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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的手在我的
掌心里渐渐有了温度,他柔软地身体紧贴在我的胸口,没有任何不自然,时光仿佛在一瞬间返回到了十年之前,唯一不同的,只是他还没有叫
那一声“哥哥”。我情不自禁地问出声音:“你记得我,是么?朝颜……或者……小洛……”
他身体一僵,猛地把我狠狠一推,抽回了自己的手。他慢慢地将自己的指尖放到唇边一吻,然后对着掌心轻柔地吹了一口气。他抬头向我一笑
,长睫掩映地一双眼里赫然是——恶意和嘲弄。
冲出屋子、关上房门,我狠命地抱住自己的头,满心满眼都是他樱色的双唇、洁白的手掌、和他刚才充满了诱惑和恶意的笑容,那根本就不是
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该有的表情。他的动作、他的神情,都柔婉妩媚得过分,甚至有些……妖异和情Se,连我……都动了情。怎么会这样?我
心里那个娃娃一样的小洛哪里去了?他是小洛,抑或不是?
“凌天,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子安的手抚上我的脸,我慌乱的掩饰了两句,随着他到了角落里,问他:“你要说什么?”
子安侧身靠在我的肩头,低声道:“凌天,你知道,五年前的论剑大会,父亲在星云庄的一味阻挠之下痛失武林盟主之位,让姓风的捡了个便
宜。这一次派出心安,父亲是志在必得,但今天看肖宸的武功我知道,如果星云庄还是如五年前一样的做法,心安大约还是要无功而返。”
我心中一动,问他:“你是说如果我们能和肖宸交好,让星云庄与飞剑门化敌为友,飞剑门这一次应该成功?”
“不错。”子安点点头,“星云庄虽然没有称霸江湖的实力,但让我们飞剑门头疼的本事还是有的,五年前,我们所差的也就是他们那一步棋
而已。肖宸虽然被你所伤,但他是个爽利的人,既然与你惺惺相惜,便不会再和你我为难。他是肖庄主的独子,一向被肖庄主视做掌珠,若能
得他倾力相助,那些陈年旧事也许能够揭过,而且他是未来的庄主,肖庄主多少也要给个面子。若能让肖庄主不再与飞剑门故意为难,我们…
…或许能够在飞剑门有一席之地。”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么?游山玩水、自由自在,难道被门主重视对你真的那么重要?”我问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还阴沉的天空在子安
的头顶上铺展得嚣张,不安象不断收紧的绳索一样让我感到窒息。
“你!”子安身子一抖,离了我倚靠在楼栏边,他咳嗽两声拈起落在栏上的一片残叶放在鼻端嗅着,声音几不可闻:“凌天,这十年来,只有
你待我最好,我答应了帮你找到你的弟弟,却一直都找不到。你从未责备过我,但我又怎能心安?连父亲都说过你的资质奇高,若不是你只要
守护我一个人,早已经是……我怎么甘心让你就这样埋没?”
他的那些话与其说是话,不如说是叹息,幽幽地在竹间盘旋的风里荡气回肠。
我隐约觉得什么东西开始不对,但那是我相伴十年的人,早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已经习惯把他的愿望当作自己的希望。我揽住他的肩头
:“子安,我其实……其实并不怎么想小洛,没有找到也不是你的错。是我太自私了,我只知道我不喜欢那些争名夺利,却忘记了你也有自尊
,是的,你应该有机会在飞剑门里抬起头来做人,我帮你,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帮你。子安,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栀子花的香气在雨后清新的空气开始浓郁,地上,花落水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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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子安重复着我的话,肩头抖动起来,笑声不可遏止。
“你想怎么做?”我问他。
“肖宸比剑的时候可能是被人暗算了,那么,我们可以护送他回星云庄,即使赶不及参加王老前辈的寿筵,父亲也没有理由责备我们。一路上
,能与他多亲近就要多亲近,而且他显然很喜欢岑朝颜,从朝颜刚才的情形看,他也对肖宸有情,两人间不过只差了那层一捅就破的窗纸而已
,我们何不顺水推舟?这样一件大事,肖宸应当会记我们的情了。”子安平静下来,轻飘飘地说着,我不禁笑了,一切就这么简单?这实在是
件很容易的事情。
可是,真的要撮合肖宸和岑朝颜吗?
我把手按在胸口,衣服下小小的突起是个月牙儿的形状,是十年前小洛失踪时候想要的那个月牙银坠儿。它很不值钱,它上面沾染过我的血,
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丢掉它,它是小洛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任何珍宝都不能代替它的位置。
十年的时光,本来我以为小洛已经成为一个过去,我再也不可能有把他拥在怀中的一刻;我假装忘记了他,我以为只要绝口不提,日子就可以
永远地这么过下去。但是,他现在又在我眼前出现了,岑朝颜的容貌象极了小姑姑,眉间有那样鲜红的一颗痣,虽然性格有些扭曲,但抱在怀
中还是那么的熟悉,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念了他十年,我怎么可以……把他给别人?
