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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vier
把皮鞋擦的锃亮,我对着赃兮兮的镜子瞅了一眼,还过的去。晃出门骑着我那没闸没铃的28大车才知道为什么皮鞋坏的那么快。眯缝着眼看着校园里面来来去去的匆匆忙忙的苦孩子们,一个个的面带菜色,铁青着个大脸忙碌的西来东去,不一会儿就到了舞厅。
空荡荡的舞厅放着几首老掉牙的曲子,阴暗的角落里坐着模模糊糊的人。真不知道跳舞有啥吸引人的地方,大一时看上国标队的一个女孩,还象模象样的学过一段国标。那个女孩现在不知道是在哪国人的怀抱里面,我练的那点国标也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琦打扮的象个明星似的来了。虽然我不喜欢女孩子化妆,但是说心里话,看着她把自己捣整的面白如玉,白里透红,走起路来带起一阵香的还真的挺诱人。
我总对她说别把自己整的跟个大香饽饽似的,小心真碰上个饿极了的吃了你。她不屑的对我说,谁怕谁啊,谁在乎啊。真想掴她一大耳刮子。
搂着她下了舞池,人不算多。忘了舞蹈多年的我还能跳出些花来,心里正得意呢,一不小心一脚踩在了她脚上。她穿的是那种流行的我叫不上名字的象拖鞋样子的塑料凉鞋,这脚也挺重的。我特惭愧,赶忙道歉。她在那里疼的直呲牙咧嘴,说踩的这么狠想把我踩残废了啊,想让我这辈子非你不嫁是不是?我笑嘻嘻的说哪不正是我等的么。她哼了我一下,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认真的问,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她说没所谓啦,反正没啥事。我说我可是第一次踩女孩的脚,她说她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踩有啥稀罕的。
终于开始蹦迪了,人多起来了,形形色色的人。我很早就发现:在学校里面跳舞的学生并不多,更多的是外面来的人。其中有很多学校中没有的漂亮女人,不过更多的是学生样子的孩子。有几个留着平头的小混混一样的人在舞厅的中间疯狂的蹦着,吆喝着。门口聚着一帮人在抽烟,象是和他们一起的。
我和琦跳累了,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琦旁若无人的掏出一包长长的「摩尔」,用紫色的指甲从里面夹出一根,问我要不要。我无奈的摇摇头,撒个谎告诉她我戒烟了,其实我从来也没抽过烟。她拿出很漂亮的一个小火机轻轻把烟点燃,叼在嘴角,很淑女的吐出一片烟。我找个借口说我去买水就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新鲜的空气令我心旷神怡。看着情侣们勾肩搭背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还挺开心,喝着一块二毛钱的水哼着一首我也不知道是啥名字的歌。想想琦一个人在里面也挺不放心的,又钻进了那烟雾缭绕的舞厅。一进去,看见她在和一个男生说话。她也看见了我,和那男的说了啥,那男的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就走开了。我走过去,轻轻把水放在她手里,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看的我头晕眼花的一个劲的告诉自己镇定。作正人君子状的把她轻轻揽在怀里,心里觉得特甜蜜。
总觉得远处有人看着我,转头一看却又找不到人。刚才那个和琦说话的男的在门口蹲着抽烟,个子不高,脸上有很明显的一道伤疤,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琦问我:“你认识他?”我摇头说不,琦说她也不认识,刚才上来找她借火,瞎聊了几句。琦说觉得他不象坏人,我呵呵乐了,是坏人又咋样,坏人哪儿有写在脸上的。
她认真的说,他说话挺幽默的,还会讲道理,劝她女孩子吸烟不好来着呢。
我心里话现在满世界都是哲人,是个人就会跟你讲道理。看看那些杀人放火的哪个不整的象个人似的。心里这么想着,啥也没说,搂着她又下了舞池。
我们在舞池中很随意的蹦着,琦的身材极好,好的让人不敢看第二眼。节奏越来越激烈,那些小痞子不怀好意的接近琦。琦不以为楮,灵活的舞着,只是在那些人接近的有点过分的时候巧妙的靠着我的身体闪躲开。那帮小痞子很快就在我们身边围了个圈,还有的不怀好意的碰撞着我,令人十分讨厌。
看看她,并没有表示反感。她就象舞厅里面的皇后,尽情的舞动着。我开始对那帮小子还算客气,跳了一会儿,我也渐渐有点真的生气了,动作也很生硬了,不再和他们客气,有几个小子被我撞的飞了出去。看看那个伤疤脸,还是很安静的坐在那里吸烟,仿佛身边不是喧闹的舞池,而是安静的湖泊。
舞散了,我揽着琦的腰向门口走去。我预感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果然,到了门口那些小混混中的一个招呼我过去。琦紧紧拉着我说我们走,别理他们。我说过去看看,怕啥。琦说他们人多你不是对手,我说这要是在外面我都不会算了何况是在学校里面。琦说你真傻。我亲了下琦的脸颊说我不在乎,便向那帮人走过去了。
那帮小混混把我拥到了厕所里面,那个刀疤脸在里面我一点也不惊讶。惊讶的是里面居然有两个人在吵架,那帮小混混都退出去了,剩下我们两个看着另外两个吵的热闹。
听了一会儿我才听明白原来是那个矮个子男的带了他认识的一个女孩来跳舞那个高个子男的盯着女孩看,两人怒目而视,于是跑到这里来解决。
“你刚才瞪我干嘛?”
