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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我倒吸凉气。
这不是录像,而是直播!
林晓是真的出了公寓没有回来。
而小晴根本没有察觉。本来她多少能注意到客厅的细微动静,然而电视柜下的摄像头加了拾音器,林晓离开的声音同样被传到工作室的电脑扬声器中,两边声音重合,小晴误以为那只是“宣传录像”发出的声音。
刚才秋硕举起遥控器其实什么键都没按,为的是造成“宣传录像”暂停的错觉。
另一台电脑播放的林晓戴口罩倚靠墙边的画面,才是真正的录像。三周前林晓重感冒,曾连续一周戴口罩。
小晴以为的“直播”,只是三周前某一天林晓独处时的监控录像,被秋硕调出来。林晓之前要小晴演奏钢琴,便是替工作室中的秋硕争取时间。
小晴被误导了。林晓今晚戴上口罩靠近钢琴,是有意让小晴混淆直播与录像。小晴走后,林晓摘掉口罩,尽量模仿那晚录制轮椅宣传录像时的动作,在小晴的眼皮底下离开公寓。
一切都是林晓与秋硕策划好的,这就是两人窃窃私语的真相,秋硕抵触过,但最终还是选择配合。
只是,林晓要去哪里?
喂喂喂,你男人跑了!我对着监视器大叫,小晴当然听不见。
我忙将监视器切到公寓外过道,林晓已驶入电梯。
3楼,4楼,5楼,6楼……
我的心渐渐下沉。
林晓的目标是顶楼那没有护栏的平台……
我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思来想去,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当我从平台跃下之时,所有禁止你们生活的怪圈都将消失。
妈的。我大骂一声冲到窗边。
如今,只有一种方法能救林晓。
我拉开窗帘,举起马克22瞄准林晓家的窗户。
听到枪响,小晴出客厅发现男友出走,也许还来得及上平台制止他。
风声起,细小的雨点打在我手背上。
不知为何,小晴那憔悴苍白的面容浮现于我脑海中。
这真的是好选择吗?
我踟蹰了,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骤雨倾盆而下。
现在想想,最美妙的时刻不是热恋,而是有人忽然闯进你心里的那一瞬间。
仿佛拥有了一个新的世界,也相信所有的剧本都是为你我而写。
我不能挽回脱轨的世界,无法纠正剧情的急转直下。
唯一能做的,是亲手将它们毁灭。
抱歉。
但是我爱你。
《杀手的礼物》系列之六
蒋话,90后作家。「一个」常驻作者。@蒋话话
。
VOL。560 我们都美好且值得被爱
t××xt×小×说××天×堂
作者刘文
天寒地冻,年关将近,我跺着脚在星巴克里等我的抹茶咖啡,突然就看到安妮网志的更新:“爱一个人是那么容易,找到一个爱你的人是那么难,而和你爱且爱你的人相守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心头一凛,立刻打电话过去,铃声“嘟嘟”地从头响到尾,我执着地打了一次又一次,仍然是语音信箱那个冰冷的女声。
我知道安妮是在2010年,我们大学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她。老师在课堂上展示她的作业,而男生们则三三两两在宿舍和篮球场上谈论她的身高腿长,她舞蹈表演时的性感撩人,他们讲啊讲的就开始嘻嘻笑,说有哪个哪个人又在她后面跟了一路,或者又跑去她的教室坐在她后面旁听。女生里面会谈论她的打扮,她穿什么款式的裙子,背哪个牌子的包包,安妮顺利的爱情生活让我们又羡慕又嫉妒。她在大学里面和系里学生会的主席谈恋爱,进了投资银行,又和大她十岁的经理谈恋爱。我唯一一次在校园里面看到她,她穿着粉色的裙子,披一个大披肩,似是要赶着去上课,她走得挺拔又飞快,有两个男生在后面巴巴地跟着她。交错而过的时候她突然唤我的名字,我吃惊地抬眼望她,她正好也望过来,眼里全是真挚的笑意:“一个月前周会,领奖的时候我见过你。”
2012年,大学毕业的第一年,我被分配去做一个上市的项目,做了两个多礼拜,投资银行的团队也来了,那一天我抱着一大堆文件,顶着新烫的鬈发,踩着新买的并不合脚的高跟鞋,晃晃悠悠进门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她的侧影。她还是很瘦,从衬衫到外套到鞋都是黑色的,我喜出望外和她打招呼,忙不迭告诉大家她是我校友,她点点头,很快就垂下头,用刘海遮住半边脸,连敷衍的笑容都没有。我自讨没趣,悻悻地走开了。
但是我却猝不及防在洗手间里看到她用勺子敷两只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
