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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过没?」褚姁霓仔细的一问。
还戴着呢!「当然是……没有,有的话我早摸了卖,还用得着你来问。」
「真的?!」总觉得有一丝怪异。
乞飞羽促狭的眨着眼打趣,「该不会是姊姊情郎失散已久的妹子,你为寻小姑而来?」
「差不多。」表兄妹的血亲。
「嘎?!」她滑了一下手,打狗棒差点掉了。
「怎么,看你有些失神,是知道了什么未吐实?」她的表情太发人深思。
「是太痛心了。」她弯儿转得溜,完全把震惊藏得好,原来她也有亲人?!
希望不是家产分不公,找她回去当替死鬼。
「痛心?」
「本来以为姊姊没情郎,我家刚好有四只不错的鬼,虽然冰冷了一些,但人还可取,不过哪个鬼不是一张冷冰冰的死人脸,凑合着还能用。」
要不是距离太远听不见两人的对话,四鬼八成会为了她这番话吐血。
「你要帮红线女牵红线?」很想不笑,但是她的逗趣口气让褚姁霓露出罕见的笑容。
「我……」她才开口要推销,耳边即传来一阵咆哮声。
「你敢帮她牵红线试试!我会先拧了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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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呀!怎么老是打雷,最近的天候未免诡异,晴空无云也乱劈雷呀!
人间必乱。
「这位大……将军,你的战袍擦得好亮,刚从战场杀完人是吧!辛苦了。」礼多人不怪嘛!破邪剑可是很利。
单破邪冷冷的一视,「这个满口油嘴滑舌的小子打哪来的?竟敢打我娘子的主意。」
「原来是嫂夫人呀!小乞儿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将军,你大人有大量,有怪就莫怪。」不怪就算了。
郎才女貌好一对狗男女……呃,是一对天作之合,还好她没开口说出去,不然人头肯定落地。
「夫人就夫人,用不着谄媚地加了个嫂字,攀亲附贵的人我见多了。」他就是瞧他不顺眼。
「是是是,小乞儿多嘴。」待会非送你蛇狗屎。
「破邪,别刁难她,我和她挺投缘的。」褚姁霓软言的说道。
「投缘?!」一个小鬼?
她微微一笑,笑得非常淡,「少吃飞醋,她是位姑娘家。」
「噢!」单破邪尴尬的清清喉咙,还是不喜欢小乞儿,她害他白吃了一缸醋。
「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
真无理,亏他还是个大将军。「小乞儿乞飞羽,将军见笑了。」
「你叫飞羽?!飞翔的飞,羽毛的羽?」瞎猫碰到死耗子,有那么刚好?
不只是单破邪惊讶,连向来冷情的褚姁霓都微露讶异,皇室凤女流落民间为乞?
「不是不是,是非鱼,一个老乞丐肚子饿想吃鱼,结果捞到我这个小乞丐,所以说非鱼不是鱼。」乞飞羽回答得很溜口。
「哼!原来此鱼非彼羽,教人穷开心。」同音不同命。
要不是镇国公凌天罡非要他找到失落十六年的小女儿才肯原谅他的悔婚,否则他也不用风尘仆仆地来回校场和爱人之间。
他们找了十六年都寻不到人,如今事过境迁地丢来个大难题,他几时才能抱得美人归,把娘子娶回府?
「将军找她有何大事,要她帮忙打仗吗?」她可不想认祖归宗,打探清楚才好闪人。
「你问太多了,不干你事少管。」单破邪口气不快地一瞪,不愿与她牵扯太多。
又一个。哼!是你要我别管,以後可别怨。「哎呀!有人在调戏我家姊姊,小乞儿要去救美了。」
没声招呼的乞飞羽拔腿就跑,她瞧见在树下休息的宋沐蝶遭人围住,光看那人一副淫相就知道是犯了色心,不去救救急怎么成。
虽然武功不济,但两、三下花拳绣腿还过得去,唬唬人尚可。
「我说大哥,我们又见面了,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相逢不如在梦中。」打狗棒一拨,她成功地隔开那双毛手。
「又是你这个滑头的小乞丐,上回放过你一次,这次又自个儿来送死。」新仇旧很一起算。
王大麻子可是恨透了这个小乞丐,向来横行乡里的他头一回栽了个大跟头,在众人面前出糗,这笔帐不讨回来他怎么也不甘心。
这回应该没人好靠了吧,
啧,他脸皮真厚呀!「大哥是天上神龙转世,小小乞儿仰望神威畏于心,哪敢不把命送上。」
「乞儿舌滑溜,你给本大爷让开,等我玩够了小娘子再拿你开刀。」美色当前,他可是一马当先。
「唉!大哥真的很不怕死,小乞儿也没办法。」她的咳声叹气让人迟疑。
「你……你什么意思?」
乞飞羽故作吃惊地睁大水瞳,「我没告诉大哥,这位姊姊是悲情山庄的人吗?」