我突然想到,如果把这个银坠儿送到小洛面前,他会不会想起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温暖和快乐?抬头,子安站在栏边,背向着我,一动不动。
“朝颜!”肖宸嘶哑虚弱的声音遥遥地传过来,惶急而焦虑。
子安身躯一震,转身跑向房间。
岑朝颜跌坐在地上,脸上浮着红色的掌印,不很清晰,但在他雪白的脸上十分醒目。肖宸胸口的白布被血湿了一片,正从床上下来去扶朝颜。
朝颜却甩了他的手,瞪着他,一直一直地瞪着他,一个字都不说,然后站起来转身离开。
“朝颜,我只是问问,那个……那个真的是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东西,我是怕害了你,真的……我不是有意伤你,朝颜!”肖宸还是想要伸手
拉他。
岑朝颜袖子一甩,转身便向门口,子安有意无意地一侧身子挡了过去,朝颜为了躲他向后一闪,便被肖宸拉进怀里。他也不挣扎,就那么任肖
宸抱着,一双眼睛瞪着肖宸的眼睛眨都不眨。肖宸与他目光相对,半晌,终于松开了手,后退一步,低声道:“对不起!”
岑朝颜不答,掸了掸起皱的披风,转身又走,经过子安身边的时候,子安柔声道:“朝颜,你就这么走了?”
岑朝颜脚步未停,只是看了子安一眼,唇角微微一掀,眼皮挑了挑,眼神却分明地说了几个字:“你算什么东西?”子安怔在当场。
我固执地伸出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他甩了一下甩不掉,蹙起眉道:“放手!”
肖宸捂着伤口也抢了上来:“我错了好不好?我丢的是……是……我无意中带出来的内功心法,其实也不怎么要紧,我只是怕你万一好奇看了
,会……会受伤。朝颜,原谅我,以后你说的话我句句都相信好不好?”
“不好!”朝颜神色缓和下来,伸手扶了肖宸让他躺回床上,低柔道,“丢了就是丢了,总要找出来才罢,还有你根本不应该受伤的,你以为
我武功不好就看不出来?你有意骗我同情你是不是?”
肖宸急道:“不是,是比武的时候潭渊|穴上一麻,后面又有人给了一掌,我也不清楚就中了剑,实在不是有意的。”
我心中一凉,朝颜的武功极差,难道暗中下手的是子安?可是隔空点|穴、隔山击掌需要很强的内力,子安体质孱弱,根本就做不到,所以,暗
算的不会是他,拿书的也不会是他。可是什么人有机会能在比武的时候暗中伤了肖宸?又是什么人拿走了那本书,而子安和朝颜都不知道?
朝颜眼色有些惊惶起来,肖宸忙握了他的手道:“心法丢了,我伤了,朝颜,不要走好不好?我追了你这么久,我保护了你这么久,你还不知
道我心么?不要离开我,我不想你再受到伤害,让我来保护你,好么?”
朝颜神色一变,低下了头,终是叹息了一声,道:“好吧,反正我也无处可去,就到你那个山庄去玩玩也好。”
子安如愿以偿地与肖宸成了好友,护送肖宸回星云庄,连日里在马车中谈笑风生。红袖没有跟朝颜走,因为她要嫁人,这也是朝颜有些恨她的
理由。
肖宸对朝颜千依百顺,朝颜对肖宸体贴周到,两个人白天在一起耳鬓厮摩,傍晚休息时也形影不离。被子安拿来凑趣的时候,朝颜面带红霞、
眼波流转,肖宸嬉笑着应付,俨然一对有情人模样。我一样地的笑,只是胸前的月牙儿银坠一天天好象被什么东西烤热了,烫得我心痛。
马车停在青阳驿,用罢晚饭各自梳洗了休息,我拿了酒菜来到岑朝颜的房门前,开门的是绯烟,脸色泛着淡淡的红,披着衣服带理不理道:“
凌大侠有什么事啊?”
岑朝颜出现在他身后,长发散着,微微有些喘息,他笑道:“凌兄,这么晚了,有事么?”
我对他晃了晃手里的酒,也笑道:“青阳驿的招牌醉螺春,传说酒香十里,连田里的螺儿都闻者皆醉,当是好酒。肖兄有伤,子安身体不好,
能与我一同赏月品酒的只有你了,不知道朝颜有没有兴趣?”
“好啊!”朝颜侧身让我进去,顺便吩咐绯烟,“你去下房睡好了,这里不用你伺候。”
“朝颜!”绯烟低唤了一声,是央求。
朝颜并不理他,踱到窗边推开了窗子,银白的月光水一样倾泻进来,在他披散的长发上跳跃着。绯烟呆呆着看着他,见他没有发话的意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