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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场动乱已经持续了两三年,以前以为很快就会改头换面的政治局面却僵持下去,而且随着现在连总统都失踪下台,明摆着来自西方的力量获得上风,俄罗斯愈发强硬的表示将不会放弃这一切的侵犯,更靠近俄罗斯的哈尔科夫就更不适合居住了。
这时候的哈尔科夫因为又没有变成战争或者灾难城市,所以也没有获得国际认可的粮食援助,而没有总统的政府肯定也不会来管理这些民生生存的问题,到底该何去何从,巴克问了好些人,都很迷茫!
回想当初冀冬阳说他们在这里都基本没法扎根工作下去,只能回撤,巴克对眼前的局面的确很无助,甚至连他想在这么大的一座城市里面找家餐馆吃晚饭都不容易,因为现在国际瞩目的目光都在首都,各种势力都在那里,所以还能勉强保持一定的规则,所以西方社会外界的援助物资都集中在首都支援那些示威者,也在顺带为首都民众提供帮助,然后再下面的小地方都自给自足的生活,偏偏就这种中间的大城市很成问题,无人问津,甚至现在连军阀混战都算不上,各地的头面人物都在观望,观望到底未来的走势如何才能选择下一步,唯独把民众就扔在那当棋子了。
巴克看看天色已经接近傍晚,自己这样在街头晃荡并不是个好主意,回到之前的公园角落,驾驶那辆面包车绕过中心城区回家去。
爱娃和彼得的家在大学校园里,现在校园里空荡荡的早就没了读书声,遇到两个认识的老人咒骂这些年轻学生把一切都搅乱了,全都跑到首都去,剩下这些老弱病残等死!
灰蒙蒙的教授住宅里面了无生气,更无法居住,巴克随便拣了几件可以拿回去讨好老婆跟丈母娘的小玩意儿就还是离开了,自己和娜塔莎那个郊外的新家还没有完工,过去也没什么意义,用卫星电话和娜塔莎交流沟通一番,巴克最后调转车头往南郊,去看望那个大教堂的主教牧首。
而且巴克今天也不止一次的听说现在只有教堂还在履行人道主义,每天坚持给教徒发放食物,巴克想想车厢里那些粮食,决定还是送一些过去,毕竟自己看过哈尔科夫的状况,如果真找不到以前熟悉的其他人手,也将会尽快离开这里,到小城镇去找点食物还是不难的。
车辆其实都极其稀少了,大多数都是摆在街道或者院落里面锈蚀焚烧后的破烂,好在这辆拉达面包车足够普通,巴克也一路上都在寻找当地牌照更换,没人能注意到这里。
行车记录仪都需要打开夜视功能了,巴克远远的看见东正教大教堂几乎是夜间最灯火辉煌的地方,在这样生存艰难的时候,宗教信仰再次成了人们熬过苦难的心灵慰藉,可以说晚上所有能到教堂的人都来了。
当然这里也是各方势力都不会忽视,不敢随便侵扰的地方,虽然现在乌克兰还没有到军阀林立,盗抢横行的地步,但接下来会怎么样,这才是所有人向上帝祈祷的重点。
巴克在车上用卫星电话再给娜塔莎描述了一番自己看到的场景,已经坐在拉脱维亚首都高级餐厅的姑娘连食欲都没有了,放下刀叉恹恹的靠在富丽堂皇的座椅上,吴梦溪轻声询问两句,也只能安慰的拍拍她的手:“你们已经在一年多以前把自己的亲朋好友带出去,这就是你们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你们已经很了不起了。”
娜塔莎报以苦笑。
这种成熟化的表情反应,反而让一直观察她们的叶卡琳娜比较安生,吃过饭要求出去玩,被娜塔莎情绪很坏的拒绝以后,也没吭声的回酒店房间去休息了。
挂上电话的巴克在车上整理好了自己的物资,才把面包车滑到教堂门口,对站在外面维护秩序的神父轻声:“我是来自古里亚纳街区的皮亚托夫。巴克,这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些食物,希望能为这里提供点帮助。”
神父简直有些惊喜,连忙招呼了不少人跟巴克一起去搬运车厢里成袋的马铃薯、大豆和燕麦,虽然很明显对于规模宏大的教堂内部密密麻麻的信众来说这还是杯水车薪,但这个时候任何一点物资都是珍贵的,所以不但让巴克小面包车开到教堂后院里面来,对他要求见到古瑟夫牧首大人的请求,立刻就带着去了。
巴克摘下了头上的棒球帽拿在手里,跟着一身黑袍黑帽的神父穿过烛光摇曳的教堂通道,来到巨大的礼拜堂时候,牧首大人正在做祷告,下面声势浩大的信众光是齐声阿门的声音都厚重得好像撞门锤一样打动心房。
等待了好一阵,看见老神父还给部分信众做了洗礼,神色疲惫的古瑟夫大人才被人引着来到巴克面前,艰难的坐下,对于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还这样劳心劳力,虔诚坚定的信仰和希望稳定民心的坚持可能是唯一解释。
烛光下巴克那张脸让古瑟夫大人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回忆起来:“我的孩子……我想你也该来了。”
第1177章金雕
老神父用一句《圣经》里的话作为开场白:“终生努力者是为天才,但他心高气傲,灵也刚愎,甚至行事狂傲,就被革去王位,夺去荣耀……”
以前巴克没少跟着娜塔莎来教堂接受洗礼,虽然他对西方宗教始终持旁观态度,但也能理解其中喜欢作比喻的含义:“您……这是说目前乌克兰的形势?”心里有些不解,这乌克兰人民没有多努力吧,这片乐土上的人民都讲究个随遇而安,自由自在的,谁知道这回掉坑里了。
古瑟夫大人摇头:“我是指你所代表的华国。”
巴克诚恳:“我没代表谁,只是娜塔莎和彼得都要我回来看看,并且指名道姓要见您,我自己接下来打算沿着俄罗斯边境一直到东南部看一圈,最后返回基辅离开这片混乱的地方。”
古瑟夫老得有些浑浊的眼睛里却有精光,指指下面密布的祈祷信众:“知道过去这些日子,教堂里面的粮食来自哪里么?”
