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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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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耀辉



 



(《一个身体》系列)



鼻,可能是脸上最不会老的器官。



脸上左右的眼尾皮都垂下来了,牵着爪一般的皱纹,嘴角也一样,垂下来了,牵着皱纹。一张脸,像一张纸给搓作一团之后再摊开来,偏偏坐在脸中央的鼻,挺挺直直,总是年轻的。



我出现这个想法,是我开始在医院做社会服务的时候。老人病房。



我的服务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算复杂,逗一群年老病人开心,做小丑。



一个星期两个下午,我必须按着法官判的刑罚来到老人病房,衣服倒不用换了,只要把一个红色的海绵球套在鼻上,我就成了另一个人,我就成了小丑。



一个大大的圆圆的红鼻子,是小丑的定义。



一百块,五百个,训练班的人告诉我的,他们给我五个。换一张逗人开心的脸,原来不贵。 



躲在红鼻子之后,我一边依着两天训练班的教导,与老人嬉戏,一边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们的脸,和鼻。



直到她出现。



那个下午,阳光好灿烂,其他老人大概都有亲人带他们散步去,只有她,刚好斜斜地坐在病床上,一张侧面清楚地勾画在光之上,分明是个剪影了,尤其特出的是她的鼻。



我想起那说谎的小木偶。



至于后来我有机会认真地看了一下她瘦小的身体,证实了她的鼻果然是她身体延伸出来最厉害的部位。不过,那是后话。



当时,她听到我以小丑极其夸张的姿态踏进病房,马上把自己从沉思之中猛然扯回棉被之下。被,几乎盖到鼻上了。



但,我已经看到她的脸。好年轻啊,为什么躺在老人病房?



我以小丑极其夸张的语气问她。



轻轻的,轻轻的,她把整张脸从棉被暴露出来,再把手伸出来,摸一摸我的红鼻子,笑了,更像那说谎的小木偶,说:你是小丑,来听丑事,对吗?我就不怕老实告诉你,我做了四次整容手术,可是最后一次隆鼻之后,不知如何,闻不到味道。



你是小丑,她说,当然不怕丑陋,其实,我也不特别渴望漂亮,可,做女的,不漂亮不行啊,我的丈夫,一起都三四十年了,突然不要我了,跑去跟一个年轻女生谈恋爱。



我改变不了他的心,起码也改变了自己的样子。



你呢,小丑,你也好年轻啊,干吗来这老人病房?



我记起法官宣读判词的时候,叫我好好和老人相处,多点明白她们,多点想像她们年轻的模样,多点同情,不要再伤害她们。



我怎样伤害她们?也没什么呐,小石块,掷向她们,我讨厌她们年老的脸,我讨厌那些皱纹,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讨厌,我怕我有天跟她们一样,所以我拿石块掷向她们。



但因为我还没成年,法官判我做社会服务半年,在老人病房当小丑。记着,想象她们年轻的模样。



终于,我看到一群没有老去的鼻,和一个失去嗅觉的鼻。



我看着面前的——该怎样称呼她呢?看不到的,叫瞎子,说不出的,叫哑巴,听不到的,叫聋人,但,闻不到的?我看着面前的她,想不到别的,问:隆鼻,会失去嗅觉吗?



他们还找不到我失去嗅觉的原因,她说,隆鼻,应该没有这样的后遗症,还在检查。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说:你不会拿石块掷向我吧?



来,我们离开这里。



我随手把附近放着的一个口罩交给她,可能是我觉得她也该有些遮掩吧。我有红鼻子,她有白口罩。我看着她把口罩架在很挺直的鼻上,多像包裹着阳具的内裤。



离开医院,我们没有遇上阻拦,倒是路上,很多人望着这双奇怪的男女。我知道有人拿起手机拍我们。



我不管了,反正,我是小丑,逗人开心是我的本分啊。而且,有红鼻子,他们也认不出我。



我们越接近我要去的森林,路人越少,到了森林的中央,只剩下我们。你要找什么?她问我。



我说,一种红色的菌,我小时候在这个森林里碰过,那种气味,像是肉腐,也像是花香,很浓很浓,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也许,可以医好你的病。



她让我带着跑来跑去,开始喘气了。我忘了她的年纪。



看,这里。我终于在一棵老树下找到它们,红红的圆圆的,跟我的鼻一样。快,闻闻看。她把口罩从右边的耳朵脱下来,半垂着,然后俯着身体,鼻,慢慢的,慢慢的,几乎碰到红菌了。



我什么都闻不到,她说。



然后,她把身体恢复挺直,像她的鼻。然后,她对着我, 说:我好像闻到你的汗味。



在林中跑来跑去,原来我已经流下很多汗。



你,恢复嗅觉了吗?我问。我不知道,我好像只闻到你的汗味,她说。



如果世界上我什么都闻不到,只闻到你的汗味,你可以答应我,从此以后,也为我流汗吗?



