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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讨厌你了!”
他骂完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呆,扭头就走了。
我想了想刚才五分钟里发生的事儿,为什么明明出风头的不是我,被责骂的却变成我了?
放暑假的时候我终于下了狠心,和苏吉提出绝交。
这样的女孩太有心机了,我玩不过她,如果哪天我俩真的斗起气来,那我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再开学时,邹强已经由初二(8)班变成初三(8)班的学生。他们这些面对中考的孩子总是忧心忡忡地,以至于现在即使我俩见了面,他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
苏吉这会儿却和张亚希成了“生死”之交,明明不在一个班级的朋友,每天黏在一起,无话不谈。
段里也有人说,苏吉这样讨好她,为的就是多见邹强一眼。
我看过张亚希的摸样,说句实话,真的不怎么样,我弄不懂邹强到底喜欢她哪里。
一个周四的下午,我特意跑到初三(8)班的门口,看了眼坐在最角落里的那个男孩。
邹强长得可真是漂亮啊,即使坐在人群里我也能一眼就认出来,他墨黑的头发,明亮的眼睛,直挺的鼻梁,水润的嘴唇,还有秀气的下巴,他的每一处都是我所喜欢的。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我,我靠在窗户口思索,这个男孩长得那么精巧,那么他窘迫的样子是怎样的呢?他会不会因为女孩的一句表白而害羞地脸红?
于是,我朝着他座位的方向大喊了一句:“邹强,我好喜欢你。”说完我就跑开了,也不敢看他到底脸红了没,反正我是脸红了。
再后来,邹强找到我,严肃地向我表明自己的心态,他说他不会喜欢上我的,因为像我这样的女孩,不知羞耻,没有上进心,断然不会是他交朋友的首选。
再再后来,苏吉也找到了我,她现在和张亚希混在一块儿,可了不起了,讲话的时候声音冷冰冰地:“张姐说了,让你明天下午去操场找她,你如果不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还没回过神,只答道:“明天下午有课啊,你该不会忘了吧?”
我在撒谎,而且这谎还很不成功地被她戳穿了,她恶狠狠地教训我,盛气逼人,“你当我傻X啊,明天下午全校班主任开会,你别找借口,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她以为我会怕?她以为我怕那个张亚希所以我会逃?
跟了我这么久,她还是不懂啊。
周三的下午,全校班主任都去开会了。我坐在教室里,看了看班级人声鼎沸的环境里苏吉偷偷摸摸地跑出门,又对我做了一个“出来”的手势。
到操场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张亚希可真有实力,带了好多男生女生,大伙儿围城一圈,看的就是我出丑的摸样。
我站在离她不到一米的距离,听见她说,“你就是夏瓣?就是你想勾引邹强?”
我没做声,她也不管我,继续道:“我听苏吉说,你很有本事嘛?你们班的男生被你吆喝地全都听你的话了,怎么现在到我这儿就没声没响地?”
我心里挣扎了一番,这个时候该不该说话?再想到,说不定……
“张亚希,有些事情……我想是苏吉来不及告诉你的。”我的声音低低地,有些委屈似的,她很看得惯这样的对手,招呼我过去。
“什么事?”
整个过程我只用了三分钟不到的时间,便看见身前这个大姐大立马变了脸色,之前那副咬牙切齿地摸样不再是看着我,转而看向站在另一边的苏吉。
她的脚步很沉,踏在煤灰铺成的跑道上,扬起一阵阵刺鼻的粉尘,对着苏吉那张脸就是一巴掌,嘴里也没清闲,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X人,居然在背后玩我?”
我看着苏吉那张脸红肿了大片,心底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她哆哆嗦嗦地捂着脸颊,嘴里想解释,张亚希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一脚踹上她的膝盖,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地。
她这么一来,旁边站着的好几个女生都来了劲儿,接二连三地上前对她动起手来。
场面很乱,场外围了一大圈的人,谁也没看清最后苏吉被揍成什么摸样,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教导主任来啦。”
人群散得很快,大伙儿都不想惹事儿,我站在一边,看了看来往跑动的人,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后来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是怎样的,再抬头的时候却只看见大块头的脸。
看得出他很焦急,脸颊两旁还流着汗没来得及擦,双手试图扶起我,一边还安慰我:“小嘟囔,你别哭了……”
他可真是傻啊,不过他并不知道我和苏吉的纠葛,还以为我现在和她好着呢。
我伸出手擦了擦他流到下巴的汗,抿住嘴唇才忍住没有笑出声。
“我哭什么呢,我不哭。”我一字一顿地说道,“好不容易除掉两个碍脚石,大块头,我开心着呢。”
☆、第十章 【姜文】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小嘟囔,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单纯无邪的小女孩儿了。
我以为她在哭,蹲在地上为自己的朋友难过,可是我上前扶起她的时候,她却狡黠地笑了。
你看,这就是现在的她。
我当她是伤心难过了,其实她乐着呢,打不定心里还在嘲笑我的愚蠢。
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教导主任站在操场中央,对着远处那几个小混混训话,我看到之前那个和小嘟囔一起上下学的女生,现在她半边的脸都肿了,泪水在眼圈打转,想哭却硬是叫自己忍住了。
顿时,我有种被人逗弄的感觉。
小嘟囔这是在拿我对她的关心戏弄我呢!
