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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确保万无一失,严鸽决定进行一次彻底的排爆安全检查。
刚提任的晋川政委自告奋勇说,排爆是我的本行,船内和坑道的安检由我来负责,我还从未登过这座大船,今天也开开眼界,见识见识。晋川在部队曾是工兵团政委,严鸽也觉得比较适合,便点头应允。又因晋川分管警卫工作,便说,你这项任务完成后,代我坐到剪彩仪式的主席台上,统一负责来宾首长们的安全,我来盯死孟船生。
《掩盖》三十
晋川率卓越、梅雪等人进了大船,孟船生接报,立即乘了电梯,带着副手沙金出来,在宽敞的接待室迎候。
“欢迎晋政委大驾光临,荣升后一直没有捞得上祝贺,抱歉抱歉。”
“不客气孟董事长,巨轮号明天举行一系列大型活动,届时省里领导参加,根据指挥部的要求,我们要履行对场地内的安全检查。”
“杀鸡还用得上牛刀,派个治安处民警来这儿,俺就得头点腚撅,咋还能劳您的大驾。”
“局里分工,由我管大型活动的安全检查,你这里爆炸物品比较集中,董事长肯定能够理解配合,支持我的工作。”
“没有一点问题,”船生回头对沙金说,“局里这样关照咱,我们更不敢大意,你沙金马上把其他活儿停下,好好陪同晋政委,把这大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要走到,有一点不到位的,我拿你是问!还有,要不折不扣按晋政委提的要求整改,绝不能有丝毫马虎。”沙金诺诺应声,船生又对晋川说:“恕不奉陪了,中午时间允许的话,船生想请晋政委吃个饭。”
“来日方长,吃饭就免了。”晋川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立即,数十名持扫雷探测器的治安警对大船上下逐层进行地毯式安检,包括每间室内的电视机、电话机和沙发,室外的电梯间、供暖供水系统,特别是地下船舱部分,不留一处死角。同时,对大船内的住客进行了全面清理,检查后便布放了警力。
大船甲板的主席台面上,十几部探测器又对所有的桌椅、沙发、扩音设备以及花盆、花篮等摆设物品逐一检查,在甲板的休息室、衣柜间包括大船300米处辟出的停车场和签到处都无一遗漏地进行了梳篦式的探测。安检完毕,所有场所全部上了警力。沙金注意到:100名身着制服的消防警这时列队登船,在每一个栏杆处上了警卫哨,士兵们一个个面朝大海,背向主席台,挺胸收腹,纹丝不动。
落日的余辉,把大海染得一片浮光跃金。此刻晋川立在大船和鲸背崖的连接处观察。在这里,大船尾部已和大猇峪坑口以及拆掉养殖厂的崖顶连成一片。大船背倚鲸背崖,鲸背崖衔接着大船的尾部,在大海上形成蔚为壮观的画面。只见蓝色的波涛正一线涌来,在高高的石壁处溅起雪白的水花,又悄然退去。从安保角度看,这里是不可能有人攀登上来的。晋川下意识地看看手表,此时是六点钟,正值大海的退潮时间,海平面距离石崖的涨水线还有二米多高,按本地的潮汐规律计算,退潮一个小时后的10分钟开始涨潮,今晚涨潮最高点的时间应当是9点10分,明天的涨潮时间应推后半小时,就是9点40分。
晋川之所以计算这段时间的水位变化,主要是考虑散场时大船的吃水深度,以便在多处出口敷设甲板通道,安全疏散登船的群众。对此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就喊了卓越梅雪随他一起下船,看一看大船底部的连接情况。
大船附近的海滩上,明天大型活动的物资已运抵到位,上千名的腰鼓队、盘鼓队和传统的鲅鱼节民间旱船正在站位演习。晋川他们在沙金引导下,从船体和山崖的裂隙处进入了旧有的金矿坑口,很快下到了八层平巷的那堵水泥墙处。沙金在一旁介绍说,坑口的胶结充填已经接近尾声,马上要进行永久性封闭,还需要搞一次定向爆破,为了大型活动的安全,炸药雷管都在三天前清除了。晋川命排雷手逐层检测,也都布上了警力警戒,等他返回坑口时,已是满天星斗。
晋川回头再看鲸背崖,由于海水开始涨潮,海平面距离涨水线只有一米多高了,他打亮强光手电,沿着海面观察,突然发现石崖上有一处黑乎乎的东西,定睛看时,是由于海水侵蚀形成的一个圆形洞窟,涨起的海水已经开始涌进洞口。他想了想,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就让卓越组织人员再去检查一下,自己转身上了鲸背崖。
崖上黑黝黝的,只有一处光点在一明一灭,他很奇怪,就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有人正倚在一根电线杆下边的础石上吸烟,那人竟是孟船生。不禁起了疑心,心里暗忖:这位船长此时在这里出现,不知要玩儿什么把戏,还是认真提防为好。
《掩盖》三十一
“晋政委辛苦,饭不吃、茶不饮,分明是和船生见外了,该不是要和我这个民营企业主划清界限吧?”对方迎上来,手中擎着香烟。
