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楚烨事后问我对这件事的看法,我只是摇摇头,这样的事若是放在白水河,早就被镇上的人疯传开来,谁能丢得起这个脸?
“唔……我觉得老班这想法……很明智地解决了早恋问题。”老班是他才喊的口头禅,现在我也习惯了。
周楚烨听了我的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摸摸下巴,从头到尾打量我一番:“兄弟,你该不会是没有喜欢的人吧?”
我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这样的,就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他笑我,笑声不大,却足够让我觉得难堪、抬不起头。
“你啊,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呢。”他拍了拍我的肩,“下回,我带你去看看……哦不,是去见识一下,什么样的才叫女人。”
我以为他又是在取笑我,只是这一回,他并没有食言。
那天是个下雨的周末,我和姥姥打过招呼便出了门,和周初月约好在学校篮球场见面。
我不知道的是,学校一年一度的锻级篮球赛正好在这时举行。篮球场周围站满了人,周楚烨代表班级参赛。
半场比赛下来,我愣是没看清情势,只觉得无趣又乏味。
等到所有的人散场离开的时候才见到他,身边搂着一个比他矮一截的女生,娇滴滴地站在一侧,也不开口,只负责给他递水擦汗。
趁着女孩儿走远了,他才开口,“看见没,这才叫女人!你说,一个人的青春不恋爱,不玩刺激的,总是循规蹈矩,将来回想起来,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我看不惯他这做法,更不能接受他类似于玩弄的态度,有些愤愤地甩开他搭在我脖子上的手臂,“那是你的看法,不是我的。”
事后我认真地想了想,或许我并不是不想恋爱,只是还没找到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孩。
这天晚上,我睡在平常睡着的那张大床上,却做了一个迷糊地奇怪的梦。
我梦见自己回到了白水河,回到了当时那会儿,我和小嘟囔一起坐在他们家门口的紫藤萝架上,她的手里提着一大串紫藤萝,一二三四地数着数。
我转过头看她,女孩的脸蛋晶莹剔透,阳光照射之下,泛着微微的白光。
她长大了,不仅仅是脸蛋,还有身体。
梦里的我也不知怎么的,看着她的时候禁不住俯□,四片无辜地嘴唇就这么贴在一块儿了。
在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她娇嫩欲滴地味道,□一凉,我已然清醒。
这个看似荒诞的梦境让我好几天换不过来,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对妹妹做这种事!
周楚烨说,当一个男人想一个女人的时候,理智为零,只有身体占主导地位。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那天的那个梦,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难道真的说明我对小嘟囔意图不轨吗?
时间没有允许我多想,因为这个时候,家里传来了消息——姥姥重病了。
我还上着课,班主任直接把我喊出门,让我现在立刻回家,大致地向我叙述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我知道事实应该比这更糟,想都不想地,一路飞奔回家。
姥姥倒在自己的床前,她这一年来身体愈发不行,行动也不便,离不开轮椅,和我交谈的时候甚至已经分不清我是谁了。
医生说姥姥这些天就差不多了,让我们做好准备。
阿妈和阿爸特地从家里赶来,看望姥姥最后一眼。
她走的那天早晨,窗外下着淅淅沥沥地小雨,听着让人一阵心烦意乱。
阿妈哭倒在地,还是阿爸用手托住了才勉强站得起身;舅舅用手合上姥姥的双眼,老医生默默地离开房间,我看着天色愈亮,心底却是说不出的惆怅,那一块地方堵着一口气,我缓不过来。
姥姥的葬礼安排的很简单,三天之内,整个大房子里头,已经没有一丁点关于那个老人存在的痕迹。
这一天早晨,我起得早,下楼的时候约摸听见底楼阿妈和舅舅的谈话声。
“——你真的准备送阿文回去吗?其实在Z市也挺好的,这一年他早就习惯了。”
“不,黎栋,我还是想让这孩子回到家乡,毕竟那里才是他长大的地方。”
“姐,咱们要不要问问阿文的意见?他在城市里待惯了,回去了,能不能适应,这些问题你考虑过吗?”
