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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洪正明一如舞台剧般的表情,路家宝笑了。
“我教你一招。”
“什么?”洪正明不由凑近来,竖起耳朵。
“你啊,每个月,把必须的花费算出来,从工薪里扣掉,余下的,计算一下本月大概的日常支出,再减掉,然后把剩下的钱,一半,存起来,尽量不动,只花取出来的,如果有临时想买的东西,想想看能不能等到下个月买,这样,每个月存一点,每个月存一点,积小成多,就成了。”
洪正明咧嘴,“我当什么高招,就这。”
路家宝板起小面孔,“很有用的,你试试。”
“好,好。”
等到了发薪日,洪正明查过银行户口之后,还真就在家里,拿枝笔拿张纸算了起来,列出了日常家用固定的开销和本月打算约会吃饭喝酒唱K看戏的花费之后,果然还很剩下了一笔钱,于是直接从网上把钱划入了定存的户口。
“真能存住吗?”洪正明挑挑眉,有些不信。母亲一直说他是属筛子的,光往外漏,年轻人爱玩,应酬又多,又一直在交女友,虽然在电视台工作了几年,收入相当不错的,但是洪正明自己的定存户口的数字,的确让他汗颜。
虽然仍然请李佳宜吃饭看戏,看演唱会,但是洪正明开始计算起支出来。还好,预算都没有超。
又过了两个月,洪正明再查定存户口,果然有了一笔钱,很可以做点事,比如说和李佳宜出国旅行一次,或是买下一套顶极的音箱设备,总之,数目很让他满意。想了又想,洪正明将定存转入了父亲的银行户口。
周末,洪母又来看儿子,带来烧鸡和对虾等好吃的。
“正明啊,你爸说户口里多了一笔钱,是你转过去的,是吗?”一面给儿子烫衬衫,洪母问道。
“啊,到了啊,是的,给你们用。”
“哪儿来的?”洪母的手停了下来。
“我攒的。”
“你也能攒下钱?”洪母半信半疑。
“妈,你看看你,连自己儿子都不信。你们不是老让我存点存点,存了,又要来问。”
洪母不解地眨着眼睛,“怎么着了就突然存起钱来了。”
洪正明的声音低下去,“也不能月月光,我知道的,所以,我想,以后都不乱花了。”
洪母笑了,走过去摸摸儿子的头发。
看来,让他自己一个人住是对的。
“那,我们替你收着。”
“不用,我赚钱的日子长着呢,这也不多,你和我爸把它当零花好了。”
“真的,真的我可以拿来花掉?”洪母问。
“当然,就是给你们的,不然我干嘛要转到爸那儿。”
洪母看看儿子,心念一转,现在,这孩子还知道疼父母,等有了媳妇,还不知道会不会这样乖,会把这样一笔数目的钱给自己,也许,给也是偷偷给吧。想到这儿,洪母突然的,有点心酸起来。
“妈,你和我爸出去旅行得了,想去哪都成,去马尔代夫都行。”洪正明摇头母亲的肩说。
洪母熨着衣服,“我们啊,公园里走走算了。你自己,也要晓得照顾自己。”
“知道。我现在吃的都不错,常去路记,他们给我打折,算下来和自己煮都差不多的,味道又好。”
“又让家宝给你做家务了吧。”
洪正明摸着脖子笑了,“没有,不过,这存下钱的办法可是他教的。”
“家宝教的?”
“嗯,嘿,你别说,笨办法还真管用,存下了我就尽量不动,几个月下来,还真有成绩。得谢谢他。”
“是,可得谢谢人家。”
时间进入到九月,洪正明忙碌起来,为十月的一系列专题片而跟着电视台的大队人马四处奔忙,他没有过多的时间去陪李佳宜,但是,似乎李佳宜也并不介意。
洪正明知道,李佳宜另有朋友陪着游戏玩耍,他也开始清楚自己和女友之间的关系,但是,他还是喜欢她,那么,如果她没有表示,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偶尔,李佳宜也会来看洪正明,或是两人一起吃饭看电影,必竟一起走了近两年,他们彼此了解,还是有感情的。
在没有找到更好的之前,谁也不愿放手目前的这一段感情。
有时候洪正明会想,这样下去,到底有没有意义。
可是工作太累了,还没想清楚呢,就睡着了。
十一月,连着下了几场雨,洪正明想添几件厚一点的衣服,于是来找路家宝。
路家宝带洪正明到自己熟悉的店里去买了新的牛仔裤和夹克衫,洪正明为父亲也买了夹克,打算有时间了送去。
“最近不忙了吧。”坐在路边的小吃店里,路家宝一面吃饭,一面问。
“嗯,稍稍有点空闲,但是很快要准备圣诞节的节目,又要忙了,然后是新年,怎么着也得到三月,才能休息。我计算着拿一星期的假,休息一下。”
“不出去玩?旅行什么的?”
