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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次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这都哪来的假和尚,在这大放厥词,也不怕叫人割了舌头。〃
那握刀的一听就恼了,猛的一拍桌,掌下一堆碎木。九环刀一挥,刮起一片尘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这麽跟老子说话,不要命就给老子滚出来。〃
〃这不就进来了,你急什麽,还怕你的小命送来了我不收麽。〃
进来的是一高一矮一玄一白,两人年纪都不大,各自背了一柄剑。开口的是那个长了张娃娃脸的矮个子,〃我现在进来了,说吧,你是想自己掌嘴呢,还是我来替你掌。〃
许是这娃娃脸口气太张狂,别说那握刀的变了脸色,就是他旁边三人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臭小子毛没长全,口气倒不小,有种就吃老子一刀,能躲得开老子就认输。〃
这九环紧背大刀是以纯钢炼成,落地能砸坑,砍树能伐整,寻常人需三人合举而起。但在这假和尚的手中却能挥舞自如,直劈如雷,横扫如风,且久久不见其疲惫之色,可见他的臂力之过人。
〃徒有一身蛮力。〃娃娃脸轻蔑的哼了一声,反手抽了剑。
剑身泛著苍蓝的幽光,刃有雾气,凝结似冰。他脚下一抹,身随剑行,轻巧的游走於刀光间。
剑与刀不同,对付粗重兵器,不能硬挡硬架,只可逢坚避刃,遇隙削刚。娃娃脸身形矮小,又动作灵巧,茶棚不大,但也不碍他左蹦又跳。
他不从正面进攻,只仗著身法便利,时不时变化著剑法从侧面一刺一撩,轻则能划破假和尚的布衫,重则能带出一抹红。
假和尚吃了亏,渐渐也能摸出些门道来。他退到角落,只以正面相迎,刀卷残云,虎虎生风。
然而娃娃脸又变了剑法,上格大刀,下砍假和尚的双脚。
假和尚退避不得,硬生生的被他砍了个正著,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捧住双脚哀嚎。那九环大刀砸到地上,又是激起尘土一片。
另外三人慌忙迎了过来,老三老四一人查探伤势一人扶他起来。老大虽面有不善,但已知对方来头不小,便忍了气抱拳道,〃我三弟莽撞,多有得罪少侠之处,还请见谅。我们是天岭四虎的虎一虎二虎三虎四,敢问少侠何人。〃
娃娃脸此时正专心的擦拭自己的剑,看也不看虎一一眼。
虎一久等不见其回答,气的青筋直暴,正欲发作,所幸与娃娃脸同行而来的玄衣人及时说道,〃我们师出御剑山庄,失礼之处,还望多加包涵。〃
玄衣人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姓,已是失礼,但虎一已无心计较。他不似虎三莽撞,到底御剑山庄是否徒有虚名,尚未可知。单就虎三轻易的就被眼前的少年击败,他也知双方实力之悬殊,倘若对方没有手下留情,虎三的一双脚今日怕是就要废在这了。
虎一暗自擦去把冷汗,与搀扶著哀嚎不止的虎三的虎二虎四,一起匆匆离去。
茶棚里一片狼藉,除了玄白二人与杨箫这一桌四人,其余的早在开打前就跑了个精光。
小侯爷被人抢去了乐趣,本就不高兴。再加之这一番打斗所扬起的尘土,将桌上的茶酒馒头牛肉全都蒙上了一层灰,没有一样能再进口的,因而心情也更加败坏。
〃要打怎麽不出去打,在这折腾个什麽,也不过是依仗著自己跟猴子似的能蹦会跳,有什麽好炫耀的。〃
但小侯爷自己倒是忘了,若是没人来搅了他的兴致,他同样也会在这茶棚里就开打,哪还记得要移师棚外。
一句话惹来两人的注目,那玄衣人还不待说什麽,娃娃脸已经欢叫一声扑向了杨箫。〃大师兄,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17。
舒锦与聂远,在舒鸿易门下的弟子中分别排行第二和第五。
舒锦是舒鸿易的养子,虽论剑技他不如杨箫,但却是御剑山庄人人心照不宣的下一任庄主。而聂远则是他们最小的小师弟,自繈褓起就在御剑山庄长大,最爱黏著杨箫,一身剑法更是有泰半是由杨箫代师传授的。
但比之两位师弟见到他时的欣喜,杨箫对他们的到来,倒是颇有些为难。
三年前他为救楼秋歌而与天魇八怪、琼湖十六寨结下私怨,为不累及师门,他自愿断剑割发自逐出御剑山庄。如今上天冥教求优陀罗,他更是不愿因此而将整个御剑山庄牵扯进来,何况他早已不是庄中之人,本也不该得其相助。
然他尚未及开口,舒锦已早有准备的掏出师父亲笔所写的信笺,顺利的堵回了他满腹的劝说之词。
信上寥寥数语,只说杨箫是代师门求药,此行艰险,望自珍重,今特许舒、聂二人一路相助,前途多舛,务必慎之。
如此一来,杨箫本是为救楼秋歌而去求优陀罗,就变成是御剑山庄派他来上天冥教求药。此行若遇险阻,也将由御剑山庄一力扛之。
舒鸿易对这个门下最为得意的大弟子的关切之心,由此可见一般。
杨箫在感念师恩之余,也碍於师命难违,只得默许了舒锦与聂远的留下。四人行从此变成六人行,顿时有人欢喜有人忧。
小侯爷左右是看聂远不顺眼。杨箫可是他明媒正娶的侯爷夫人,都已召告全天下了,眼下这个娃娃脸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跟他抢人,是嫌命太长了吧。