巴克难以置信:“华国人?上回来那个冀先生安排的?”他是真没想到冀冬阳上回过来走了一遭还能做下这种事情。
老神父对他好像不是伪装的神态观察一下才点点头:“华国人可能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犹太人,最擅长做生意的民族,而这里虽然不是华国人直接援助的,却是他介绍的方法,从去年开始我们就早早的从周边城镇收购粮食,所需资金除了教堂各种收入所得,就是现在请信众们到周边去宣传获得捐赠粮食,而且不时还有人以华人团体的名义捐赠物资和资金,不然这里哪里能坚持这么久,所以说我说你也该来了。”
巴克想解释自己只是恰好适逢其会,不过按照这位老神父的逻辑,自己什么时候来不都是该来了,那就不多说:“不管怎么说,您就当是华国人做善事,坚持过这一段就好,别管那么多。”
老神父却摇摇头:“没有什么是免费的,华国人在这个时候不搀和政治上的博弈,却懂得帮助收买民心,协助民众度过难关,这份图谋也不算小,你们究竟想获取什么?华国人这样坚持努力,终于有机会竞争世界强国地位,美国又那么心高气傲,刚愎自用,难道这就是华国人想取而代之的心理优势?”
巴克竟然有些哑口无言,他不是个擅长国家大事的,冀冬阳来可能头头是道的能点评一番,他就是个行动派,不过这就是现代的地球村,资讯发达的今天,就算他在东南亚小岛上也能知晓乌克兰的政治动荡,而哈尔科夫的一位神父同样能明白华国拥有什么样的雄心跟现状。
所以小佣兵呐呐一阵才对这个主持过自己夫妻婚礼的神父勉强开口:“华国现在是在逐步强大,这也的确是建立在国民国家一直努力的结果,但我也说不出来,国家会强盛,也会争取自己的利益,但华国人和美国人本质上是有点不一样的,我也说不出来具体哪点不一样,未来看吧,华国人的出发点总是希望和气生财,和美国人动不动就指手画脚还是有很大区别。”
老神父看来是思索型的,听了巴克说的都会沉吟一下:“你说你从哪里来?看到了什么?”
巴克从头解释自己今天的行程,从自己比较出人意料的行车路线,到沿途各种风光跟城镇景致,最后是状况相当不堪的哈尔科夫市区:“彼得想得更多一些,和娜塔莎都叮嘱我在东边到处看看,我还有几天的时间,打算一直沿着到南部,最后返回基辅……可能都不会进入首都,那都是政客在演戏,”
没想到牧首大人长叹一口气:“好吧,那我跟你一道,我也去看看南部,看看这些周围的城镇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巴克有点吃惊,但却没有拒绝这个建议,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在乌克兰普遍信奉东正教的情况下,和一位牧首大人一起出行,那绝对是最安全的行程,这不但能降低他的危险度,也能有效的……嗯,联络一下感情,起码冀冬阳当初不也是来干这活儿的么。
不过古瑟夫大人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巴克还是建议再来一两位年轻随从一起。
所以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当腾出了粮食的面包车再上路时候,后面就多了一位牧首大人,同样穿着黑色东正教神父袍子的另一位中年神父坐在了副驾驶上,这让巴克把之前的包袱、防震箱都收拣到最后,手枪也藏起来,当然还有两桶一路上都在收集加满的汽油桶。
这辆俄罗斯人典型风格面包车肯定比不上日本人的埃尔法休旅车那么舒适,但年迈的老神父却坐在后面一声不吭,脚边趴着一条安静的高加索犬,一手杵着法杖一手轻抚狗背。
巴克已经尽量把车辆放得平稳一些,但公路状况还是只能说勉强,于是无形中速度也放慢了。
但更慢的还在后面,当巴克第一次把车开进六十公里外的一处平静小镇,带着黑色方帽和长长垂巾在肩膀上的年迈牧首刚下车舒缓筋骨的时候,整个小镇就沸腾了。
相比以前巴克经过各个村镇基本都是安静如常的模样,那些人最多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这辆独立面包车经过,很少有跟他交流的,但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