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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神论者说:“你们不要崇拜基督教徒的残酷任性的上帝;只有我们的上帝才真正是无限聪明和善良的存在物;它是一切人的父亲;它是最温和的统治者;它的善行遍及宇宙。”我要反问:但是难道你们看不见,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否定你们赋予自己上帝的那些优良品质么?我看不出在这个如此关心入微的父亲的人数众多的家庭中有哪一个人是幸福的。在如此公正的君主所统治的国家里,我到处看到恶德获得胜利而美德受到压制。由于你们的宗教狂信,你们只看到你们极力颂扬的恩惠,此外你们就不愿意看到无穷无尽的和形形色色的痛苦,你们顽固地闭上眼睛无视这些痛苦。如果你们认为,可以承认有这样一个上帝,它会改变自己的仁慈,而用同一只手既十分热心地为善又十分热心地为恶,则为了证明这种上帝是存在的,你们就应当像神甫们那样把我打发到彼岸世界去。再想个什么别的上帝吧!因为你们的上帝和基督教的上帝一样是矛盾的,并且和它很少区别。善良的上帝为非作恶或者同意恶行存在,公正的上帝允许自己管理的世界上使无辜的人受苦,完善的上帝只创造不完善的和有缺点的创造物,这样的上帝也和上帝的全部行为一样,是一种和显圣的神迹不相上下的秘密。
你们深信,你们之所以感到耻辱是因为人们接受这样的信念:作为宇宙主宰的上帝会变成人,并且死在亚洲一个地方的十字架上。你们认为不可理解的三位一体的秘密是荒谬的。在你们看来,绝对不会有比上帝变为面包,并且全世界各个不同的地方每天都在吃这面包更加滑稽可笑的事情。妙极了!但是,难道所有这些神迹比爱报复的和因为人们的恶劣行为而惩罚他们的上帝更不能为理性所接受么?按照你们的说法,人是自由的呢还是不自由的呢?无论在前一种场合或者在后一种场合下,你们的上帝(如果它有任何一点点公正性)都不可能惩罚人也不能奖励人。要知道,如果人是自由的,那是否意味着上帝自己曾经给了人这样行动或那样行动的自由呢?这就是说,上帝也是人一切行为的第一原因;所以,上帝因为人的谬误而惩罚人的时候,它就只是惩罚自己,因为人是按照上帝赋予他的自由而行动的。如果人除了像他现在所作的那样就不能自由地行动,则上帝因为人不能不犯的过失而惩罚人,它就是一切存在物中最不公正的存在物。
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充满着数不清的毫无意义的东西,这些东西的确会使许多人感到惊奇;但是,所有这些人并没有在自己身上找到足够的勇气去理解必然会产生所有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的根源。这些人看不到,充满矛盾和荒诞性的,具有各种最不能并容的属性的上帝,在人们的想像中除了产生一连串无穷的幻象和怪想以外,不可能产生任何东西。
119从古以来所有的民族都承认过某个上帝的权力的武断,绝对不可能成为上帝存在的证明
有人希望封住否认上帝存在的人们的嘴,于是他告诉他们说:一切时代和一切国家的所有民族过去始终都承认某个神灵的权力;地球上没有一个民族不信仰不可见的和万能的上帝是祭祀和崇拜的对象;最后,没有任何一个最野蛮的部族不曾确信超越人类理性的某个最高理性的存在。但是所有的人的信仰能够使谬误变成真理么?一个著名的哲学家曾经绝对正确地指出:“真理的确既不是由公认的传统确定的,也不是由一切人相互的协议确定的。”①更早的时候曾经有另一个智者说过:整个学术界也无法改变谬误的本性,并把谬误变成真理。②
①培尔。——著者注
②阿威罗伊。——著者注[阿威罗伊·伊本·罗世德·穆罕默德(1126—1198),——阿拉伯哲学家和学者;他承认物质和运动的永恒性,否定“从无中”创造世界、灵魂不死和神迹。他是“两重真理论”的创立人之一,按照这种学说,“理性真理”实际上是离开“信仰真理”而独立的,甚至还同它相矛盾。在中世纪,这种观点促进了科学和哲学同宗教的分离。阿威罗伊遭到了放逐和其他的迫害,他的观点受到伊斯兰教僧侣的谴责,后来当这些观点流传到法国和意大利的时候(十三——十六世纪),也受到了天主教会的谴责。——俄译本注]
过去有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相信太阳围绕地球旋转,而地球则是宇宙不动的中心;从这个谬误被否弃的时候起又差不多过去两百年了。过去有个时候,谁也不愿意相信有对蹠者,并且对所有胆敢断定对蹠者存在的人们加以迫害;而在我们今天,凡是受过教育的人都不再怀疑这点了。在任何一个国家里,普通的人民,除了少数不那么轻信的人以外,都相信巫师,相信鬼魂,相信幽灵,相信精灵;但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思想健全的人会认为自己应当承认所有这些蠢话;同样,思想最健全的人也不会认为自己应当相信世界理性!
