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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绝对有鬼,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起过前不久曾在咖啡厅碰见过陆良生,当时是佳人相伴左右,怎么,这么快就吹了?”韵夕明白她的意思,如果陆良生现在的女朋友要是知道他的前妻居然跟他正住在同一幢房子里,不知道会不会立即就杀过来。
穆韵夕摇摇头,显得有些迷茫,“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个林书妤,气质高雅,一看就是非同凡响的女子,或许和她在一起,他才会微笑吧,温柔的让人沉溺的笑容,对着另一个女人的笑容。他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又怎么会为了她——而放弃那么好的世界?
更何况,原本就是她先提出这段婚姻的,所以,怨不得谁。
“没出息,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是什么样子的?”白蕙葉边说边站了起来,一副激奋昂扬的样子,“就像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样狠狠地把男人踩在脚下,这个时代已经变更了,男尊女卑的世界早已远去,我们要做女王,而不是匍匐在男人脚下的奴隶。Do you understand?”说罢她又看了看穆韵夕,“估计外面那些慕名而来请你为他们打官司的人如果见到你这副懦弱劲儿,早就绝了想赢官司的念头咯!”
穆韵夕知道,通常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搭理某人比较好,任其“自生自灭”,所以,她心平气和的看着电视,白蕙葉的话从左耳进去,又立刻从右耳钻了出来。
白蕙葉也只知道这种话穆韵夕是从来都没有听进去过,她说了,她还是照旧我行我素,气的白蕙葉恨铁不成钢的直跳脚。
韵夕一转身,就看见小雯收拾好了背包,笑眯眯的走到她旁边,“穆姐,你有朋友在这,我也就放心了,我五点还回趟学校去听一个很重要的讲座,都盼了好久了,所以能不能请半天的假啊?”小雯还在攻读硕士研究生,所以自然不肯放过任何的一次提高自己的机会。
“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正事。”不知怎的,韵夕看见小雯总觉得像是看见了从前的自己,她宽容地说完见小雯还杵在那儿,一时有些不明白,“怎么了,还有事么?”
“陆先生……”小雯有些犹豫,吞吞吐吐不敢说。她当初为了能得到这份高薪水的兼职,不惜撒谎瞒住陆良生,没敢说自己只是在医院实习,事实上还有学业未完成。
聪明如韵夕,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快去吧!”
小雯激动了给穆韵夕一连鞠了好几个躬,嘴里还不忘说谢谢,她一点也不想失去这份轻松且高薪的工作,虽然只是一份兼职。
第十六章
等小雯走了,穆韵夕感叹地说:“现在的学生已经很少有像她这么刻苦的了,读书的时候都只知道谈恋爱。”
“你好意思说人家,你自己大学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白蕙葉笑着反问一句。
韵夕呵呵干笑两声,以缓解尴尬,她思绪一转,就转到了黎程的身上。自从上次在咖啡厅提前离开之后,她就再没有见过他。
“韵夕,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的话,我想我要结婚了。”白蕙葉突然就换了话题,一脸的郑重其事,看的穆韵夕心惊胆颤,这真的不能怪她,实在是白蕙葉的话着实让她震撼了一把。
“你没吃错药吧?你……结婚?别逗了!”从来都是流连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白蕙葉,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这个世上千千万万的男人呢?
“我是说真的,这几年总是飘来飘去,不仅身体累了,连心似乎也跟着倦怠起来,不想再飘忽不定了,所以我决定要在二十九岁生日之前把自己嫁掉,找个有钱的男人养自己疼自己。”白蕙葉眼神有些飘渺,说话的声音轻不可闻,却是字字清晰明了,让韵夕也沉默。
“你去日本就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虽然是疑问句,穆韵夕却很肯定的问。
“本来还想的是等万事俱备再跟你说的,不过现在看来不告诉你似乎显得有些不讲义气了,索性还是说出来吧!”她摸了摸衣服兜,出来的急,没带烟,韵夕见状,递给她陆良生一贯抽的万宝路,“先将就一下,他这里就这种烟。”
白蕙葉接过,四下里寻找打火机,穆韵夕掀开桌上的报纸,底下俨然正躺着一盒火柴,包装精致,白蕙葉取了一根擦燃,感叹了一句,“陆良生这厮真会享受,这火柴从哪搞到的?”白蕙葉知道这种火柴是军区专用,市面上很少会见到。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朋友送的。”陆良生身边的朋友多,一顿饭吃下来,不是朋友也变成朋友了,所以就算陆良生说他认识国家主席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白蕙葉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她猛吸了一口烟,劲道太大,忍不住皱眉,还是三五好抽。
“从哪儿说起呢?让我想想。”白蕙葉吐了个烟圈,烟雾缭绕中那双盈盈美目半眯着,思考着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突然去日本,就从这儿讲起。”穆韵夕将电视声音关掉,周围一下安静下来了。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老娘我遇上了一个百年不遇的好男人,这么多年泡男人的经验告诉我,如果失去他我一定会后悔莫及,所以一冲动就跟着他跑去了日本,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白蕙葉笑着问韵夕。老实说,当她一出京都机场,就已经觉得自己过于冲动了。
穆韵夕答非所问:“那个男人是日本人?”
