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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i by冯君-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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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纸的左下角写上名字,再吹一口气,烦恼便会在隔日忘却。」 

「唔……喔。」 

早喝得意识模糊的龙望潮醉醺醺地点个头,见最后两个字写着「烦恼」,不疑有他,迟缓地拿起笔在白月雪指的地方写上名字,要吹的时候又打了个嗝。 



纸被白月雪收走,空掉的洒杯又被倒满酒,龙望潮再度仰头痛饮;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觉得坐在眼前的人似乎不再是关外第一美人白月雪,而是那杀千刀,却又让他无法忘怀的修罗狐狸! 

不过,好像有些不同啊! 

那个笑容不是邪肆,而是记忆中的温柔:那双眼睛不是戏谑,而是记忆中的澹定;这个人,是他记忆中的…… 

「非堙!」龙望潮放下杯子,踉呛起身冲到那人身前,一把抱住,哽咽哭道:「你回来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才不是什么狐狸、什么非墨捏造出来的人,你是真的存在的人,对不对?你也是真的喜欢我的,对不对?」 



多日的委屈再也隐忍不住,他抱着莫非堙哭得好不凄惨,而对方只是任他搂着,任他尽情宣泄。等龙望潮哭累、再也耐不住酒力,这才在对方怀中沉沉睡去。 

唔嗯——好舒服啊……这是什么呢?不仅大小刚好、软硬适中,就连温度也恰到好处,还带着点淡淡的清爽气味,虽然不同于他那条被子,可是感觉上却比它还要令他安心哪! 



龙望潮迷迷糊糊的想着,尚在梦中还舍不得醒来的他,不禁将手臂伸得更长,好把身旁暖烘烘的棉被抱得更紧。 

「舒服吗?」 

嗯?棉被还会说话,真是奇特。 

龙望潮将脸蹭了蹭,满足地笑开脸。「嗯,好舒服……」不对!棉被怎么会讲话?他猛地睁开眼,望进一对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的黑瞳。 

「你醒了?」黑瞳的主人微微一笑。 



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在他眼前笑得温柔的人,真的是…… 

「非堙——」龙望潮激动地大喊,双手伸长要将对方抱得死紧,却在下一瞬松开,改压到殷非墨身上。「哼,你当本四少会这样叫吗?骗子狐狸,谁准你用这张脸装成非堙的?不准你侮辱他,给我换掉!换掉!」 

越说越气,他忍不住伸手在殷非墨俊俏的脸蛋上胡扯揉。不准破坏非堙在他心中高贵神圣的形象,哼!「……你好大的胆子哪!」殷非墨抓住龙望潮揉的手,眯起漂亮的凤眸。 



「信不信我一掌毙了你?」 

「你杀啊!反正非堙不在,我也不想活了!」 

龙望潮的嚷嚷让殷非墨好笑地松开眉头。 

「都说了我就是莫非堙,你这呆子还想怎么样?」 

「呜啊啊——我不想听!不想听啦!」龙望潮伸手捣住耳朵大叫。 

「……」怎么?这是伤心过度所引发的不愿面对现实吗?殷非墨一弹他额头。 



「你再任性吧,等一下有你苦头吃了。」 

龙望潮抚着被弹痛的额头,恨声质问:「你说什么?」 

「喔!不如来说说咱们现在这种情况吧。」殷非墨抬手勾住龙望潮的脖子,眯起眼、弯起唇,模样狡猾得像只得意洋洋的狐狸。「你说,咱们现在这样子若被看到,该怎么解释?」 



什么情况?龙望潮怔然地看看殷非墨——他的衣裳虽然凌乱,但尚称完整:而自己呢——「为……为什么我没穿衣服?」他后知后觉的大叫:「你对我干了什么?」而且,殷非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真干了什么,这里该会痛不是?」殷非墨勾起唇,一手罩住龙望潮光溜溜的臀部。「都做过两次,你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吗?」说着,长指竟还不断往下伸去。龙望潮涨红脸正要怒叫,门外便传来一声惊呼:「啊,你们……」龙望潮立时转过头,却见本该合上的门竟被打开,而白月雪正与两名婢女站在门外,一脸惊讶。 

「我们?」 

龙望潮未及反应,已有一名被婢女往大厅的方向跑去。 



当他想起自己现在的姿势太暧昧,正要从殷非墨身上爬下来时,得到通知的白奇已铁青着脸出现在门边! 

好轻功啊……等等,现在不是赞叹的时候啊!龙望潮连忙解释:「等一下,我们没有……」话末完,飞沙堡堡主已震天价响地虎吼出声:「龙望潮,你们两个大男人脱光衣服抱在一起干什么!」 



「……」 



这下子,全飞沙堡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男人脱光衣服抱在一起干什么了。 





第九章 





白奇沉着一张黑脸,坐在飞沙堡大厅内的主位上,龙望潮与殷非墨则站在大厅中央,像等待被问讯的犯人;而门外,则挤满听闻未来姑爷是断袖而跑来看热闹的飞沙堡人群。 

有必要这么慎重盛大吗?龙望潮苦着脸看看四周,随即气恼地白了负手而立、一脸悠哉的殷非墨一眼;殷非墨竟只是似笑非笑地对他眨眨眼,简直气煞人,白奇沉痛的问:「贤婿,我以为你虽然花名在外,但至少未闹出什么不名誉的事,没想到你竟然……和男人在一起?」 

