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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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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伯莎?”她的声音是一种怪异的低语。“你这么说真是体贴,非常体贴。我也早该认出你来的,虽说你比以前可是胖多了,是不是?”然后她才握住芒森太太伸出来的手,进了屋。



芒森太太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两人手挽着手走进起居室,双双落座。



“来点雪利酒怎么样?”



薇妮摇了摇她黑色的小脑袋:“不要,谢啦。”



“呃,那就来杯苏格兰威士忌还是什么?”芒森太太绝望地问。假冒的壁炉架上摆着的小雕像座钟柔和地敲钟报时。芒森太太从没注意到钟声竟有这么响。



“不,”薇妮坚决地道,“什么也不要,多谢啦。”



芒森太太听天由命地又坐回到沙发上。“那么,亲爱的,跟我说说咱们别后的一切。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她喜欢这么说。“回国。”



薇妮把那个粉色的大盒子放在两腿之间,交叠起双手。“我回来差不多已经有一年了,”她略顿了顿,然后意识到了女主人吃惊非小的表情,匆忙补充道,“不过我一直都没来纽约。自然我是早该跟你联络的,不过我一直都待在加利福尼亚。”



“哦,加利福尼亚,我喜欢加利福尼亚!”芒森太太叫道,虽说她实际上向西最远就到过芝加哥。



薇妮微微一笑,芒森太太注意到她的牙齿是多么不整齐,而且觉得她真该好好地刷刷牙。



“所以啊,”薇妮继续道,“我上周一回到纽约,就立刻想起了你。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你,因为我一时忘了你丈夫的名字……”



“阿尔伯特,”芒森太太毫无必要地插嘴道。



“……不过我终于还是想起来了,我这不是找来了嘛。你知道吗,伯莎,在我决定处理掉我的貂皮大衣时,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芒森太太看到薇妮的脸上突然一阵潮红。



“你的貂皮大衣?”



“是呀,”薇妮道,把那个粉色盒子举了起来。“你记得我的貂皮大衣的。你一直都羡慕不已。你一直都说它是你见过的最可爱的大衣。”她开始解开盒子上系的边缘已经磨损的丝带。



“当然,是呀,当然了,”芒森太太道,让“当然”带上了温柔的颤音。



“我对我自己说,‘薇妮·朗杜,你留着那件大衣到底还有什么用呢?为什么不让伯莎拥有它呢?’你瞧,伯莎,我在巴黎买到了最奢华的紫貂皮大衣,你也可以理解我真的不需要有两件毛皮大衣。况且我还有我的银狐夹克。”



芒森太太眼看着她打开盒子里衬的棉纸,看到她指甲上龟裂的指甲油,看到她的手指上珠宝皆无,突然意识到了很多隐含的内情。



“于是我就想到了你,除非是你想要它,否则我决不肯出手,想到别的任何人拥有了它我都会受不了。”她拎着那件大衣,站起来,翻来覆去地展示。那确实是件漂亮的大衣;毛皮闪着富丽的光泽,非常柔顺。芒森太太伸出手,用手指在它表面抚过,逆着纤毛的纹理轻轻抚弄。她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多少钱?”



芒森太太飞快地缩回手去,仿佛她触到的是火焰,然后她听到薇妮的声音,细小、疲惫。



“我花了差不多有一千块。一千块是不是太多了?”



芒森太太能听到楼下街对面操场上震耳欲聋的喧嚣,她头一次对此心怀感激。那分散了她过于集中的注意力,可以舒缓使她透不过气来的情感强度。



“恐怕是太多了。我真的买不起,”芒森太太思绪纷乱地道,眼睛仍旧盯着那件大衣,不敢抬起眼睛去看另一个女人的脸。



薇妮把大衣往沙发上一扔。“唉,我真心想让你拥有它。一千块也真不算多,不过我想从我的投资里也应该能得到些回报……你出得起多少?”



芒森太太闭上了眼睛。哦,上帝,这么做真可怕!真他妈的可怕!



“也许四百块,”她虚弱地回答。



薇妮再次捡起大衣,开心地说,“试穿一下看合不合身。”



两人走进卧室,芒森太太在她衣橱上镶的大穿衣镜前穿上了大衣。只要略作改动,袖子截短一点儿,也许可以拿去重新上上光。是的,它肯定能为她增光添彩。



“哦,我觉得它很漂亮,薇妮。你能想到我真是太好了。”



薇妮靠着墙,卧室巨大的窗户使阳光非常明亮,她苍白的脸在光照之下显得非常严峻。



“你可以给我开张支票,”她无可无不可地道。



“是的,当然,”芒森太太道,这才突然间回到了现实中。想想看,伯莎•芒森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貂皮大衣!