“没有这个意思,公务在身,这样总是方便些。”他接过了对方的香烟,防风火机映照着他的脸,面孔上显出几丝矜持的笑。
“我太理解了,不然小弟在政委荣升后早去拜访了。今天我是熟不拘礼,有些话要给老兄建言,得罪的地方,还请包涵。”旁边还有一块石头,船生挪过去坐了,把自己这块石头让晋川坐,让他背倚着线杆。
“不客气,有话尽管讲。”晋川坐下来,徐徐喷出一口烟雾,两人的距离很近,但晋川的脸却望着大海。
“有人说,在沧海市公安局,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曲江河是揣着糊涂装明白,我原来觉得有几分道理,但现在看来,恰恰相反。”孟船生顿了一下,他注意到对方已经开始转过脸来。
“听说我大姐要出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局长的位置让给曲江河,你还是原地不动的二把手。”
“我是部队干部,从来不相信马路消息,况且对职务之事,我向来听命于组织,再说对这事儿从不抱奢望。不知道你船生老板身在商界,反倒偏偏热衷政治。”
船生笑了笑:“在商不言政,哪能赚大钱?可真要讲政治,我今儿是在龙王爷门前卖水了,你晋政委可是政工老本行,我哪敢在您这儿胡扯啊,你是组织的人,我还是找一个组织上的人来和你聊聊。”
他抽出手机飞快按了一个号码,和对方接通了,“晋政委在我这里,他正在对大船安检,对,着实辛苦,忙了一天了,好,我让他接电话。”孟船生说着把电话递了过来。晋川犹豫片刻,接过了手机,听筒里传出十分熟悉的声音,是侣文龙副部长。
“晋川哪,还在忙呢?”对方的话语中有股亲和感,好像近在眼前。
“谢谢侣部长关心,对,我们就是在为企业保驾护航嘛,是,保证明天的活动万无一失,你明天来吗部长?”晋川认真作答,带着谦恭。
“我去,作为民营企业这一块,也是我们组织上应当关心和扶植的,再说,组织部下属的科技服务中心也正和他们搞协作。他们不容易啊,为金岛的开发建设出了力,作了贡献,也招惹了不少物议啊。好吧,你工作吧,但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噢。”电话挂断了,可对眼前这个小木匠,晋川的感觉却发生了变化,什么原因说不清,很微妙。
船生走了,卓越上来了,他向晋川报告了复查的结果。
原来,刚才晋川发现的那个洞口,因涨潮已经涌进了海水,他是和梅雪从崖顶吊了绳子一同进去的,里边是一处天然的石洞。听渔民说,涨大潮的时候,洞口就被淹在了海水下边,里面很深,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物品。唯一放心不下的现在倒是水下部分。据沙金说,在大船底部,有几百吨经过药剂处理的尾矿填压在下边,因此还要派潜水员带探雷器开展工作。晋川听了看看表说,等明天上午退潮再安排这项工作,接着,他拨响了严鸽的电话。
“我是晋川,已经层层签了任务责任书,布上了警力。对,我个人以党性和身家性命担保,可以说万无一失了。”
这天晚上,大大小小的帐篷在大船周围的海滩上撑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蘑菇,对大船形成了一个马蹄型的包围圈。由于市区参加剪彩仪式的职工和学生离这里路途较远,各种服装、道具和乐器锣鼓,连同新闻单位的电视直播车都先行运来,由民警负责安全。同时,大量警力也悄然集结在这简易的房间中备勤,以便分批接替大船内外执勤的哨位。近四月份的天气,已带有初夏的温馨,空气中开始闻得到渔汛来临时特有的那种海腥味。
刑警支队的几个家伙就挤在一台面包车里说笑话。卓越此时悄悄从车内走出来,目光向一片银色的海滩搜巡着。几个小时前,他和梅雪一同下到鲸背崖的那个洞窟之中,洞中积着没膝的海水,梅雪让他打着手电,自己进到纵深处查看了一番,等她出来的时候,面色变得苍白,神情也有些恍惚。卓越暗生疑窦,梅雪称自己不舒服,要回去换一换衣服,卓越要陪她一起回去,她却执意不肯。
卓越惆怅万端,沿着沙滩漫无目的向前走。突然,卓越隐隐听到随海风飘来了一阵哭泣声。他环顾四周,沙滩上阑无人迹。循声望去,他终于看到在那块发现腐尸的鹰头礁边上,倚着一个人影。是梅雪!此刻梅雪目光所视,正是白天看到的那个天然洞窟。海潮已退,黑幽幽的洞口,正悬在距海面一米多高的地方,看起来格外明显。
《掩盖》三十二
卓越轻咳了一下,梅雪仅凭脚步声就猜到了是谁。她转回身,目光中饱含着悲苦,怪异而凄美,她突然猛然吸了一口气,用两只胳膊搂住了卓越,随着一阵悲恸的抽泣,卓越的脖颈上、脸颊上立刻感到了湿漉漉的热泪。他个子低,仰身迎了上去拥抱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梅雪,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