120一切神灵都是蒙昧时代的产物;一切宗教都是无知、迷信和残酷的古代遗迹;一切现代的教理都是古代荒谬想法的死灰复燃
人们所崇拜的一切神灵都起源于远古,对这些神灵的信仰还在蒙昧时代就产生了;神灵都是无知的民族虚构出来的,或者是幕求虚荣和老奸巨猾的首领告诉粗野的普通人的,因为这些普通人既没有足够的智力也没有勇气批判地把在惩罚的恐惧下强迫他们崇拜的事物认识清楚。
只要我们今天把还为最文明的民族所崇拜的上帝的观念研究清楚,我们就会确信:这些观念同野蛮人的信仰很少区别。做一个野蛮人,意味着除了强权以外不承认别的权利;这意味着做一个无限残酷的人;这意味着只凭自己的奇怪念头行事;这意味着既无预见,也不谨慎,又不明理。莫非以文明自居的各民族如此不认识他们对之焚香顶礼的、自己的上帝的这种特性么?神学家们所描绘的神灵的形象,难道不显然是这个残忍的、嫉妒的、复仇的、嗜血的、专横的、轻率的和还不具有高度发展的理性的现代人的再现么?人们啊!你们崇拜一个煊赫的野蛮人,并且认为他是值得效法的榜样、是仁慈的统治者和十全十美的国王!
一切民族的人民的宗教信仰都是古代人的无知、轻信和残酷的不可磨灭的残余。任何野蛮人都像小孩子一样渴望一切能满足他的精神需要的奇闻怪谈;这个毛孩子绝对不会思索使他的想像力感到惊讶的各种事物;对自然规律的无知迫使他把凡是他觉得不可理解的和超自然的东西都妄认作是来自精灵、魔法和妖术;在野蛮人的心目中,神甫都是魔法家,他认为魔法家具有他那惶惑不安的理性所崇拜的像神灵那样的威力;在他看来,这些魔法家的预言乃是不容怀疑的法则,不服从这些法则是危险的。
在宗教问题上,大多数人讫今仍处在最原始的蒙昧状态中。一切现代的宗教无非是古代荒谬想法适应当时情况的翻新。如果古代的野蛮人崇拜山、河、蛇、树和形形色色多得无数的物神;如果聪明的埃及人把鳄鱼、家鼠、葱头当作神灵,难道现在我们没有看到自认为更加聪明更加文明的那些民族如何崇拜面包,以为在这块面包中(用神甫们有魔力的话来说)显现着神灵自身么?难道基督教民族视为神圣的这块面包不是和野蛮人所崇拜的各种不同的事物和现象一模一样的物神么?
《健全的思想》
霍尔巴赫著 王荫庭译
121…140
121一切宗教仪式都带有无知和蒙昧的印记
野蛮人的残酷、无知和轻率自古以来始终一贯表现在他们的宗教仪式上。直到我们今天还保存着的这种野蛮的表现,在最文明的民族所信奉的一切宗教中都可以看出来。难道今天没有拿人来作血祭的情形么?为了平息神灵的愤怒(这神灵被描写成像野蛮人那样残忍、嫉妒和酷爱报复),难道今天没有颁布各种血腥的法律,根据这个法律使思想方式不合上帝心意的一切可疑分子遭到最险毒的酷刑么?在神甫帮助下的现代人,其行为残酷得令人难以置信,看起来甚至超过了最野蛮的民族的风俗。在任何情况下,任何一个野蛮人都不会想到为了信念去折磨自己的同类,去追究异己的思想,并为人们头脑中所产生的不可见的思维过程而迫害他们。
当我们看到各个文明民族(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等等)——尽管他们有着高度的文化——如何拜倒在犹太人的野蛮的上帝面前时,当我们看到某个国家的有文化的臣民如何分裂为各个教派,互相残杀,如何因为邻人对神灵的行为和意图抱着和他们自己的看法同样滑稽可笑的那些观点而仇视这些邻人时,当我们看到聪明的人们用极端愚蠢的方式议论这个以狂妄和专横著称的神灵的各种命令时,——我们会不由得大声说道:人们啊,你们直到现在还是野蛮人!在宗教问题上,你们并不比小小年纪的儿童更聪明!
122宗教教条越古老和越流行,就越不应当信任它
某种观点流行越广,则凡是懂得群氓多么无知、轻信、糊涂和愚蠢的人,对待这种观点就越要采取更加怀疑的态度。大多数人并不是常常批判地对待各种事物;他们盲目地屈从于习惯和权威;他们多半是信奉那些他们既无条件又无勇气加以分析的宗教教理;既然人们一点也不了解这些教理,他们于是只好沉默;在最好的情况下,他们所有的推论都是站不住脚的,并且很快就推论不下去了。
试问任何一个普通的人,他是不是相信上帝呢?他对于你竟怀疑这件事是会感到惊讶的。试问这个普通人,他所谓上帝一词是什么意思;你们会使他陷入十分狼狈的境地;你们马上就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