两人又回到起居室,她为薇妮开具了支票。薇妮仔细地叠好,放进她小小的串珠手袋里。



芒森太太竭力想找些话题聊聊,可她每一次都撞到了一堵冷冰冰的墙上。她曾问道,“你丈夫呢,薇妮?你一定得带他过来跟阿尔伯特聊聊。”而薇妮回答,“哦,他!我几辈子都没见到他了。我只知道他还待在里斯本。”



最后,在许诺了第二天一定给她打电话以后,薇妮走了。她走了以后,芒森太太禁不住想:“唉,可怜的薇妮,现在她只是个难民了!”然后她拿起她的新大衣,进了卧室。她不能告诉阿尔伯特她是怎么弄到手的,那是肯定的。喔,他会心疼死那笔钱的!她决定把它藏在衣橱的最里面,然后选个合适的日子把它拿出来,就说,“阿尔伯特,看看我在一次拍卖会上捡到的这件绝世貂皮大衣。我差不多没花什么钱就弄到了手。”



她在衣橱的黑暗中摸索着把大衣挂在了一个挂钩上。她稍微拽了一下,竟然听到一声可怕的撕裂声。她一把把大衣拿到亮处,发现一只袖子已经扯开了。她把裂口处撑开,又轻轻撕扯了一下。裂口撕得更大了,然后又出现了新的裂口。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一下沉了下去,她知道这整件大衣都已经朽烂了。“哦,我的上帝,”她道,紧紧抓住头发上那朵亚麻布的玫瑰花。“哦,我的上帝,我被人坑了,被人坑死了,而且一点补救的办法都没有,一点都没有!”芒森太太突然意识到,薇妮明天,不如说永远都不会打电话过来了。



本文选自《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冯涛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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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203 那个年代,物资都很匮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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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怡倩



 



很多年以前有一群农村的孩子,他们捡到一个乒乓球,因为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视若珍宝,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带上了半个月的干粮,要去北京把它献给毛主席。这个故事似乎有个同样情节的电影,但是我很小的时候外公给我讲过这样的事儿,真事儿。



外婆年轻的时候,结婚,没有轿车迎亲,一切四个轮子的车都没有,外公载着她去了上海的外白渡桥,吃了糕点和面包就算是真正意义上你情我愿一拍即合的约会,回到乡下操办了简陋的婚礼,连结婚证都是供销社买了底板手抄上去的。



然后经济条件好些了,女人们不再是灰,灰绿,灰黑色调了。我妈是22岁那年第一次买到化妆品的。好象是类似于大宝,美加净一类国货牌子出的口红。也是在供销商厦开了个一米左右的玻璃柜台,每天放货几十支,奔走相告,供不应求。妈妈那年在制衣厂,女工们一早就在传看彩芬阿姨的口红,很正的中国红,白色塑料壳,闻起来,有月季花混合着潮来花的味道。5点下班,女工们4点就换好了自己的鞋子,白色厂服的扣子也都解开了,手中攥着自行车的钥匙,生怕抢不过隔壁电机厂的女工们。



我半岁,托上海某公司采购部的姨妈,捎了一桶荷兰乳牛奶粉,花了我妈半个月的工资。要兑很多水,或者米汤,我的领口系着塑料袋子,从嘴里漏出来了,外婆接着喝,因为奶粉太贵,生怕浪费了。一桶奶粉吃完了,要倒过来用勺子敲很久,直到一点渣渣都倒不出了才作罢。



那些年代的人特别珍惜物件,因为物资匮乏。



寒假回家,妈妈无意间打开我的化妆包,光是口红就有七个色号,我见她喜欢,网上商城一口气帮她买了一堆。我被骂了,她说口红这种东西,只要在唇上打几个点,轻轻地抿,用不了多少,一支能用好久。



前几年我去上海参加一个写作比赛,外公要跟去,捎带了外婆,经过外白渡桥的时候,外婆不顾家人阻拦,执意把头探出窗外。湖面上风真大。外婆缩回头,眼眶和脸都绯如二八佳人。



那个年代男人特别有担当,女人特别有情谊。



我带她去了外白渡桥,她坐在车座上碰了我的腰,我怎么能不娶她?



他带我去了外白渡桥,我吃了他买的玫瑰猪油糕,我怎么能不嫁他?



那个年代没有网络,打电话要排队,每天能认识的人很少,一辈子能认识的人也很少。



卖烧饼的王麻子媳妇儿牵了隔壁修车汉刘顺的手,王麻子自此带上绿帽子。媳妇儿是破鞋,刘顺是流氓,是奸夫,是贼。不像现在,随便上个微信,都是约炮短信。每天可以认识大把大把的人,我可以很好地预言,五年内,会有人以贩卖别人的信息而发家致富,五年后,会有人因为这个而破产,因为信息越来越不值钱。



我们这代人会很频繁地换恋人,朋友,情人,炮友。因为物质生活变好了,一切唾手可得。



外婆说,他们那个年代,因为贫穷,东西坏了都靠修。我们这个年代,东西坏了都直接换。



我今年21,几番踌躇,谈了人生中第一个对象,我们似乎没有黏乎,彼此也没有很关心,他偶尔不理我,我也会冲他发脾气,但是我们从不吵架,我听他说,他听我说,解决问题,和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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