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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华总管决断吧,究竟该如何去做。”李均说。
华风脸色有些不好,随着天气逐渐转凉,他也觉得身体有些沉重起来,似乎有要生病的预兆。偏偏朱家和童家又这个时侯来捣乱,这让他心神颇为不宁,无论李均如何值得期待,究竟兵力不足啊。
“守城吧。我军不可能同时对付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象过去一样,我们据城而守,凭借雷鸣城坚固的城防和魔法太学的支持,只要给敌人与重创,就一定能逼他们退军。”无计可施下,华风只得又重复这个计策。
“魔法太学。”李均在心中轻轻重复这个名字,来到雷鸣城也快一个月了,赵显与王尔雷已经在这建立起了苦儿营的情报站,因此对于这个魔法太学他知道一些。早在千年战争甚至百万耳朵之战以前,魔法太学便在雷鸣城中存在,传授儒、释、道和其他诸家魔法,在某种意义上是神洲魔法道术之源,各国都有大批的学生在些求学。随着千年战争中众多魔法师战死,一些威力强大的法术也就失传,魔法太学慢慢萧条下来。鼎盛时期拥有自己魔法军团的太学,如今全部师生不过两百余人,形不成强大的攻击力,因此,华家用他们来守护雷鸣城。
得到命令的各佣兵统领都纷纷外出部署城防,只有李均借故留了下来。华风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问道:“李统领有什么计策?”
“华总管,现在是秋天,正值戎人草枯马肥的季节,如果能派一个能说会道的人,携金银请求他们攻掠与之接壤的童家,那么童昌就不得不退兵。”李均眼动着目光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正是!戎人与童家年年交战,即使我不派人去请求,戎人只怕也准备要攻打童家了。俞升,这事你亲自去办,不要不舍得花钱,告诉戎人我要同他们合攻童家,财宝归他们,土地人口归我。”
华风一点就透,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俞升。李均又道:“我要向华总管告辞,和平军将连夜离开雷鸣城,守城的事,恐怕不能为华总管分担了。”
华风大吃一惊,这个关键时刻李均却提出离开,不仅会削弱雷鸣城的实力,更会重挫士气,这是他最害怕地。心里不断咒骂李均没有佣兵的职业道德,嘴里却不得不挽留:“李统领何出此言?我原将给李统领的酬金加倍,恳请李统领与和平军留下来助我退敌!”
李均的嘴角噙起习惯的笑容,缓缓地道:“我意已决。”
和平军离开的消息在雷鸣城中造成巨大的轰动,其余佣兵团如果不是碍于职业道德,只怕会立刻效仿。各个统领也纷纷聚到齐光处痛骂李均,只有齐光嘿嘿冷笑。
同样的震动也在朱家军队的元帅朱文渊营帐中产生,雷鸣城中的细作将和平军已经离开的消息传到他耳中后,他先是将信将疑,在确认后不由大喜:“这样雷鸣城中士气一定低落,我军正好一鼓作气,攻下雷鸣城,活抓华风老贼!”
“且慢。二公子,您不觉得可疑吗,以和平军和李均的一向表现,他没有理由作逃兵啊。”幕僚司马辉说。
“我知道他有阴谋,无非就是从背后偷袭我们罢了,只要我们加强戒备,不给他可乘之机,这只会偷袭的小子又怎奈我何?”
“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妥,这个李均可是得了陆翔真传,用兵诡计多端……”
“再如何诡计多端,兵力上的差距是明摆着的,我有五万大军,还有两万后继部队,他只不过区区千八百人。”朱文渊颇有些不耐地说,作为余江城城主、陈国“任命”的余州都督朱茂的次子,他急需有突出的战绩来同兄长朱文海争夺继承人的位子,而攻取雷鸣城,让朱家进入余州的首府,这就是最好的战绩了。
“是。”司马辉不敢再劝谏这个脾气有些暴躁的主帅,只得暗自派出人手紧急回报朱茂。
这一来一去最快也要十天功夫,到了第十天,还未等到他接到回报,朱文渊的大军便抵达了雷鸣城城下,雷鸣城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战术,凭借坚固的城防将朱家军队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化解,仅交战的第一天,双方就短兵相接六次,死伤狼籍,数千具尸体扔在了城墙上下。
“禀报元帅,童家的军队已经抵达雷鸣城西门和北门。”细作传来了让朱家军队振奋也让雷鸣城军心更为低落的消息,虽然没有正式结盟,但朱家与童家的信使达成了默契,攻下雷鸣城后平分雷鸣城的银矿收入。
一时间,雷鸣城上空战云密布,更为惨烈的杀戮,似乎就在眼前。而将在这场杀戮中扮演终结者角色的人,却正在通往余江城的路上。
陈国崇德十一年,苏国中兴十五年,岚国武威六年,九月三日晨卯时,余州都督朱茂次子朱文渊,银虎城总管童盛之弟童昌,同时下达了对雷鸣城的攻击令。
