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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第一夜,我躲在多瑙河桥洞下的暗淡处,大醉。把两只靴子纷纷投进河水,大呼多瑙河请留下我足迹。然后光脚在街头漫步,人们看我,看穿越回来的我。
某年某日,在那不勒斯登上人迹罕至的圣埃尔默城堡,为了曾经激励过我的那首歌st。elmo’s fire。城堡顶上,只有我和一个美国老太太。老太太喋喋不休批评欧洲天主教的腐败,教堂巍峨,人民挨饿,云云。我微笑听着,看着起伏的远处。
没有gps的时代很好,可以看辽阔的地图,而不是显示屏上仅有的一条路。我坐在那不勒斯的黄昏看地图,发现南方有座小城叫sorrento,忽然心头一紧,响起了《重归苏莲托》。马上问周围的意大利乡亲这个sorrento是不是那个“67123133”?刚唱一句,热情的意大利南部人们一起高唱“23424266,67176733—”就是她!
沿着悬崖峭壁凿出来的窄窄的公路,有些地段凹进去上不见天,只剩右手月
光洒满清辉的大海。偶尔凸出一个只容两三辆车的停车点,我停下车,点根烟,呼吸。
夜里来到这座小城,旅馆都满了,睡在车里,看着刺入地中海的半岛峭壁上孤悬的苏莲托,我想我应该哭泣,于是哭了一会。第一首从我指尖奏出的曲子,第一次让我觉得音乐属于我的地方,我找到你了,这里就是远方。
某年某日,第一次到洛杉矶,带着琴和行李,沿着一号公路在海边开,看见一条叫ocean avenue的街,名字好听,拐上去,慢慢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远处一盏黄底蓝字的灯箱,上面写着“hotel california”。生活大爷,你对我真好!
简朴的木质小旅馆,喜欢。窗外就是沙滩和海。栈桥上有旋木,远远的五光十色。斜对面有家叫“天狗”的偷偷卖鲸鱼肉的海鲜馆,里面的服务员都是在好莱坞拼得黯然神伤的年轻男女。我认识了一个会说英法西语的哥伦比亚大帅哥waiter,像他们民族的排箫一样孤独,随身带着自己的照片和简历,已经34岁。我说我拍过电影,小电影。他给我菜单上没有的鲸鱼和他的简历,说以后给我留座。
我后来正式定居洛杉矶前的许多次来,就住在hotel california。直到去年老徐来,我还推荐她这家旅馆,她住了两晚,不喜欢。
因为《深深的海洋》、《啊朋友再见》,南斯拉夫分裂时我黯然神伤。
因为《一条小路》和一首妈妈给我唱的不知名的骑兵之歌,我在莫斯科红场抱着吉他用中文唱起了他们的岁月。
我开车穿过美国,每个歌中唱过的地名:massachusetts,mississippi,alabama,san francisco,sunset boulevard都觉得温暖。
我没找到scarborough fair,每次路过临时摆开的fair,都下意识看看名字。因为那句永远的“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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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6 潘多梅星球的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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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冠仁
“靠!这么大的台风。”阿柏从窗户探出一丁点身子后,马上缩回来,像狗儿出水飞快甩头发,雨珠甩进了mii的衣领里。蔺生又看见了那条跃跃欲试的乳沟。进屋以来,视线就没法避开mii的乳沟,无论蔺生如何左顾右盼,她就虎踞龙蟠地等着你。
mii嫌恶地看了阿柏一眼。这个眼神被阿柏的后背屏蔽掉了,他压根没觉察到女友的负面情绪。
“关窗!”mii大叫!
阿柏已经做出了关窗的动作,只是赶不上女友的嘴快。
早已习惯女友咆哮的阿柏转过头,小小的眼睛越过圆形黑框眼镜的上方扫视其他三位:“我说,咱们今天都得困在这儿啦!台风把手机基站搞坏了,我的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那怎么办?我的手机也收不到信号了!”说话的是蔺生的女友amanda。26岁上班族,虽然上班才两年,但是她成功地将职业装植入了灵魂,无论在厨房穿着睡衣,还是在网球场穿运动装,亦或是什么都不穿。但凡蔺生闭上眼睛,就是她一身职业装,过分严谨的黑色过膝裙,以及一成不变的肉色丝袜。
起初,蔺生还有新鲜感。从大学开始,他就是一个坚定的制服控,喜欢女生穿制服,认为这样刺激性欲。从他硬盘中关于av详细而科学的分类就可以看出21世纪前十年大学男生对性渴求的程度。蔺生和他的宿舍小伙伴们亲历了从250g到4tb的硬盘飞跃时代,后来专门有一个室友小杰毕业后要求去希捷工作,理由无他,谨以此生献给伟大光荣的bt硬盘时代。
蔺生就很奇怪,问他:“为什么不学日语,然后去s1公司上班呢,那样的话,说不定有一天也会遇到松岛枫啊,吉泽明步什么的,你想摄影片场那么需要人手的地方,也不会对无偿劳动的志愿者say no的吧。如果男一号体力不支倒地,每个男场工总有义务高喊一声“av男一号宁有种乎?彼可取而代之”,舍身取义为av事业贡献自己火热的器官。”可是小杰却严词拒绝,他说伟大的男性和普通男性的区别,就是前者会为了事业卑贱地活着,而后者不会。还说这句经典格言是他人生导师余秋雨讲的。好吧,蔺生心想,那还是让他继续去做硬盘好了。
amanda犀利的眼神穿透蔺生的胡思乱想,杀到面前。只要她用这样的眼神,蔺生就心生恐慌,像小时候撒谎被女老师抓住,要命的是这个女老师还穿黑色过膝裙,肉色丝袜。
蔺生憋了很久:“那就在这里过夜好咯?”
