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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出口有剧院……是东方大剧院……”
这次实验已经过了四十分钟,田野知道鸥岛是累了。“荣荣,快把他弄醒,及时醒来有助于他记住梦中的情景。”
窗外已暮色黄昏,一些小雀聚在一棵大树密集的树叶中嘁嘁喳喳。
田野调查了全市所有的十一所东方大剧院。田野、雷荣、鸥岛三人驱车一个个挨着寻找。在鸥岛的引导下,他们终于找到那间房子。这是位于贫民区一条老巷子里的破旧民房,门锁着。鸥岛感觉这地方如此眼熟,只是仍想不起什么来。因为天色已晚,他们决定翌日再访。
七 被开除的高川刑探
清晨,因为鸥岛怕暴露,而田野又公务在身,所以雷荣独自开车来到昨晚找见的那所房子前,可房门仍然紧锁。
“请问小姐与这房子的主人有什么关系?”一位精壮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雷荣面前。雷荣发现他有一张坚毅且目光犀利的脸。
“没……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了解点儿情况。”因为突然,她有些慌乱。继而她又为自己在这个极富魅力的男人面前的失态而心烦。“他们不在,我改日再来。”说完她扭头便走。
这是一段偏僻的公路,雷荣闷头开车。当两个流氓开着的车与雷荣的车相错时,他们看见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便嬉笑着驾车忽左忽右地挑逗她。
雷荣的车终于被撞到路旁的沟坎里。四周荒无一人,小流氓更加猖狂,他们跳下去将雷荣从车里拉出来,并淫笑着撕掉她身上的衬衫和裙子。她羞愤而无奈。这时,有个男人赶过来,迅猛地两拳将那两个流氓击倒。她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刚才遇见的那个男子。流氓顺地一滚掏出一把刀就又扑上来。
“当心!”雷荣惊呼。
那男子抓住一个流氓的手腕猛转身一个大背便将他用得四脚朝天,另一个流氓见来者不善,就扑向雷荣,想以她作为要挟。那男子为护雷荣双手被空中晃动的刀刃重重划了一下,但他毫不退却,仰身抬腿,飞起一脚将那流氓送出一丈开外。流氓知道撞上强手,狼狈地爬上土坎,钻进汽车溜走了。
“您手在流血!”雷荣掏出手绢替他扎好。“您是什么人?多亏您救我!”。
“我叫高川,是一个倒霉鬼!”他爽朗地说。“这车得找吊车来帮忙才行呵,你开我的车去叫人,反正我这手一时也握不住方向盘。”
“不,还是我先送您回家吧!”
高川家的洗漱室里,雷荣用双氧水为高川擦洗伤口。
“您为什么跟在我后面?”她低声问。
“难道你从没发现自己长得并不丑吗!”他诙谐地说。
她轻轻笑起来。“您打得很好,很有男子气!”她很感激,“谢谢您……”
“嘘——不用说谢谢,小姑娘!”他站起来,把她拉到怀中,缓缓且深沉地吻住她。
她两颊绯红,任他热切拥吻着自己。然而,她马上又推开他,“不能够这样的!”她跑出洗漱室。
在回家的路上,雷荣摸摸自己被高川吻过的嘴唇,既有些欣然又感到羞愧。
高川曾是一名刑探,在调查一起车祸时他发现是蓄意谋杀,幸免于难的被害人就是国内大名鼎鼎的和华财团的总裁和华,而凶手正是他的贴身秘书兼情妇丹雪。他还发现丹雪和情人在浴场被害后,她并没死,而是被软禁在和华的别墅。无疑浴场案件是和华所为,他所以软禁丹雪是怕她受到警方的讯问而暴露自己。高川马上打报告要求警察局搜查和华的住所,但和华的势力太强大,警察局不仅没批准高川的请求反而迫于压力解除了他的职务。高川很不甘心,要扳倒和华恢复职务只有找到丹雪,拿出和华报复丹雪的证据。因而,他一有时间就去监视丹雪落入风尘之前的住屋。他知道丹雪很爱她的小丹浩,万一她获得自由定会回去看望她的爱子,但他一直毫无所获。高川把这一切告诉雷荣后,她想,他确实算得上个倒霉鬼!
