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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也跟着。两个弟弟,总有一个能见着您的……”
“你这叫什么办法,”老太太笑道,“且为什么是你摔,不是让你弟弟们摔?”
汐姐儿道:“祖母常说女孩儿娇贵些,因此往日我和弟弟们磕了碰了,您都是先紧着我。倒是弟弟们,您说是男孩儿,耐打耐摔得很。想来祖母身边的人,定然也是这么个想法。”
她这番话一说,老太太的心跟甜化了似的,之前的那点不快早不知忘到了哪里,只说:“亏你还有良心,知道祖母素日疼你!”
前有奶娘昏聩,年头上出了失窃这样的糟心事,后有祖母忽然抱养,卧病在床。这段时间汐姐儿的成长是迅速的,就像整日混混沌沌的一个人,突然拨开了眼前的迷雾,忽然变得清明起来。
不过刚那段话,却是来之前袁璐点拨过的。此时她见汐姐儿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便觉得宽慰不已。
姝儿拿来披风的同时,屋子里的丫鬟也给袁璐和汐姐儿搬来了交椅。
袁璐和汐姐儿一左一右地坐在老太太身边,汐姐儿变得话多了起来,和老太太聊得十分不错,每当有些冷场的时候,袁璐便说些俏皮话接上。三个人倒是聊得颇为起劲。
聊着聊着,老太太便问起了两个哥儿,袁璐便解释说:“您还记得前段时间说让两个哥儿习武的事吗?今日我寻了高三来问,高三说人虽没有寻到妥当的,却是毛遂自荐,愿意自己亲自来教。”
老太太便点头道:“他愿意教,自然是好的。我放心不下谁,那也不会不放心他。”
“说好了每日教上两个时辰。我说给他提一提俸钱,他却不肯要。”
“他的俸钱从前开府时说好了,后来我想给他加他也是不愿的,”老太太想了想,“他倒也不缺什么,只是年纪大了,你年后帮着相看相看,给他配个丫鬟罢。”
这事儿倒也跟袁璐想的差不多,便应了下来。
说话的功夫,两个哥儿已经从前头回来了。回了院子,听说袁璐和汐姐儿来了老太太这里,两人连衣服也顾不得换,直接奔着来看祖母了。
两个哥儿俱是出了一头的汗,外罩的袄子被奶娘拿在了手里,内里皆是短打。
老太太看到他们那是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袁璐让丫鬟去拧了帕子来。
他们俩给老太太见过礼,便挨上了老太太。
泓哥儿问:“祖母身体可好了?几日不见,我们都担忧得很。”
老太太便一手一个搂上了他们,“好好,都好了。就是不好,现在看到你们,也好了。”
澈哥儿咯咯笑着,“我本来只能吃一碗饭,现在看到祖母,我也能吃上两碗哩。”
他这古灵精怪的一番话逗笑了所有人。
丫鬟拧了帕子来,袁璐让丫鬟把他们的手脸和背心都擦过一遍,再把袄子给穿上。
澈哥儿撒娇不肯穿,“娘亲我热,我一会儿穿。”
袁璐拒绝地也快,“不行,出了汗风一吹容易着凉。你还想不想明日继续学打拳了?”
她这么一说,澈哥儿也只得乖乖穿上了衣服。
快到午时,日正中天。袁璐便去了厨房张罗午饭,让她们祖孙三人自个儿待着,
老太太前两天都是喝粥,今早大夫说可以适当地吃一些饭菜了。除了一些常吃的洞子货,孙嬷嬷给老太太准备的是绣球乾贝,奶汁鱼片和干连福海参等。都是营养价值高,又不油腻的东西。她又想着给加了一道粉蒸肉,一道萝卜排骨汤。
可是等到饭菜摆上桌,老太太光看了一眼,就嫌弃地撇了撇嘴。但是到底也并没多说什么,对味道重一些的粉蒸肉也是赏了脸,动了好几筷子。只是后来还想碰,袁璐眼疾手快地把剩下的全夹给了几个孩子。
老太太就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用完午饭,袁璐把三个孩子都带了回去。老太太吃过饭还要吃药、午睡,有他们在肯定是会妨碍她休息的。
三个孩子平时跟祖母朝夕相对还不觉得有什么,此时不能常常见到了,反倒觉得见面相处的时光十分珍贵。
澈哥儿更是眼泪都含在了眼眶里,走前拉着他祖母说,“祖母,你好好吃药,好好休养,我和哥哥姐姐明天再来看你。”
老太太牵着他的手,澈哥儿依依不舍地走开,才渐渐撒了手。
袁璐又去跟孙嬷嬷说:“老太太听您的,您多劝劝她。凡事顾虑一下几个小的,像今日身上还没好利索,就去了院子里吹风这样,还是少有的好。”
孙嬷嬷轻轻叹了口气,“老太太也是想哥儿姐儿了,一个人憋在屋里没事做。夫人放心,我以后肯定多劝着点。”
两人说了几句,眼看老太太也要掉眼泪了,袁璐赶紧拉上三个孩子走了。
两个哥儿上午打了拳,吃了饭就犯起困来。往回走的时候暖洋洋的日光往身上一照,那更是眼睛都睁不开了。
袁璐让奶娘把他们抱上,先带回去睡了。她自己带着汐姐儿去了待客的花厅。
成国公府有东西两个花厅,东面的建在跨院之中,西面的建在花园里。因第二天来的都是探病之人,袁璐就准备把她们安置在东花厅里。她上午已经派了人来打扫布置过,这时不过是来检查一下。
