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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的,但是他听公爵夫人对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说过,十字军骑士团现在倒是
显得很和好,而且只要国王坚持一下,他们就会把杜勃尔润省归还给波兰;要不就
是他们力图把这整个事件拖延到他们准备妥当为止。
“公爵前不久到玛尔堡去过,”他说,“因为大团长外出,就由大元帅接待了
他,非常隆重地款待了他;目前这里有几个‘康姆透’,其余的客人也就要来了。”
说到这里,他想了一下,然后又说:
“人们说十字军骑士到这里来以及上普洛茨克去拜访齐叶莫维特公爵的朝廷,
都有一个目的。他们很想使这两位公爵担保不帮助国王、而支援他们;或者说,如
果他们不同意帮助十字军骑士,至少也得保持中立;但是这两位公爵是不会那么做
的。”
“天主也不许可。您会株守家园么?你们的公爵都属于波兰王国!”
“不,我们不会株守家园,”克罗皮夫尼扎的英德雷克回答。
兹皮希科又望了那几个外国骑士一眼,也望了望他们头上的孔雀毛,说道:
“这几个骑士是为那个目的去的么?”
“他们都是骑士团的法师,也许那正是他们的动机。谁知道他们?”
“那第三个呢?”
“他是因为好奇而去的。”
“他一定是个著名的骑士。”
“还用说!三辆装满了东西的马车跟着他,而且他有九个卫士。我很想同这样
的一个人决斗呢!”
“您不能这样做么?”
“当然不能!公爵命令我保护他们。在他们到达崔亨诺夫之前,不能损伤他们
一根头发。”
“假如我向他们挑战呢?也许他们会要同我决斗呢?”
“那你们必须先同我战斗,因为只要我活着,我决不许您同他们决斗。”
兹皮希科友善地望着这年轻的贵族,说道:
“您懂得什么是骑士的荣誉。我不同您决斗,因为我是您的朋友;但是到了崔
亨诺夫,天主自会帮助我找到一个借口来向这些日耳曼人挑战。”
“到了崔亨诺夫,您爱怎么干都行。我相信那里将有比武;那末您就能决斗,
只要公爵和‘康姆透’许可。”
“我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谁要是不承认达奴大·尤仑德小姐是世界上最有德
性和最美丽的姑娘,我就向他挑战;但是不管到哪里,人们看了都只是耸耸肩、笑
笑而已。”
“因为这是一个外国规矩;而且坦白说,是一种愚蠢的规矩,除了在边界上,
我们国内都不知道这种规矩。那个罗泰林格人也企图以赞美他的情人来同某些贵族
挑衅,但是没有人懂得他的意思,而且我也不会让他们决斗的。”
“什么?他要人家赞美他的情人么?看天主分上免了吧!”
他仔细地望着那个外国骑士,只见那骑士的年轻的脸上充满忧愁;他也惊奇地
瞧见这个骑士的颈项上围着一条用发丝编成的绳子。
“他为什么戴那条绳子?”兹皮希科问。
“我也弄不懂,因为他们不懂我们的话;罗特吉爱法师能够讲几句,但也不是
讲得很好。不过我想这位年轻的骑士是起过誓而戴那条绳子的,要戴到他实现了某
种骑士的业绩为止。白天里,他把它佩在他的甲胄外面,到了晚上,就贴肉佩戴。”
“山德鲁斯!”兹皮希科突然叫了起来。
“谨候吩咐,”这日耳曼人一面走来,一面回答。
“问问这个骑士,谁是世界上最有德性和最美丽的姑娘。”
山德鲁斯用日耳曼话把这问话重复说了一遍。
“乌尔利卡·德·爱尔内!”富尔科·德·劳许回答。
于是他抬起他的双眼,叹息起来了。兹皮希科一听见这答话就发起火来,勒住
了他的种马;但是他还来不及作答,克罗皮夫尼扎的英德雷克就把自己的马横在他
和这外国人之间,并且说道:
“你们不能在这里争吵!”
但是兹皮希科又转身向山德鲁斯说道:
“告诉他,我说他是在跟一头枭鸟相爱。”
“高贵的骑士,我的主人说您是在跟一头枭鸟相爱!”山德鲁斯像一个回声似
地复述了一遍。
德·劳许先生听了这话,便扔下缰绳,脱下了右手上的铁手套,扔在兹皮希科
面前的雪地里。兹皮希科向捷克人作了个手势,叫他用矛尖把它挑起来。
克罗皮夫尼扎的英德雷克带着威胁的神情转向兹皮希科说:
“你们不能决斗,我不许你们任何一个动手。”
“我并没有向他挑战;是他向我挑战。”
“但是您把他的情人叫做一头枭鸟。这还不够么!我也知道怎样使剑。”
“但是我并不想同您决斗。”
“您非得决斗不可,因为我已发过誓,要保卫那位骑士。”
“那我怎么办呢?”兹皮希科问。
“耐心些,我们快到崔亨诺夫了。”
“但是那个日耳曼人会怎么想呢?”
