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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我叫卢咏怡,是卢张玉珠女士的大女儿…”已经伸出手来,她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热情,禁不起就握住了,“你好,我叫董湘凝…”
二楼的走廊里更是昏暗一片,卢咏怡在靠近楼梯的那一间房门口停下,向走廊的纵深处指了指,“少奶奶,你瞧…最最尽头的那一间房,你最好不要进…因为不太安全…已经封闭了很多很多年了…但是,你也不用害怕,我就住在你的对面,如果夜里有什么事的话,你喊我一声,我就会过来的…你放心,我住在这里很久了,就算有什么,也都混熟了…来,进去看看你的房间…”
还沉浸在那深深的惊骇里,“咚”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宽阔地好象是进了上又上上个世纪的公主位于山林古堡里的寝室,满堂的西式古董家具,朱漆雕花的梳妆台前,仿佛还坐着那对镜理容的倾国倾城的美丽容颜…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缓步走了进去,贴着那古董沙发上所布下的灰暗花纹,战战兢兢地走到通往露台的门前,亦是遮挡着浅黄色的湘妃竹帘,回身来向那明丽的女孩问道:“这里为什么都不开窗子呢?”
卢咏怡仿佛也紧张了起来,“是因为…哈哈,你不用太紧张啦…其实是因为一直都没有人住的缘故,所以就按照原先主人的生活习惯这样保留了下来,当然是我妈的意思啦…平常我们一家人,并不住在这里,我们住在镇上的那间吉祥旅馆里…我们家是开旅馆的…只是周末的时候,会过来照顾一下这房子…不过,康家已经有许久许久都没有人过来住了…我妈担心你会害怕,所以让我在这一段时间里过来陪陪你…东西虽然陈旧了一些,但是却很干净…我都收拾过了,被子褥子也都晒过了,保证又软又舒服…还有浴室就在这房里,我妈特意还给你安装了热水器,一概的洗浴用品也都是新的,你放心用好了!”
她勉强笑了一笑,待那个热情的女孩子下楼去以后,立刻拨通了康正航的手机,不想只听见那个家伙冰冷的声音在刻板地念道:“我是康正航,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留言。”满腔的愤怒已经被催到了顶点,向着电话那一端狠狠地喊了过去,“康正航,你去死吧…”
不由自主地坐到了床边,手搭在那被褥间,咦,的确是又软又舒服的感觉。她就那么置身在昏暗的古董房间里,静静地坐了好久,然后才起身下楼去,心中熊熊的怒火却没有平熄,因为已经下定了决心,“康正航,你想整死我,没门!看谁能笑到最后…你这样待我,三年以后,我才不会乖乖地把股份白白送给你呢!我非得让你负上能让你疼地要死的代价不可,坏蛋!”
就这样开始在奉元小镇的生活,镇上的人似乎都很保守,保守到对于她这个外来的陌生人始终抱有戒备之心,她每天穿过广渺的田埂还有一条条的石板路到吉祥旅店里去吃饭,都要接受来自于田野里和街道两旁探寻的目光,她却依旧保持着平淡板滞的神情,旁若无人地一步步走下去,尽管心里忐忑不安到了极点,却只得强自镇定着。激愤过后,一味地陷入到那无边无际的悲哀与迷惘里。就好象吉祥旅店招牌上的螺旋花纹,在阳光的爆晒下,已经散落破碎,好象被人遗忘甚至恨不得丢掉的残羹冷炙。
才来了一个星期,尽管她只捡角落的座位来坐,却也知道,吉祥旅店的生意并不算很好。卢张玉珠女士整日在柜台前无聊地打着苍蝇,后厨的李师傅倒很高兴,每天变着花样准备她的饭菜,难得有人吃,许久都没有人欣赏,也是无法派遣的寂寞。
卢张玉珠女士还有一个正在上中学的儿子,卢永远,放学回来就趴在店里靠窗的桌子上睡着觉,摊开的书本,在风里“啪啦啪啦”地翻滚,卢张玉珠女士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就飞了过去,百发百中,可卢永远同学也是久经考验的,一点也不介意,迷蒙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书本,“题那么难,老师讲地那么深奥,我根本就听不懂嘛!况且,现在可是在放暑假耶…我好困呀…”不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卢咏怡从外面送外卖回来,劈头就打了下去,“卢永远,你不要再睡了,好不好?你再睡下去,我看你这辈子都别想中学毕业了。”
卢永远揉着久经摧残的脑袋,“哎哟,姐…我这脑袋都是被你跟妈打坏了…况且你当年的成绩不是也很滥吗?还不是一样也毕业了…放心…我也会安安稳稳地毕业的…”
卢张玉珠女士却冲了过来,劈头又是一掌,边劈边叫嚣道:“你能跟你姐比吗?你姐好歹是个女生,将来总归是要嫁人的…可是你呢?你可是个男人,总得顶起养家糊口的重任…卢永远,你都已经十六了…仅仅混到中学毕业你就满足了吗?你就没有想想考大学的远大抱负吗?还放什么屁暑假,眼看着就要开学了,你还赶快给我起来复习功课…哎呀,老妈真的快要给你气死了。”
董湘凝实在忍受不了那鸹燥,便走过去俯身捡起了被无辜扫落地上的数学课本,随意翻看了一下,“小哥…你班里的同学都象你一样吗?我指的是象你一样的学习态度?你能排第几名?”