喊杀声将雷鸣城守军从清晨的宁静中惊醒,投石机抛掷起的石块纷纷砸向城头,在守在城楼之上的士兵不得不退回掩体之中后,士卒们或扛着云梯,或推着攻城车,迅速向雷鸣城突了过来。
当他们快靠近雷鸣城时,城内的投石车也开始运作,巨大的石块冰雹一样落了下来,砸碎了士卒的头颅,磺烂了攻城的器械,血、脑桨、碎骨、石片,将通往城墙的道路染红。
“火弩!”在弄清雷鸣城守军将投石车架在内墙上后,朱文渊下达了命令,数百架火弩机象城内射出带着烈火的纸鸢,片刻间便将雷鸣城的投石车化作一团火海,烈焰漫延开来,令部分民宅也燃烧起来,慌乱中,人们无法有组织地进行救火,只得听任孩子在火中哭喊“妈妈”的声音逐渐弱下去,最终不闻。
显然,攻防双方的远程攻击器械都在上午的血战中消耗殆尽,下面将是更为惨烈的战斗了。齐光一手持盾护住身体,站在城墙上,他略有点斑白的须发在秋风中微微摇曳,利用这攻击间隙,他得重新布置一下防线。
第二节
阴沉沉的乌云低低压在雷鸣城上空,还未吸饱鲜血的战场上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偶尔有伤兵的呻吟响起,但总的来说,一切还很安静,听不见平时的鸟鸣声。
每个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而已。
朱家的军队在雷鸣城南门和东门摆成四个方阵,骑在马上的将领已经在整理着队形,士卒们又扛起了云梯,他们身后便是黑压压一片重甲步兵,再后面,应该是一整队的弓箭手,这样的阵势,显然是证明敌人要全力攻击了。齐光目光扫视自己的部队,他的飞虎团负责这一面的城防,这些久经沙场的佣兵们对战争与死亡已经习惯了,甚至可以说已经麻木了,身当这千年战争的乱世,每天都有战争,每天都有阵亡。
“弓箭手准备,盾牌手保护!”与正规军不同,正规军往往有庞大的重甲部队,而佣兵则更多的是机动力强些的轻装部队,为了与正规军大军团作战时仍然可以支撑,佣兵部队不得不在相互配合上更细致些,一个佣兵,往往同时身兼弓箭手、轻步兵等数职。
战鼓声忽然响起,先是一声,两声,紧接着是密集的一片,鼓声似乎重重敲打在城上每一个人的心头,无需军官们的督促,战士们就知道,大战开始了。
双方的箭矢象雨一般密集,首先受到攻击的自然是双方的弓箭手。雷鸣城上的弓箭手凭借城墙的高度,射程要略远于朱家的弓箭手,但在数量上则远远少于对方。因此,南城战场上,飞虎团不但没有压制住对方,还给对方逼了过来。士卒们在箭雨中将云梯架上了城楼,紧接着重甲步兵潮水般涌了过来。
混战的结果是使得攻方在弓箭手数量上的优势化为乌有,双方都不得不进行残酷的绞肉战。朱家军队涌上城头,但飞虎团扼住他们的攻势,将他们赶下了城墙,还没有喘过气来,每二拨敌军又蜂拥而来,于是,又是一阵血雨。士兵们用武器,用拳脚,用指甲,用牙,用一切可以用的方式相互残杀。他们原本没有仇恨,原本素不相识,但现在他们誓不两立。血与肉,让所有人似乎都变得疯狂起来,没有了温情,没有了关爱,有的就是“杀”这一个字。
这一个字也被双方的战士用喊叫声表达出来。“杀”的声音连成一片,一个士兵一边喊杀一边砍下对手的头,但他自己也被另一个士兵喊着杀刺死,而片刻之后,这另一个士兵的尸体便也躺在了他的身上。两具尸体的眼相互对视,似乎在嘲弄着对方,又似乎在嘲笑着自己。
战事持续到下午申时,双方都已精疲力竭。拥有人数上优势的朱家利用攻城部队轮换的机会,至少还吃了午餐,而在城头的飞虎团,则连水都没有时间喝上一口。
齐光疲惫地坐在城上,这大半天的战事,己方损失已经近两千,而朱家士兵也留下了四千多具尸体。这么惨烈的损耗,即使是他也未尝遇到过。他这时心中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测起来,和平军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当他听说李均辞别了华风的消息,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不可能。虽然还没有看透李均,但他深信李均不是战事临头逃走的人。他这一走必然有着奇计,或许是在战场最关键的时侯给敌人致命一击。但结果却与他想象的不一样,现在攻防双方都极为疲惫,如果他是李均的话,就会乘这个机会偷袭朱家的部队。
朱文渊也在等待,表面上他倾尽全力进攻雷鸣城,实际上他对于消失了的和平军还是有所顾虑,在两个后方都留下了五千人的预备队,真正投入到战场上的部队,不过两万余人。不到一天功夫,两万多人便损失了四分之一,让他急于求胜的脑子开始有些冷静了。
“鸣金,好好犒劳将士,明日再战。”他下达了暂时收兵的命令,齐光也不敢开城追击,双方暂时休战,酝酿着下一次的冲击。
第二日同样是辰时,朱文渊又下令攻击。当朱家战士第四次攀上城台,齐光正浴血而战时,一个受了伤的传令兵跌跌撞撞跑了过。
“北门、北门吃紧,请齐统领……火速增援!”
“开什么玩笑!”齐光愤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