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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方头皮鞋。“如果要我步行五英里的话,我得穿自己的鞋。”她的态度很坚决。她们两个人都认为这是很合理的,尤其是因为秋蓬自己的鞋子是结实的生皮制品,并且和那套制服很配合。她很感兴趣的望望手提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原来是粉,并没有唇膏。另外还有一些英国钱币,共计两镑十四先令六便士,一块手帕,还有一张身分证,上面的名字是弗蕊达·艾尔登,住址是雪菲德城,曼彻斯特路,四号。秋蓬调换了她自己的粉和唇膏,便站了起来,准备出发。东尼·马斯顿把头转到一边,用粗嘎的声音说:“让你做这种工作,我真该死。”“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这是绝对必要的。我们必须了解敌人究竟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开始进攻。你说是不是?”秋蓬轻轻拍拍他的胳膊。“孩子,不要担忧。我这样很痛快。信不信由你。”东尼·马斯顿又说:“我觉得你真了不起!”三。秋蓬站在圣阿沙弗路十四号门口,感到相当累。她发现到宾尼恩大夫并不是内科医生,而是牙医。她侧眼望去,注意到东尼·马斯顿也到了。街那一头一所房子前面有一辆样子很新的汽车,他就在里面。他们事先的计划是秋蓬必须依照那字条上的指示,步行到这个地方。因为,她如果乘汽车,对方一定会看出来。的确有两架敌机由草原上飞过,并且在低处盘旋一阵,才飞去。机上的人可能注意到那护士独自走过草原。东尼同那个女警察乘汽车向相反的方向走,绕了一个大圈子,才到达这个地方,在圣阿沙弗路占好他们的方位。如今,万事俱备。“竞技场的门口已经打开了。”秋蓬这样想。“一个基督徒已经上场,准备牺牲在狮子的爪牙之下。啊,如今,谁能说我没有惊险的阅历。”她越过马路,上前去按铃。一方面暗想:不知道德波拉对那年轻人的感情究竟如何。开门的是一个上点年纪的女人,呆头呆脑的,标准的农妇面孔,绝对不是英国人的面孔。“宾尼恩大夫吗?”秋蓬说。那女人慢慢地对她上下打量。“我想你大概是艾尔登护士了。”“对了。”“那么,请你上楼,到大夫的手术室里。”她退后一步,让秋蓬进去,然后门就关上了。秋蓬注意到厅很窄,墙上糊着油布。那下女在前面带路,走上二楼,打开一个房门。“请等一等,大夫马上来。”她走出去,带上房门。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牙医手术室,里面的设备相当破旧。
秋蓬望望那张牙医的椅子,不禁暗笑。她想,只有这一次看到了牙医的椅子,心中没有产生那种惯常的恐惧心理。她当然有一种“看牙医的感觉”,不过,完全是由于迥然不同的原因。不久,门就会打开,“宾尼恩大夫”就要进来了,宾尼恩大夫是谁?是一个不认得的人吗?或是一个以前见过的人?假若是她预料中的人呢?门开开了。那个人并不是秋蓬意料中的人,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绝对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敌人阵容中发号施令的人。原来是海达克中校。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谍海第十四章。一。那么,唐密的失踪,与海达克中校有关系吗?海达克在这方面担任什么任务?一阵胡乱的猜想,如怒潮似的,涌现在秋蓬的心头。但是,她坚决地摆脱了这些臆测。这正是必须集中所有的才智来应付的时候。海达克中校会不会认出她的真面目?她事先已经下了决心,无论看到的是什么人,她决不露出认出对方身份或表示惊奇的样子。并且,她也有相当的自信。她自己并未表现出与当前的局势有不利的迹象。她现在站了起来,露出很恭敬的态度,完全是一副德国女人站在“老爷”面前的神气。“你来了。”中校说。他说的是英语,他的态度也完全是平常的样子。“是的,”秋蓬说,然后,仿佛是呈递国书似的,加了一句:“艾尔登护士。”海达克微微一笑,仿佛是听了句开玩笑的话。“艾尔登护士!好极了!”他带着赞赏的态度望望她。“你的样子很好嘛。”他和蔼地说。秋蓬低下头,但是没有说话。她准备让他先起头。“你大概知道你应该做些什么罢?”海达克接着说。
“请坐。”秋蓬乖乖地坐下来。她答道:“我奉命来此以后遵照你的详细指示。”“很对。”海达克说,在他的声音中微含嘲笑的意味。他说:“你知道是那一天吗?”秋蓬想了一下,马上决定该怎么说。“四号!”海达克中校露出吃惊的样子,他的前额现出很深的皱纹。“你原来知道这个,是吗?”他说。沉默片刻,秋蓬说:“请你告诉我,我应该做些什么,好吗?”海达克说:“慢慢我都会告诉你的。”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那么,毫无疑问的,你听说过逍遥宾馆这个地方罢?”“没有。”秋蓬说。“没听说过?”“是的。”秋蓬的态度很坚决。“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办?”