她让汐姐儿跟着,是想着姐儿若要立起来,光在家里看着妈妈和丫鬟转悠那是不行的,必须拓宽视野,跟外面的人多些接触。
汐姐儿虽然长在老太太身边,却从没在交际方面得过教导。此时听婶婶的意思,明日自己也是要出来会客的,不自觉地便紧张起来。
袁璐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有什么事不是有我呢嘛。明日来的,有两家人是前段时间跟我们牵连颇深的。一位是镇国将军夫人,想你也记得,她家的庶长子打了你大弟弟,后来闹到了宫里。咱们家已经跟他们撕破了脸。不过,她跟你两个弟弟的生母却是手帕交,对这件事是也登门道歉过。另一位,是兵部右侍郎夫人。他们家大人跟你祖母皆是行伍出身,交情颇深。他们家做了什么事,怎样踩我们家的脸,想你也是知道的。”
她说一句,汐姐儿便绷着脸点一次头。
袁璐就笑道,“真不用紧张。不瞒你说,你祖母不爱交际,咱们府上鲜少有人来,我也是过年时才见了一些人。明日来的倒有一大半我不认识呢,咱们一起摸索着就是。”
汐姐儿却是没放松下来,心里的担忧更大了,连婶婶都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怎么不叫人担心呢?不过她又很羡慕,什么时候她才能也像婶婶一样,不论要面对什么都不惧怕呢?
袁璐和她说了会儿话,便让她回去准备明日会客要的穿戴。她自己准备去看看高斓。
高斓的院子比他们的都偏一些,平时她除了给老太太请安以外,并不太外出。也因此,她虽然搬了回来,存在感却不太强。
高斓身边的丫鬟还是只有双喜一个,袁璐后来给她拨了几个小丫鬟和婆子过来,院子里倒也不是太冷清。
双喜本来正在廊下和小丫鬟说话,见了袁璐进来,脖子一缩,吓得话都说不出了。
她进府这段时间,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主子。被卖到寻常人家,就算做错了事最多也就是打一顿,少一顿饭吃。而且打也不会打重了,毕竟是银子买的,谁会轻易把个能做事的打坏了?可这里不同啊,这里是主子一句话就能让人没活路的地方。
廊下丫鬟才几岁大,见了袁璐喊了声“夫人好”就跑开了。而双喜还是愣在那里,也没说上来请安,更别说伺候着打帘子让她进去了。
绿水见了便走过去几步,对她道:“夫人来了你是看不见还是怎么的?”
双喜看到绿水那是更惧怕了,想到上次被婆子拎在手里打耳刮子,她腿都开始发抖了。
见她怕成这个样子,袁璐也没和她多说话,直接让人打了帘子进去了。
高斓正靠在榻上做针线,看她来了便急忙起来穿鞋,“嫂子来了。丫鬟怎么没通报一声。我这样子……”
袁璐摆摆手,也坐到了她榻上,“你不忙起,我来就是和你说几句话。至于你的丫鬟,倒还是上次那个,看着我来就怕的不成样子。连句整话都说不出了。”
她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并不主张高斓继续把双喜留在身边。从前高斓住在外面,身边的人也没得选。而且上次的事,她倒觉得这个小丫头还是个心直口快的,长两年,厉害些,也能护主。可现在高斓搬了回来,不说以后去了婆家,就说明天自己想带她出去会客,这样一个容易在人前露怯的丫鬟,就十分不合适。
高斓听了,道:“她也还小,跟在我身边也久了。用着倒也习惯了,只是冲撞了您,我代她给您赔不是。”
袁璐挑了挑眉,就是立不起来的汐姐儿,也从来没说要代丫鬟来赔不是的,这哪有丫鬟做错了事,要主子来赔礼道歉的。若是换了自己,想必是已经把双喜喊进来发落了。她之前还想也不用罚的太重,罚上一个月的俸钱警示一下就行。可看高斓的意思,就是要拦下了。
不得不说,袁璐从前还是个局外人的时候,还会觉得高斓的脾性有几分硬气,可敬可佩。尤其在这个时代尤为可贵,可如今当她想把高斓拉进交际圈,却忽然有些担忧了。
高斓见她半晌没说话,以为她是恼了,便先打破了僵局,问她:“嫂子平时忙的很,今儿来不知是为了何事?”
袁璐道:“老太太这不是病这么,许多夫人都说要送来了拜帖。我约了他们明日来聚一聚,便想着喊你一起。”
高斓知道这是嫂子在拉拔自己,心里却不太想参加这样的聚会。
袁璐又补充道:“兵部右侍郎夫人也来,你就不想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要来,不仅要来,且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没了这门亲事,咱们家根本没在乎过。倒是他们家,没了个好媳妇,就等着以后后悔吧。”
高斓蹙起眉想了半晌,“好,我去。多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