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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微臣来迟令陛下受惊了。”马济友跪伏在地上,面前主君,无论钱涉烨如何恩宠,但表面上的礼数,马济友倒从来未曾缺过。
钱涉烨双眉轻轻颤了一下,笑道:“一想起济友你,朕便觉心安。”
马济友深深垂着头,以额触地道:“微臣深受陛下知遇之恩,不敢不竭尽所能以报陛下。”
“平身吧,朕说过许多次,你无须这般大礼。”钱涉烨转眼望去,随他出征的大臣与周围的将士们都看到了马济友在他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样子,这让他心中颇觉得意。
马济友又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恭声道:“微臣在雾台城,听说柳光老贼已经攻灭了中行,便赶来勤王。”
“哦,济友啊,不是朕说你,你熟知兵法,当知攻敌必救之策。柳光老贼虽然猖獗,却也无奈我何,若是你自雾台城大举攻伐陈国,柳光老贼便只有退军一途了,何必要赶来此处?”
听出钱涉烨言语中森然的不满,马济友头垂得更低,道:“陛下圣明,柳光老贼留那善守不善攻的薛文举明里牵制微臣,实际上在薛文举之后仍有伏兵,若是微臣中计出击,只怕雾台城已经失守了。何况闻知陛下亲征,微臣虽然明知陛下军政都天下无双,却也禁不住有些担心,心急则乱,因此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钱涉烨微微嗯了声,又道:“那么济友此次带了多少兵马前来勤王?”
“带多了则行动迟缓,而且雾台城守军便显不足,因此微臣只带了骑兵狂风军前来,一路上收整勤王兵马,倒也有两万余人。”
钱涉烨在心中冷冷哼了下,现在自己手中部队加上各地勤王兵马足有二十万,却仍被不足十万的柳光军逼得不敢出战,马济友带来区区两万杂牌军,能派上多大用场。单凭这一点便可知,马济友方才说的都不过是好听罢了,根本就不曾将自己安危放在心上。
“如此说来,济友已有了破敌之计了?”钱涉烨问道。
“若是陛下授微臣以全权,臣不才,虽不能破柳光老贼,但让他退兵却不是难事。”马济友自信地道。
钱涉烨微微吸了口气,虽然马济友任洪国大将军已有相当长时间,名义上是除自己外洪国最高军事指挥官,但实际上交由他控制的部队只有南方的不足二十万人,如今若是把这手中二十万也交与他,那么自己还依仗什么来控制他?
“济友若是想要,朕又如何会吝惜这区区兵权……”钱涉烨略一沉吟,正要继续说话,忽然有员军校奔了进来道:“启奏陛下,柳光老贼在城下指名要见大将军。”
钱涉烨听了心中一动,将到嘴的话又缩了回去,道:“济友以为如何?”
“臣便去见见柳光老贼。”马济友心中也有些渴望,他在陈国攻略已久,却不曾见到过柳光,能在这天河城下见见柳光,也算是一件幸事。
“如此朕就陪你上城头。”钱涉烨笑道。
“在城头见柳光,岂不显得微臣怕了他,微臣愿单人独骑出城会会这绝世名将,还请陛下应允。”此时马济友已知连着几日己军都不敢出城,他有心出城振奋一下士气,因此提议道。
“既然你有此心,那么便出去见他吧,朕在城头为你掠阵,你要千万小心。”
柳光并未带任何兵刃,只是披着金黄色的铠甲,单人独骑在天河城下。报信的士兵已经走了很久,他微眯着眼向城头望去,只见城头一阵纷乱,无数旌旗之中拥着一顶华盖,华盖之下,想来便是洪国当今国君钱涉烨了。
此刻天河城城门忽然打了开来,一员身着银甲红氅的大将缓缓自城中出来。那将身材颀长,面色如玉,看起来不足四十,气宇轩昂,想来就是马济友了。
马济友也向对面望去,见了柳光巍然如山的气势心里禁不住折服。“为将当如是耳。”他心中暗想,微微夹了夹马腹,马小跑着迎向柳光。
离开城门有两箭之地,二人终于相距不足十丈。柳光微微颔首,笑道:“马将军,一向可好?”
马济友只觉自柳光微眯的眼中射出摄人心魄的寒光,禁不住抱拳行礼:“柳帅,请恕本将军盔甲在身,不能向柳帅行大礼。”
柳光问话的声音提得很高,马济友回答起来也禁不住提高了声音,钱涉烨在城头隐隐听见,不禁皱了皱眉,暗道:“难道这二人早就相识了?可是济友方才明明说,他并不曾与柳光见过面啊。”
“早闻将军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威风凛凛,实在是后生可畏啊。”柳光微向马济友前侧,压低了声音道。
“不敢不敢,本将军从军之初便听闻柳帅威名,恨只恨与柳帅不是同一邦国,否则无论如何也要在柳帅帐下效力。”马济友不觉随着柳光压低了声音。
“将军自雾台城赶来,一路是否辛苦?”
柳光的问话让马济友有些莫明其妙,他自信在军略战术上,不会中柳光之计,况且柳光在自己不在之时不曾攻下天河,如今自己已经到了,他若不退兵,便只有自讨苦吃。因此马济友道:“一路来倒也顺利,柳帅指名要见本将军,不知有何吩咐?”
