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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真是活该,谁让你大嘴巴,到处和人宣传人家是你妹妹,现在受苦了吧。
我不愿意看到邹强是另有原因的,我的心底……我不能想象他们嘴对嘴的摸样。
一个周六的下午,我从补习班回来,恰巧路过他们家门口,看见小嘟囔正准备出门。
今天她穿了一身粉蓝色的棉布裙,原来长到腰的头发扎成两条别致精巧的辫子,挂在胸前,随着步子走动,一晃一晃地。
我一看到她的前#胸,立马转移了视线,最后还是她先上前和我打了个招呼。
“大块头。”她拎了一个小巧的女式包,脸上带着浅浅地笑,“你去哪儿呐?”
我不愿意把自己补习的事儿和她讲,现在她是个不爱学习的坏女孩,和她讲这些都是无用功。
“唔……我从外面回来……”我看她匆匆欲走的摸样,问了句:“你现在急着出门?”
“嗯!”她点点头,想到开心的事儿,笑意更浓了,“邹强请我吃晚饭,在镇中心那家西餐厅,嘿嘿……”说着跑过我身边,扬了扬手道再见。
而我还傻傻地站在原地,脑子里思考着“西餐厅”是怎么回事。
“小嘟囔!”我喊住她。
女孩的裙摆被晚风吹起,露出底下一截白生生地小腿,如玉一般散发着光泽,一时之间,我觉得有些口渴难耐,“你……离那个邹强远点的好。”
她不会信我的话,更不会傻乎乎地听从,虽然脚步时停住了,神情却是不解:“你怎么了啊?大块头……”
我讨厌她这么喊我!就像小时候那样,她还以为我是她的哥哥吗?
我有些恼怒,声音也是阴沉地,我变得不像自己,“谁允许你喊我大块头的,你没礼貌吗?”
我冲她发火,之后回想起来又觉得可笑,没给她还嘴的余力,连忙跑开了。
回到家,我过了好久还没清醒回来,对着一叠的英语试卷发呆,脑子里全是她的摸样。
小嘟囔,小嘟囔……
阿妈进门的时候我还没发现,直到后脑勺被人轻拍,我才反应过来,“哎……阿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拿过一旁的书,遮住了桌前空白一片的卷子,嘴里含糊不清:“唔……阿妈,我饿了……”
她只笑了笑,把切成片的苹果放在我桌旁,拍拍我的肩,嘱咐道:“认真学习啊……”
我想了想,禁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阿妈,你还记得不?小时候……唔……小嘟囔有没有叫过我哥哥啊?”
我看着阿妈的神情,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而后温和地笑着,“小时候啊……当然有啦,她有求于你的时候总是喜欢跟着你身后喊你‘哥哥’的……”
阿妈出了房间,带上门,这儿又成了我一个人冥想的空间。
原来她是有求于我过的,这么一来,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这么强求好了。
初三的时候,课程比初二那会儿更加紧张,每天被四门科目压制着,我觉得身心俱疲,喘不过气来的同时还在想象,我的高中生活该是怎样的?
学校为了分门别类,特意安排了A班和B班两类班级,我有幸被安排进了A班,而小嘟囔却没这个好运气,恰恰被学校分到了最差的B班。
而这个时候,她的男朋友,之前所讲的那个邹强,已经是光华二中的毕业生了。
即使这样,他仍旧毫不避讳地偶尔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三天两头往学校跑,为的就是见小嘟囔一面。
别人都说邹强这是痴情,在高中有大堆女生的追捧,心里依然惦记着小嘟囔。在我看来,他只是比一般人痴情那么一点点而已。
又或者,他根本不是喜欢小嘟囔。
我一直不觉得他对小嘟囔的那种感情,可以被称为爱情。
夏阿姨直到最近才知道她谈恋爱的事儿,眼看着中考将近,可是小嘟囔还是那个态度,一点也不着急。
她对夏阿姨坦白,自己不想再念书了,宁可早点嫁人,也好过呆在学校里的强。
有一回路过他们家门口,我又听见她和夏阿姨在吵架,然而这次的战火比之前任何一次更为猛烈。
夏阿姨摔掉所有邹强送给她的小玩偶,声音大得我站在自己房间里都听得见。
“你想和那个混小子去是不是?夏瓣,你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本事?人家凭什么就得养你一辈子?你才15岁那!”