“不了,佳宜一早已经拒绝我了,她说没空,我一个人没意思。”洪正明说的时间,语气十分的平静。
路宝宝低下头吃面,没再问下去。
一天晚上,洪正明如常般下班,溜溜达达走进街区之后,突然发现,路记茶餐厅没有开门,心中一阵狐疑,急忙向街坊打听。
第5节
“下午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老路一下子就倒下去了,赶紧叫了救护车,送到医院去了,这会子哪能开店。”知情人告诉洪正明。
洪正明只觉得一阵发晕,急忙拦了车子往市立第一医院去。
冲进医院急诊楼的走廊,洪正明就看到路家宝坐在长椅上,急忙跑过去,“家宝!”
路家宝看见洪正明,一下子扑过去拉住洪正明的胳膊,“正明,正明,我爸爸,我爸爸他。。。。。。”
洪正明把路家宝抱在怀里,一迭声地安慰着,“没事没事,不怕不怕。”
手术仍在进行当中,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洪正明抱着路家宝,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已经是晚上九时多,天黑透了,急诊室大楼内不时有医生穿行,但是,还是很安静,看看窗外的天色,再看看路家宝苍白的小脸,洪正明心头一阵紧过一阵,只暗暗希望路永平安无事。
手术室门外的红灯扑地灭掉了,医生走出来。
路家宝猛地抬头,然后扑过去,“大夫,我爸爸他。。。。。。”
洪正明紧张地盯着医生的嘴。
已有华发的医生脸容和蔼,语带遗憾地对路家宝说道,“你父亲的情况不大好,他的血液病已经很严重,是三期了,以前,一直没有发现吗?”
路家宝摇头,“没有,怎么会?我爸爸一直是好好的。”
医生拉起路家宝,“来,让我慢慢给你说清楚情况。”
在回去的车上,路家宝缩着身着,抖个不停,洪正明实在看不下去,只得把他抱在怀里。
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洪正明陷入深思。
真没想到,路父的病,这样重了。
据医生讲,路父的血液病,是受现代各式各样的化工产品污染的缘故,各类毒素在体内积聚,再加上他一直积劳,终于成疾。
洪正明知道,如今,得这样血液病的人不少,每年都有大量人群死于此症。
这个病的病原已深入路父的肌里骨髓,已经不是换血换骨髓就可以治得好的,致病细胞会迅速侵害人体健康的细胞,使人体机能下降,最终导致死亡。
也不是不能治,但是治不好,病人要忍受痛苦,并且,花费庞大。
看着怀里的路家宝,洪正明心情沉重。
把路家宝带到自己家里,此时的洪正明真的担心,不想让他一个人回去。
硬是给路家宝灌下去一碗粥,然后洪正明推他去洗澡,“来,洗一下,放松,你今天睡我这儿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把路家宝推进浴室,洪正明打电话给电视台,请了一整天的假。
在客厅左等右等,见路家宝还不出来,洪正明急了,冲进浴室,发现路家宝穿着衬衫,坐在莲蓬头下,低着头,听见洪正明进来,抬起带泪的大眼睛看着他,那么的无助。
洪正明难过不已,帮着路家宝换好衣服,擦干头发,让他睡进原来父母房间的大床上,自己不放心,干脆睡在一起。
路家葆拉拉洪正明的衣袖,“正明,我爸爸会死吗?”
洪正明摸摸路家宝的头发,“不会的,别傻了。总会有办法的。”
“正明,我怕。”
黑暗中,洪正明看着路家宝,那张还不如自己手掌大的漂亮的小小面孔,有着无限的恐惧与哀伤。
“我两岁时,我妈就死了,也是生病,我几乎没有她的任何印象。只是看过照片。我,只能想象着妈妈的温柔。爸爸一个人带着我,很不容易。在这世上,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没有别的什么亲戚了,我就只有爸爸一个。如果他不在了,我。。。。。。”
路家宝蜷缩起身体,像只小猫一般,呜咽起来。
洪正明抱住路家宝的肩,“不怕,还有我,还有街坊们,没事的,伯父一定没事的。”
第二天,洪正明带着路家宝到医院,为路父办妥住院手续。
还好路父的医疗保险,可以先支付住院的首期费用。但是之后呢,洪正明想想都头大。
“医生,不管花多少钱,请一定要把我爸爸治好。”路家葆拉着主治大夫的手不放。
等路家宝去看望清醒过来的路父时,主治大夫把洪正明请到办公室。
“请问,你是病人的。。。。。。”
洪正明忙回答:“我是他的街坊,我和病人的儿子是好朋友。”
“这样啊,我看他的情绪太不稳定,所以还没有同他商量,我想先对你说,可以吗?”
洪正明紧张的冒汗,点点头。
医生慢慢地说道:“路先生这个病,已经很重了,早先一直没有发现,延识了治疗。现在,即使是治,也仅仅是安慰性的治疗了,而且,住院费用和医药费用花费庞大。我听说,路先生目前是自己开店,这样,他的社会医疗保险比有工作的人要来的少,所以,我想,请你和病人家属商量看看,可以在病人的身体恢复之后,让他回家,在家接受药物治疗,不要再动手术了,住在家里,我觉得对病人来说,更合适一些。”
听完医生的一席话,洪正明沉默了,半晌才问道:“请问,路伯伯,他还有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