“您的仆人必须向他说明,他不能在这里决斗;说您首先必须取得公爵的许可,
而他也必须取得‘康姆透’的许可。”
“呸!假如他们不许可呢?”
“那末你们总会找到对方的。话就说到这里为止。”
兹皮希科眼看克罗皮夫尼扎的英德雷克不会允许他们决斗,没有了办法,就叫
了山德鲁斯来,要他去向罗泰林格骑士说明,他们只有到了崔亨诺夫才能决斗。德
·劳许听了之后,点点头表示他懂了;于是向兹皮希科伸出手去,跟对方紧紧握了
三下,这是按照骑士的规矩,表示他们一定决斗,不论在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于
是他们在显然取得了谅解的情况下,向着崔亨诺夫的城堡进发了,映现在粉红色天
空中的城堡塔楼已经可以望得见了。
他们到达崔亨诺夫的时候天还很亮;但是等他们在大门前通报姓名、放下吊桥
之后,天已经黑了。他们被兹皮希科的老相识、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接了进去。
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在指挥着一个由少数骑士和三百个著名的寇比'注'弓箭手组
成的警卫队。使兹皮希科大为懊丧的是,他听说宫廷迁到别处去了。公爵为了要对
息特诺和扬斯鲍克的几位“康姆透”表示尊敬,为他们在克鲁皮埃茨卡安排了一次
盛大的围猎,公爵夫人同她的宫女们也去了,以增加这次围猎的隆重意义。奥芙卡,
雅佐科夫的克尔齐里'注'的寡妇,是保管钥匙的,也是兹皮希科在城堡中认识的唯
一的妇人。她看见他很是高兴。她自从克拉科夫回来以后,就把他对达奴莎的爱情,
以及里赫顿斯坦事件告诉了每一个人。这些故事使她在朝廷中较年轻的妇人和姑娘
中享有名声,因此她很喜欢兹皮希科。现在她想法安慰这年轻人由于达奴莎不在而
引起的忧伤。
“您快要认不出她了,”她说。“她长得大了,不再是一个小姑娘了;她爱您
也与过去有所不同了。您的叔父很健吧?他为什么不同您一起来?”
“我让我的马匹休息一会儿,就上达奴莎那儿去。我要连夜赶去,”兹皮希科
回答。
“去吧,不过在城堡里带个向导去,否则,你会在荒野中迷路的。”
吃过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吩咐为客人预备的晚饭之后,兹皮希科就表示他要
赶到公爵那里去,并请求派一个向导。骑士团的两个法师因为旅途劳顿,走近那巨
大的、把整株的松树当作燃料的火炉旁,说他们将在第二天走。但是德·劳许表示
他要同兹皮希科一起去,说是否则会错过围猎的盛会,他非常想去看看围猎。于是
他走到兹皮希科身边,伸出了手,又紧握了三次他的手指。
第二十章
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从克罗皮夫尼扎的英德雷克那里得知了挑战的事,便要
求兹皮希科和那个外国骑士两人给他以骑士的诺言,保证他们没有得到公爵和“康
姆透”的许可决不战斗;他说,要是他们拒绝保证,他就关起大门不让他们离开城
堡。兹皮希科巴不得尽快看到达奴莎,因此不反对;德·劳许虽然在必要的时候很
愿意决斗,却不是一个嗜斗好杀的人,因此他就以他的骑士荣誉起誓,要等到公爵
许可后才决斗。他乐意这样做,因为他听到过非常多的关于比武的歌唱,并且因为
他喜爱盛大的筵席,因此宁愿当着朝廷、高级教士和贵妇人等的面战斗;他相信这
样一次胜利会带来更大的声誉,而且他将更容易赢得金踢马刺'注'。其次,他也急
于要熟悉一下这个国家和它的人民,因此他宁愿延迟决斗。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
曾经长期做过日耳曼人的俘虏,一口日耳曼话讲得很流利,就开始跟他谈起公爵如
何组织围猎去猎取西方国家所不知道的种种野兽,听来都是些奇闻。于是兹皮希科
和他在午夜离开城堡,上普尔扎斯尼契去。他们带着武装的扈从队,还有人打着灯
笼,以防御狼群袭击。到了冬季,这一带往往狼群出没无算,即使好几十个武装齐
备的骑士,遇到它们也是危险的。在崔亨诺夫的这一边,是一片丛密的森林;出了
普尔扎斯尼契不远,这片森林就变成了庞大的寇比茨卡荒野,荒野的西面就是人迹
不到的波特拉西森林,再过去便是立陶宛了。立陶宛人就是穿过这些森林到玛佐夫
舍来的,一三三七年他们到了崔亨诺夫,烧毁了这个地方。德·劳许出神地听着老
向导杜罗波叶的马茨科告诉他这些故事。他很想同立陶宛人战斗,正如其他许多西
方骑士一样,他以为他们都是撒拉逊人。事实上,他是参加十字军讨伐来的,想由
此获得名誉和拯救。他原先以为同半异教徒的玛朱尔人作了战,他便会获得永世的
幸福。因此他一到玛佐夫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的是市镇里的教堂,
塔楼上的十字架、神甫、甲胄上绣着圣十字记号的骑士,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