“我别的本事是没有,我最大的本事就是管得住我的男人,不会叫他在外面胡来!”小嘟囔的嗓门也不小,盖过夏阿姨的声音。而后便是摔门离去,只留她母亲一个人对着一屋子的狼藉,蹲□慢慢收拾。
这就是他们的家庭,难怪小嘟囔想赶紧逃离,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想起她小时候那会儿,李老婆婆来告状,她被夏阿姨打得站不起身子,那个时候她一滴眼泪都没有,倔强地咬着嘴唇,不哭不闹也不求饶。
我以为小嘟囔这算是离家出走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三个礼拜不到,她又乖乖地回来了。
她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人,但是这次不一样,我听阿妈说,夏阿姨这回得重病了。
估计小嘟囔是从别人口中得到消息的,回家以后也没打招呼,人变得乖顺许多,再也没有和她妈妈吵架了。
夏阿姨这次的病非同小可,听说那叫……尿毒症,是一种很严重的病,打不定夏阿姨也没几天活了。
我一想到小嘟囔将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孤儿,心里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平日里,小嘟囔兼顾着住院的妈妈,另一边又不忘和邹强保持联络。我看在眼里,苦涩酸楚的味道溢满整个胸腔。
夏阿姨在的时候我不说,只有当我俩独处的时候我才敢开口问,“小嘟囔,你到底喜欢邹强哪里呢?”
她正专心思考晚上给她妈妈准备些什么吃的,听我这么说,也还没反应过来,“唔……你说什么?”
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我忍住那一股作呕的冲动,斟酌半天再问她:“邹强……他也只是个平常人而已,你喜欢他什么呢?”
我本是无意之间地随口问问,却不想她听了我这话,眼泪上来了,吸了吸鼻子才止住,“邹强……他会为我打架啊……”
“可是我也可以的……”我轻声回答。然而这答案在她看来,是无力的、苍白的。
“哥,你懂什么呢?”她一边走,一边仰着头回忆她的邹强,“只有他,会因为我被人嘲笑的时候站出来,要求别人闭嘴,并扬言,以后再听到这样的话,不会给他好看……哥……你都习惯了吧,别人骂我杀人犯的女儿,可是你不知道,这种事儿一旦落到自己头上,谁说得清?”
她笑了笑,又转身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我,“走吧。”
“唔。”我点了点头,一路无言。
中考过后,我以全镇第三的优秀成绩进入白水河最好的高中——白水中学。而小嘟囔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她不但没有考上好的学校,甚至连中考都没有参加。
夏阿姨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医生说如果找不到肾源,过不了今年夏天,阿姨就要走了。
可是她一个小女孩有什么能力去筹集这么一大笔医药费?
阿爸在庆祝我考上高中的同时,我却为小嘟囔的命运感到忧愁。
之后再遇见时,她脸上蜡黄的面色,还有长久睡眠不足的眼睛下挂着的大眼袋,我无时不刻地在为她祈祷,但愿这一回,上天能够悲悯这个女孩儿,给她最后一点温暖,别把她唯一的亲人也带走。
可是我知道,这样的祷告只是徒劳。
八月盛夏的一个午后,舅舅从Z市过来看我,顺便捎了两大斤的水果——樱桃。
阿妈特意盛了满满一碗,叫我送到隔壁家,分点给小嘟囔。
我看着被清水洗净的殷红色的水果,阳光底下还发着亮光,顺手拿过碗,往隔壁家走去。
正午之后的太阳最为猛烈,晒在人身上,像是要蒸发了似的。
我站在他们家门口,轻轻地扣了扣门板,门却自己开了。我才发现,原来是主人家没关好门。
我心里嘲笑着小嘟囔的粗心大意,这一边已经放下碗碟,走上前关上门。
以往这个地方是夏阿姨摆缝纫机的地儿,现在缝纫机被搬开了,只觉得房间更大了。
小嘟囔家的房屋西面种满了大片匍匐生长的植物,一到夏天,整面墙壁都是绿油油的,站在房间里也能感觉到阴凉。
我踢了踢腿,撩起裤脚准备换鞋子上楼,招呼楼上那只睡懒觉的小猫咪下来吃水果了。
但是我没想到,鞋子还没脱掉,却在他们家楼梯口的鞋架处瞧见了另一双男人的鞋子。
这么一个午后,家里安静地没任何声音,我担心小嘟囔在楼上遇害,便悄悄地脱了鞋子,一步步慢慢地爬上楼。
她和我说过,她的房间是二楼拐角处那一间阁楼。
我小心翼翼地上前,又拿过放下楼梯底下的木质扫把,准备和里头的歹徒搏斗一番。
我还没爬上阁楼的梯子,二楼正对楼梯的那间卧室传出声响。
“你行不行啊?诶……你干嘛啊?”
然后便是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响,“你别动……别抖……唉……我找不到了……”
我听见了声音,猜出了里头的人会是谁,心里也隐约地知道他们在作甚。
我想我的英雄救美应该到此为止了,聪明的话,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