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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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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小区里的烧烤摊上叫了些烤串和啤酒。清凉的夜风拂去残夏的燥热,知了在疏雨里断断续续地鸣叫。随着地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我们谈兴也越来越浓。朱一发渐渐跟我聊起了小时候:“那会儿骑单车上下学,我骑得快,常常看见前面有个同学,一起走吧,没话说;超过去吧,又怕人家嫌我不礼貌,只好放慢车速,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还怕他回头。”



 



“屁大的事儿,打个招呼自己先走呗。”



 



“对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你可能无法想象,一个内向的人在面对许多很简单的问题时有多么手足无措。之前的我不是现在这样,那时候,我买东西从来不会讲价,如果早上有事我就会在闹钟响之前自动醒,去ktv从来不唱歌,见了陌生人全身别扭……”



 



“这些也不算太大的问题吧。”我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把这些当成问题,因为一半以上我也有,我丝毫不觉得它们影响了我的生活。



 



“单独拎出来,都不算问题,可你如果把它们放在显微镜下看,就会发现,生活中的很多挫折和失败,追根究底,正是来源于这种性格特质。在平时它无关紧要;关键时候,就会变成致命的弱点。我去和陌生人聊天,去商场和人砍价,去故意找些事情与人交流,无非是想改变自己的性格特质。不是说这种性格特质不好,而是你需要让自己的性格更有张力。”



 



“发哥,矫情了哈。”酒喝高了,我有点小晕。我们在一起聊,不正经才是正常,正经就是矫情了。这时,天上莫名打出一声巨雷,把我震醒了不少。



 



“这其实是个需求和细节的取舍问题。”



 



“什么玩意儿?”



 



“比如一场考试,满分是100,你有一道题不会,丢了20分,别的都会,加一起也丢了2分,考了78分。如果给你重考一次的机会,你是想着先把这20分补回来,还是先补那2分?”



 



“当然是20分。”



 



“我是做产品的,我的产品比同事做得都漂亮。其实我们刚出模型的时候,大家都是78分上下。可他们几乎所有人的修改都只盯在细节上。要知道,这时候满分不是100,没有人知道满分是多少,但每个人都知道细节上有2分改进的余地,所以很多人眼里满分就是80,他从第一遍改到第十遍,每一遍都是在细节上翻来覆去。他们不知道,只要在需求上小小动一下刀斧,就可以轻松逼近98分。”



 



“为什么他们不动需求呢?”



 



“百分之九十的人看不见需求部分哪里可以动刀。百分之十的人觉得这样动刀太猛了,不敢动。一个需求问题可以派生出一万个细节问题。绝大多数人宁愿动一万次小刀都不肯动一次大刀,一是因为动大刀要冒着全盘推翻的危险,二是因为他不知道动大刀该从哪里下手。因循自己固有的方向不断改进是动小刀,改变方向是动大刀。但很多人找不出最优的方向在哪儿。”



 



我清醒了不少。



 



“还有,尽量少拆穿人家。如果只为证明自己的存在与高明就拆穿别人,反而不高明了。给别人留余地也是给自己留余地。”我知道他在说那次路遇小姑娘的事。



 



这场谈话让我再一次对他刮目。



 



6



 



那次谈话后我和朱一发就没有再聊过。我们虽然都有对方的电话和qq,但我的qq永远是隐身状态,他好像也是。我把他放在靠上的分组里,但从未见他头像亮过。我没有在节日发祝福短信的习惯,他也没有。我以为他就如我人生里出现过的很多人一样,从此不会再见了。



 



一个月前,老陈从深圳来北京出差。他比我年长二十多岁,是之前在广州认识的朋友,我们约在紫竹桥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我竟然在那里碰见了朱一发。那儿离我们谁的住处都不近,北京这么大,两千万人,只能说是缘分。我问朱一发几人,他说就他自己,没事随便坐坐喝点东西。我感觉他的眼神有点怪异,但也来不及细问。我说约了朋友,他说你们聊吧,我晚上也没什么事,待会儿送你回去。



 



我这才看见桌上躺着一把车钥匙。他自己的车?不至于这么快摇上号吧?



 



我和老陈吃完聊完,老陈要打车回酒店,朱一发说,干脆我顺道送送这位大哥得了。



 



车在三环上疾驰。前方红灯亮起,车速丝毫未有减低的趋势。我转头看,朱一发表情如木偶,似乎根本没看见红灯,我陡然想到他两年没更新的签名,联系到他今天独自呆坐在咖啡厅,心里大惊,一个念头瞬间在脑子里闪过:这家伙不会有什么心事想不开吧?



