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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闪烁,已知我心意,轻轻点头微笑,相对无言,默契于心。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吗?”大哥冷冷的声音传来。又吃醋了,我笑。
“才刚见到小然儿,我不走,而且我还没搞清楚刚刚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等你搞清楚,头发都白了,慕诚,请你善待——,算了,就此别过。”安平王爷起身告辞。
凤郡主噘着嘴跟了出去,还是很怕她大哥啊。
沈东篱深施一礼,道:“东篱在安平王府恭候堡主和慕然,请到时务必光临。”又冲我摆摆手,快步跟上安平王爷。
楚风良和楚风奇送了出去,大厅里只剩下我和大哥,我突然紧张起来,低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大哥走过来,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慢慢抬起我的脸,我仍垂着眼不看他。
“你的巧舌如簧呢?怎么不讲话了?”
我抬眼一瞟,又合上,他的脸色居然很好,但却比发怒时更摄人心魄。
手指轻放在我的眼上,拨弄着我微微颤动的睫毛。
“这么美的眼,是在诱惑我吗?难道你认为我还能任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大哥,”我叹,觉得头又有些重了,似乎睁眼都费力,看来不用大哥出手我就得倒下,但只怕这样会让大哥更怒吧。
“两年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当年大哥爱我,才会被我所骗,今日大哥恨我,又怎会,又怎会——”
“不错,两年了,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
大哥突然放开我,坐回椅上,神情慵懒,淡淡开口:“你不开口求饶吗,我的然儿,你求饶的样子很诱人呢。若你开口,我说不定会处罚的轻一些。”
失去他的支撑,我身子一晃,惨然笑道:“慕然不会求饶,大哥动手便是。”
“为何不求,我的然儿最擅长装可怜不是吗?”
“慕然若开口求饶,甚至做追悔莫及,痛苦不堪之态,便是欺骗大哥。慕然不会再欺骗大哥了。”
“哈哈哈,好一个不会再骗我,你骗得还少吗?你当我还会信你么?”
大哥纵声大笑,仿佛听到什么极为可笑的话,笑声中却露出悲凉和萧瑟之意。
是啊,当年的切肤之痛,大哥又怎会再信我?
我心痛如绞,待要说话,却只觉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浑身软绵绵的,身体晃动,双腿乏力,竟站不住了。
想来是自己大病未愈,方才已是勉力支撑,到现在怕是撑不住了。
我看着大哥,只见他笑声一顿,冷冷得看着我,微斜唇角,脸上露出讥讽之意,似乎在说:“不肯求饶,原来是要用苦肉计啊。”
我努力睁大眼睛,却渐渐看不清他,终于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第十一章
黑暗中,听到二哥声音:“宝贝儿,我们很快会见面,等着我。”
我想看他却睁不开眼,只有大喊:“二哥别走。”
漆黑一片,再没有二哥的声音,我大哭:“二哥,二哥,你为何如此待我?”
辗转反侧,不停的问,却没有回答。
突然,大哥冲出来,扑向我:“你骗了我,你又骗了我。”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我拼命摇头:“大哥,我没有,我再不骗你,再不骗你了,你相信我啊。”
他却突然变成大夫人:“你这个无耻贱货,我要杀了你。”
一剑刺来,我却不能动,只嘶声大叫:“不——”
一下子清醒,周围静谧无声,我一身的汗,身下的床单湿湿的,泛着凉意。
抬眼看去,一人静静坐在床前,面沉如水,不动如山,清冷的月光在他身上洒下一层银白色的光晕。
“大哥,”我艰涩地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见我醒来,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我,没有开口。
然后,悠扬的箫声响起,清亮依然,如泣如诉。
仿佛回到十六岁生日时的清晨,那暴风雨前静谧温馨的片刻。
十几年来的一切在脑中回放,二哥,你的爱是真,你待我的好是真,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闭上眼,泪滑落,开始是无声的哭,渐渐的,再也压抑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我一直哭,直到不知不觉地睡去,朦胧中,箫声似乎一直未停。
醒来天已大亮,身下的床单干干的,衣服也换过了。
我睁开眼,只觉眼皮肿胀,头痛欲裂,大概是昨夜哭得太久了。
真丢人,生平第一次放声大哭竟是在大哥面前,不知他会不会以为我又别有居心。
听到有脚步声,我立刻用被子蒙上头,现在的样子,还是不见人的好。
