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禩ears in heaven(泪洒天堂)》“你还会知道我的名字吗 如果我在天堂遇见你 还会像从前一样吗 如果我在天堂遇见你 我必须坚强地活下去 因为我知道我现在并不属於天堂 你还会握住我的手吗 如果我在天堂遇见你 你会扶我一把吗 如果我在天堂遇见你 我会找到活下去的方式因为我知道我现在不能留在天堂 时间让人消沉 时间让人屈服 时间让人心碎 你是否向它求饶 我确信那道门後,必定是一片祥和我知道将不再有人泪洒天堂 你会记得我的名字吗 如果我在天堂遇见你 还会像从前一样吗 如果我在天堂遇见你 我必须坚强地活下去 因为我知道我现在并不属於天堂”这首歌本来是Eric Clapton(艾瑞克·克莱普顿)写给自己4岁坠楼身亡的幼婴,不知道将来在天堂相遇,是否会泪洒天堂。而如今,却是给我的写照。不知道,有一天当我老去,天堂相遇,枫枫是否会认得我,是否会在我决堤的泪水中搀扶着我们……
柳心,有枫枫的天堂不会寂寞。而我,将会找到活下去的方式。帮妻子最后一次画眉的时候,在她的化妆盒中发现一张纸条:
“雨:如果说这一生有什么可后悔的话,我不该把你千里迢迢地骗回来,我只想见你最后一面,却要害你为我难过一生。你温暖的怀抱,是我一生中最想停留的港湾,在你的怀中,除了幸福,还是幸福。我不怕死,我只怕我死后,你的眼泪,会让我心疼。对不起,老公,枫枫要跟我一起走了。对不起,老公,我没有办法陪你到老,没有办法做你的妖精。虽然我那么渴望。原谅我这一次。深爱着你的妖精”
床头上,柳心的日记我从来没有翻开过,因为那是她的私人世界。当我翻开,世界乱了,一片模糊。“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爱的深沉。终于决定离开你。给你的那记耳光,转身的刹那,尖锐的疼痛瞬间撕裂心脏。一股无法抵御的力量,将我抽空。我如坠冰窑,仿佛周围的世界冰冷,浸入五脏六腑。泪水决堤。我明白了什么是心碎,好疼好疼。这一刻我多么想你!想得厉害!想得疯狂!你的影子,在我的脑海中泛滥。清醒比沉睡还要悲哀,因为梦可以有美好的结局,现实却容不得欺骗自己。我宁愿沉睡不醒。触手可及的,只有照片,虽然那么多相册,可是,无论多少,都永远代替不了真实的你。千万个黄昏,当我在迟重的暮霭里,穿过岁月的迷烟,雾锁重楼,我望断愁肠,却不见你熟悉的身影踏风而来。于是泪眼朦胧。不过,我早已学会在风中吻你从前的脸庞。我有个愿望,让你陪我在每个春天赏花,夏天弄海,秋天览月,冬天踏雪。可是,一生太短,愿望太多。思念的时候,我只能对着回忆说:我爱你。可是,回忆太短,思念好长。这四套相同POSE的照片,分别摄于四季,每套三张,恰好十二张。在哑语中,手放在心口表示“我”;左手握拳,拇指前伸,右手掌平放在左手拇指上方表示“爱”;而右臂前伸,右手握拳食指前指表示“你”。我特意让摄影师把感光时间调长,这样,镜头可以捕捉下手式划过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连贯的、一气呵成的。是的,春夏秋冬,我都在想念你,一年十二月,月月愁肠百转。我选了春天的“我”,夏天的“爱”,冬天的“你”三张,放在卧室床头,与对面你的照片凝望。无论时间如何流逝,无论我生或者灭,照片,留下我永恒的思念。我没有选秋天的照片。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但对我来说却只能是奢望。就像卧室这面是我的照片,那面是你的照片,走过去是七步,走回来还是七步,思念近在咫尺,却永远要隔一段天涯一样的距离。每次,当我丈量下去,越近,心越痛。这七步,对我来说,像天堑,难以逾越。是的,蝴蝶飞不过沧海。我飞不过的,是命运。你曾问过我为什么会在花园中种了几棵枫树。正如我所回答的,我就是欣赏枫叶离树时那种从容、高贵,它不悲、不戚,枫叶飘落的时候,雍荣华贵,留下的,只有美丽,没有遗憾,所以我喜欢枫树。这是一种最完美的陨落。被秋风染红了的枫叶在姗然飘落的那一刻,正是一生中的最美,所以无憾。我知道自己也无可幸免,就像是一片枫叶,不管多美,都改变不了要落的命运。枫叶无法抗拒秋天,我无法抗拒的,却是思念。残阳斜暮,秋风唱晚,‘枫’冠,霞帔。多萧煞,都 掩盖不了生命的璀灿。当我,从你的枝头飘落,多残酷,都掩盖不了我的思念,如叶子脉络般,清晰,伸展到每个角落,爬满我的天空。生或者死,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曾在彼此的生命中。放手,让你在我生命中更加深刻!爱,或者被爱,都一样。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爱的深沉……”
窗外,院子里面的枫树,红叶早已落尽,萧瑟的寒枝,在冷风中落寞、无助、凄凉。柳心,没有了叶子的树,生与死,怎么分得清楚?当你从我的枝头飘落,我是生?或者死?我看着你飘落,伸出手,才发现我们已经隔了一个世界。日记,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看下去,翻不动,太沉,太重,如赵明诚撒手人寰李清照形单影只流亡江南时所写《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是的,许多愁,载不动。