“也不算是,他的父亲是日本人,而母亲是中国人,所以是中日混血。这也是当初在彼岸见着他被他吸引的一个原因。”白蕙葉朝她挤挤眼睛,“你也知道,混血儿一般都是很帅的。”
“那你追着他去日本有没有见面了?”
“这个自然,只要我出马,就没有钓不到的鱼,他中文说得很好,因为父亲去世的早,一直都是母亲带着,所以汉语讲得好,沟通方面倒不成问题。”此刻,白蕙葉在韵夕的眼里就是活脱脱一个十足的渔翁,钓凯子就跟钓鱼一个样儿。
“什么时候有空叫上他一起吃顿饭,也好让我帮你把把关啊,怎么样?”穆韵夕提议。说实话,她很好奇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够俘获白蕙葉的芳心。
“他现在还留在日本,因为他母亲突然生病才不得不赶回东京去。等下次吧,下次他过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吃,把陆良生也叫上。”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工作重心在中国而不是日本?”韵夕见白蕙葉点了点头,接着说,“那很好啊,你们就多了很多见面的机会。”
“他父亲眼光比较长远,早些年就已经把产业拓展到中国市场上来了,中国啥也不多,可偏偏人最多,而他父亲就是靠开服装厂白手起家的,所以自从把服装产业开到中国来以后,钱自然而然的就大把大把的进了口袋。他现在就是主管着中国市场这一块儿的,自然要长期呆在这边。”白蕙葉有条不紊的解释着。
穆韵夕眼睛一边听,一边笑,眼睛贼亮贼亮,“小样儿,刚认识就这么了解,连人家的家底都调查的清清楚楚的,看样子,你真的是fall in love了,没救喽!”
白蕙葉假装没听出来她话语中的挪揄之意,也不争辩。
话题一转,又转到穆韵夕的伤口上,“哎,这里会不会留下疤痕,有没有问过医生了?”白蕙葉轻轻的摸了摸她额头上处理过的纱布,似想到什么笑了起来,“老实说,医生有没有剃光你眉毛的?”
穆韵夕老老实实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的确不知道,等她醒过来伤口已经处理好了,那些碎掉的骨头也已经取了出来,留下疤痕应该是难免的,毕竟也缝了好几针呢!
“穆伯伯他们知道吗?”
“没敢说,要是让他们知道那还得了,早赶着上我这儿来了,再说我也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本来就伤的不重。”穆韵夕想起那天从医院里回到陆良生这里,就赶紧给老太太打电话回去,医生说至少半个月不能下地,于是她就随便扯了个理由说自己没时间去参加岚岚的婚礼,又让老太太逮着机会,唠唠叨叨大半天,她在电话这端实在是困极了,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可老太太还是精神抖擞,她只得打起精神应付说等不加班的时候一定和陆良生一起回家吃饭,老太太又在嗓子眼里咕噜了几句,这才挂上电话。
“也是,不知道也好。”白蕙葉赞同的点头,人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这时电视里正在播放财经新闻,韵夕扫了一眼就看见陆良生的身影,于是打开声音,原来是本市的一年一度的房地产评估会议,陆良生作为本市最大的投资商出席,镜头一扫而过的时候,穆韵夕也看见了紧挨着陆良生坐着的正是林书妤,和上次在咖啡厅的风格迥异,此刻的林书妤,穿着灰色的职业套装,头发也挽了起来,少了一些可爱清纯,却平添了几分成熟妩媚。于是她指着林书妤给白蕙葉看,“她就是陆良生的新欢,不对,应该是旧爱,他们是大学校友。”
“长的不错啊,不过如果我是陆良生,还是会比较喜欢你这种型的。”白蕙葉摸摸下巴,砸着嘴说。
韵夕一时来了兴趣,“那你说说,我是什么类型的?和她有什么不同?”
“依照我这么多年作战江湖的经验看来,陆良生这种闷骚男人就喜欢你这种温婉小鸟依人型的。至于她,你说她叫啥来着,林书什么?”
韵夕接口,“林书妤。”
“哦,林书妤,她就是那种怎么说,远远地看着好,走近了一看,其实真不咋地。男人就好这口,喜欢外表光鲜的,能摆的上台面,真要跟她过日子肯定不行。而且这种千金大小姐,娇贵得很,男人刚开始还会觉得新鲜,久而久之也就烦了。”
穆韵夕听得晕晕乎乎,她没跟林书妤接触过,自然也不好发表自己的品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林书妤能够这么多年和陆良生保持着这种恰到好处的关系,既不会断了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