果然有一人进来,轻唤:“三少爷。”
我一惊想起身,却没能坐起,只露出了脸,还是浑身无力啊。
“三少爷!”冬儿惊呼,为我肿胀的眼和憔悴的面容吧。
“冬儿!”我亦惊呼,为得却是——
“你要当娘了?我不知道你已经——”
“还有一个月,”冬儿羞涩一笑,慢慢走过来,坐在我床前,“听说三少爷要来,冬儿即刻前来,可是行动不便,昨日才到。冬儿好想三少爷呢。”
“冬儿,那天我——”
“三少爷不要为过去的事介怀,冬儿了解三少爷的无奈和痛苦,不会怪三少爷的。”
冬儿,还是那样善解人意。我笑了。
“冬儿,你的夫君能娶到你真是有福啊,他是什么样的人?对冬儿好不好?。”
冬儿脸上一红:“他只是个普通人,很老实,有时笨笨的,但是待冬儿极好。”
“老实人啊,”我笑道,“冬儿也很有福呢,我很高兴。”
想起二哥,又不禁黯然。
“三少爷,你昨日一直昏睡,还发高热,大夫说你郁结于心,不能发泄出来的话会伤了五脏六腑,从此落下病根,我们好担心,尤其是堡主,他在这里守了一夜呢。”
这丫头,还是不忘替大哥说话。
“冬儿,你这样的身子,不可太劳神,我没事了。”
“三少爷,二少爷那样对你,我知你难过,但是还有很多人关心你啊。”
“是楚风良说的吧,冬儿知道些什么,说给我听听好吗?”我突然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看二哥的。
“楚大哥说,二少爷利用你破了那阵法,好像阵中有什么东西。还,还让三少爷练那‘嫁衣神功’,以得到功力,差点害死三少爷。”
“三少爷与其问冬儿,何不直接问风良。”
我抬头,大哥端着药碗进来,楚风良却拿着饭菜跟在后面。心中暗笑,黑堡没人了吗,竟要堡主和总管亲自伺候我这个囚犯。
冬儿忙起身,站在一旁,楚风良拿过凳子让她坐下,这人还蛮懂得照顾人的嘛。
见到大哥,想起昨夜的号啕大哭,我不禁转开头,不敢看他。
大哥坐在床上,让我靠坐在他怀里,递过药,我不敢拒绝,乖乖喝下,好苦,不禁看向楚风良。
他拿出一块糖果,晃了一下,却递给冬儿,挑眉看我笑道:“三少爷尽管问来,风良不敢隐瞒。”
我暗中咬牙,好个楚风良,却碍于大哥在,不敢说什么,也笑道:“多谢风良。”
然后抬头看向大哥:“大哥,我可以问吗?”
大哥点头。他在人前很沉默,只有和我在一起时话才多吗?
“风良一直没有见到二哥吧?”
“不错。知道你和东篱在一起,我追过去,东篱却先找我,让我找到你,说只要告知三少爷‘苏慕华居心叵测’这句话,三少爷就会跟我走。而他会同堡主和王爷去找苏慕华,以防止他加害于你。堡主不放心,又派风奇前来。”
我叹气,东篱知我,怕比我自己还深,不再问下去,愣愣出神。
楚风良和冬儿默默出去,我看向大哥,问道:“大哥,那阵中有什么?”
“绝世武功,倾国宝藏。”
大哥拿过饭菜,开始喂我吃。
“大哥既知道,为何不自己取来,却任凭二哥去取。”
大哥却不肯再说,是还在生气吗?我不禁惴惴不安,他还会惩罚我吗?
“大哥,我知你恨我,我——”
“我是恨你,这两年来,日日恨,时时恨,想过几百、几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可是——”
大哥伸臂圈住我,语气无奈,“可是当听到你有生命危险时,却差点乱了方寸;再见到你时,也无法下手伤你;在你生病时,更心急如焚。比起恨你,我更恨自己!”
我怔怔看他,虽知大哥仍爱我,却不知他爱得如此绝望和痛苦。
“然儿,你说不会再骗我,我信你。那你告诉我,你还爱着慕华吗?”
“是,我爱,二哥对我的好不容抹煞,也许他骗了我,但我相信他不会害我,也不会仅凭想象就定他的罪,我会等他的解释。”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呢?你还爱他吗?”
又开始皱眉了,我笑,是你要听真话啊,而真话总是比较伤人。
“即使我猜想的一切都是真的,二哥仍是我最重视的人,但是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做他人玩弄的棋子和登攀的梯,我的自尊不允许我去爱轻忽和利用我感情的人,即使那个人是二哥,我和他从此相忘于江湖。”
大哥笑了,“我最多情也最无情的然儿,你的骄傲和自尊也不会允许自己去爱伤害你的人吧?那你对我呢?”
我说不出话来,我对大哥么?
我恨过他,因为他伤害二哥,我也伤害了他;我怕过他,怕他的权势,怕他的报复,也怕——他的温柔;
可是我和他却有着最亲密的关系。
比起我做的,他可以说并没有真正伤害到我。
不管心中如何想,我对任何人都是斯文、微笑、谦和、有礼,但我对他也是不同的啊,我会为他心痛,会对他发怒,会真心的流泪,会感动于他的温柔……
“大哥并未真正伤我,我不知道,我对你,我对你——”我几乎语无伦次,求助的看向他。
大哥叹气,终不忍逼我,“我庆幸昨日没有出手伤你,否则就真的失去你了。你如此柔弱,又无比坚韧和强悍,如此聪明,却总做最傻的事。然儿,我是自私的,不会因为你爱他,就放弃你,成全你们,我要你履行当初的承诺,这是我没有伤害慕华的原因,我守信,也要你守信。”
我点头。
二哥,二哥你真的以为在那阵中就安全吗?那是因为大哥信守对我的承诺啊,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就算你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