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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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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我现在白天帮他看看小孩,晚上出来找两个,自己零花花,也贴补贴补他们。” 



 



 



因为有这么传奇的经历,后来晚上我常常去照顾他的生意。直到有一次吃拉肚子,我当时觉得馅的味道不大对头,捞起一只馄饨对老板说:“你这个肉是不是坏掉了?”老板把胸脯拍得山响:“我走南闯北,东西卖给天下人吃。凭的就是良心!我家卖的馅都是自己选肉,自己剁,自己拌馅。你放心!吃坏了我包赔。”我就信他了,把一碗馄饨吃得一个不剩,夜里肚子像刀绞似的痛,从床上爬下来找药,连吃了好几片黄连素也没止住。夜里没怎么睡,守定抽水马桶没动窝。 



 



 



我不能说过去的小贩有多好。但印象中我没在在街上吃坏肚子的经历,也许是那时肠胃功能比较好的原因。我记得夜宵中最常见除了馄饨、水饺以外,还有素鸡,卤牛肉,茶叶蛋。有的时候夜行归来,可以沿街就担子上买一份,那担子在矿石灯朦胧的灯光里,冒着蓬蓬的白烟,散播馥郁的香气。一份共有三种:一块牛肉、一片素鸡和一个茶叶蛋,都装在一个铁盘中,浇上煨牛肉和素鸡的卤汁,因而芳香之中透出鲜味,咸甜适口,正宜空口吃。特别是再洒上白胡椒粉,更加的吊胃口。



 



 



牛肉要地道黄牛肉;素鸡要用百页自己卷制;鸡蛋自然得新鲜。说是宵夜,由于上街并不很迟,五六点钟就出来了。有些老酒鬼早早等在街口,称上半斤带壳花生,买上一份夜宵当作晚上过酒佳肴。有些人成了小贩的老主顾,常常带着碗上门买,那又会得到点优惠,如多给点卤汁,或是挑给个头大点的鸡蛋。这些东西其实做起来也并不复杂:素鸡可以买现成的,如果自己买百页,自己捆扎味道自然要好得多。现在市面上卖的百页粗粝的很,不知道是不是豆腐皮挑得太多的原因,吃到嘴里粉扎扎的。素鸡扎好后,要下油锅煎一下。切成七八毫米厚的片,下油锅炸至浮起捞出,沥油后泡在清水中,使它回软。



 



 



牛肉洗净,加葱、姜、黄酒、盐和水一同下锅,大火烧开后撇去沫,改在中火再煮半个钟头,捞出肉过凉水洗净,改刀切成如同素鸡一样大小厚薄的片,然后用砂锅卤料(如八角、桂皮、小茴、豆蔻等,或者用五香粉装布袋),加入刚才煮牛肉的汤,盖严后大火焖煨一个多小时。此时味已醇和,下入回软的素鸡再同炖半小时便成功了。吃前加点味精。其中各种调味料的用量,按自家口味配用,倘用于白口吃(如下酒)可稍淡些,用于下饭则不妨口重一点。用糖以甜不出头而回甘为最妙。 



 



 



茶叶蛋可单做,煮熟敲壳后加入八角、盐、糖和红茶(装袋)同煮,有人喜加酱油,也不妨,有人用绿茶或花茶,也行,反正总要以方便为佳,如果找来找去又找不到,把厨房里翻得一塌糊涂,慢慢也就失了吃的兴趣。这些夜宵特别容易做,反正在我的手里,一次都没有做砸过。在冬天夜里,每每在写字、画画的时候可以解馋。因为易做和好吃,我外甥常常借口看我画画,总要溜到我家里来找吃的,灯下相对,吃得眉开眼笑,用他的话说:“我们俩像夜里活动的老鼠。”






VOL。165 喂鹿

t xt+~小<说+天>堂

作者红绳



 



栏杆间隔一个鹿脖子的宽度。



 



很多个清早苗姨把我推出房间,稳稳推过被叶子遮着,透漏点点绿光的门廊。门廊尽头的斜坡是事后新修的。苗姨把我转一圈,倒退下坡,以防我从轮椅里一头栽倒掉下去。我曾经叫人帮忙在轮椅上装一个安全带——这是个蠢外观,但是我因为病了,我乐意怎么蠢,就可以怎么蠢。安全带装好以后,苗姨把我抱上轮椅,绑好。但到了斜坡的时候,我和苗姨都束手,她觉得面向斜坡轮椅手柄握着会相当吃力,一个弄不好就会脱手而去。我说那就还用原来的办法。我第一次在轮椅里面对这个缓坡,也觉得头重脚轻,完全不可行。



 



我心血来潮说要养鹿之后,院子里来了几个人帮忙。那时我又疼起来,每隔几个小时就喊苗姨来给我一针止痛,整天昏昏沉沉。几天后去院子里看他们已经做好一个大笼。下半砖墙,上半铁栏,丑。但院子的水泥地面没办法打木桩,做我想要的木栏,就只好这样。第二天我在院子里笑咪咪地坐着等鹿,李工用麻绳套着一只小鹿来了,从前腿到脖子绕着几个绳结,鹿闹不起来,莫名奇妙的受困的温柔,僵着看我。我把手伸给它闻闻,让李工带它进笼子。“公的”,李工说。



 



