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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不是没见过成斌的女朋友,漂亮,大方,开着红色的奥迪a4,只偶尔来看他,带着保温杯里的热美式,递给他,温柔笑笑,说,没加糖。成斌接过来揉揉她的头发,在偶尔的阳光里,闪着染过的巧克力色。
眼看第二次考试就要临近了,这个教练比上次那个负责多了,每次都给小艾空出一个小时的专场练习,但还是不行,力不从心。考试前一天小艾一个人在场地倒库,一遍一遍,还是没有把握,急得不行,在车上猛拍方向盘。教练站在车窗外面一遍一遍指挥,先往右一圈半,看到车库角后猛往左,看到另一个角后再回方向盘……
说到一半,成斌走过来,跟教练说了两句话,坐上副驾驶。
小艾盯着他,成斌慢慢说,你别急,谁的都不要听,相信你自己现在是车的主人,你叫它往哪边它就往哪边,你架得住它,你才是主人。来,我们走一遍。
成斌握住小艾方向盘上的手,掌心的温热传过来,向右,向左,再向右一点点,完美倒入。
成斌下车。看着小艾,你自己倒。谁的话都不要听。
小艾点点头,回过头看着车库,想着成斌说的话,居然完美地倒进去了。再试,一次,两次,三次,都进去了。场边传来大飞鼓掌的声音,因为时间快到了,大飞来接她。
第二次考试,比第一次还紧张,怕自己发挥不好。更怕再也没有理由见到成斌。
两人过了倒库在等第二场路考,小艾猛吸一口烟,回头去找成斌,就想问一句,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目光看过去,被成斌女朋友递过手的不锈钢保温杯晃到了眼睛。
哦,不重要了。
考试很顺利。回驾校填资料领个培训证明,在家等待寄到的驾照就好。教练组织同期考过的学员吃顿饭,就在驾校楼下的餐馆里。一桌子人围在一起,互相敬酒。第二个教练凑过来跟她说,小艾,谢谢你的中华,你送我那么多,我哪抽得了啊哈哈。小艾一怔,我没送过烟啊。
给教练递烟是驾校不成文的规定,但小艾不信。我交了钱了凭什么不好好教我。她想起第一个教练对她总是漫不经心,有时候一天也摸不到几次方向盘,又想起第二个教练的兢兢业业,想必应该是大飞替她打点了吧。
扭头去看成斌,他坐在三步开外的另一个教练桌上,跟教练学员聊得特别开心。
吃完散场大家晃晃悠悠上楼填资料,只要填好自己的家庭住址就好。成斌凑过来打趣说,嘿,又一位马路杀手诞生了!小艾说他无聊。成斌乐了,说这一别估计以后没机会见了,咱们拥抱一个吧,算纪念一场。
不抱。我要问的话还没问出口。
草草收场。无疾而终。
两年后小艾已为人妻,没有顺利成为一名马路杀手,车开得很稳,从来没出过事。工作顺利,公司给配车,备案的时候特别麻烦,不仅需要驾照,还要当年驾校的培训证明,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在家找了一天,没找到,回驾校去补办。
跟以前的教练客套一番,一起去填补办资料,交了钱就能拿到。等待的时候跟教练瞎聊,随手塞给教练一条烟。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女孩,教练笑笑边推边收下,说,还是中华啊,当年你学车,每次给我烟还不好意思,都让那个什么斌那个小伙子带给我,真是谢谢你啊。
小艾一怔,什么?
你说那个斌啊,也奇怪,是你朋友吧?第一次明明考过了,考完抽夜考就是走个形式,竟然在考试的时候闯了红灯。真是胡闹。
小艾尴尬笑笑,哦,是吗?
成斌也结婚了,跟他青梅竹马一起留学的女朋友,格外般配。小艾在他更新ins结婚照那天撞了车,在自家的车库,倒的时候蹭掉了后视镜。后来去帮大飞交追尾的罚款单时,看到了一个背影特别像成斌,她填单子的时候听到交警说,刚才那个小伙子真逗啊,把车停在华夏酒店外面一整天,连贴了好几张罚单,车库就在离车不到五十米的地方,自己坐在车上,任交警怎么拉都不走,说罚吧,就是有钱,现在的年轻人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艾握着笔的手突然一紧,华夏酒店,是她举办婚礼的地方。
我坐在床边一边听小艾跟我说这些事,一边看着小艾抱着宝宝喂奶。她仰起脖子说,生孩子辛苦,喂孩子更辛苦,你看我这胸现在被咬得垂成什么样子了。我冲她笑笑,问,不抽烟了?她说早就戒了,现在闻到尼古丁的味道都想吐。
后来有再遇见那人吗?
