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关于我工作的话题时,叹了口气:“唉,做什么不行呢,能找一口吃的就行了。”这句话应该是他们对于我职业问题的意见终结,之后再也没有对此说过什么。生活的事,要求已经降到了底线,反倒都轻松了。只是他们对我没了担忧,我对他们的担忧却与日俱增。
前不久,母亲打电话来,提到父亲有次一个人上街去商场,出来后就迷糊了,差一点找不到回家的路,现在已经不让他一个人上街去。我的担忧又加了一层!我总是尽量多地给他们打去电话,以减少他们给我打电话。不是为了省钱,而是我已经很怕接到家里的电话,我怕终有一天,我接到了那个电话,告诉我那件天大的事。
少不更事时,认为人生、工作就是职业扮演,越往后越发现,扮演是件痛苦的事。内心的喜欢,才不用扮演。特别是在一些“大型艺术场合”,接触到不太喜欢的人和事,也会烦恼顿起,觉得那里的空气都不是我的。真的想拔腿就逃,离开那些红男绿女,回到我的实实在在的江湖去。一个新职业,并不意味着比前一个职业更对更好更轻松,同样有行到水穷处的郁闷,又总觉得尽量坚持才算是对的,因为乐趣的根本并不是在于改行。若能像个孩子般,怀抱着对一件事最初的纯真迷恋,并能一直没有烦扰地去做到底,那该多好。我在乡下拍照,偶尔就有小朋友充满好奇地一直跟着我,我也不会赶走他们,要看相机取景器里的影像我也会让他们看。我知道有可能这些少年中将来就有做摄影师的,如果这天他心里悄然种下了梦想的种子的话。他们就是当初的我。
愿烦扰不要降临在少年身上,以及他们未来的路上。愿他们“凡期盼的,都得到;凡寻觅的,就找着”。近一些年,我也经常把一些发表了我作品的报纸杂志寄回老家,有时寄回厚厚一摞,父亲也经常戴起眼镜翻看。我不清楚他对我那些照片是否喜欢,但愿那些或许有点意思的图像和白纸黑字能给他们一些靠得住的慰藉。我不想跟他们说闯荡世界有多么难,也不想说在我慢慢看懂了这个世界后,不再妄论什么成与败,我只想用剩下的时间找我的从前。
我做得到的,我竭力做到最好;我做不到的,可能我永远也做不到。或许生命并不意味着成为了什么、做到了什么花好月圆,它原本就是这般的自在安然。
重要的是:我们都还在,我没有成为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严明,摄影师、作家。曾在《独唱团》发表过摄影专题。@嚴明
wW w。xia oshuotxT。
VOL。662 这里的WIFI密码是多少
t(xT小说〃天;堂
作者慢三
谢杰和张娜是他人眼中非常神奇的一对。他们同样来自江苏徐州,同样的出生年月,1997年高考之后以同样的547分考入南方大学中文系,分到同一个班,又机缘巧合成为了同桌。值得一提的是,在此之前他们对各自双方闻所未闻。通过接触交谈他们得知,两人在徐州的居住地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百米,并且曾在同一所幼儿园里呆过,当时的老师甚至都姓陈(可惜不是同一个人)。
由于前面说的这些“神迹”,他俩在感叹缘分啊缘分的同时,在大学的第一年就顺理成章地确立了恋爱关系。进一步了解发展之后,他们在校外一家廉价的时租房内分别献上了自己人生最为宝贵的第一次。事后,两人都感动得哭了,并且紧紧拥抱在一起长达两个半小时之久,以至于再次分开之后两人的手脚都麻木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黑暗中一边感谢上苍有眼一边海誓山盟私定了终身。
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四年里,他们感情日益深厚,已经到了非对方不娶不嫁的地步,周围的人也找不出任何他们不在一起的理由,于是拿到毕业证的当天下午他们就去领了结婚证。随后回到徐州,一顿大操大办,婚姻便由此开始了。
需要说明的是,两人的家境判若云泥。张娜的父母都是市钢管厂的内退工人,四十几岁也不工作,每个月领着微薄的退休工资有事没事去楼下的街心市民公园跳交谊舞,并且还经常为舞伴的问题吵架,夫妻关系恶劣。相比起来,谢杰家就好得多。他的父母都是公务员,而且都属于事业的上升期,尤其是他的父亲甚至被看作是下一任区长的接班人。由于都是党员干部,夫妻关系格外融洽(至少在表面上如此),对于家中独子谢杰也很看重。
这门婚事两方家长都没意见,各自对女婿媳妇也都满意,不过在举行婚礼之前,谢家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谢杰父亲的哥哥(也就是大伯)在广东珠海有些能力,能为谢杰在当地海关谋一个非常不错的职位,谢杰父亲想让儿子过去磨练磨练(他自然也有能力给儿子在本地安排工作,但在这个即将换届的当口他想尽量避嫌),他的要求是,希望张娜随谢杰一起去珠海,当然,也会为她在海关安插一个稳定而清闲的职务。而在张娜的父母看来,除了远一点不在身边(大学四年都不在身边已经习惯了),没有任何不答应的借口(相反他们还能更加自由地去跳舞)。