「悲……悲情山庄……」王大麻子一听吓得口齿不清,眼白多于黑眼球。
「你也晓得山庄的主人有个『索命阎王』的封号,你动了他的人不死也残废。」做成人肉包子还可以喂狗。
「你……你最好别……骗我。」他提心吊胆地四下一瞧。
「大哥不信吗?」她那么好意提醒,希望他别辜负她的一片好心。
怕丢脸的王大麻子口气一冲的道:「小乞丐的胡言乱语,我会信才有鬼。」
「要鬼简单。」她突然朝後面一喊,「悲云哥哥你脚酸了吧!该让四只鬼出来亮亮相。」
一句轻叹声幽然传来,风悲云以倨傲之姿走了出来,身後跟着令人一寒的四大护卫。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身後?」风悲云自认他的气息掩藏得不易发觉。
「我有狗鼻子不成?顺风就闻到你的味道。」她余气未散。
「不生气了?」
乞飞羽冷哼一声不理人,打算和王大麻子叙叙旧,谁知砰的一声,他已吓得口吐白沫,往後一倒。
不省人事。
第八章
三天了。
整整三天受人忽略的滋味并不好受,她几时曾受过如此难堪的待遇?而下人们的态度更加张狂,完全以漠视的方式对待。
想她纪如倩在皇城的美名不亚于皇亲贵族的娇娇女,多少士子名流争相吹捧奉承,情诗礼物未曾断绝,说她如美神再世、仙子凌波。
府里的门槛都教上门求亲者踩烂了三座,人人惊艳得欲娶回家里供着,可是她偏无心于众人。
数年前她在南方一带省亲时巧遇外出经商的风悲云,一颗稚嫩的少女芳心当场沦陷,沉迷于那份冷淡不多言的风采中,追逐于扑朔迷离的贪嗔爱恋里。
十几年前,大姊与他的一段纠葛她不甚明了,当时才三、四岁的她因为受了寒在府里休息,事後只知大姊做了败德之事教人给休离,一口棺木送回已香消玉损的娇躯。
此後,爹娘绝口不提此事,直说是丢脸的丑事,好长一段时日不敢和外人来往,羞于启齿。
因此,她只能从老仆佣口中拼凑个大概,原来当时爹爹嫌贫爱富地拆散一对已订下婚约的少年夫妻,在大姊珠胎暗结的情况下,赶紧把人送过门以免露出了马脚。
偏偏事与愿违,大姊在花轿摇摆的情形下引得害喜的情况加剧,终在拜堂时吐得教人起疑,脉一诊便知是失节女子,坏了名声自取灭亡。
事过多年,以前的恩恩怨怨与她无关,两家的隔阂也该由她终止,错误的姻缘从断续点再予以接合。
可是她心有不甘,只因到了悲情山庄数日,都不曾见到他的面,莫非真如季大哥所言,他有了新人就忘了昔日情分,将她的一片真心弃如尘土?!
不行,她苦候的心意岂能落空,不做一番努力空负它美人之名,回皇城哪有面目见人,她向众人撂下话是来嫁人享福的。
同样的脸不能丢两次,纪家已被世人嘲笑了十余年。
「我说倩儿呀!你就不要硬撑了,咱们还是打道回府吧!」已居花甲之年的纪老爷苦口婆心的劝道。
几个女儿中就数她最倔强,凡事好胜地要与人争长短、别苗头,不甘于没没无闻的平淡日子。
纪如倩妩媚的压拢发鬓,「我不回去,我一定要当悲情山庄的当家夫人。」
「何苦来哉?风庄主可不是等闲之辈,岂能让你玩弄于股掌间。」受一次教训学一次乖,人老了也看得淡。
毕竟他已失去一个女儿,他不想再少个女儿,其中的代价非他这般年岁承受得起。
当年欺人年少不懂事,硬是把身怀六甲的女儿推入豪门中,以为能凭一点骨血佯称是他的亲生子而享极富贵,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赔了女儿又失了名声,留下污名供人茶余饭後闻磕牙。
人要有那个命才有福,强求不得。
「你干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女儿的美貌难道收眼不了他?」纪如倩一向自视过人。
「你不了解他的可怕处,一翻起脸来是六亲不认。」他心有余悸,惶恐多年。
「爹,你想太多了,我又不像如妃姊姊一样曾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她不以为忤,认为父亲太杞人忧天。
「不是爹在扯你後腿,他的狠厉你未见识过,爹不希望你有所闪失。」风悲云双眼的冷酷他犹记在心。
要不是女儿坚持,他决计不会再踏入悲情山庄,如妃的惨死历历在目,一回想起就教人打哆嗦。
她不耐烦的一咋,「人是会变的,你不能因为他年少轻狂的错手而予以全盘否认。」
「你这般顽固不听劝,苦得是自己。」他唏嘘的说道,无力扭转她的执着。
「爹,你少杯弓蛇影吓唬人,等我当上了庄主夫人就接你来享福。」纪如倩的如意算盘早拨好了。
「你……唉!到时可别欲哭无泪,爹是不敢奢望了。」上了年纪就少欲少求,不看开怎成。
「你大可放心,我纪如倩想要的男人还怕得不到手。」她信心满满的扬起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