谁?
成斌啊。
没有了。好像又出国了吧。他爱人想移民。
不后悔?
不后悔。他现在特别幸福吧。我也是。
我叹了口气。
小艾说,别叹气,有些话,不该说。幸好当年我没有去问,他没有追上来。不然现在不知道什么下场呢。有些人,遇见的不是时候,能留下一声叹息,也比撑破一切稳定的现实纠缠下去好,你说呢?叹息声怎么就不能重到压住胸口最重要的位置了?不能喜欢他,对我公平了,对我们身边的每个谁都不公平,现在不是挺好吗?
好吗?最后连个拥抱都没有。
不能带着爱的拥抱,距离太远了。毁灭爱情,得到了更多的东西。我现在特别幸福,真的,你看我的娃,眉清目秀的,哈哈,你看啊。
我扭头一看,成成又尿了一床。
“大飞,你快点,他又尿了!简直了!”大飞屁颠屁颠开开门,赶快抱着娃出门去换尿不湿,走过来三下五除二换了床单,说,你俩聊啊,客厅有水果,少喝咖啡,不好。
小艾笑了,格外暖。
一生要遇见很多人,有的人,遇见的不是时候,就是注定要错过。与其鱼死网破,不如平静地毁灭爱情,让自己清醒,给对方一条生路。
想念是突然断掉的烟,你是手边怎么也点不着的火。
后来我就戒烟了,你不知道吧。
。
VOL。670 郑氏灌汤包
t。xt。小‘说‘天。堂
作者陈谌
1、
“老张,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
“去叫个汤包吧。”趴在地上的张大寒从一大堆仪器和电线中拔出脑袋,转头看了一眼刘小满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对于这种没大没小的称呼,张大寒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刘小满今年二十出头,前些年刚毕业于一所顶尖高等院校,和早已年过花甲的张大寒相比起来自然是风华正茂。虽然来研究所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这个一天到晚总是充满干劲的年轻人却深得张大寒的喜爱,别看这个小伙子平时有些大大咧咧不修边幅,但自从他来了之后,却实实在在地给张大寒的研究进展提供极大的帮助。
这是2074年的一个冬天,窗外刚下过一场大雪,研究所里冻得像是个冰窖子,但是张大寒却只穿着一件单衣在工作。他的耐寒和他的名字本身并没有多大关系,作为一个老科学家,他确实有着一副硬朗的身子骨,否则也不可能四十多年如一日地专注于研究时间机器这项庞大而艰苦的课题。
“老张啊,我们的第一次试验什么时候开始?”刘小满一边说着一边从刚送来的快餐盒里夹出了一个热气腾腾汤包整个放进了嘴里,可刚咬了一口就被烫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差点仰面跌到桌子底下去。
“呵呵,你这孩子就是这么不稳重,做什么事情呢,心急都是要不得的,搞研究和吃东西都是如此……”张大寒用筷子夹起一个汤包接着说道,“灌汤包才不是像你这样吃的,得先在上面咬一个口子,小心地把汤喝掉,然后再沾点醋,最后吹凉了才能放进嘴里……”
说罢他示范着做了一遍,一边细细咀嚼着一边露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
“话说吃个汤包而已,用得着这么讲究吗?”刘小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简单的事情,吃本身也是一门学问,不如我问你一个问题吧,你知道灌汤包里面为什么会有汤么?”张大寒笑道。
“这个嘛……大概是用针管把煮好的汤注射到包子里面去的吧……”刘小满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
“哈哈,可不对噢,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粗暴,但也没有那么的难。”张大寒微笑着摇了摇头道。
“那我真的不太清楚,我没怎么吃过灌汤包,更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你看看你,一个知名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现在研究着世界尖端学问,竟然却不知道灌汤包究竟是怎么做的……但是这也并不能怪你,越聪明的人确实有时候越容易把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想复杂了,其实汤包里的汤并不是在煮好之后灌进去的,而是随着馅料一起包进皮里的。”
“啊?可是汤怎么能……”
“你想说汤是液体对吧,按照惯性思维,汤汁的确很难被包住,但是一旦它成为固体,不就行得通了吗,像这么冷的天气,稍微油点的汤放在屋里几分钟都能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