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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能感觉出它价值不菲。但他带着几分疑惑的表情说明他不明白韩杰为什么会对这株普通的玩意满脸虔诚,弄得像顶礼膜拜一样,白吓了自己一跳。
“不认识吧?”韩杰小心地把花摆窗台,得意地对柏原说。
“这叫什么?确实挺漂亮的。”柏原好奇地问。
“紫昙!”韩杰回头对柏原温柔地一笑,“我觉得特别像你!”
“神经病!”柏原白了韩杰一眼,“再这么疯疯癫癫地说话,我就把你赶出门去!”然后他转身进了浴室。
韩杰跟进浴室,跪在浴缸旁边替他调热水,看一眼镜子里正刷牙的柏原,“我今天参加了一个推广会,主角就是这种花。林海你知道吗?我们地产界的一个神话人物。”
“知道。传奇人物,几年前凭自己的设计工作室起家,创立了南粤地产,目前是市内排名在前五名的房地产开发商。他开发的住宅和商用建筑,以园林和建筑的完美结合著称,得过好几项国内大奖。”柏原像背书一样背诵着林海的简历,末了又加了一句:“听说还有黑社会背景,韩杰你少招惹这种人物!”
“今天我参加了他们的新盘的一个发布会,主角就是这种花。那个林海真是年青啊!让人惭愧,年龄应该和我不相上下,人家那成就……”韩杰感叹着把柏原拉到浴缸里,一边小心地为他按摩肩背,“这是他们代理的一种国外的新品种,目前还没有在国内大面积培植成功。所以非常贵成本很高,但是很见档次。林海新开发的一个高档小区,就是以这种花为主体设计园林景观的,我们现场看的效果,真是太美了。大片大片的紫昙营造出一种梦境般的尊贵气派,而且这种高成本的园林景观更彰显出开发商的豪华大气,为楼盘增色不少。林海在这方面确实有他的一套,这和他的专业有关,眼光确实不一样。”
柏原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把头靠在身后的韩杰的肩膀上,闭起了眼睛专心接受他的服务,并没有接他的话头。当韩杰按摩到他的头部时,他轻轻皱了皱眉头。韩杰见状马上在浴缸里加入了一点具有安神作用的橙花精油。韩杰去买精油的时候,导购小姐告诉她,薰衣草油是最常用的安定神经和催眠的精油。但是柏原不喜欢薰衣草过于浓烈的香气,他换了好几种,试来试去,才找到柏原能接受的橙花香味。
“我没想到林海竟然还记得你啊!我记得你曾经帮他们公司主持过一个春茗会,有一张和他的合影,今天就和他提起来,他还记得啊!他还特意托我带这盆紫昙花给你,可见他对你印象不错。”韩杰更殷勤地帮柏原按摩着头部,然后带着讨好的语气温柔地说:“宝贝儿,下回找个机会出面替我再约约他呗!好吗?如果能和他们合作开发一个项目,那我的公司可就算找到了新的发展机遇了。”
“嗯……嗯……”柏原被他伺候得昏昏欲睡,带着点敷衍地胡乱答应着。林海?模糊中,柏原想起林海有点不怀好意的眼睛。柏原很不喜欢林海。林海在任何的场合都带着一个漂亮男孩子,在人前演尽亲热镜头,柏原讨厌这种造作的风格。前阵子传出的殴打业主委员的事件,也是林海旗下的楼盘。他的手下把那个年青业主的脾脏都打裂了,送到医院以后,只能摘除。这件事网上闹得快沸腾了,林海仍然能一手遮天,把新闻界和司法界全摆平了。更有戏剧性的是,几乎是同时,林海还是当选了市政协委员。
不过柏原没太多机会想林海。他和韩杰今天的心情都不错,到了床上自然有一番剧烈运动。热汗滂沱激|情释放后,柏原本来有的一点头痛,也在刺激的高潮中,跑得无影无踪了。夜里,柏原醒来的时候,一扭头就看见了这株紫昙,发现它在黑暗中也能借着屋外的一点微弱的光线发出紫色的光芒来,心里就闪过一个念头:原来这株看似普通的花儿,还真有点与众不同啊。再陷入沉睡之前,他仿佛觉得那株紫昙发出的光,有一点邪魅和诡异。
第二天清晨,他再看看那花儿,在早晨清新的阳光里,还是一尘不染的清纯和高贵着。柏原还挺喜欢这花儿的,临走认真地用喷壶替这株花儿喷了些水。
29当时的月亮
看
当时的月亮
曾经代表谁的心
结果都一样(《当时的月亮》)
季扬没想到,春天的山里,竟然是这么美的。他是学中文的,念过无数的美文名篇,但此时秀丽婉转的山坡,却有着一种语言无法描述出来的纯朴的美。
很多年没见过这种青翠欲滴的草地了。在城里,他们见到的多数是人工种植的草皮,那些草要么很精美,要么被修剪得很整齐,就是没有这种自然起伏、柔软鲜嫩的草叶,甚至中间还夹着些看不见的小野花。张扬一连在草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还不过瘾,竟爬到坡顶滚到坡底,来回几次方才罢休,身上沾满了纯白的、粉红的、金黄的花瓣。
一块来的除了他们一家三口、柏原和韩杰以外,还有于大姐和她的丈夫杨宁、李秀美和她的男朋友。算算也是一支特别庞大的队伍了,刚一聚拢的时候,季扬看着都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如此有号召力,他似乎从来没有一个提议可以一下子聚集这么多人,吃惊不已。