聂远看小侯爷也是横眉冷对意见颇多。就是这个任意妄为仗势欺人的小侯爷强娶了他最喜欢的大师兄,实在是罪无可恕。
其实凤绮罗与聂远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有小孩子脾气,再加之对彼此皆无好感,故而一碰面就斗气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只是这两人针锋相对,却总爱将杨箫牵连进其中。吃饭要争著由杨箫喂,睡觉要争著由杨箫哄,就连走个路也要为谁的马离杨箫的近些而吵闹不休。
其他三人尚可抱著看好戏的心情笑而对之,但杨箫却为此苦不堪言,无奈之下干脆两人皆不予理会,由著他们一路争吵,他自己则避而远之。
然而饶是如此,杨箫能躲开聂远,却不能躲开凤绮罗。且不说小侯爷缠人的功力比聂远不知要高出多少,单就他能在杨箫稍有不注意时就惹出些事端来的本事,杨箫也不得不把注意力全放在他的身上。
沧海曾私下里对月明道,还是小侯爷技高一筹,能将夫人的目光留住。
月明则大不以为然,这哪里是小侯爷技高一筹,分明是她们的主子脸皮变厚了,居然连扭了脚这种一眼就能让人看穿的戏码都搬出来演。
但是尽管人人都知小侯爷的脚没有扭伤,至少是没有伤到不能走路的地步,可就是没人敢当面戳破,只能各怀心思的看著凤绮罗偎在杨箫的怀里与他共骑一马,还时不时颇为得意的朝一脸怒容的聂远做鬼脸。
凤绮罗顺利的让聂远吃了鳖,几天来的怨气一扫而光,心情自是有说不出的舒畅。但他一对上舒锦含笑的目光,就刻意的扭转头去避开了。
几日来的相处,任谁都看得出苏锦是个温和又好脾气的人,乍一看去几乎毫无存在感,远不如聂远的张扬引人注目。他原本也没多留意这人,但偏偏苏锦的目光总会让他觉得有如针扎,刺得他浑身都不舒服。
他讨厌这个人,近乎直觉的排斥,让他下意识的就生出几分厌恶的心绪来。
杨箫见他一直不能安分的在马上动来动去,脸色也突然变得不大好看,便伸手替他把脉。未觉有异,才问道,〃是哪里不舒服麽?〃
凤绮罗摇摇头,阖上眼,只把身子往杨箫的怀里缩了缩。
他是个聪慧的孩子,只要肯用心,自是清楚什麽话当说,什麽话不当说。比起那令他厌恶的视线,他更在意杨箫对他的态度。
凤绮罗不愿说,杨箫也只当他是疲倦了,只用披风将他卷的更严实些,挡住了漫天的风沙。
他们已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接连走了三日,早已是人困马乏。所幸在不远处,已能瞧见斑驳的土黄|色城墙。
那是云庵城,天朝所设的康居都护府就在此城中。过了云庵城再往前走百里,就该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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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庵城很大,互市和都护府都设於此,既是商贸聚集地,也是边辖重防所在。
云庵城人多且杂,在籍人口虽不足五万,流动人口却有八万,各种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此时又恰逢互市的旺季,各家客栈早已满人,他们转了大半座城,才在一家酒楼订到了仅剩的三间空房。
杨箫进屋时,凤绮罗已脱了鞋子坐在床榻边,两只白皙的玉足高高的翘起,自在的前後摆动著。低垂的头叫人看不清表情,只是手下被揉成一团的被单,透出小侯爷些微的不耐来。
见他来,便嘟嘟囔囔的埋怨道,〃你怎麽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杨箫扶门的手滞了一下,诧异道,〃你在等我?〃
凤绮罗瞪了他一眼,〃我不等你等谁?!不是你跟我一间房麽。〃
杨箫啊了一声,这才关上门,又道,〃你若是不愿与我同住,你自己一间也成。〃
凤绮罗冷笑,双脚打的啪啪响。〃统共不过三间房,除开这间,沧海月明一间,你的两个师弟一间。你不留在这,难道是想和你的两个师弟共挤一张床麽。这床也就这麽点宽,何必三人一起受罪。〃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不是,莫非你想去沧海月明的那间?这我可不准。〃
杨箫被凤绮罗不阴不阳的一阵抢白弄得哭笑不得,暗叹这小侯爷的想象之丰富。
〃既然你无异议,那便这样吧。〃他揉了揉凤绮罗头顶的发旋,绒绒的碎发从手心传来一阵骚痒,顿时心悸之感有如雷击般直劈心底。
他蓦的收回手,背转过身。〃你睡里面。〃
凤绮罗往里挪了挪,坐在正中央,背抵著床板,双足仍是伸在床外,一人就霸占了整张床。
杨箫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双玲珑足,珠圆玉润,小巧可爱,竟是寻常女子都比之不得。不由取笑道,〃你这双足,真可谓是三寸金莲了。〃
〃你就见过真正的三寸金莲了?!你这个专门偷看女子小脚的淫贼,吃我一脚。〃凤绮罗一脚横扫过去,然而不仅没能踢中目标,反倒是脚趾踢到了床柱,一时痛的他满床打滚。
杨箫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