她是木偶,在说谎吗?



我是小丑,笑着,说,我以红菌为凭,答应你。 



假如有人从远处看过来,看到两个人,一个长了红鼻子,一个半垂着白口罩,在林中,还有红菌,倒真有点童话的意味。



不过,我们的童话不象白雪公主那些,她们有魔镜有苹果,是看的是吃的。我们的,关乎鼻。



是啊,看的吃的,很骗人,闻的,才真实。



所以,因为,鼻,最不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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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213 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txt。小_说_天堂

作者老王子



 



在我常走的龙吴路上,不常有什么像样的风景。因为地处偏僻,年久失修,乃是上海市内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我日日在这条路上穿梭,越过大半个城市去上班,要坐很长时间的公交车。



 



我有个在襄阳公园练太极拳的朋友,他教了我一种站姿,使我可以垂手站在颠簸的车厢中而保持身体的平衡。我常常就这么闭着眼睛站在车厢里,想象自己是《列子》里“能视听不用耳目”的鲁国修道人。如今,我已经到了闭着眼睛就能知道车开到哪儿的地步了。



 



和公车司机们瞎聊时得知,这样的路上海过去有三条,另外两条是曹安路和沪太路——但据说已经治理好了。只留下这么一条龙吴路,因着化工区的关系始终没有修葺。公交车的路线很长,我没有在中途下过车,所以那些笼罩在灰尘中的建筑物都让我觉得很神秘。靠近曹家港的地方,有一片夜总会聚居区,都是大红的招牌上写着黄澄澄的诸如“雅座包间”之类的大字儿,霓虹灯乱七八糟的亮着,常有穿着短皮裙的胖女人在水泥车的呼啸声中过马路,再混上这一带特有的咸鱼味儿,让人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种类的人需要在此地消费。化工区的建筑则比较像前苏联,有着格式统一的破旧和黯淡,中间夹杂着一些奇怪的皮革市场和学校,傍晚,会有下班的工人们穿着蓝衣服骑自行车逡巡而过,简直恍若旧年。



 



在这么一条乏善可陈的路上,终于有一家店引起了我的注意。它位于吴泾的边缘,店面小小,从公交车上看过去黑乎乎的,只有四个字儿写在门楣上:“闵行卡门”。我不知道这家店是干嘛的,但仅仅因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对它有了很多美好的想象。



 



我有时觉得里面应该有个像卡门一样美丽的姑娘,婚姻失败之后独自开店卖一些首饰,间或做做裁缝;有时又觉得应该是个闵行的文艺青年,体弱多病却又像普鲁斯特一样敏感,大学毕业后,父母怜惜他,就资助他在镇上开了个书店,他喜欢梅里美的小说《卡门》;最后觉得应该是喜欢比才喜欢古典的卖卡带大叔,会弹吉他会唱歌,每周坐956去一次育音堂,由于店开得早,虽已经转卖cd但保留了原来的名字……我每天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会给这家店一个崭新的想象。并且我发现,整条龙吴路,除了这家店之外,再没有一家店的命名能容得下我这些想象。于是这家店,变成了我心中的一道甜点,不与人分享,在下班路上的冥思里,给我一点点光。



 



这种想象到了极致的时候,我写了一首名为《闵行卡门》的诗,我写“骑手,指挥家和职业孔雀”,写“素颜长发卖仙鹤菠萝和冬枣的女孩子”,写“时代在变而我苦苦挣扎,刚才由飞灰变成草木”,写“闵行是唯一沉重的事物,但好不过死”。我写了我内心所有美好的一切,尽管我知道可能任何人只要打开搜索引擎,查一下“闵行卡门”就能毁灭这脆弱的梦幻。



 



这种让我内心一动的名字,之前还有宜山路上的“蔡朗饭店”。那是个标准的苍蝇馆子,但蔡朗这两个字,让人几乎能越过千年的光阴找到一丝清灵的古意,能让“我想起南方、温泉,成片成片的竹子,深夜的乌鸦,想起它们在我的身体里,微不足道,却令我神迷。”



 



我也常常藉由《百年孤独》想起所有开天辟地的初民,他们用新奇而缓慢的目光扫过山川河岳,草木走兽,按着日月星辰的位置,阴阳四时的顺序,为这大地上的一切命名。



 



我甚至会想起49年夺取了天下的那群南方人,我想起他们按着自己的想法,给这个国家制造了那么多良莠不齐的省份,城市和街道。



 



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命名该是个只属于农业时代和政治人物的能力,就像我永远也不想真的知道闵行卡门里卖的是什么东西。


。。c o m



VOL。214 致岁月:你终于对我下毒手了

t?xt_小_说天堂

作者宋小君



 



岁月,你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能否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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