回到A市好几天了,雷荣一直还没回过学校。自己考查这么久,一定有妈妈的信件!对母亲的思念伴随着雷荣匆匆回到学校。没有母亲的来信,但她接到母亲留下的一张便条,得知母亲已来到A市,住在她老同学和华家中。雷荣当即给和华住处挂电话,母亲不在,接电话的佣人说,主人的事情他们从来不过问。
田野陪雷荣找遍和华所有住宅和别墅都不见和华的人影,问佣人,佣人们也一概不知。雷荣为母亲的失踪焦虑不安,无奈之中只好请高川帮忙。
高川调查一阵子后来到田野家中。“我用各种手段侦查过,和华、丹雪,还有荣荣的母亲的确已不在市内。”
“那能上哪儿去呢……”田野嘀咕着。
雷荣忍不住啜泣起来。
“别急,荣荣!”高川安慰道,“和华在海上还有一座私人岛屿,”他拿出一块从什么地方挖下来的纸片,“这就是它的经纬图。他们肯定在这人迹罕至、外人无权问津的孤岛之上。”
田野沉思片刻:“看来,无论是高川的复职,还是鸥岛的身世以及为荣荣找到母亲,我们都必须上岛。”
“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高川响应道。“只是,岛上一定戒备森严,必须想一个上岛的万全之策。”
“我知道,海上起风暴时岛上的人是无法在外面活动的。”雷荣说。
“恐怕还没等上岛,咱们就先喂了鲨鱼!”高川不赞成。
“荣荣讲的有道理,否则别无它法。”田野出主意,“风浪大,我们可以订购一条密封式汽艇,就不会有危险了。”
八 登上魔岛
海面上滔天的白浪象滚动的山峰,田野、高川、雷荣和鸥岛四人乘坐的密封式汽艇时而被掀向浪峰,时而又象掉进波谷。艇常失去平衡,翻滚着前进,幸好每人都绑在靠椅上,有时,他们完全辨不清天是在上下还是在左右。雷荣感到一阵阵恶心,禁不住呕吐起来。
他们看见有座岛象个倒浮的陀螺,忽隐忽现。高川看看驾驶台上的仪表盘,喊道:“从经纬度上看,这应该就是和华的那座火山岛。”
汽艇围岛转了一圈。东面是茂密的热带森林,西面是平缓的山坡。他们选择岛南侧的乱礁丛靠岸。他们拉着手,蹚着齐膝深的水,顶着狂风,躲过涌上来的巨浪艰难地朝岸边走去。
登上杂草丛生的山坡,风更大了,密集的雨水被风吹得几乎是从山坡下斜射而来。
“风太大,大家抱紧树干——”田野喊。
他们拉着手,交替地抱着树移动。闪电无情地抽打着树梢,一个响雷忽然在他们身边炸落,几乎将地劈裂。雷荣一惊,稍稍松手便被风吹向一个荒草丛生的坡谷。高川毫不迟疑地跟着滚下去。
鸥岛转身也要跟去,田野一手抱着树,另只手将他拉住。“有高川在,她不会有事的!”
高川和雷荣从草坡滚下后,来到一个高阔的岩洞。他们看到对方被淋成落汤鸡的狼狈样不禁都笑起来。狂风仍在洞口呼啸着,天空阴云密布并愈来愈浓,洞内更加黑暗。
在一个避风的小洞内,火苗从枯枝中窜起来。火光下,雷荣的衣裙透明地紧贴在身上。相隔这么近,高川已充分感受到她神秘且诱人的女性气息,这令他不知所措,赶忙低头去弄火。她好象并不避讳自己几乎赤裸的身子呈现在他眼前,他不能肯定她这是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承诺,他曾遭到她的拒绝。他爱这个姑娘,因而不忍心让她为难,同时更担心会因为自己而使她受到伤害,哪怕是丁点的伤害。
“把外衣脱下烤烤吧,别凉坏身子!”他轻声说着抱了些枯木向小洞外走去。
他在大洞一角另生起一堆篝火。无意中他发现里面的洞壁上映出她的影子,影子解开腰带脱去裙。他仿佛嗅到她身上那淡淡的乳香味,他忙扭头尽量去想些其它的事情,但不行,她的形象总浮在眼前。必须见到她,哪怕只是一小会儿!只是过去同她讲几句话,只是聊聊天,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干……他想着,终于站起身朝洞口走去。
雷荣跪坐着面向火堆,手上撑着裙和胸衣。黑发高高盘结在头顶使她脖颈长长的象天鹅;她丰圆的背部笼罩着暖融融的黑暗;背廓却被火光映得透澈明亮,她整个身体象玉塑在火光中闪闪烁烁。
她听见了身后的声音,但没回头,只是放下手中的衣物,象是害怕又象是等待。他怀着一种崇尚、虔诚的心情来到她身旁,他一只手轻放在她滑细的肩头,象赞叹一件精美绝伦的工艺品,手很轻柔地蠕行。当他手指滑过背部时,她身体已明显地微颤起来,终于,她双肩抖动一下,并抱起手臂,给人一种可怜的印象。于是他的手谦卑地缩回来。在她的畏缩中他出奇地平静了。
她一直微低着头,能看见身旁那双汗毛密集的男性的腿。他手指每一挪动都象有电流传及体内,使自己全身象浮到空中那样不安定。她想抱住那双腿让身体落实,想吸取他男性的活力让自己充满生机,但她感到身体僵直,似乎它已不属于自己,而只是他手上的一件物品。她想象他将猛烈地拥起自己,用男性剽悍得近乎于鲁莽的热情抚慰自己虚脱的灵魂。然而,她看见那双腿向后退去,听见那轻微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蓦然,她深切地后悔起来,后悔那一切不该只是发生在想象之中,她感觉到一种失落,身体也变得冰凉,幽怨与渴望开始交替揉搓着她的心。我并没有拒绝你呀,你怎么象个胆小自尊的傻男孩!
风雨渐弱,一会就停住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到海面。海上的气候真是变化无常。海边开始有穿各种武士服装背着枪的人在巡逻。
田野和鸥岛拧干衣服,防止被武士发现,他们只有沿锥形火山南边的悬崖攀援而上,到热带丛林里暂避一时。
各种海鸟在他们头顶喧嚣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