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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蚂蚁的特征为身材矮小,因此在其它蚂蚁的眼中有如侏儒,但它们相当聪明且凶狠好斗。刚到法国南部没多久,阿根延蚂蚁就对该区的所有蚁族宣战……同时百战百胜!1960年,它们越过庇里牛斯山,直达巴塞罗纳。1967年,它们攀过阿尔卑斯山脉进军罗马。
从70年代开始,阿根延蚂蚁回头往北发展。一般认为它们在90年代末期的某个酷暑穿越罗亚尔河,战略计划媲美凯撒与拿破仑等侵略者。当时遭遇到两大强劲对手——褐蚁(巴黎的东区和南区)以及法老蚁(巴黎的北区和西区)。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
丽春花之役胜负未决。
10点13分,施嘉甫岗决定加派援军。240军团后卫队出发与第一波战役的幸存者会合。有的蚂蚁向它们解释“坦克”战术。
触角进行绝对沟通,一定有法子对付这些奇怪的玩意。
将近10点30分,一只工蚁开口提议:“碎谷蚁的动作流畅与否,完全取决于它下面的轿夫,只要将活的脚斩断就行啦!”
另一个想法出现:“这玩意的弱点在于不能快捷地回顾。可以利用这项缺点。我们只要排成密集的正方形矩阵,当那玩意进攻时,我们散开让它毫无阻碍地通过。然后趁着它还无法刹住冲力的时候,从它的背后袭击让它没时间回头。”
第三个说:“我们清楚地看见,脚步一致的关键在于触角传递指示,所以只要切断碎谷蚁的触角就可以啦!这样一来,它们再也无法指挥下面的轿夫了。”
所有的建议照单接受。侏儒蚁重新建构崭新的作战计划。
第七章 痛苦
蚂蚁会感到痛吗?
先天而言,它们没有感应痛苦的神经系统,既然没有神经系统,当然不套有痛苦的信息。这解释了为什么有些蚂蚁的残肢与躯体分离后,仍能继续“活着”,有时候可以持续颇长一段时间。对痛苦浑然不觉而引导出科幻新天地。没有痛苦、没有恐惧,也没有“自我”的认知。
长久以来,昆虫学家倾向于这个理论——蚂蚁不会有痛的感觉,这是它们社会的基本凝聚力。
这个说明解释了一切,也等于什么都没说。但有个好处——当我们杀死蚂蚁时,不会良心不安。
对我来说,一种不会痛的动物……让我觉得恐怖。这种现念是错误的,因为头被切断的蚂蚁会分泌出特殊的味道——痛苦的味道,它们知道出事了。蚂蚁没有电传的精神冲动,但拥有化学冲动。它知道自己被切除一块,而且它痛。它用它的方式表达疼痛,当然与我们的方法全然不同。但它会痛。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
11点47分,烽火再起。
一长排紧密排列的侏儒蚁,缓缓爬上丽春花山丘展开攻势。坦克出现在花丛间。一声令下,它们冲下斜坡。褐蚁兵团以及它们的外籍佣兵在两侧跃跃欲试,准备随时收拾这些庞然大物留下的残局。
两队人马只相距100颅远,50……20……10! 碎谷蚁才刚开始短兵相接,出人意表的事发生了。施嘉甫岗原本紧密排列的队伍突然散开,成为大型的点线。侏儒蚁变换队形为正方形矩阵。
每辆坦克张大眼看着对手消失,眼前只剩下空无一人的过道。没有任何碎谷蚁反射性地转身追赶侏儒蚁。它们的大嘴向前扑空,36只脚愚蠢地乱动。
一股酸味扩散:
“砍断它们的脚!”
侏儒蚁立即钻入坦克底下杀死轿夫。然后火速撤离以免被掉落的碎谷蚁压扁,其它的侏儒蚁奋不顾身地冲进3-3成排的两排轿夫问,一口就咬开毫无防御的肚子。液体流出,碎谷蚁的生命之泉倾泄于大地上。其它侏儒蚁沿着碎谷蚁的庞大身躯攀爬,切断触角后逃跑。
坦克一辆辆地倾倒。失去轿夫的碎谷蚁,就像长期卧病的病人般拖着身子,轻轻松松地被解决掉。
惊悚的景象!
肚破肠流的碎谷蚁被身下的6个轿夫扛着,漫无目的地游走,轿夫们不知出事了。触角被剁的碎谷蚁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的“车轮”,各往不同方向奔去,将它们五马分尸……
这次全军覆没敲响了坦克科技的丧钟。多少伟大的发明,从此在蚂蚁史册上消失无踪,因为抵御措施发现得太早了!
在坦克两侧冲锋的褐蚁兵团和外籍佣兵,骤然失去依靠。把它们放在侧翼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清理敌军残骸,现在它们只能做困兽之斗。成正方形队伍的侏儒蚁,再次聚集对碎谷蚁大屠杀。只要贝洛岗一碰到队伍的边缘。它们马上被吸进去,而成千上百的贪婪大嘴立即予以撕裂。
褐蚁和佣兵们只能边战边退。它们在高丘上重新整队,观察侏儒蚁慢慢爬上进攻,队伍一直维持正方形不变。一幅胆颤心惊的画面!为了争取时间,壮硕的兵蚁松动石块,并从山丘上往下推。石砾崩落并没有减缓侏儒蚁的行进速度,它们小心翼翼地绕过堵塞住的通道,并马上还原队形。很少有被压死的。
贝洛岗军团绞尽脑汁想找出一套脱困的办法。
几位战士提议回归古老的战斗技术。
“为什么不干脆用炮轰呢?”