“谁让你刚才盯着她看的?”
“我盯着她看关你什么事?”
“……她是我妹妹。”这一方似乎语塞。
“她是你妹妹?”另一方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把声音提高了八度,“你骗谁?”
“我X !”另一方似乎要指天发誓,跺着脚说,“她就是我妹妹!”
“胡说八道!就不是!”
“就是!就是!”
“就不是!”
……
两方似乎也不愿就此罢休,一方试探的推了对方一下。
“你敢动手?”另一方作横眉立目状。
“动手怎么了?”另一方有点紧张的向后退了半步,“你敢碰我?”
另一方用手指轻轻触了他一下:“碰你怎么了?你先动手的。”
“是你先!”
“你先!”
“你!”
“你!”
我看着这两个人表演,很想笑,但是更多的是烦躁,这俩也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就这么猥琐的缩头缩脚呢?看着刀疤脸还津津有味的看乐子,我有点忍不住了,轻轻把两人拎到了门口。俩人都急了说你干啥,让我打死Y 的完事。
我说你们直接去问问那个女孩到底是不是她妹妹不就啥事都没有了么,出去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俩人一楞说也对,挽着手就出去了。
我回过头来看着刀疤脸,说该解决咱们的问题了。他一楞说你Y 胆子够大的,知道我是干啥的么?我说我从来不说脏字,说脏字是害怕的表现。他呸了一口说他妈的老子蹲大狱的时候你还没断奶呢你充什么大尾巴缨子!
我不等他说完一巴掌抡了他一个大嘴巴子说你少跟我这儿装葱装蒜,他捂着嘴嗷嗷直叫嚎着就冲我冲过来了。我一闪身把他死死的按在门上,把他的双手倒背了过来。他还想挣扎,我干脆把他脸朝下放倒在地上,顶着厕所的门。外面那帮小混混大概是没有料到这么快会动手敲打着门要进来。刀疤脸还想使些蛮力翻身我捏着他的双手轻轻的做了动作从他的关节处发出“喀岔”一声以后他就再也不想动了,嘴还硬着说:“你小子小心点,这是北京。别惹我,小心我做了你。”
我知道他已经害怕了。但是对于这种坏人你一旦软弱他翻过身来倒霉的就是你,毛主席不是还说过革命要彻底呢么。我一狠心我说我让你嘴硬,把他的脸按在了冰冷的地上,我说哥们我今天豁出去了,就算你找人打死我,我也要捎上你。
外面的敲门声更激烈了。
他吱唔着说何必呢,为了个妞,你犯的着么?傻不傻啊?我嘿嘿笑着告诉他,我乐意,他不吱声了。这时那帮小混混冲进门来了,把我撞了一个踉跄。刀疤脸也翻身爬起来说妈的我倒要看看这不怕死的,一拳捣在我肚子上我差点把所有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我心一横,瞅准了这些混混里面最面的那个,照死里捏丫的,拳头、皮鞋暴风骤雨般的落在我身上。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外面放风的大喊:“校卫队的来啦!
快撤!“这帮小混混抱头就溜,走不动的互相架着就往外溜。
我擦了下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心里啥也不想。整理了一下被锨飞了三个扣子的衬衫,捋了下头发就走出去了。出去一看,跳舞的人都走光了。原来校卫队的人也没来,只是有人听到里面有人打架,故意这么喊的……
荒凉的停车棚里面只剩我那一辆破车了,推起来刚想骑,发现气门心被人拔了。妈的,这帮孙子!
没办法,推着车沿着道往前走,到一个小卖部门口发现刚才被我劝出去那俩哥们正站那儿一块儿喝酸奶呢,大概是找那女的没找到,跟这儿联络感情呢。看看人家,想想自己,是挺傻的。
回到宿舍里,脑子乱乱的,被捶的地方一涨一涨的疼。拿出一包上面落满了灰的茶叶,用暖瓶里那最后一点半凉不热的底儿冲了一下。喝了一口,从里面喝出一口小时候老家里面大衣柜味道。看了眼床底下摆的乱七八糟的被女生称作“酱制”了的球鞋,做到床上我一个劲的发呆。
这时候突然有人敲门,我「哼唷」一声爬起来去开门。开门一看,原来是琦。
她一看我,大喊一声妈呀!我赶忙捂她的嘴,都这么晚了你找骂啊?这么大声音。
照照镜子发现自己左额头上一个大包,脑门上还有半个鞋印子,鼻子下面的血迹没有擦干净,衬衫也被扯的不成样子,乍一看,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去洗了把脸,换了身T 恤,虚脱了似的躺在床上看一张从床头翻出来的不知道是哪年的报纸。琦从药箱里找出了碘酒和棉球在我脑门上擦着,我疼的哇哇大叫说你要谋财害命啊,不对,是谋害亲夫,啊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