于是,这对新人带着新婚的喜庆和初次工作的喜悦踏上了飞往珠海的航班。
刚到珠海的那段日子,可以说是两人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光。他们俩都是第一次见海,欣喜之情可想而知。珠海属于新兴经济开发区,一切都是新的,马路宽敞,行人稀少,海风徐徐,非常舒适。最重要的是,两人都在海关工作,而且均属于文职,工作清闲,再加上每人高达五六千的工资(在2003年这些钱对于两个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而言简直是太多了),让他们感觉自己到了人间天堂。
那段日子里,他们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去珠海市内的酒店开房。这对年轻人虽然是新婚夫妇,但由于属于新到人员,还没有资格分配独立寓所,于是分别入住在男女职工集体宿舍。白天两人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上班,到了晚上,通常都是一起吃顿饭(有时候在宿舍自己做,有时候则出去吃),而后四处走走逛逛,再各回宿舍睡觉。这对于如狼似虎的年轻夫妻简直是一种煎熬。
于是到了周末,他们会去住两天酒店,好好亲热一番。一开始,他们选择的经济型酒店。那种狭小而设施破旧的房间当然并不会影响两个欲望高涨的年轻男女的尽兴欢愉,但效果极差的隔音、很不稳定的热水淋浴以及半夜从门缝里塞进来的色情小卡片,让他们在情绪下来之后倒尽了胃口。甚至有一次,几个扫黄组的警察突然踹开了他们的房门,然后不由分辩将衣衫不整的两人从床上拖了下来,跟其他嫖客和小姐们一起被闪闪发亮的警车送进了派出所。
所以只好换三星级酒店,下一个星期,他们又换了四星级。在珠海,一些四星级酒店的设施以及服务水准已经相当不错了,安全性当然也很好,再也不用担心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和暧昧的服务电话。他们自己也很满意。
但仅仅过了半个月,也就是又一次工资日,两人看着自动取款机的蓝色屏幕上出现的数字,突然有点无所适从。第二天是两人共同的生日,经过短暂的商量,两人决定去住一次珠海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
谢杰至今想起那天的情景还有点激动。他先是打电话去酒店预订房间,对方前台小姐甜美而略带谄媚的声线给了他自信心。他订了一套高级大床房,含双早。吃过晚饭,两人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酒店,一路上,司机一直在问他们是不是过来旅游的,谢杰还故意搞怪学了学台湾腔,然后你们大陆如何如何的说了一通,把一旁的张娜惹得笑岔了气。到了酒店,服务生过来给他们开门,然后毕恭毕敬地把他们引到了前台。报上姓名,付了订金,穿过天花板上吊着巨大水晶灯的大堂,走进三面是锃亮菱形镜子的电梯,来到了15楼。刷卡进屋,两人只花了大概两分钟来参观和感慨房间的设施,然后迅速拉上窗帘,脱光衣服,跳到床上翻滚了起来。
也许是受到环境的刺激,这一次性爱的质量很高,而后一起冲了凉(张娜还在超大的浴缸里泡了个澡),躺在床上聊了会儿天,相拥而眠。第二天早上醒来后两人乘兴又来了一次,完了下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了一楼的咖啡厅吃自助早餐。早餐非常丰富,其间张娜起身去添了五六次食物,要不是谢杰开玩笑般提醒她这是五星级酒店要注意点形象(隔壁桌就坐了一对老外),她估计还能往嘴巴里塞点东西。
饭后回到房间,两人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然后坐着看了会儿电视。当时正在播nba总决赛。到了十一点半,两人终于打算离去。在前台结完账,两人走出酒店,上了一辆出租车。在回单位的路上,张娜拉开挎包偷偷给谢杰看了一眼,里面装着两双白色一次性布衣拖鞋和几包免费的咖啡茶包。
之后他们似乎上了瘾一般,住五星级的频率大概保持在半个月一次,而且几乎每一次都能得到满意的性爱体验。他们住遍了珠海市内的五星级,然后开始住周边城市,广州,深圳,甚至香港和澳门。他们也爱上了旅游,每到一个城市,哪怕可以在其他方面省点,但一定要住五星级酒店。半年后,当得知自己的父亲晋升无望之后,谢杰和张娜在珠海临海的位置买了套公寓,算是就此定居下来。
一晃十年过去了。三年前,他们收获了一个漂亮的女儿。
这当然是一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