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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胡乱的挣扎着,力气绵软的,想要解开他身上的衣衫,趴在他光洁的胸膛上,就好像夏天的时候,吃着冰镇的舒心。
赵玦被她闹得没有办法,捉住她小小的手,她的指尖在他手掌擒握中,还不死心地、小小地挣扎着。她的手指纤细纤细,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厚厚的、肥肥的。那双手莹白,唯有贵族之家才能养成,十指如青葱,指甲盖若桃花瓣一样,珊珊可爱。
赵玦忍不住俯身,亲了亲那双挣扎的小手。她在病中,手上并没有什么力气,趴在赵玦身上,满足地靠着,安安静静地睡去。
赵玦的亲吻也没能影响到她,她依旧安详的睡着,面容甜美。
赵玦微微一笑,扯过锦被盖在她身上,闭起眼睛睡下,紧紧的抱住弯弯。或许是抱得太用力,睡梦的中弯弯不适地睁开了眼睛,大大眼睛里含着迷茫的水雾,和她平时嚣张的样子差得远了去了,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眨了眨,愣愣地看着赵玦,她的眼睛很漂亮,瞳仁颜色极深,迷茫地看着赵玦,似乎不明白此刻的处境。
赵玦抚摸着她的秀发,吻了吻她的面颊:“睡吧。”
恍惚想起还是孩童时分,赵玦会哄着她睡觉,就像现在一样温柔。
她依旧很迷茫,顺从地闭起眼睛睡下,趴在赵玦身上,口型微动,说了一句话。赵玦看着她的嘴型,知道她叫了一声哥哥,然后更轻的说了三个字。那几个字一直痛到赵玦心底。
她说,哥哥不要走。
赵玦眼中的痛楚那样清晰,有些事情已经由不得他们。他看了看怀中的少女,时间对他们而言太不公平了,直到赵玦成年去封地的年纪,弯弯还是没有及笄,依照赵律,男子二十而冠,女子十五及笄。十四岁的弯弯没有资格出嫁,也不能跟赵玦去封地。赵玦先前问过她,愿不愿意走……其实,她是走不了的。
时间太短了,赵玦来不及去布置,冒然的行动只会让仇者快。
弯弯说,不要走……可是赵玦怎么能不走呢?
赵玦平静地睡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她的温度烫人,他却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
没有听到回答,迷茫的杜弯弯仰着小巧的脸,盯着赵玦看着,眼底雾气迷蒙,像是泫泪。
赵玦一改往日的阴郁,恬淡地笑着:“好,不走。好好睡一觉,醒来烧就退了。”
她微弱的笑了,那笑容在病中显现出灼眼的光芒,苍白而又脆弱,惹人怜爱的。她畏热,脸往赵玦颈间蹭了蹭。
赵玦心中压抑的悲愤,在一瞬间爆发。他不甘心,为什么同样是皇子,他就是去偏远的封地?明明他才是皇帝的嫡子啊。明明心爱的女子就在眼前,却连把握的机会都那么艰难?
他的吻激烈而又疯狂,一个翻身,将弯弯压在了身|下,他要带走她,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已经有太多不如意的事情,决定不允许再有遗憾。
赵玦弄疼她了,她有了片刻的清醒,唇上痛的厉害,她眼中雾气妖娆,逃避地侧过了脸,低声道:“不怕病气过给你么?”
赵玦含住她的嘴唇,唇齿间的空隙,他在她耳边呵气道:“不碍事。”
内侍齐福在帘外低声说着什么。
弯弯早已昏昏沉沉,隔得远了,她半分也听不清楚。倒是听到赵玦怒意的声音:“滚出去!谁都不见。”
汤泉宫里,郡主小姐的香闺暖人,鸳鸯交颈;汤泉宫外,匈奴铁骑已经追至,睿王的士兵守在宫外,顾还朝的争天骑紧随其后,宁远的北军也从北营而至。匈奴人半分好处也讨不到,恼羞成怒,乌兰托的骑兵在京城外的雁门郡大肆烧杀抢掠,和关外桑吉的骑兵汇合。战火在这个夜中,又一次燃起。
齐福知道是要紧关头,也顾不得赵玦大怒,又道:“杜驸马来了。”
姑父……
赵玦正在情浓之时,弯弯在他身|下细细的喘气,衣衫半褪间已经初具风情,媚眼迷离。齐福的话就像一盆冷水落下,浇的赵玦心头透凉。
他穿上衣服就走。
“你说了不走的。”弯弯伸手抱住赵玦的腰肢,病中的她特别粘人,像磨人的小妖精,又像是吸人骨髓的小狐狸,喃喃地、不甚清醒的说话。
“我很快就回来。”赵玦眼神一暗,拍拍她的脸,吻了吻,将她安置好。
匆匆和齐公公走远。轻声喝问:“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了。