她看到我进来,惊得身形一晃,勺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捡起来递给她,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转过头来,拨开被泪水糊在脸上的刘海,让我看到了她的面如死灰。她扶着镜子,虽然止住了眼泪,但还是忍不住打嗝和抽泣,脸颊和鼻子都红红的,睫毛膏糊得满脸都是,我从口袋里拿出湿纸巾递给她,她接了过去,顺便紧紧捉住了我的手,断断续续好不容易说完了一句话:“如果不麻烦的话,陪我说说话吧。”
无论是那个英俊潇洒的商学院主席,还是那个月入几十万的银行家,他们都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成功人士的商场传奇依靠着大量的手段和心机,花招和诡计,大多数女人都只是爱他们的钱,安妮却是真心仰慕他们在谈判桌上的挥斥方遒,在讲演台上的舌灿莲花,并甘愿深夜等他回家,为他泡一杯清茶。
我坐在马桶圈上,听安妮讲那个银行家因为常常出差,所以在世界各地都有女朋友的故事。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他真的是很忙,他真的每天都要加班到凌晨,她陪他去应酬,客户恰好是一群女人,他叫这个宝贝,叫那个甜心,说着深藏不露的黄色笑话,言语神色间多有挑逗意味,女人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唯有她已经在一边喝得烂醉,吐了一地,亦流了一身一脸的眼泪。他觉得尴尬,让司机送她走,给她在酒店开了间房,第二天又让司机去接她,顺便还有一只赔罪的卡地亚手镯。她述说的时候满脸通红,用力呼吸着好摒住眼泪,她拼命捏着自己的手,已经掐出了血印子——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真实的痛苦。
一切都会好的,我测过身子,避开垃圾桶,然后别扭地把她抱在怀里,她天生有种飞蛾扑火的个性,做任何事情都纵身跳入,倾尽所有,而我觉得这种个性本身是如此危险而令人着迷。
那段时间,她每天早早到公司,然后取出放在冰箱里的勺子到洗手间敷眼睛;她拼命三郎一样工作,连复印买咖啡这样的活都揽下来;她总是匆匆来去,拒绝和任何人同行。
我非常沮丧,因为没有什么是我能做的。我大学里或多或少有些嫉妒她如此风光,但朝夕相处下来,发现她内里也不过是单纯善良的女子,但偏偏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沮丧得几乎也要落下泪来,反倒是她来安慰我:“我们这么善良赤诚的人,一定会有好结局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捉着我的手,她的手冷得不像是活在潮湿的热带夏天里,彼时我们坐在公司后门口的楼梯间,她从自动售卖机里买了两瓶冰可乐,一瓶给我喝,一瓶照例用来敷眼睛。
项目结束的那天老板请客吃海鲜,酒足饭饱,我和她站在地铁站的出口,我欲言又止,看着她转身离去,突然几步追上去,紧紧拥抱了她一下。
“你放心吧,我最近已经哭得没那么多了,晚上也能睡几个小时。”她笑嘻嘻地跟我说,当然,笑容照例是没有到达眼底。她为了应景穿了条大红色的裙子,围着条同样鲜艳的丝巾,整个人都是格格不入的喜气洋洋。
我们挥手说再见,我又担心,又难过,但在心里相信着,如果有人能跨得过这个坎,一定是这么勇敢善良的她了。
我虽然不再和她天天见面,但我每天都看着她网志的更新,她也不断发照片给我看。她穿着新买的裙子,她涂了粉色的指甲油,她恢复了舞蹈训练,她开始学她一直想学的作曲,她站在舞台上焕发万丈光芒,她策划了新的旅行,甚至还买了新的相机。
我勤勤恳恳地为她每一条更新都点了个赞。
2013年5月一个周日的晚上,我正在准备第二天出差的行李,她突然打给我:“明年四月份陪我去摩洛哥吧。”
“啊?”我一时愣住,我敏锐的第六感让我问道:“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在逼我向诸多神明发下誓言之后,她终于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摩洛哥男子,他向她求婚,而她准备去嫁给他。
“你做我的伴娘好不好?你知道,没有你,我大概就永远被打沉在地底卑微地翻不了身了。”
她这么说,坚定愉悦,爱情既给了她软肋,也赋予了她盔甲。耳筒里她的声音明快爽朗,不停地给我讲摩洛哥婚礼的习俗,她听起来那么的无坚不摧,再也不是一年前咬紧牙关直到躲进了洗手间才让眼泪决堤的小姑娘了。
“还有谁会去吗?”我问,既然是婚礼,就算不铺张排场,也总要热热闹闹风风火火体体面面吧。
她突然就愣了一下——我能想象到她吐舌头的样子——“我还没敢告诉其他人。”
她的未婚夫是她去摩洛哥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