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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空火柴盒,我的朋友。是一个潮湿的踩坏了的空火柴盒。”
波洛小心地捡起了火柴盒。
“您看,火柴盒的商标上写的是外国字!”洛德惊讶地说道,“这不是德文吗?”
“玛丽不久前去德国了。”
年轻人兴奋起来。
“到底找到了!您不能否认现在我仍手头有点具体的东西了。您自己分析一下本地人中谁能有外国的火柴呢?”
然而波洛并没有分享医生的快乐。在他的目光中反映出不安的神色。
“这一切不像您想像的那么简单。”他说道,“这里有个重大的‘异议’,难道您自己没看见吗?”
“我没看见,您告诉我吧……”
波洛叹口气说道:
“如果这个没引起您注意的话……那就算了,我们进屋吧。”
洛德医生用钥匙打开了后门,把同伴领进餐室。他们在屋里四下环视一遍,医生介绍说:
“就在这张桌子上,埃莉诺准备的三明治。那块儿制药厂商标的碎片就是在排水池下面的地板缝里发现的。”医生遇到了波洛冷静的目光,他着急了。
“没有任何证据说明埃莉诺接触过这个装着吗啡的该死的玻璃管儿。我跟您说,有人在外面从小树丛那儿窥视她。当她去更房的时候,这个人溜进来了,打开玻璃管儿,弄碎了几片吗啡,塞进三明治里了。他甚至没留意到,玻璃管儿上的商标有一小块掉进了地板缝。然后这个人急忙出去,坐上自己的汽车就逃之夭夭了。”
波洛又叹了口气,说道:
“您还是什么也没看见吗?聪明人有时也会迟钝到令人吃惊的地步。”
洛德勉强抑制住愤怒。
“怎么?您不相信有人站在树丛那儿往窗子里看?”
“不,我相信这个。”
“那么,我们应当把这个人找出来!”
波洛神秘地喃喃说道:
“我认为,要找到这个人,我们不必远走。好了,我们巡视一下房舍吧。”
3
他们站在玛丽死去的房间里,洛德打开了一扇窗子,轻轻打个寒战说:
“在这儿像在坟墓里一样……”
波洛想着心事。
“唉,如果墙能说话么!应当在这儿,在这个房间里寻找这个谋杀奇案的起源。”
他在房间里默不作声地停留了几分钟,然后全身抖动一下说道:
“我们环视了整个房舍,能看的全看见了。现在您领我到更房去吧,我的朋友。”
更房里面也像主人的住宅里一样井井有条,房里空荡荡的,虽然落了些灰尘,但还算收拾得整洁。他们在那儿呆了几分钟。当他们重新走到洒满阳光的台阶上时,波洛用手温柔地模了一下爬在栅栏上的玫瑰。
“您知道吗,亲爱的医生,这种玫瑰叫什么?它的名字叫‘泽菲莲·德鲁芬’……”
玫瑰没引起医生的兴趣,他只是性急地嘟囔着说:
“从这个玫瑰能看出什么来?”
波洛继续说:
“在我探望埃莉诺的时候,她曾对我提起过有关玫瑰的事儿。正是在那一刹那,我开始看见了,不,不,还不是白昼的亮光,只不过是它的微微闪光,就像当您接近隧道的出口时那种透进来的一丝微光。”
洛德用嘶哑的声音问道:
“她还对您说了些什么?”
“她谈了自己的童年,谈了在这个花园里的游戏,还谈了当她和罗迪玩红白玫瑰战时争吵的情景。罗迪喜欢白玫瑰,它清爽、冷淡,而埃莉诺,据她自己讲,喜欢红玫瑰……它飘散着浓郁的芳香,饱含着温暖和生机。埃莉诺和罗迪之间的区别,我的朋友,就在于此。”
“难道这也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波洛点点头说道:
“这能使我们了解埃莉诺,了解这个性格热烈而傲慢的女性,她狂热地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爱她的男人……现在我们回到树丛里的那个地方呆一会儿吧。”
他们默然无语地走着。洛德医生的面容更加阴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当他们来到树丛中时,波洛沉浸在思考中,医生目不转睛地瞧着他。波洛突然懊丧而且愤怒地说:
“实际上,这最简单不过了。难道您没看到您在理论上的弱点吗?依照您的分析,是在德国有一个认识玛丽的人来到了这里企图杀害她。可是,请您看一看,我的朋友,看一看吧!如果您的智力对您已无能为力,那就请您运用自己的眼睛吧,您从这儿看到了什么?窗子,是吗?您凭窗看见了一位正在准备三明治的姑娘这就是埃莉诺。请允许我向您发问:一个窥视埃莉诺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三明治是给玛丽吃的呢?除了埃莉诺之外再没有别人,绝对没有别人知道这一点。无论是玛丽,还是霍普金斯护士都不知道。那么,如果这个人站在这儿监视着埃莉诺,后来又从窗子爬进去,把药撒到三明治上,那么这会得出什么结论呢?这个人能考虑什么,有什么打算呢?只有一个:埃莉诺将吃掉这些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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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波洛按了霍普金斯护士家的门铃,霍普金斯护士对客人的迎接不太热情,但还是让他迈进了门坎儿。波洛进屋后,毫未迟疑,立即谈起了正事。
“您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吗?我想让您把实情讲给我听。”
霍普金斯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倒想知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说的全是真话。虽然很多人要是处在我的地位对丢失吗啡的事儿会避而不谈,但在审讯时我还是讲了,我也知道人们会责备我的疏忽大意,责怪我不该把药箱放在楼下,果然不出所料。请您相信,这对评价我的工作很不利。可是我不在乎这个,我知道的与案情有关的一些事,我都讲出来了。因此请您就收起您的暗示吧,波洛先生!关于玛丽死亡的事儿,凡是我知道的我全都讲了,没有任何隐瞒,这点我可以发誓!”