自从两军对峙以来,蚁酸弹确实没有派上多大的用场,因为在混战中,很可能误击我军,但是面对呈正方形紧密排列的侏儒蚁,炮轰的结果将相当丰硕。
炮兵手急述摆开阵势,腹部向前突出。它们还可以从左到右,由上至下地旋转,选择最佳瞄准角度。在它们正下方的侏儒蚁看到千万个腹部尖端在山丘顶上一字排开,并没有立刻加以分辨。它们反而铆足劲,朝斜坡的最后几厘米冲刺。
“攻啊!排紧队伍!”
敌方阵营只传来一声清脆的命令:“发射!”
突出的肚子朝侏儒蚁的正方形队伍喷洒滚烫的毒液。噗,噗,噗。黄色汁掖从空中呼啸而过,重重击中第一线的先锋队。最先应声熔化的是触角,熔液流淌在头颅上,接着毒液在甲壳上扩散,甲壳好像塑胶般腐蚀液化。
牺牲者的身躯倒地,形成低矮的路障绊住侏儒蚁,它们重新整队,愤怒至极,更奋力往山岗上冲。
上头,另一排褐蚁炮兵已接替先前一队。
“发射!”
正方形队伍错乱开来,但侏儒蚁仍不屈不挠往前行,脚下踩着瘫软的尸体。
第三排炮兵上阵。喷胶炮手加入联合攻击。
“发射!”
这次,侏儒蚁的正方形行伍一举散裂,整团人马身陷胶水洼中。
侏儒蚁企图变换成炮击阵式反击。但这些由下朝山岗挺进的炮兵因无法瞄准而胡乱发射。逆坡发射,它们无法稳任身子。
“发射!”侏儒蚁发放道。
然而,它们短小的肚子只流出数滴蚁酸而已。就算命中目标,它们发射出的酸液也只能轻搔一下痒罢了,根本无法穿透盔甲。
“发射!”褐蚁发放道。
两军发射的蚁酸侧身擦过,有时还相互碰撞。
鉴于炮轰成效不彰,侏儒蚁放弃轰击。它们想以步兵队的密集矩阵战略赢得胜利。
“排紧队伍。”
“发射!”
炮轰战术持续奏捷的褐蚁回应着。又一记蚁酸弹和粘胶。
尽管炮火猛烈,顽强的侏儒蚁终究攀上了丽春花山丘顶峰。它们的侧影形成一条黑带。复仇火焰炽热。
进攻,怒火,破坏。自此,不再有任何“玩意”。褐蚁炮兵再也无法挺起肚子发射,正方形侏儒蚁军团也维持不了密集的阵式。
大批,蜂拥,淹没,大伙互相混杂,列阵,奔跑,转身,逃离,冲锋,分散,聚合,挑起小小攻势,推挤,拖拉,跳跃,倒地,喊话,喷射,支援,吼出燥热空气。到处是置人于死的念头。彼此打量,搏击,甲壳碰撞。在活人的身上狂奔,一如践踏不动的尸身。
每只褐蚁身上至少挂着3只愤怒的侏儒蚁,但褐蚁身长是它们的3倍大,所以双方的对决显得旗鼓相当,肉膊。气味尖叫。云雾般漫散的苦涩费尔蒙。
百万只锯齿状尖嘴,如钢铁般,像是利刃、扁钻、单刃或双刃,沾满有毒唾液、粘胶或血液,紧咬不放。
大地震动。肉膊。配有小箭的触角在空中挥舞,迫使敌方保持距离。带爪的脚猛力敲击,仿佛敲的是一株惹人恼火的芦草。提取。惊慌。不耻。大队人马乱抓旁人的嘴,触角,头颅,胸膛,肚子,脚。膝,肘,关节上的须毛,外壳上的裂缝,盔甲的凹槽,眼睛。
接着,摇晃不定的身躯滚倒在潮湿的地上。有些侏懦蚁还爬上一株懒洋洋的丽春花上,借反弹的力量,它们张开爪子将自己抛向褐蚁,穿透它的背脊,直抵心脏。
肉膊。大颚咬花了光滑的甲壳。一只褐蚁灵活地挥动触角,有如舞动一对长枪,出手迅疾如风。它已刺穿了十几个敌人的脑袋。根本没时间清洗那双沾满无色透明血液的长枪。
肉膊。殊死战。很快地,剪断的触角与脚多得到处都是,踩在上面还以为是踏在铺满松针的地面。
拉舒拉岗残存的居民奋勇加入混战,仿佛嫌死伤人数还不够似的。
有一只褐蚁屈服于矮小敌军的人海战术,情急之下屈身挺腹,喷洒出蚁酸,消灭了敌人也杀死了自己。它们全像蜡般熔化。
再远些,另一只兵蚁大口一张,一骨碌咬下对手的头;而同时对方也成功地拔下它的头。
103683号兵蚁看着侏儒蚁先锋部队压境。它与同阶级的同伴一起并肩作战。它们成功地排列出三角形阵式,扰乱侏儒蚁的凝结力。三角形队伍被打散后,现在它独立对抗5个侏儒蚁,它们个个沾满姐妹们的鲜血。对方在它的身上乱咬。正当它准备全力还击时,老战士在战斗训练场给它的忠告重回耳际:
短兵相接前胜负已定。大颚或是蚁酸的攻击,不过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