柳心父亲挑了块墓地,置下来作柳心的长眠之所。葬礼那天,是冬天的第一场雪。杨花满天,点点离人泪。雪越来越大,坐在墓前,任飞雪飘零。我把亲手用最红的枫叶为妻子做的美丽的花环,献上。白雪皑皑中,枫叶似火般肆虐,如烈焰。碑身一层白雪,如同洁白的婚纱,戴着这花环,让我想起婚礼上的柳心,我的白雪公主。那时感觉温暖。此时切肤冰冷。我凝望着她,笑靥如花,牵过她的小手,冰凉,才发现握到的,是这冰冷的墓碑。原来,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只有回忆了。手中融化的雪,沿着生命线润开,柳心,是你的泪么?你不舍得我,对么?我仰望苍穹,看不到尽头,漫天飞雪,再一次泪湿双襟。大雪纷纷扬扬,仿佛一下十年,落满一身,雪人一样。在墓旁紧挨着柳心另起了一座空坟,关于枫枫的一切,全葬在其中。我写了一首歌,抱着妻子心爱的吉他,这一生,只唱这一次,只唱给一个人,《无尽的等候》。我把歌词燃着。等纸烧成了灰烬,我知道对这座小城,从此再也没有了牵挂和眷恋。妻的遗物,我只带走一摞日记,一沓信件,一堆相册,一把吉他。第二天,雪还没有停,我已经进入登机口。上次走的时候,柳心送我登机,而今,舷梯上风依然朔大,回头,却再也看不到她被风吹乱的长发。
回来的路上,飞机往北,穿梭云间,越飞越冷,越飞越荒凉,到后来,放眼望去,下面的世界,除了雪,还是雪,一片银装素裹。地面温度已是零下十几度,花园中、树林中积雪很厚。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林,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对不起。很抱歉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关于她的事情。我说过,每个人都有翻不开的一页。受过伤的人知道,怕疼。对我来说,回忆,只是意味着可以让伤口反复疼痛。我好不容易学会,把过去尘封。我害怕在回忆中反复剥开伤疤。当女人为男人流泪,于是爱情真正开始;当男人为女人流泪,于是爱情真正结束。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把我从天堂推向地狱的,是柳心的任性。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一直以来我总固执地认为让自己的心古井不波才是对这段感情的执著。其实我又错了。停留与溃退,没有什么不同。等待与放手,本质上又有多少区别?当我发现,原来她爱我胜过爱自己,她爱我胜过我爱她。当我发现,以前我那么想寻找快乐,原来只是因为我那么怕一个人静,怕一个人坠入回忆。当我抱着她,会心痛,会心碎,我才明白为什么她会是我翻不开的那一页,因为她是深刻在我的生命里,碰到就会痛彻心扉,那是块禁区。这一切的一切才是致命的。我不想再次放手,我受够了她逃离我生命的日子。我只想朝夕相处。我讨厌望眼欲穿。是的,我自私,为了自己的执著,在回家的第二天,我就背叛了对你的承诺。我如愿娶了她,虽然没有法律的认可,虽然短暂。瞬间即永久。我悲痛,是因为我幸福过。爱的另一头是伤害。我以所谓爱的名义,残忍地伤害你对我的信任与感情。屠戮着你我的回忆。其实连我自己也在怀疑,像我这样自私的人,有资格谈论爱么?我无颜面对你,只能让信来告诉你我将离去。对不起,我明白一句对不起无法弥补什么,可是除了这个,我又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也许你觉得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我无法否认。如果你问我真心爱过你吗?答案是:是的,我真心爱过你。但是,林,如果爱可以衡量的话,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尺子,如果爱可以表达的话,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程式。我解不开这样的方程,我也找不到让天平平衡的那个支点。怎么平衡?怎能平衡?我的选择对你来说可能是不公平的,所以,林,请忘记我。也可以恨我,让曾经在我身上上演的悲剧在你的身上再现。那么就这样吧,从前的欢乐,我会将它埋藏。”
屋内的暖气很热,但看一眼外面的积雪,就会觉得好冷,那些绝冷的雪光,象刀子,切割着我的世界。我木然地看着时间的脚步。当拿到林的回信,复杂的内心世界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想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我平静了一下心情,拆开信,看了下去,却令我失望。“……这些天,我想了很久,想了很多,不错,也许我应该恨你,但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我要更爱你,要更珍惜你。因为我也知道,当我试图想要离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