第二天我早早把苗姨叫醒,推我去看鹿。 我在门廊顺手拽下来的叶子递给它,它低头过来闻闻,不吃,又躲走。李工给的一铁盆泔水样的食物它倒是疯狂吞下,我看着那吃相不由心中大恶,扭头问李工怎么不买草来喂。李工憨笑着答我:“它以前吃这个,他们说了。”它吃完,李工进去拿铁盆去冲洗,它吃了大大的一惊,跳倒笼子另一侧。我要摸它的时候也是一样,绕着笼子躲人,苗姨只好推着我一圈一圈地转。几圈之后它聪明了,站在笼子中心,无论我从哪个角度都够不到它。苗姨说我伤口还没合好,怕被鹿碰到, 不让我进笼子。我只好回房间之后,发点别的脾气。或者大放京戏跟着乱唱。唱累了来一针止痛后躺倒到天亮,再去看鹿。我为了要鹿在我手上吃东西,试过很多方法,玫瑰开了也拿去喂它。它依旧每天痴心等待李工的泔水。我就不再出去,有时候或许在窗口瞟它一眼。



 



伤口状况很差,一直疼,间或低烧。医生一进门就对我说看见鹿了,你可真行阿。他走近我的床边拉个椅子坐下,从风衣兜里掏出一个布卷轴,抖开里面各样的镊子剪子白铁皮绷带钩,苗姨给他拿来白褂换了,他戴上口罩开始拆我左腿的绷带。我干脆一头倒在床上不去看,只听剪刀贴着皮肤作响。“有感染”,医生在口罩理嗡嗡地说,他拿起苗姨记录的体温表格看:“骨头没事,骨头有事就不止这低烧了”。换完药医生转身要走,又转回来交代苗姨不要多给我吗啡,我对苗姨偷笑了一下,医生接着说:“她感觉不到痛,自己扯裂伤口都不知道,你们从哪弄来的鹿?”



 



苗姨送走医生,我又突然对我有鹿这件事高兴起来。那天下午我让苗姨在院子撑起伞,我去伞下坐着看书。看了一会儿不耐烦,摇着轮椅去鹿笼。院子里只有我和鹿,院门又整天关着,我索性拔了笼拴。鹿还是不肯亲近我,但是它这些天明显抽枝儿一样在长个子。我留着笼门,回到伞下,秘密监视——它慢慢走到笼子门口,倒退几步,又上前——这样前前后后几次它走出笼子,四处踉跄打转。我假装看书,注意到鹿明显 进进退退地在向我靠近,我静静等着,也不看它。到天快黑了这小鹿还是在距离我两米左右的地方打量着。我就叫苗姨来推我回房间了。



 



随后几天鹿就在院子里转,李工来喂它的时候它也跟着进笼子,吃完再回院子里。它渐渐与我越来越近,我甚至可以拿着杯子给它喝茶。桌子上的点心水果它也随便拿走,到 后来竟然能像条大狗一样蜷腿卧在我的脚下。我虽然还断着腿,但是伤口都拆完线快要完全闭合住,更加无所禁忌,把腿搭在鹿背上。医生来的时候看着我笑个不停。



 



“你们两个真好看”,拆绷带的时候医生对我说,我坐在床上看着一边他拆,一边把他用过的工具拿在手里玩。他拆完绷带的腿一截惨白,和其他皮肤差了好多度色调。



 



鹿和我越来越亲近,我就把一整天都耗在室外。有时候我的朋友带了草来给我,叮叮当当地在桌子上卷烟抽,鹿小跑过来一头扎进我们的烟雾里,抖耳朵,摇头晃脑。 我拍着鹿背和朋友大笑。我不用止痛,不用换药,只是医生每个月扛着便携射线来给照张光片,也一直坐轮椅不能走路。李工早晚喂鹿的时候,我还是不愿意看它烦人的吃相,除此之外都很好。



 



冬天春天,冬天春天,我的股骨渐渐在巩固愈合,到夏末的时候我开始扶着鹿笼的栏杆重新学习走路——两年来我双腿的肌肉萎缩至尽,细得可怕,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手心里。站着两分钟全身冷汗,坐下后打开手掌全是栏杆的铁腥味。鹿常常看着我艰难地走,有时也在我身后跟着。它头上的角越长越好看,健康挺拔一层茸雾。那天我走了几步,扭头笑着看它——但它向后退,我正诧异,它突然一头冲撞过来,踏到我的胸口。苗姨在窗内看到我被撞倒惊叫一声,慌忙跑来扶我,她大呼李工,只有几个人的院子马上兵荒马乱起来,李工扳住鹿角骂声连连把它拖进笼子。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苗姨给医生打 电话,李工如临大敌地站在我的床边。我撑着坐起来说应该不要紧,但开始不住地咳。大家吓得不轻,苗姨暗忖担待不起,通知了我的家人之后,又手忙脚乱地把我送到医院。



 



在医院检查的时候,我脑内满满都是踏我而过的鹿的白色腹部,一直茫着,检查结果也没有大事,只是一点软挫伤,咳嗽也慢慢停了。第二天听到我爸在院外的车声和李工开门的锁声,进门和我大大发怒了一番。争执来争执去我还是要鹿,李工也帮着说鹿发情了,关一段时间就好,我爸才警告又警告地离开。



 



之后,鹿就一直关着,不多几天我爸谴人来,说看到斜坡太陡,我离能走路还需要一段时间,就干脆抹了一个又长又缓的坡,我自己摇轮椅下去也没有问题。苗姨被辞去,后来听说她去了医院做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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