“别说了黎栋,我们知道你的好意,只是啊……这孩子离了爹妈总归不是件好事,我们……我们明天就启程回白水河。”说话的人是阿爸。
之后我隐约听见舅舅叹气的声音,他也不好意思再挽留:“好吧,以后你们有时间也常来Z市看看吧。姐,现在妈走了,这个家,空荡荡地只剩我一个人了……”
这个时候我才弄明白,原来之前的转学都是早就安排好的,阿妈为的是让我陪伴姥姥走完最后一程。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回白水河了,还有小嘟囔,她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晚上我在房间收拾行李,舅舅突然来敲门,我开门一看,“欸?舅舅……”
他看我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道:“明天就要回去了,去之前,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舅舅买给你?”
我不敢回答,我怕阿爸会责怪我,说我是个没礼貌的孩子。
“唔……没有,没什么了……”我摇了摇头,有些不甘心。
“真的没有吗?”
“……”
“阿文?”
“舅舅,我想……我想你能不能买包糖?我想吃糖。”
☆、第七章 【夏瓣】
大块头走了之后,我也上了五年级。
随之而来的学业的压力和毕业前夕的分离,让我们这一堆孩子,看似欢喜,心里又有些不舍。
赵肖品又变成了我的同桌,现在班主任对于男女关系抓得特别紧,为了避免早恋的问题,她甚至把我拉过去谈话!
我自己都纳闷怎么就会是我了,我到底做什么了我!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指的是之前我和蒋帅的事儿。
她不提我都快忘了这畜生之前做了什么,他一个大男生,见了我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明明吃亏的是我,他倒是好意思,还把他们家重量级人物搬上来。要我说,如果我知道自己有个这么丢人的孙子,早找一面墙自己撞上去了!
“夏瓣,以后在学校里,我希望你别主动找他,女孩子该有的矜持你明白吧?”年轻女教师这些年脾气见长,说话的时候字里行间带着刺儿,听得我难受。
“老师,我可没有主动找他啊,你这话怎么说?”我站在一旁辩解,或许是我的行为让她觉得有些吃惊,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话来,“蒋帅这人,你之前也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师,我是不会找他的。你现在光把我一个人叫来谈话,是不是……”
“夏瓣同学!”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忍受不了别人一点点地忽略,她没见过我们谁顶撞过她,我是第一个:“蒋帅那里我会去说,你自己顾着自己就好了。”
我当然会顾着自己,别的事我做不好,唯独爱自己,我还是有点出息的。
我不会去招惹蒋帅,原因么……其实我也搞不明白,那么一个憨憨地、甚至有些傻气的人,在我看来,却像是一个笑话。
虽然他做的事儿让我气得牙痒痒,但是我自己是清楚的,他和方卓不一样,他是真的把我当朋友了。
可是啊,人就是不可貌相,真的是……不可貌相!
一个周三的下午,班会课结束,老师早早地下了课,同学们一个两个地成群结队地回家。
我站起身,拿过收拾完毕的书包,往身上背,却看到他往我这里走来。
蒋帅这段时间长得很快,个头比我高了许多,人看着也愈发地瘦长。他平时待人诚实,笑眯眯地,眼睛里盛着的热情叫你不能忽略。
可是却在这个时候,他站在我的身前,宽厚的背遮挡住一大片的日光,我的视线里只有他。
我又想起了那年冬天,巷子尽头那个站着呜呜大哭的男孩儿,现在已经这么大了。
他下巴的线条犹如海岸线一般绵长;嘴唇的颜色粉粉地、淡淡地、显得水分十足;接着是他的鼻子,直挺,我一下子想到那个词——高耸入云;眼角有一处略微地暗沉,大概是睡眠不好才会这样。
而这会儿,我又想,到底有什么事能他这个男孩睡得不安心呢?他的梦里究竟是什么呢?
我觉得自己瞬间变傻X了,我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这一套矫情的玩意儿?
我怎么会说的出口啊!
愣了愣,我先开口说话,在这之前又咳了咳,“你……你没事吧?”说话声都这么结巴了,我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真是该死!
男孩一动不动地站着,既不说有事也不说没事。
我被他这架势吓得有些心虚,推了推他,“你给我走开。”
而后我便感受到男孩温热的手指握住我的手腕,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夏瓣,夏瓣……”
那一刻,我犹如陷在梦境,一时缓不过来,我听着那声音,一下一下地,直达心底,回音缭绕。
“怎么……”
我闭上眼睛,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初吻了,男孩身上的气息,阳光的味道,墨黑的短发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我以为……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放开了手,退开好几步,“老师找你谈话了吧?”
我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地睁开眼睛,他脸上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得。
男孩红透的脸颊,耳根那一处甚至可以感受得到温度,他掩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