mii大叫一声:“你有没有搞错啊?过夜,在这种地方?”,她嘴巴张得好大,足以塞进去一筒网球。不过mii的爆发也情有可原,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没有床没有沙发,只有几个凳子,还有一个破桌子,以及摇摇欲坠的顶灯,实在不像可以过夜的地方。
但是mii如此高的分贝还是让蔺生眩晕,阿柏同情地看了蔺生一眼,眼神说:“哥们,你知道我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吧。”
蔺生心想:“本来嘛,这种四角约会又不是我想出来的。现在我对mii的兴趣更低了。”他埋怨地看了阿柏一眼,回之以:“就是你个混球想出这种馊主意,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一个礼拜前,在办公室外头的规定抽烟点:十三层和十二层消防楼梯隔间,阿柏抖出一支大卫杜夫香烟用米老鼠纪念款zippo点上,蔺生抽着自己的绿壳红双喜笑道:“你怎么抽这个?以前的中南海不抽啦?”
阿柏摇摇头:“这都是客户送给mii,她不乐意抽,全给我了,你以为我喜欢啊。”
吐了一口烟隔了一会儿,他又开口:“我受够了这个婆娘,我们俩加在一起好了快5年了,有时候一回家,她还没张口,我就知道要说什么台词。”
蔺生想:这种时候总是闭嘴比较明智。
阿柏又开口:“我他妈的都能从她身上看到十年以后,她妈她姨她小姑的影子,她一张嘴说话,我就觉得她们家所有女人组团来了。”
蔺生:“五年了,她没逼婚?”
阿柏:“逼啊,怎么会没逼?一开始是旁侧敲击,动不动说谁谁谁结婚了,谁谁谁生孩子了,这些年直接来真的,有时候礼拜天刚睡醒,一睁眼,她拿把水果刀横在手腕动脉前,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
蔺生摇摇头想:再怎么说,拿水果刀总是不对的。
阿柏抬起眼:“你呢,你媳妇没催你?我觉得你媳妇特好,温文恭良,身材又好。一点都不事儿!”
蔺生:“她?”脑海里又想起amanda无时无刻的职业装,还有复印机的气味。
蔺生也吐口烟:“老觉得自己和办公桌做爱,和回形针,和复印机,和文件夹总之就是那套东西,糟糕透了。还有她的叫床声和她给老板打morning call声调节奏都是一样一样的。”
阿柏挺直了腰板,把还没抽完的香烟狠狠摁掉,意味深长地看了蔺生一眼。
“我倒有个主意。”他说
他眼神里的光彩,蔺生觉得,只有董事长宣布ipo成功那一刻方可媲美。
蔺生起先是不同意的,首先他认为这样的交换体液不合适不礼貌,对女权主义者是一种冒犯。不过显然此时他已经在潜意识里接受了阿柏所谓的换妻本质上是交换体液的说法,天知道,阿柏是怎么做到的!
发现蔺生接受了这个说法之后,阿柏更加胸有成竹地夸夸其谈。
阿柏:“你想呀,为什么在美国三四十年代,很多地方流行换妻,你别忘了,那还是一个基督教国家,对偷情有严格限制哦!”
蔺生:“估计是安全吧?”
阿柏:“对呀,这比外面找女人安全多了。还有呢?”
蔺生:“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估计闲的蛋疼呗。”
阿柏打了一个响指:“说的太好了,你一句话就指出了问题的核心!换妻就是闲的蛋疼,你告诉我,你此刻来这里抽烟难道不是闲的蛋疼么,你不抽这根烟你会死么?有个新单词你知道不?eggache?”
蔺生:“这什么东西?”
阿柏:“就是蛋疼啊,你看我们此刻是不是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