我的右臂还被她拉着,耳朵里听见她喊我:“诶,大块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还不知道前一刻我是多么地担心她,而其实呢?她早就已经为自己开脱了。
她厉害,她有本事,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小女孩儿了。
我在心底狠狠骂自己,又蠢又笨,被人放在手心里玩弄还不知道!
一把甩开她的手,再也不想去想关于她的事儿。
小多站在操场外面的门栏旁,见我走近,一脸紧张地问我:“诶,夏瓣怎么样了?”
我没回答,连一个停顿都没有,甩开手回他:“你去问她自己。”
我不喜欢这样的小嘟囔,她变得叫我觉得陌生,捉摸不透。
日子一天天平静地过着,我忙于学业的压力,一边得顾着老师布置的课外作业,一边还被阿爸拉去报了一个培训班,专门提高学生的英语成绩。
在Z市学的英语原来都是皮毛,加上我不认真,每次读英语的时候总喜欢蒙混过关,现在一上英语课就变成哑巴,班主任好几次找到阿爸,诚心地希望我能提高英语成绩。
周末原本就短,减去一天的培训时间,单单留下周日一天供我休息。
王小多是个爱玩爱闹的主,一到周末,他总喜欢吆喝我一块儿出门。
他总说:“阿文啊,我挺佩服你们这些读书的娃,成绩好,人缘也不差,真的……如果我有你一半的好,我家老头子估计每天乐得睡不着觉了。”
他不知道,其实我更羡慕他。
学生时代的时候一定要有那么点小小的抱负,你要去完成自己心底的梦想,实现它,超越它。
这个梦想无关于任何人,它来自你心底最真实的声音,你知道,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偶尔几回兄弟们坐在一块儿,话题又会转到小嘟囔身上。
虽然我已经明确表示,希望他们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她的事,不过嘛,我的话从来没有威信,他们就当是笑话听听过了。
“阿文,你现在风头可真大呐……”王小多一边剥着花生壳,一边咀嚼着和我讲话,他的大门牙外凸,好几次讲着讲着就下流星雨,“邹强听说你是人家夏瓣的哥哥,说要见见你哩。”
我正低头看书,那一道化学反应的题愣是把我难住了,“欸?你说什么来着?”
他把剥好的花生肉扔进嘴,嘴巴咂咂地响,“我说,人家邹强想会会你!”
“唔……”我听清一点,“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见我啊?”
“你这不废讲话嘛!你是夏瓣的哥哥,见见你怎么了?人家一校之草想见你,你还害羞啦?”王小多一讲起这些东西人就得瑟,肩膀一个劲地抖,嘴巴也不老实:“哎……难不成……你其实是喜欢男人的?哎呦……原来你好这口呐?”
我们俩推推搡搡地闹成一团,到最后他才言归正传,“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说实话,哎,人家这怎么说……也是你妹夫了,你害什么骚?”
我不想见那个人,虽然他被别人传得神之又神,可是这男人见了男人,场面绝对不会好看,我明白。
听别人说,小嘟囔现在成了他的女朋友,两个人在学校里大秀恩爱,接吻的时候毫不避讳,好几个人跑来和我说,“我在男厕所又看见你妹妹和邹强了,真激#情啊……”。
他们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里什么滋味儿,我生气,想发怒,可是却找不到借口,更没有理由。
我有什么立场生气?我不过只是她的哥哥而已,说到底,连一点血亲关系都没有的挂名哥哥!
我觉得自己真是活该,谁让你大嘴巴,到处和人宣传人家是你妹妹,现在受苦了吧。
我不愿意看到邹强是另有原因的,我的心底……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