杜弯弯这回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竟然睡得极是安稳,醒来时日上三竿。赵玦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她刹那间有一丝恍惚的感觉,不知道所在何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光景。仿佛还是孩提时分,在内殿的闺房中,歇了晌午觉醒来,肴娘在准备着精致的点心,四下里寂然无声。唯见窗隙间日影静移,照着案几上瓶中一株绿萼梅花,绿如深墨,暗香浮动。翠荫浓华的走廊深处,隐约传来小仆的哭声,或许是李嬷嬷或则是旁的侍女在训斥小仆,因为她的疏忽,致使小姐患了病。忍冬拿了竹编的小蚱蚂欢天喜地地跑进来:“二爷给小姐折的蚱蜢!还说,小姐看了蚱蜢病就好了。”那称呼还是旧时的,忍冬欢喜地扬了扬手中的蚱蜢,找出一个精致的小笼子来,将竹编的小蚱蚂关在里头,然后递给弯弯。忍冬比弯弯还孩子气,弯弯那时候就大笑起来,病中的笑容那样夺目:“忍冬你真傻!竹编的蚱蜢还能逃了不成?”……
“夫人……你醒了?”宫人轻声问道,打断了弯弯的回忆,也让她清醒过来,这里是汤泉宫,不是她弯弯的房中。
弯弯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宫人,她居然唤她“夫人”?看来必定不清楚她真正的身份。她心思转的很快,神清气爽,人也很清楚,已经不复昨夜的迷茫。
竹编的蚱蜢消失在回忆中了,案几上却真的摆放着一株绿萼梅花,比相国寺的开得还好。
那宫人见她不说话,就一直低着头候着。
汤泉宫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原来这里的花儿也开得这么好了。
杜弯弯身体无力,靠在雕着繁密精巧的花样的床檐边,道:“起吧。”
宫人福了福身体,其余的宫人鱼贯而入,随风飘摇的帐幔纱被挽起来,捧着洗盥诸物,窗子甫开,梅花的清远便闻到了。她有些漫不经心的任由着人摆布。起先那个宫人伺候着她更衣,看到弯弯身上密布的吻痕,不动声色地将弯弯的衣服掩好,最后梳头的时候,那宫人问:“夫人要梳一个什么髻?”
“拿个发带挑起便是。”弯弯对发饰没有过多的执着,她尚未及笄,发髻也不甚了解。
那宫人一楞,也没有多说什么,梳理着杜弯弯的一头长发。
弯弯看着铜镜中的女子,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
铜镜里,内侍的小脑袋一探。
“请主子安。”他倒是很机灵,避开了所有称呼。
杜弯弯回过头去,她认得他,那是齐公公的徒弟,叫做小安子。弯弯看了他一眼,搁下梳子,问:“王爷人呢?”
她是知道的,外面的情况肯定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秋游了,一整天下来腰酸背疼。终于赶出一章更新了~~~
☆、32三二章 宣室暗涌
宣室殿里;玄衣的帝王挥剑,斩去了烛台上的红烛,累累红烛骤然被削去半截,七零八落的倒在地面上;火芯仍灼热着,烧饬着地面。
“恶贼!强盗!”朝服的帝王兀自不解气,大口喘着气。他的手中,是一柄名为“雷霆”的古剑,雷霆之怒,便是天子之怒,伏尸千里。
“朕一定要踏平匈奴!”盛怒的皇帝胡乱地挥着剑;不成章法。
丞相姚错垂着眼睛立在一边,竟是一句话也不劝。
宣室殿外;武将们戎装佩剑,脚步划一的大步走来,夜里,他们收到皇帝急召,连夜进宫。太尉李显荣走在最前,虎目大睁,银须勃然。他是李贤妃的老父,世袭武安侯,太子赵瑜的外祖,七十开外的年纪。却仍任太尉一职,宝刀不老,直言调侃自己:“廉颇虽老,尚能饭。”让皇帝放心便是,他暂时还死不了。他的身后,跟随是李家军的武将,李家军隶属于南营,和宁远所率的北军组成中央朝廷的最主力军队。
皇帝身边的内监总管周九恭侯在殿外,道:“侯爷来了。”
李老将军沉声道:“陛下怎么样?”
周九恭悄声:“正在里头生气,丞相也在里面。”
赵国官位,设三公九卿,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为朝中中流砥柱。丞相姚错和太尉李显荣一文一武,是皇帝的左右臂膀。不同于前朝,这一朝负责监察的御史大夫从未现身,是个神秘到了极点的人。有的人因为中尉宁远的酷吏手段猜测他便是御史大夫,有的人因为姚错掌管各地刺史监察猜测他才是御史大夫……各种猜测莫衷一是,总之,这个神秘的御史大夫直隶于皇帝,监察百官,任何异动都不能逃出他的眼线。
李老将军抬眼看了看宣室殿,“哦”了声,便不再说话。
周九恭陪着立在一边,早有宫人前去通传。
冬风刺骨,众将立在李老将军身后,挡去了一片冷风。站在李老将军身边的是他儿孙们。儿子一辈都资质平平,尤其是小儿子李尚,是前朝出名的纨绔,跟景王赵玦倒是极好的朋友。唯有孙子辈中一个名为李逸出类拔萃,是李老将军的嫡长孙,隐隐要成为下一任太尉的趋势。
李逸生的面红齿白,男生女相,平生在记恨别人议论他的外貌,为人征伐果决。他站在李老将军身后,低声问周九恭:“皇上是什么意思?打还是……?”
“这个奴才也说不准。”周九恭不敢乱说。
昨夜里,雁门郡、云中郡告急,匈奴人肆意烧杀,整整五万的百姓被掳去。关内叶尼塞、乌兰托的铁骑强势,如入无人之境,关外桑吉带着大军夹击。赵军大败!溃不成军。
太尉、李家军连夜入宫,皇帝的意思只怕是要对匈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