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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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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孙:



1。我还没在4000米以上见过月亮。



2。我没想到自己两天能写半本,动笔如飞,希望你自己也带2个本。



3。雪山会令我透不过气,令每天不止是想念。



4。chola…pass的路令我有一丁点担忧很快化于零。



5。每天我走得非常慢,走走停停。几乎是所有trekker中最后几个。照了很多像。毫不理解虚脱甚至一点累。我想我是“丧走”的反义词。我十分得意能把握住自己。我左肋夹玩具狗并对路遇的每个陌生人介绍它叫sing…gi。



6。我说话那么博尔赫斯,可怎么办!



to 爸爸妈妈:



ama dablam雪山,令我想到爸,妈。



爱你们。



女儿



to 二哥:



股票如何,希望我每天莫名其妙的省钱不是必须。










VOL。41 东望洋

txt。小说。天+堂

作者韩寒



 



第一次去澳门,到了传说中的东望洋赛道,也知道了澳门其实不兴吃豆捞。



最早看到东望洋街道赛是从电影《阿郎的故事》里,周润发扮演的阿郎参加摩托车赛,高速撞墙,最终在一片火焰里死去。我很多次宽慰朋友说,这是电影,导演需要阿郎死。替身很疼的。真实的赛车很安全。



真实的世界里不能重拍,也没有替身。赛道上昨天就有噩耗,一位来自欧洲的摩托车手路易斯撞车身亡,另外一位重伤。今天又知道了香港车手邱先生发生意外,最终不治。59届的澳门格林披治如同此刻澳门上空一样灰霾。两天两位车手离开,如同1994年的伊莫拉。作为同行,也只能在这冬雨里向文华东方弯的方向敬支烟,洒杯酒。



自从开始这职业,就一直听闻眼见自己相识或不相识的车手去世。今天还是对手,明天就永隔了。发生意外的弯道就在我住的酒店楼下几百米处。这两年写了太多关于朋友离开的文字,也不知说什么好。家人一直劝我退役,说一来危险,二来以后你老了,成绩差了,人们都会落井下石的,趁这两年不错,急流勇退吧。说的都没错。



但,如果你准备好去打仗,你就得知道敌人扔过来的不会是面包,你准备好去探险,就得知道山谷里没有七尺大床。对于刚过了三十多的人来说,以往的岁月可能是不断地迎接新人进你的生命,以后的岁月也许会不停地送走旧人出你的生活。当然更不排除每一个自己走得更快。写东西的人都爱谈生死,觉得深刻,有人喜欢看透,有人喜欢解构,往往没怎么经历过的人会有感悟一堆,经历越多反而要说的越少,死去活来的那些也许早就生死疲劳了。所谓深刻就是深深刻在你心上,扎一刀,喊一句,再扎一刀,再喊几句,多扎几刀,拧一下,就安静了。



我常想起死去的那些朋友们。我能做的就是躺下睡觉,闭眼,再睁眼,把车的反光镜涂成黑色,绑上安全带,戴上头盔,停到发车位,继续。用自己的小说里的几句话来结尾吧:



他们先行,我替他们收拾着因为跑太快从口袋里跌落的扑克牌,我始终跑在他们划破的气流里,不过我也不曾觉得风阻会减小一些,只是他们替我撞过了每一堵我可能要撞的高墙,摔落了每一道我可能要落进的沟壑,然后告诉我,这条路没有错,继续前行吧,但是你已经用掉了一次帮助的机会,再见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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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2 郊区生活

  txt 小_说天+堂

作者荞麦



 



每天早晨我们被小区的班车运送到地铁站,在黑暗的地下疾驰半个多小时,到达离公司不远的又一个地铁站。这个地铁站位于医院附近,仿佛是城市悲剧集合体:卖唱的没有手臂的残疾人(总是努力把断臂伸到你眼前)、躺着一动不动扮演尸体的老人(偶尔跟负责收钱的老伴换岗)、一大家族分工明确又长得很像的骗子在这里卖号称有降血压奇效的雪莲花(经常发生争执)、有时会见到一个女人坐在地上,包扔在一边,边打电话边哭、跺脚,不停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低头匆匆经过这一切走到公司,在公司混一整天(只有中午时出门在附近一公里范围内觅食),然后晚上再次经过医院(早晨碰到的人此时多半已经散了),进入地铁,疾驰半个多小时,到达出发时的地铁站,在黑车司机的包围下面无表情地等待班车把我们运回小区。



如果晚上错过了班车,就只能打车。这片郊区的出租车起步只要6块钱,但服务态度极差。刚开始市区的车在这里几乎载不到人,后来因为本地出租车服务态度太差,又总要求顾客拼车,慢慢那些从城市搬过来的年轻人就习惯打城里的车了,虽然贵一点(起步11元),但比较省心。于是城里的出租车越来越多的开到这里,因为路好开,不怎么堵,本地出租车的生意更加被压缩,态度更差,司机们总是很愤怒、抱怨(又嫉妒黑车司机)。如果打市区的出租,可以理直气壮让他们开进小区,送到楼下。但打本地的出租车,他们开到小区门口就不肯往里开了。



早晨没有赶上班车的时候,往往在小区门口望眼欲穿也难以看见一辆的士。那就只好在灰尘漫天的公交站台等很久,坐这附近唯一的一路公交车。公交车内显眼地挂着广告:“美式包皮精雕术”,或者“无痛人流 包干价280元”。整个路程中休想听到一句标准的普通话,也很少见到笑脸,座位上的人都把脸扭向窗外,年轻人低头闷闷不乐地玩着山寨手机。每到一站,经常有亲戚模样的人从车子的各个角落站起来互相招呼:“到了吗?”“没到吧?”“到了到了!”他们飞快地跳下车,又飞快地跳上来:“好像还没到!”



