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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并不觉得有十分的新鲜感觉。
就连栩乔对他的喜欢,也像变了味道一般。
这两个女孩,分别交由他与厉邵齐抚养长大,如今都长成了绛红明艳的果实,然后都被他拥入了怀中。
为何还是觉得……有些空虚?
这样难耐的感受才促使他到了永乐那里,然后听到她说,她还在等着厉邵齐来。
这么天真的孩子是怎样长大的?那一瞬间,凤君只想冷笑。
他什么都要输给厉邵齐。
就连永乐最后快要昏迷的时候,她叫的,也是厉邵齐的名字。
不知道是赌气还是什么别的缘故,他听到永乐叫出那名字来,便吻住她的唇。
他觉得自己并不在意,毕竟……永乐也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想击垮这女孩的那点欢欣期盼罢了,他只是不知道这样笃信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处?
大家都被骗了吧……厉邵齐他,有着跟自己一样的脸,却是个好兄长,好情人,做什么都是认真仔细,又有天分。
好像被天地都眷顾的一个人,相较之下,自己的好处,都像是多余。
因为什么都跟那个人相似,所以变成了毫无价值。
唯有怀里的栩乔,当他是这天地间最美好的人物,抱得那么紧,害怕失去。
凤君失笑。
“栩乔?”
呼吸声平稳得很,像是睡了。
凤君也不在意,任她趴在怀里睡着,抬袖灭去了屋内所有的烛火。
望着窗外的月亮,尚缺了三分,未满。
他叹气,问了一句:“你怎么那么喜欢我呢?”
自然是没人回答他的,而依偎在他胸口的栩乔,两只眼在黑暗里,幽幽地发亮。
贴得这样近,似乎更能捕捉到那些微的药香味。
帝陵是个安静的地方,并不因为住进了活人而有例外。
再一次醒来,好像已经过了十年,永乐还未睁眼,就已经明白那些可怕的经历都不是梦。
四肢的酸楚,以及下身的疼痛,都在提醒着昨日的一切。
她的身体是柔软干净的,已经被清洗过;身上穿戴的,以及身下的被褥,都是崭新的,不知道从何处拿来,有着被太阳晒过的干燥香气,永乐慢慢地自床上坐起来,鼻尖一酸,落下眼泪。
没了旁人,她哭得比平常还要大声。
被子上很快就聚出一滩水渍,永乐哭得伤心极了:没有了厉邵齐,还受这样的折辱,简直是生不如死。
哭到眼泪都干涸,她扭头一看枕边,摆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凤君的夕阳怀表,一样是她的金簪,机关已经合上。
那么漂亮的东西,簪尾看起来也尖锐……
金色配上红色,雍容富贵,的确是好颜色。
她目光无神地拿了起来,比划一阵,簪尖滑过手腕间的皮肤,带来冰冷的感觉令她激灵了一下。
手一下就松开了。
突然起来的坏念头也只持续了一瞬,她还不想死。
怎么敢去想死?
这是最卑微最低劣的想法。
永乐想起厉邵齐说过,这世间上总有什么人会想伤你,若是你被人伤了还要自伤……岂不是很划不来?
可是活着……
永乐从来都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样的窘境。
她抱住自己的膝盖,又开始嘤嘤地哭泣。
“厉邵齐……你什么时候来呀……”
她也好想知道,现在这样的她,还能算是天下第二的女子么?
身孕
自那天起,整整过了一月。
凤君再也没来过,也幸好如此,永乐才能重新拾回一点精神。
凝香不见了,照顾她的还是那个叫做申央的高大女人;她不说话,对方也不会说话;即管如此,永乐还是不愿意看见她,总觉得那是凤君存在在这里的一点影子。
无论清洗身上多少遍,都像躲不掉那股奇异的浓艳香气。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会可怕至此。
尽管在竭力淡忘,噩梦一样的景象偶尔在夜晚的梦里重现。
还有那种痛楚,并不是实际的,永乐被噩梦惊醒的时候,那痛苦也如影随形地侵袭全身。
每当那时,就坐起身来,默默地抱着膝盖念叨着不怕不怕……然后坐上整整一夜,等着时辰到了,那女人来收拾这屋子。
听见无关之人的声息,似乎也能安心。
她歇了这一月,又开始习惯着在睡不着的时候,将所看过的书自己誊写出来。
不止是医书或者药典,还有那听过的戏文,看过的词曲,身边人说的戏言,想到什么,就提笔写上一两句。
比如那时候大师兄说,若要人不知,除非杀人灭口——
比如栩乔说,自古来美人必定是要穿红不穿绿,因古人云那绿肥红瘦——
比如说那时尚小,趴在廊下看花结果睡着,结果半梦半醒之间被厉劭齐抱起来,他笑着说了一句——
“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
那廊下的飞花,香气柔美似雾。
想着想着,永乐就生起气来。
都是厉劭齐的错。