「我没有!」龙望潮无辜至极地喊冤, 

「那么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你敢说你真的没和男人在一起?」 

「我刚刚真的没有嘛……」龙望潮回答得很心虚。 

刚刚真的没有,可是之前有过就是了。 

见龙望潮作贼心虚似的,白奇气得浑身发抖。「龙望潮,你品行如此恶劣,要我如何将女儿嫁给你!」 



「爹,您先别激动。」白月雪低下头拭干泪水,柔声道:「毕竟这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就让女儿来问明白吧。」 



「月雪……」见自家女儿柔弱却强作坚强的模样,白奇更是不忍; 

白月雪盈盈走至龙望潮身前,启唇问:「四少,请问你可是真心要娶月雪?」 



「……」确实不是真心的,可是…… 

「所以,你心头忘不了的,可是男人?」 

「……」好像是这样没错,可是…… 



「那么,你真心爱着的,可是男人?」 

「……」我喜欢的的确是男人,可是…… 



「所以四少你对迎娶月雪这件事是毫无诚意,甚至只是一时冲动罢了,是不?」 

你说的都没错,可是……这和刚才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嘛 

龙望潮总算发现事情症结所在,他忙张唇辩解:「我刚才和他真的没做什么啊!」急得眼眶都要红了,他气呼呼的指着闲站在一旁的殷非墨。「是他趁我喝醉时脱掉我衣服,又爬到我床上的……」 



可惜大厅上已没人愿意听他说话,因为白月雪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已让白奇与观众归结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未来的女婿(姑爷),不想娶他家女儿(小姐),而且还真的有断袖之癖。 

白月雪掩面低叹一声,退回白奇身边。「爹,您都听见了,难道您忍心让女儿嫁给他吗?」 

这下子,倒换成白奇为难起来了。 

毕竟这桩亲事是两桩利益互换,他不想放弃龙家绝学,但也不愿女儿年纪轻轻便守活寡;嫁给个有龙阳之好的男人,这……该如何善了、如何抉择啊!看见白奇为难的模样,一直默不作声的殷非墨往前一站。「哪,想必白堡主不想让女儿受委屈吧?」 

「没错。」白奇恨恨横他一眼。「我倒忘了问,究竟是你纠缠望潮,还是望潮纠缠你?」 



若能把这家伙与龙望潮强硬分开,事情似乎还会有转机…… 



瞧出白奇心头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殷非墨扬起唇。「先说好了,我是不可能退让的。」 

由于远在关外,白奇并末听闻修罗狐狸之名,见殷非墨长相斯文,竟说出自大狂傲的话,立时拧皱起眉。 

「喔?你这小子胆子倒挺大的嘛!」 



他手握住几上茶杯,也不用力,瓷杯顿时化为碎屑,可见掌力惊人。 

殷非墨怎么可能被这雕虫小技给吓唬住,见状,他只是嗤笑一声。「空有蛮力。」 

他走上前几步,拿起另一个瓷杯,手掌拂过,杯身却完好如初,不见丝毫震动。 

白奇冷笑数声,正要讥刺对方文弱无用,却见殷非墨做了个手势要他伸手摸摸杯身。 



白奇扬起黑眉,试探性地伸出粗厚的手掌,指尖一碰,竞将杯子摸穿一个窟隆。 

原来那杯子外观看来虽然完好,却早已被殷非墨震碎。这收放自如的掌劲,绝非江湖中泛泛之辈所能使得。 

眼前这男人,显然并非池中物! 

白奇惊讶的看向他。「你究竟是谁?」「若有机会,你大可问问中原人士,修罗狐狸是怎么样的角色。」殷非墨唇畔噙笑,顾盼自雄、不可一世 



「总之,白堡主你大可不用理会与龙家的约定,更不用担心对方报仇,只要等着龙帮道歉便可以了。」 

「为什么?」 



「对啊!」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龙望潮忿忿不平地质问:「我大哥、二哥那么疼我,见我受了委屈,怎么可能不管!」 

「因为该担心龙帮追杀报复的……」殷非墨拉长话尾,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为狡猾诡诈,看得龙望潮不禁退了一步,却被抓住手臂,挣脱不开。「是另外一个人。」 

「那人究竟是谁?」 

白奇挑高眉,不敢相信连这等事也能有替死鬼! 



究竟是谁这么倒霉? 

不妙,真的不妙! 

龙望潮骇然地看着殷非墨,只觉心底发毛、背脊发凉。 

他拼命要挣开,但对方的手却像铁钳似地把他箝制住,让他觉得自己像只落入兽夹的猎物。 

挣扎间,他瞥见站在前头的白月雪,那张本该愁苦不已的脸上竞泛起一抹满意的浅笑。 



阴谋!原来这是阴谋 

殷非墨是何时与白月雪互通声息演出这场戏的? 



完蛋了,按这家伙变态又爱欺侮人的个性来看,那个会被大哥、二哥追杀的人不会就是……就见殷非墨手一指,指向自己的方向。 

龙望潮赶忙将头一扭,却扭不开接下来悲惨至极的命运。 

「会被追杀报复的,是他。」 

死死瞪着殷非墨那根修长漂亮的食指,龙望潮脸庞已扭曲变形。 



爻楼—— 



当龙观澜手持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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