 



就在此时,一个刹车,稳稳当当在白线后停下,车身并没有怎么晃。我扭头看后座的老陈,他也没有异样的表情,方才意识到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老陈之前一直未说话,这时突然开口了:“车技不错啊,小伙子!”



 



这还车技不错?



 



过了会儿,我突然想到老陈也喜欢车,算是资深票友,就问老陈:“你看我这朋友像有几年车龄?”



 



老陈说:“刚才这一脚刹车,很像开了十几年的老司机,不过看这兄弟这么年轻,恐怕没那么久,但五六年总是有的。”



 



我说他车龄还不到两年,老陈不信。



 



老陈下车后,车转入长安街,渐渐出了四环,周围车流比刚才少了好多,车速居然慢了下来,毫不显眼地跟在其他车屁股后面。我奇怪道:“怎么不飙了?”



 



朱一发说:“一快之后,必有九慢。”



 



我咂摸着这句话的味道:一快九慢,九慢一快……你应该改名叫朱十发。



 



我说:“不是红灯须硬闯,马路要横穿吗?”



 



“那只是打个比方。很多事情你也许做不到,但一定要去想。”



 



我花了一阵在脑子里回味朱一发这句话。一年未见,我对他的境况毫无了解,也不便贸然搭话,更不能像当初一句一个“二货”地称呼他了。



 



沉默了半晌,朱一发开口了,不知是在对我说还是在自发感慨:“你看这世界如此奇伟,大厦如此高峻,使这一切成为可能的,都是在心里闯过无数次红灯的人。”



 



我用不着细想,用不着咀嚼,仅凭对文字的敏感和直觉,仅凭句式、语气和时态,就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判断:逼格甚高。



 



我正要鼓掌叫好,朱一发又加了一句:



 



“可是,即便是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依然要遵从万物运行的法则。”



 



他几乎每次都会让我感到意外,这次也不例外。



 



7



 



我说要去单位顶楼的健身房,朱一发把我送到了单位门口。



 



车停下。我说,朱一发你先别走,我想在顶楼给你拍个鸟瞰照。



 



我冲进大楼,按下电梯,徐徐升至17楼。我跑进健身房,推开窗户,攥紧扶手,探出半个腰往下看。街道像铅笔盒那么窄,朱一发的车像蚂蚁。而他,就是蚂蚁的眼睛。



 



拍完照,我打电话给朱一发:“拍完了,你可以走啦。我在楼顶目送你二十里。”



 



朱一发的车发动,沿着长安街一路向东。慢慢消失在夜袂遮却的洪流中。



 



长安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路旁华灯盏盏,温柔的光芒镶嵌在这座城市的大地上。伫立的楼厦巍峨高峻,秩序井然。远处工地上,冰冷的摩天机械伸起它的庞然铁臂。



 



我原以为朱一发是另类,在人群中少之又少。直到此刻方才恍然大悟,在这座城市里有着无数个朱一发,多如牛毛。这庞大而井然的气象就是明证。



 



存在着无穷多个朱一发这样的人,他们是这世界的刻度。就好比存在着无穷多个有理数,而世界,就是数轴。



 



比有理数多了很多倍的是无理数,他们同样在这世界上存在着。但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是存在,并止于存在。没有人能在数轴上精确标出一个无理数的位置。可有理数不一样,你无须标注他们的位置,他们是以定义的方式出现——先于数轴而存在。上帝划下一道线,说:这里是0,这里是1。然后,数轴就出现了。



 



一个人如果无从理解别人的想法,就只能永远生活在逼仄的空间里。



 



王路,诗人,作者。微博id:@王路在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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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355 我是怎么死掉的

txt。小_说_天堂

作者魏思孝



 



晚上十点多,遵照自己的生理习惯,刘骨蹲在厕所里把体内的秽物排泄掉,然后可以钻进被窝里,抱着李燕略显肥胖的身躯睡觉。与很多从农村走出来的人一样,在入厕的姿势上,刘骨并没有改掉祖上传下来的蹲式。



 



单身的时候,刘骨没发现这算是什么问题,他身材消瘦,两只脚站立在马桶边沿上,没有任何的难度。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便,只能说每次结束后,刘骨都要用卫生纸小心擦拭马桶边沿上的脚印。



 



后来刘骨和李燕相识并且同居,房子是租的,没有马桶,也就是现在所蹲之地。有次刘骨携带李燕去朋友家做客,天色已晚两人在此留宿。按照惯例刘骨睡前入厕,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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