子,大眼瞪小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不——是——”
小爬虫被她狰狞的神色骇到,惊慌的四处移动小脑袋请求援助:“婆——”
她的头又挨了一下。
“老娘养你这么大是让你来吓小孩子的吗?”
她妈比她大。
她妈拿的锅铲也比她的拳头大。
这样一比较,她很识时务的坐直身子,乖乖吃她面前那份早饭。
可是小爬虫不放弃。
小口的喝几颗粥,探过头偷偷看她一眼。
再喝一口,再探一眼。
再喝……
她原本想装看不见的,但是这只小虫子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于是她闭了闭眼,开眼的时候猛一低头。
小爬虫一个紧张的急低头,整个脸都埋进了似乎比他脑袋还要大点的碗里。
“小星!”沈母大惊小怪的叫着把他从粥里抢救了出来,“都是你的,不用吃这么急。”
小爬虫从碗里出来,满脸沾着粥,表情茫然,似乎自己也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栽进去的。
她咬了咬下唇,止住了那个差点要逸出来的笑,唇角却还是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沈总,你在笑啥西?”正在驾车的司机奇怪的看看外面,再奇怪的看看自己,还是找不出让沈忱发笑的理由。
沈忱楞了一下,看向副驾驶座旁的观后镜。
闭上眼都可以想象的出的熟悉面容,唯一特别的该是那嘴唇上弯的弧度吧。
见鬼,她只不过是小小回想了下8小时前那只小爬虫一脸迷茫的样子罢了。
“没什么。”她沉声道,收敛了唇角的线条。
司机识相的不再说话,默默开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到达了沈家的门口。
“沈总,元宵节快乐。”
她正推门出去,闻言停了一下,回过头对司机笑了笑,点了下头:“明天见。”
那只小爬虫应该消失了吧。
沈忱从提袋中掏出钥匙,如是猜测着。
据母亲说,那天在大厦里小爬虫的亲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于是她带他去派出所备过案,就拐回了家。
一天的时间,该让那种粗心的父母意识到自己家的东西不见了吧?她可不想天天在家里看见小孩子这种恐怖的生物。
咯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客厅里没有人。原本莫名提起的心在瞬间归到原位。然后有另一种莫名情绪在空气荡开,怅然若失。
沈忱呼出口气,将提包和大衣随意扔在客厅的沙发上,卷起袖子准备去厨房倒杯水喝。
走近的时候,便听见的隐隐传来的嬉闹声。
下意识的,脚步便放轻了起来。
厨房内,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正坐在地上,毫不顾忌他价值不菲的衣物,背后靠着红木的桌子,他的腿上,坐着一个缩水版的他。
“剪子、包袱、锤——”
“剪子、包袱、锤——”
和着叫声,他的大手和那只嫩嫩小小的手在空中不停的变换着姿势。
他赢了,就会奸险的笑着,拿他的大掌盖住小爬虫的脸乱摩搓,让小爬虫的小包子脸皱的象酸梅脸一样。
小爬虫赢了,就会学他奸险的笑,然后努力抬高身子,用小手去摩他的脸,但是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抓抓他的一小部分脸皮罢了。
……画面如此熟悉。
胸口象被什么重重的捶了一下,有热气在鼻尖的地方凝聚了起来。
“我靠!它会动!”
十七岁的沈忱虽然答应了母亲乖乖待产,其实对肚子里那块肉还是一点存在感都没,直到五个月左右的某个晚上,她大惊小怪的跑进了隔壁欧阳随的房间。
已是半夜,第二天还要上学的欧阳随虽然睡意难挡,还是坐起了身,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什么会动?”
她粗鲁的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肚子上:“这个东西。”
“什么这个东西?”他不悦的纠正她,“这是我儿子。……没有动啊。”
“刚刚动了。”她发誓。
“是吗?”他怀疑的看她一眼,俯下身子贴近她的肚子,“乖,乖,宝贝,跟爹地打个招呼。”
没有动静。
“真不给面子。”他很不是滋味的将手离开。
“啊,又动了!”她又马上将他手拉回。
还是没有动静。
他的手贴在她肚子上,他对她挑眉:“你玩我是不是?”
他一脸吃不到糖的样子让她大笑了起来,笑得坐不住。他忙伸出手去扶她,将她揽近自己的怀里。
咚——
她又感觉到了,而贴着她的他亦然。
“他动了!”他一脸惊喜的上上下下看她。
“就说没骗你嘛。”
他抱着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如果是男孩,我就教他篮球、足球、羽毛球,如果是女孩,就教她绣花……”
她噗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他恼怒的看她一眼,尔后又来了兴致,“忱,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孩?”
“煮熟的。”她打了个呵欠。
他皱眉瞪眼失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脸拿她没办法的神情。
那时候,真的有种错觉,以为自己会和他就这样过一辈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欧阳随一回头,就看见了靠在厨房门旁的沈忱。
“刚刚。”她回过神,直起身,简短的答着,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倒了杯水,转身靠着流理台,慢慢喝着。
小爬虫看见沈忱的时候,笑容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迟疑的小声叫道:“妈、妈妈……”
“谢谢,我不是。”她横了他一眼。
小爬虫神色无措了起来,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一样。
“宝宝乖。”欧阳随将他端起来亲了亲放到了一旁,拍拍手起身:“别对小孩子这么凶。”
“你喜欢小孩子?”她歪了歪头,有些惊讶。
“你不喜欢?”他也有些惊讶。
“很好。终于发现有什么是我们不一样的了。”她低头喝水,轻轻的在嘴边说。
“什么?”他没听见,走到了她面前,双手支在她臀边的两侧,俯低身子靠近她。他英俊的脸就在离她不到一寸的地方,用柔滑低沉几乎能让所有女人动心的声音对她说,“再帮我生一个?”
她一脸平静,心里也波澜不惊,嗤笑了声,一掌推歪他的俊脸:“没兴趣。”
“喂。”他移回脸,啧了一声,真是乱不平衡一把的,怎么她总是不上当呢,“这么不捧场,你这样我会没自信泡妞的。”
“ED的人泡什么妞。”她轻蔑的道,也如愿见到他爆炸的表情。
呵,不是不捧场,因为她明白他只是玩笑。
在好多年前,那个会通电的通道就被她砌上了厚厚的墙。不多想,不乱想,他的话永远都不会是暗示,不论说的多暧昧,都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并没什么感情因素。
这辈子,他永远都只会在一个叫青梅竹马的位置。
“我妈呢?”沈忱一偏身,走出他的气息范围。
“出去给我们加菜了。”欧阳随过去将小爬虫举的高高,逗的他咯咯乱笑,尔后回过头来很狐疑的问她,“干妈手艺应该有进步吧?能做出适合人类的食物了吧?”不会象以前一样,做吃不出味道的菜吧?他可没有他们家的大理石舌头。
“欧阳随——”她啼笑皆非的看他,“你不会那么厚颜无耻的在这么批评我妈手艺后还赖在我家吃饭吧?
事实证明,这个人不仅厚颜无耻的赖下了,而且还不要脸的塞的满嘴菜的大声赞叹:“干妈手艺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棒。”
美得沈母笑得花枝乱颤:“多吃点,再多吃点。”
沈父默默的给小星布菜。
沈忱平举着筷子,又是惊讶又是好笑的低下头摇了摇,这个人完全是拿城墙当脸皮的嘛。
“小三,你那什么表情?”具有非常人灵敏嗅觉的沈母很容易就看见了自己女儿偷偷摇头的动作。
欧阳随咬着筷子,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