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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径直地向他倾倒了过去,幸而他眼疾手快,伸出手去抱在了怀里。
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他们却不曾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了。温软的身体靠在他的胸前,却听见彼此的心跳与呼吸,似乎都有些紊乱的趋势,却还是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地僵持着。还是她先清醒了过来,向他的胸前推了一把,仿佛要挣脱开那已经不太适应的束缚,不想他却双臂一紧,仍旧那么抱住了,几乎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攀在他的肩上,鼻翼间全是那陌生而熟悉的气息,又仿佛搀杂着一点酒醺和香水的味道,不禁本能地歪了歪头,却瞥见那雪白的衬衫衣领里面,一个浅浅的口红印迹,好象一弯弯红月牙,在那里耀武扬威着,心中一痛,忍不住就向他的肩上狠狠地咬去,痛地他“哎哟”地叫出声来,“董湘凝,你这是做什么?”然而她却是抱定了“咬住青山不放松”的架势,就是不肯松口。
他只得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半晌才试探着向她的颈中吻去,又软又柔的轻触,终于令她的暴烈渐渐地停歇下来。隔着那淡淡的香水味,心里只是不愿,可是他的力量越来越猛,她已经退到书橱边,身体撞击在冰凉的玻璃上,咚咚地发出猛烈的声响。他的手竟然入侵到了她的衣服里面,滚烫的手心仿佛暗含着一把火,去到哪里,就在哪里燃起了一片火焰。她在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只是说不出的紧张,紧张地忽略了她和他之间的问题,还有很多很多,总不能次次都用这种办法来解决?
然而,他却突然放开了她,掉头而去。
她靠在书橱的玻璃门上,渐渐地被那冰凉覆盖住了呼吸,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坐倒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出了神。
这一次的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他们从表面上似乎是恢复了和睦的相处方式,但又都在回避着什么,因为不能说不可说的缘由,两个人都变地小心翼翼起来,大约是恐惧于那爆发之后的可怕后果,彼此都不想就此失去了,所以宁愿将那矛盾按下去,并且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她还是辛辛苦苦地爬着格子,他依旧忙碌着公司的事情,但不会再象前一段时间回来地那么晚了,更不会酒气熏天地回来,偶然还会翻翻她已经完工的稿件,嘲弄着她:“你会写剧本?真的还是假的?这剧是写什么的?”
那个故事是写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时隔多年再相见,却最终分崩离析的悲剧。线条很简单,几乎没有对话,所以扩编起来有些难度。可对于她来说,似乎又不是太难的,因为一切都好象历历在目一般,那曾经青梅竹马的美好时光,印在脑海里,永世都不会忘记的。
他看了几页,渐渐蹙起眉来,“现在还有人看这种‘纯洁’电视剧吗?未免也太小看观众们的智商了…青梅竹马…哼,你以为是写琼瑶小说吗?永远都生活在过去的记忆里,难道那曾经的情感,真的值得怀念终生吗?”
她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初恋总是最难忘怀的,所以才是经久不衰的话题,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关于青梅竹马的作品…康正航,难道你不会时时想起自己的初恋情人吗?”
有冷冽的寒意在晕黄的灯光里荡漾着,一脉脉地向她袭来,不禁有些诧异的,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了,是因为她提起了他的初恋情人吗?还是因为他刚刚提到的“总是怀念曾经情感”的话题?他陷在她常坐的杨妃塌里,突然闭上了眼睛,有些疲倦的样子,好象已经睡着了。
半晌,他才道:“这戏是给闵玢玢量身定做的?怪不得那边又提出投资的事来…只是,你非要把闵玢玢折腾到这么惨吗?”