季扬发现,张达的心情也不错。这些天他一直都郁郁寡欢的。开始他以为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于是逼着他把手上的活儿全放下,全心全意地休息。可十几天了,也不见好转。季扬不知道张达为什么没有把心里的压力说出来,但他唯恐刨根问底会伤害到张达纤弱的内心。
其实张达也很想和季扬谈谈他听到的事情,又担心季扬本来是知道的,却故意瞒着他的。与其说他不敢和季扬谈他和柏原的关系,倒不如说他更害怕季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唯独瞒着他。这些弯弯绕绕的肠子却季扬不了解的。
两个人都藏着这样的心思,倒显得有些生分起来,但两个人都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只好小心奕奕地不要去触及敏感的问题。季扬看着张达像往常一样温和地笑着,有时候眯着眼睛看看远处的山,那神情飘逸得不行。他低头和张扬说话的时候,也特别认真,两只漂亮的眼睛盯着儿子,笑得浅浅的。
张达在教张扬认识各种植物。张达虽然不算科班出身的植物学家,但是他很好学,对于植物有着他独特的爱好和敏感。季扬常常听他说,哪种植物更女性化,哪种植物更男性化,哪种植物情绪化,哪种植物有悲剧色彩,说得那些花花草草全都像有了人的思维一样灵活动人。张达特别喜欢红棉,紧挨着他们的院子,就有一棵巨大的木棉树,这是小区开发以前就生长在那里的,张达说小区设计最成功的地方,就是保留了原来这块地上的所有参天的古木,其中也包括这株木棉树。这种硕大的鲜艳的广州市花,开放的时间特别短。每年开放的时候,张达都会领着张扬捡一大堆回来,放在巨大的玻璃杯里观赏,等到它们完全干躁了,用来煲汤什么的。到木棉花凋谢的时候,有时候会捡到成形的棉桃,从里面就可以找到黑黑圆圆的木棉种子,放在一个漂亮的玻璃瓶子里,看起来像是工艺品。张达一直收集着这些种子,说以后有机会的话,要为季扬种一片美丽的木棉森林。季扬一贯对花草不感兴趣,但他觉得张达很像那木棉树,高大挺直是极致的,鲜艳夺目是极致的,连实用价值也是极致的。
季扬过去拉着张达的手,张达温和地让他拉着,另一只手拉着张扬,一家三口走到人群的另一边。过一会儿,季扬和于大姐说了两句话,就看张达和张扬还有李秀美笑在一起了,他本来摘了一朵野花想给张扬的,此时只好作罢,随手扔到了一边。
再过了一会儿,大家几乎都走散了。张达和李秀美带着孩子越转越远,韩杰、柏原、高文和杨宁聚在一堆,谈话的内容无外乎是国际政治宏观形势。韩杰一到,就缠着杨宁,带着点讨好和巴结,把郊游简直当成了业务交际,柏原便责无旁贷地配合他。季扬望了望已经往后山走差不多看不到影子的张达他们,又看见于大姐一人在山那边的院子里检查烧烤的工具和炉子,正迟疑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却被于大姐看见,“小季,快来帮我!”
原来于大姐的叉子好久不用,都长了些奇怪的斑点,她一个人正奋力地在沙堆里磨着叉子,干得特别带劲,脸上红扑扑的。季扬觉得不好意思,一大群男人,就让人家女主人一人在忙活,就蹲下和于大姐一起磨叉子。
“辛苦你一人,怪不好意思的,保姆呢?”季扬问。
“忙着洗那些吃的东西,要准备的东西多了,调味料、水果……一会儿还得去弄碳去。”于大姐说。
季扬默默地叉子磨了又磨。他觉得两个人安静得有些过分,就开口找话。“大姐,你们不是已经有一套别墅了吗?干嘛还得再买?”
“这一套是我买来自己住的。”于大姐笑着说。
“那原来那套呢?空着多可惜?”
“可惜?不会啊,杨宁住嘛。”
季扬觉得自己给雷击到了。他看了看于大姐的脸色,不像在生气,就结结巴巴地问:“那你俩……为什么要分开住啊?”
“我们离婚了。”于大姐冲季扬莞尔一笑。
“啊!对不起……”
“哈!小季你紧张什么,没关系,离了就是离了,这件事儿我们商量好久了。早两年就有了念头,但是当时房地产低迷,公司的前景并不太乐观,我们还需要这个婚姻来得到各方面的支持。”
季扬看着于大姐,欲语还休。于大姐看他满是好奇心的眼睛,笑着说:“小季,你别是认为,离婚就应该满脸沮丧如丧考妣吧?要不你就是以为离了婚的女人,都是痛不欲生,都得寻死觅活。”说完就咯咯笑起来。
季扬被于大姐的爽朗感染,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面对感情的破裂,很少人会这样豁达大度的……”
“也许吧,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其实我很喜欢杨宁。当年他才十八岁,就被他父亲给送到中越边境去了,在老山前线,立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