“哦,倒也没有什么话要说,只不过想见见即将与我生死一战的人物罢了。若是两军交锋之时,你我只怕没有时间畅谈。”柳光哈哈笑道。
马济友也笑了几声,心中狐疑更甚,忍不住道:“柳帅乃当世智者,应知进退之机,如今事已难成,何不速速退去,以免将士多有死伤?”
柳光点了点头,大笑道:“既是如此,那么便如君言,我即刻便退军,马将军可就要辛劳了。”
马济友以为他所指是自己收复失地之事,便道:“若是柳帅如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二人挥手道别,马济友回到城中,钱涉烨再三问他柳光同他谈了些什么,他据实以对,钱涉烨表面上释然,心中却犹疑更甚了。
以马济友远道而来一路疲惫为借口令马济友去休息之后,钱涉烨又打发走了众文武,独自坐在大殿中苦苦思索起来。
“陛下,陛下。”随他出征的太监何礼低声道,“如今大将军在此,柳光不日便将退兵,不知陛下还为何忧愁?”
“哼,正是马济友来了,朕才觉难以高枕。”钱涉烨哼了声,道:“何礼,你难道不觉其中有古怪么?马济友说不曾见过柳光,但二人谈笑宴宴,似乎早就熟悉;柳光见了马济友便立刻退兵,而且二人最后那句话朕与你可都是听见了,柳光要马济友辛苦,马济友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究竟是什么事马济友认为是举手之劳?朕再三询问,马济友却说与柳光只是寒喧了几句……”
何礼吃了一惊,钱涉烨自忖博才多学善于政理,因此对朝中文武都不大信任,每每用他们这些太监,因此他也颇能揣摩上意。他听出钱涉烨已对马济友有了极强猜忌之意,不敢为马济友辩解,反倒顺着钱涉烨之意道:“陛下圣明,奴才也有一疑,方才大将军提枪出去见柳光,柳光没有带武器,毫无戒备之下若是大将军一枪刺出,不就可以要了柳光老贼的性命,可是奴才瞧得仔细,大将军对柳光老贼执礼甚恭,只怕一丁半点刺那老贼的心意都没有。”
“嗯,你说的极是,若是方才一枪刺去,柳光老贼已经一命归西了。”钱涉烨咬牙切齿道:“马济友啊马济友,朕待你不薄,你却敢存有二心!”
“陛下可要多加小心,这兵权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大将军了。”何礼提醒道。
“何礼你且记着,今后不许胡言乱语!”钱涉烨森然道,眼中有道黑电一般的光闪了闪。
第五章新政
一、
在纪苏努力之下,忽雷汗终于应允了在穹庐草原之上修筑驿道的请求,作为交换的条件,除去在连接驿道的两端修起关卡外,还在星座之地为戎人筑一座新城,帮助戎人开发草原上的矿藏。而和平军所得除去商号货物则可以低税自驿道通过,便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收获了。
但这只是表面,事实上夹于和平军辖区间的穹庐草原除去将矿藏卖给和平商号外别无选择,而且这条驿道只对过往商人收税,却将苏南与余州陆路上的交通彻底打通起来,无论是商旅还是信使,将再也不会出现迷途之事,戎人与常人的交往,也会变得频繁起来,其间虽然多了不少小的纠纷,却也加强了两族间的联系。
念及这些即将到来的变化,李均禁不住也松了口气。如果说得到余州他只不过有了立足之地,夺取清桂与苏南诸郡使他有了战略后方,那么将余州、穹庐草原与清桂连在一起,则使他有了争霸天下的资本。此时和平军实际控的地方,已经比中行、白这样的小国要大上不少,足有陈国领土的一半,况且无论是余州还是清桂,都是富膏之地,不惟农业发达,手工业与商业也极为繁盛。
“父汗,事不宜迟,既是父汗应允了在这草原之上修筑驿道,我便要回狂澜城去着手准备此事。”李均向忽雷道,“因此我想明日就告辞。”
“这么急?”忽雷微微诧异,道:“何不在草原上多住些时日?”
“我离开狂澜城已有两个多月了,不知那儿状况如何,虽然凤九天先生在,但有些事还须我亲自去办。”李均婉言道。
“恐怕你太急了些。”忽雷苦笑道:“草原之上戎人部落大的有三个,而这三个大部落之下又有数十个小的族群,多则数万人,少则几千人,修筑驿道之事我虽然同意,却不见得他们也肯同意。”
李均轻轻皱了皱眉,他知道这绝非忽雷汗推拖之词,在忽雷汗这个最大的部落中,他虽然有绝对权威,但在另两个部落里,他说的话未必有相同效果。而驿道纵贯草原,关系上所有戎人的命运,若不让另两个部落心中千肯万肯,也是难以修筑成的。
“无妨,我来劝说其余的首领们。”纪苏向李均歉然一笑,“我以战神侍者身份可以让破天门支持我们,虽然还会有些波折,但最终还是可以说服他们的。只是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李均心中柔情涌动,在二人新婚不过月余之际分开,无论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