想不到那两个人还有联系。
她对于他平常在做什么都在与什么人交往一概不知,对于他的世界,当真是完全陌生。她突然有些不安,并不仅仅有一个冯美琰,还有另一个闵玢玢,甚至还会有其他的人…围绕在他身边的人,简直太多了,多地她根本挤不进去。难道这就那富豪之家的婚姻模式?男人的世界无限广大,却有一个最为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逢场作戏嘛”,女人或者在家老老实实地做贤妻良母,或者也可以在外面玩着,法律名义上的夫妻二人,只需要维持那婚姻的体面就行了,倒不一定要怎样的。所以,才会有现在的他和她,这莫名其妙的关系。
她冷冷地回敬着:“之前拍《月满西楼》的时候,我就很不喜欢这个女人的…没想到你却是她背后的金主,可见我们的喜恶相差有多悬殊…可是我这个人是很固执的,很难改变,所以当我知道这部戏是为闵玢玢量身定做的时候,我心里甭提多高兴了,难得有这样公报似仇的机会,还不往狠里写…你现在知道女人是多么小气了…要不我把她写地再惨一些…”
他却似笑非笑着,“金主?亏你想得出!不过投资《月满西楼》还是有一点收获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说完摆出一副偃旗息鼓的架势,起身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了。
又向电脑里敲了几个字,可是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还有突然闪现在眼前的那貌美如花的脸孔,堆积在狭小的时空里,嘈杂又拥挤,混乱着她的思绪,她却再也写不下去了。
一个星期以后,她终于写完了两集样稿,连同文案一同打包给菊姐发送了邮件,剩下便是等通知了。主要是为了看她的思路是不是符合公司以及那位毛病多多的闵玢玢的口味,这样才能决定是不是可以沿着目前设定的线路继续写下去。
窝在电脑前两个多星期,终于可以上街去逛一逛了。街道上的人并不算很多,因为正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云头压地很低,轻浅的灰,一片又一片地连绵成一片,好象雨后初濛的烟雨图,用沾了水的墨笔,淡淡地描摩着,只留下一点空白,弥足珍贵地闪现在路的尽头,仿佛是伸手可触的希望,让人忍不住一步步地迎了上去,然而那微小的距离并没有缩短,依旧在原来的地方,终于望而生叹起来。
西门町这里,据说是台北最热闹的地方,到处都是年轻人喜欢的玩意。上一次和奉元六杰游台北的时候,净去那些名胜古迹了,惟独落了这里。卢永远打来电话还好一顿啰唆,吵着圣诞节的时候,一定让她再跟卢张玉珠女士请示一次,因为他们哥几个还想来西门町好好玩一玩。她很佩服卢张玉珠女士家教的严格,竟然令那么嚣张的卢永远也象老鼠见了猫似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兴奋地过了头,竟对满心期待的周杰伦演唱会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反而对“故宫”里的那颗白菜念念不忘,一副想要占为己有的架势。
她到这里来不过是想看看当下年轻人最热衷的东西,寻找一点创作的灵感,因为那部剧里还有另一条线索,是关于两个二十岁出头的新潮年轻人的故事,可是她一点时髦的经验都没有,本来还想从卢永远那里取得一点帮助,结果却被那个唠叨的孩子给教育了半天,什么也没听明白。
在一间百货公司的音像店里,按着热情的销售小姐的推荐,买了几张最流行的专辑,却听见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在那里议论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后来才知道是周杰伦自导自演的一部电影。音像店里正在播放着那电影里的歌曲: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
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
拼命想挽回的从前
在我脸上依旧清晰可见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
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回忆的画面
在荡着秋千梦开始不甜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又何必去改变已错过的时间
你用你的指尖
阻止我说再见
想象你在身边在完全失去之前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
只让我们相恋
这一季的秋天
飘落后才发现这幸福的碎片
要我怎么捡
…
想不到在那新潮的流行里,还有如此伤感而细腻的情感,秋千架上荡着甜蜜而幸福的梦想,只不过是单纯地希望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永远都停留在雨丝飘落的檐头,花谢花飞的蔷薇圃里,如今时隔经年,却都飘散成了碎片,那曾经有过的爱,真的是可以放下,任它渐渐走远吗?
音像店外的宽阔空当里,已经由一爿又一爿的宣传画板围了起来,当中还辟出了一方舞台,舞台上摆放着长长的桌子,桌子后面的巨型广告板上的粉红色宣传标语也是刺激醒目,原来是闵玢玢到台北来宣传新专辑《月满西楼》,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仗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不知道还要迷地多少人心甘情愿地掏出钱来消费,不过也算得上是人民购买力增加的显著标志。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拥到签售场地中来,大家都在等着一睹那美女的真面目。就算她心存在了偏见,也很客观地承认,真的是美女,不敢说演技有多么好,但是那独一无二的美丽,却是无人能及。
她离地远远的,远远地看着那红尘繁华里的热闹,心不在焉。
终于等到仪态万千的美女出场了,底下的人陡然惊见那美丽的容颜,淡装素抹,却比镁光灯下更加璀璨夺目,登时一片尖叫声此起彼伏。大家在呼喊着“闵玢玢”,闵玢玢却始终保持着淡雅的笑容,简单说了两句,便款款落座,签售会正式开始了。
等待签名的队伍排地很长,她站着那里看了片刻,方到一旁的书店里去看了一会儿书,再出来时,那签售队伍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可是预订的结束时间却快要到了。偏偏,闵玢玢偶然抬起头来,扫过那长长的队伍,却很意外地与她的目光,狭路相逢,似乎怔了一怔,她淡淡一笑,却顺着队伍的末尾慢慢地向相反的商家走去了。
百货公司里面设计地好象是旧时代的走马楼,中间是很宽敞的天井,顶上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