波洛不想打断她,以便让这个激怒的女人把话讲完。她讲累了,不再吭声了,这时波洛和善地平心静气地说道:
“我根本没肯定您隐瞒了与案件有关联的什么事儿。我请您对我讲一讲不是关于玛丽死亡的情况,而是关于她的生活。”
听到这番话之后,对方疑惑不解了,她不大好意思地说道:
“我不知道您究竟指的是什么……”
“我来帮助您。我给您讲一讲我了解到的事情。有一些是从奥布赖恩护士那儿听来的,有一些是从老斯莱特里太太的谈话中了解到的,这位老太太对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是这样的,二十多年前有两个人相爱,其中一个人在他们相爱的几年前就成了寡妇,这就是韦尔曼太太,她是情感热烈而深沉的妇女。另一个是刘易斯,他不幸娶了一个婚后不久就失去了理智,而且是无法治愈的女人。当时的法律不允许他们离婚,而刘易斯太太除了理智不健全外,身体异常健壮,可以活到九十岁。我认为当时人们都揣测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暖昧关系,可是表面上大家都遵守礼节,言行极为谨慎。后来,刘易斯在战场上阵亡了。”
“这又怎样呢?”霍普金斯护士问道。
“我估计,”波洛继续说,“他死后韦尔曼太太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玛丽。如果说从我这方面来看这只是一个估计,那么您可能有确凿的证据,是这样吗?”
霍普金斯皱起了眉头,不作声地坐着,过一会儿,她霍地站了起来,走到对面的写字台前,打开了抽屉,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波洛,同时说道:
“我向您解释,这封信是怎么到我手的。玛丽死后,我继续整理更房,就在整理的过程中,发现了这封信。您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波洛看到了用褪了色的墨水写的字迹……“我死后转寄给玛丽。”
“这不是老杰勒德写的。”霍普金斯护士解释说,“是14年前去世的玛丽的母亲写的。她是写给小姑娘的,可是老头子给扣下了,所以玛丽没能看到这封信。谢天谢地!多亏她没看到,才一直到死,她都能昂着头,没什么事可使她感到丢人的。”
停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说道:
“信是封着的,我发现后,老实说,我给折开了,因为玛丽已经死了,再说我过去就已经猜到一些什么了。除了她以外这封信与任何人没关系,但不知为什么我不想毁掉它。您最好亲自读读这封信。”
波洛从信封里取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三角形的小字:
我把事情的真情写出来以备什么时候能用得着。我在H庄园给韦尔曼
太太当女仆,韦尔曼太太对我好极了。有一年我不幸怀孕了,可是她没有
辞退我,事情过后,她又让我到她家去当女仆。后来我的孩子死了。女主
人和刘易斯两人相爱,可是不能结婚,因为刘易斯先生有妻子,当时住在
精神病院。他是个真正的绅士,非常爱韦尔曼太太。他在战场上被打死
了。不久韦尔曼太太对我说她怀孕了。后来她去苏格兰,把我也带去了。
她的孩子就生在那儿。我怀孕时遗弃我的杰勒德又开始给我写信了。后来
我们决定结婚,婚后住在更房,韦尔曼太太生下的孩子给我们做养女。如
果我们住在这儿,韦尔曼太太关心、亲近小女孩就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了。
韦尔曼太太认为最好永远不让玛丽知道真情。她给了我们好多钱,就是不
给钱,我也会帮助她的。
我和杰勒德生活很幸福,可是他对玛丽始终没有感情。我对这些事一
直保密,对任何人没透出一句口风,可是我认为应当把真情写出来,以防
万一我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