有一次又见到这么一群人,其它人都下车后,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以奇怪的姿势抱着车门挂在那里,一声不吭。下去的人问他怎么了,他腼腆地一笑:“脚被车门卡住了。”旁人连忙叫司机打开门,他默默地下了车,也不抱怨。



周末只待在小区的时候,跟房产广告上的生活差距还不那么大:小区里放着高雅的古典音乐,有人带着耳机慢跑,桂花在秋季发出令人眩晕的馨香。一旦走出小区,一切土崩瓦解:大货车狂奔着扬起灰尘、骑着电动车的人四处乱窜、有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默然坐在路边……很难见到一个真正具有城市气质的人,本地人都像是刚刚被时空机器传输到此,脸上茫然不解的神情依然没有散去。失去土地后他们依然委婉而执著地保持着耕种的习惯:不抛弃不放弃地在空着的路边种上好多蔬菜,均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偶尔我们会去超市采购。这家大型超市及其周围构成了附近唯一一个商业区,但最高级的店不过是德克士。超市里整天放着《对你爱不完》之类的怀旧歌曲,令我回到十几岁的时候。门口地面凹凸不平,本地人很爱在超市闲逛,呼朋唤友,围观各种产品。这些场景总令我想起自己在乡下的亲戚们,并产生一种由衷的亲切感,同时又充满疑惑:原来自己折腾了二十多年,最后还是回到了一个“复制型故乡”的怀抱。



离超市不远的一条路上,每到傍晚就摆出很多大排档,有:安徽大排档、扬州大排档、横滨大排档(?!)……还有几家烧烤摊、麻辣烫、鸭血粉丝汤、水饺摊(水饺非常便宜,一块钱五只,但咸得要死只有韭菜几乎不见肉)……有一家叫“老头烧烤”,一对老夫妻,烤得又仔细又慢,味道不错,但也很咸。旁边是烤鱿鱼的女人,乐观热情,喜欢聊天,有次她兴致勃勃地跟我们讲述附近一个打工者死在家中好几天才被发现的事情。在这里吃饭的大多是附近的建筑工人,满脸体力劳动者的疲惫(咸就是他们的口味)。我们不做饭时就到这里吃,吃完之后会买一盒油炸花生米,五块钱,回家看美剧。



如果想过一点亲近自然的生活,郊区倒是提供了不少。比如从小区往西走就有一个湖,也是小区的卖点之一。湖边是个巨大的草坪,周末很多家庭带着小孩子在草地铺上桌布,吃零食、放风筝。小孩子们像狗一样在草坪上跑个不停。周围所有的河边都站着很多钓鱼的人,他们似乎整日无事可做,撑开一把打伞,盯着水面一动不动。再远一点有山,几乎不见人影,山兀自美着。有一天我们跟朋友开车过去,忽然下起来雨,我们在雨中绕了山一圈,山寂静空蒙,绿而纯洁,令人心惊。我们说一定要再去,结果也并没有再去过。真正的自然美得总是有点乏味。



就这样,每天似乎生活在一个封闭的透明胶囊里,也好像是被派到外太空国际空间站的wolowitz,有时竟切切实实有种失重的感觉。地理距离的封闭只是一部分,我们开始习惯封闭自己才是本质所在。我想起这似乎就是原先的目标:还住在主城区时,在咖啡店流连到无话可说,商场逛到百无聊赖,就在那个时候,我们曾经对生活做出决断——要学习待在家中,结束那种漫无休止的游荡状态、一种不知所谓的消耗、仅供观赏的表面生活。我们要潜入更真实的生活之中。



现在看来,我们似乎达到了:我每天拖地,近乎偏执地保持家中清洁;自己做饭、煮咖啡奶茶,并且买了最贵的电磁炉准备在阳台上吃火锅;他种花,死了一些,活了一些;我们切断了与城市经济体之间的紧密联系,很少在市区消费,而是沉浸在淘宝的世界里,几乎每天都接到快递,仿佛是《哈利。波特》中猫头鹰衔来的麻瓜世界的礼物;我们仅跟非常有限的也住在郊区的朋友来往……慢慢地,我觉得自己的语言能力正在退化,对人慢慢失去兴趣,总是走神,脸上动不动就呈现出一种寂静而放空的表情,交流最多的仅仅是微信群。



其实并不存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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