秋蓬这样想。海达克中校的脸上挂着狐疑的笑容,他说:“你没有听说过逍遥宾馆这个地方吗?这倒是使我非常惊讶的!我还以为在最近一个月里,你一直都住在那儿呢。”接着是一片死样的沉寂。中校说:“布仑肯太太呀,这个,你又作何解释呢?”“宾尼恩大夫,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今天早上才用跳伞降落的。”海达克中校又笑了,可是,这绝对不是愉快的笑容。他说:“弄几码帆布,塞在树丛里,就可以产生惊人的错觉。布仑肯太太呀!我并不是宾尼恩大夫。宾尼恩大夫在职务上说是我的私人牙医师。承蒙他帮忙,把他的手术室借给我用。”“真的吗?”秋蓬问。“真的,布仑肯太太!或者,你也许更愿意让我用你的真姓来称呼罢?毕赐福太太!”又是一阵痛苦的沉默,秋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海达克中校点点头。“现在,你一切都完了,你知道吗?就像寓言里的蜘蛛对苍蝇说的话:‘你是自投罗网了’。”这时候,秋蓬听到一声轻微的卡塔声,又看见他的手里闪动着钢铁的蓝光。现在,他说话的时候露出冷酷的调子。“你还是不要作声,也不要想惊动邻里,不等到你张口叫喊,你就要见阎王了。并且,你即使是叫喊出来,也不会引起邻居的注意。因为,当牙医用笑气麻醉病人时,病人也会叫的。”秋蓬镇定地说:“你似乎样样都想到了。不过,你可曾想到,我还有朋友,而且他们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啊!你还要提起那个蓝眼睛的青年吗?其实,他的眼睛是棕色的。我是指东尼·马斯顿呀,毕赐福太太。但是,在这一国东尼碰巧是我们最可靠的支持者。我刚才不是说过吗?只要弄几码帆布,就可以产生惊人的效果。至于击落伞兵,其实是一个圈套。可是,你一听到,不加思索,就信以为真了。”“你这一套废话,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真的吗?我们不愿让你的朋友一找就把你找到了,你明白吗?他们如果依照线索来找你的话,就会到亚鲁找一个坐汽车里的男人。一个面容迥然不同的护士,在一点至两点的时候走进这里的一所牙医院。谁也不会将这件事牵扯到你的失踪上面。”“你真是用心良苦!”秋蓬说。海达克说:“我佩服你的胆量,你知道吗?我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抱歉之至!我们不得不这样逼你的口供。你在逍遥宾馆究竟发现了多少秘密?这是我们必须要知道的。”秋蓬没有回答。海达克镇定地说:“我劝你还是明白招出来罢。你晓得吗?牙科医生的手术椅和器具,还可做别的用途呢!”秋蓬只是不齿地望望他。海达克中校靠在他的椅背上,慢慢地说:“不错,你很有不屈不挠的精神。你这一类的人往往都是如此,你那另一半怎么办呢?”“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说你的先生。唐密·毕赐福呀。他近来化名麦多斯先生,住在逍遥宾馆,现在近在咫尺,他就在我们的地下室,绑得好好的哪。”秋蓬厉声说:“我不相信。”“是因为你收到那封署名阿鹏的信吗?你不知道那是东尼的杰作吗?你无意中将密码告诉他,却给他不少方便呢。”秋蓬的声音发抖。“那么,唐密——那么,唐密——”“唐密吗?”海达克中校说,“他一直都在那个老地方——完全在我的掌握之中!现在全看你的啦。你要是回答我所问的话,令人满意,他还有一线生机。不然的话,我们照原计划进行。我们准备再当头一棒,将他击毙,载到海上,然后投到海里。”秋蓬沉默了一两分钟,然后说:“你要知道些什么?”“我要知道你是替谁工作。不管那个指使的人是一人或是几个人,你究竟是用什么方式联络?到现在为止,你都报告些什么情报?你所知道的,究竟有多少?”秋蓬耸耸肩膀。“其实我愿意怎么骗你,就可以怎么骗你。”她指出这一点。“没关系,因为你对我说的话,我都要考查一下。”他把椅子拉得更近些。他现在的态度绝对是在向她恳求的样子。“我现在完全了解你的心情。对于贤伉俪,我是衷心地佩服这一点,请你相信我,并非过誉之词。你们有毅力,有胆量。我们的‘新英国’所需要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才。所谓‘新英国’就是你们现在这个无能的政府瓦解以后新成立的一个国家。我们想把一部份英国人化敌为友,那要挑优秀的才行。如果到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下令结束了你先生的性命。其实,这正是我的职责。但是,我实在不忍心这样做,你的先生是个好人,他这人镇定,谦和,而且聪明。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消息,在英国,这是很少人知道的。我们的领袖并不打算像你们所想的那样征服这个国家。他的目的是缔造一个新的英国——一个自力更生的强国。统治的不是德国人,而是英国人——出类拔萃的,有头脑、有教养、有勇气的英国人。这样一个国家,就像莎士比亚所说的:‘前途无量’!”(此处是指英国著名戏剧家莎士比亚在亨利四世上篇第三幕第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