全部,全部都是因为厉劭齐。
他那么蠢,那么小看了她,总把她保护起来,什么都不让她知道。
也是他把别人想成跟他自己一样好。
恨死他了。
永乐用力地揉着那些着点滴字句的纸,然后撕了个粉碎。
又是一月过去,这日子枯燥得没完没了。
外间的天气应当热了,可是这里还是那么凉爽,喝两杯冷茶都要叫人发颤。
最叫人害怕的是,上个月信期未至。
永乐最担心的事莫过于如此,这身体似乎隐约有什么变化,可是又好像没有。
问那高大的女人要些药,可是总没有回音,不知道是她根本没向上通报还是凤君不愿给她药。
仿佛药一到了她手上就会变成利器,会生出事端一样,永乐只好一直忍着下腹处隐隐的疼痛,装作无事。
自己就是大夫,每天为自己把脉,可是永乐也担心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怀疑自己的医术,是最不应当的事,她也许并没有那世人赞许举世无双的聪慧,可是她勤奋。
她自八岁起跟随着先生,学医并不是说起来那么光鲜的活计,样样都要亲力亲为,采药,尝药,看火,打扫,更别说做起丸药来要那十分耐心。
从来都记得先生说过,未能吃得苦,就做不成人上人。
天下第一的名号,说起来好听,其实就像浮云,就算得不到,也并不必去强求。
又倒了一杯冷茶,永乐喝完,忽然觉得小腹处痛得厉害。
有什么东西自身下涌出似的,永乐扶着桌,勉强站了起来,自床上去躺着。
原本一直都是好好的,这次大概是受了凉,忽然痛得要命。
申央来到之时,就见永乐躺在床上气息奄奄地呻吟着,嘴唇咬得也发白,身下的被褥里被染上一小团血渍。
难得地被惊吓到,好半天才明白原来是永乐信期忽至,还腹痛难忍。
她忙上前去替她换了衣衫床褥,然后又倒了温热的水来,喂她喝了大半。
有了这点暖意,腹中的疼痛稍微好了些,永乐奋力抓着她的袖,道:“我要写方子……”
申央听见,难得地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
永乐又道:“你拿去太医院给谁瞧都无妨……我要吃药。”
她可不想强装无事,最后给自己落下什么病根。
申央女人只好依她,毕竟面前这人虽是有罪在身,身份却奇特,并不好就这么忽略她;于是拿了纸笔过来,见永乐龙飞凤舞,写了一张方子。
她留了热水正要走,忽听永乐又道:“把那方子给厉邵昀那……卑鄙下流的混蛋看也无妨。”
这话听着不好,申央只装未曾听见,脚步都不停。
永乐哼了一声,继续躺好。
从前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凤君,是因尊敬他是个好人。
现在只觉得他是天字一号的恶人与蠢货。
永乐要的药,等了一天还是不见踪影,她腹中还是觉得很痛,虽然料想是受了寒,又兼受气心伤,气血不畅得缘故,可是不给她药,她空有千万种方子也无可奈何。
等到第三日,她的耐心也空了,趁着申央前来的时候,她头一次冲着人发了火。
一手掀了桌上那些吃食,永乐斥道:“混账东西,你是怎么伺候人的?要茶总递水,拿药也总没音讯,这么怕我寻死还是怕把你们谁毒死?”
申央半点都不反驳,只默默收拾。
永乐觉得自己一脚踢在了软棉之上,半点威力都没有,反而震得自己腿麻。
她生了这么大的气,别人一点回应都没有,这只会令她更气。
“我不管你主子是厉邵昀还是栩乔,回去告诉他好了,若想我死,容易得很,不必这么折磨我——”
申央收拾完,径直走人。
永乐气得把一张桌给掀了。
满地狼藉,无人收拾的状况只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还不到用晚饭的点,永乐在床上,听见又有人来。
永乐冷笑。
正在气头上,不管是谁来,就算是厉邵昀来了,要她再受什么折辱,她也先要拼死咬他几口。
要知道兔子逼急了也会咬断人的手指,何况她那么一个大活人。
那人似乎是刻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不过却是徒劳无功,永乐听得很清楚,对方慢慢地走了进来,然后到了她的床边。
她冷哼了一声,然后猛然翻身坐起,正要指着对方的鼻子开骂,忽然愣住了。
两月未见的凝香,又这么站在了她面前。
凝香也因为她的动作,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永乐揉了揉眼睛。
凝香哽咽了一声,还没唤出小姐二字,就听到惊天动地的哭声。
那是永乐爆发出来的,她哭着扑过去抱住了凝香的腰。
被这么大的力气抱紧,凝香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
“小姐……”凝香很痛苦,不得不出声提醒。
永乐的哭声没完没了,还把鼻涕擦在了她的身上。
凝香直觉她家小姐,跟上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