卢永远吓了一跳,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说话…” 挠了挠头,方应道:“是呀!大家都觉得好难,老师讲地又好深奥,就因为听不懂,所以渐渐地也就不喜欢听了…我能排…排…第三十四名…”
正在一旁收拾着餐布的卢咏怡突然插嘴道:“第三十六名是弱智…第三十五名刚刚转学了…所以我们英伟不凡的卢永远先生,是名副其实的倒数第一名才是…”
董湘凝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反正我在这里也没有事做,不如我来给你辅导功课吧…现在离开学…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短时间内名列前茅是不太可能了,但我想至少会让你达到班里的中等水平吧?如果你的智商和普通人一样的话…”
吉祥旅店里的人都很好奇地看着这个自打踏入奉元那一天起就一直面无表情的女人,突然间展露的笑颜,大家面面相觑…然后,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奉元镇,因为竟然有人要把卢永远打造成为好学生了…而且,还是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大家都对那个依旧面容呆板的外来女人产生了新的想法…
依旧是每天穿过幽长的石板路到吉祥旅店去,不想竟然有人在主动地跟她打招呼了,她也试着以微笑来回应。虽然澄园里还是挂着湘妃竹帘,她却已经渐渐地在适应了那没有阳光的旧屋,适应了奉元镇这里传统的民风,适应了那古朴的生活方式。她告诉自己要学会做一滴水,直到完全地融入,融入到那山泉林石之间,无声又无息。
母亲来电话了,问她能不能回去参加董湘滢的婚礼,她说自己回不去了,因为已经嫁了人,她打算和自己的丈夫生活在一起…而且,并不想给家里的…其他人,知道她的下落…她希望母亲能为她做到这一点…母亲应当很清楚,她想要避开的,其实只有一个人…
但是,她却对母亲说:“妈,我要帮康正航保住经营权…您不要跟董湘滢说出事情真相,就说我去留学或者去了非洲做志愿者…就说联系不上…让她安心做她的快乐新娘吧…为了这一刻,她已经盼了太久太久了…”
于是,连手机也关掉了,因为已经用不着了。
康正航从美国出差回来,刚一下飞机就被记者们给堵在了候机大厅,“康先生,有人在夏威夷看见您和冯议员的二女儿冯美琰小姐在一起,请问是不是真的呢?”“康先生,请问您是不是有从政的意愿呢?”
和美琰在一起,就这一点不好,总是会被问到与政治有关的事情,好象国会议员的女儿,也都贴着政治标签似的。幸而美琰不是那么市侩的女孩,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制陶天地里。这一次在美国相遇,其实不过是个偶然,因为美琰去参加陶艺展览,而他凑巧也被美国方面的客户邀请了去看。在异国他乡的不期而遇,却使莫名其妙冷淡下去的关系,又慢慢地回暖了起来。美琰只是嗔道:“康正航,我为闵玢玢的事情跟你生气,难道你都不回来哄哄我吗?我还以为你真的就那么掉头走掉了呢?”
其实,他是不是已经没有资格再回头了呢?在夏威夷的海滩上,他看着美琰和朋友们在海中嬉戏,不止一遍地这样提醒着自己。偏偏,梁少杰那个家伙也阴魂不散地罗唆个没完:“康正航,你别忘记了,你已经结婚了…你和从前的女朋友出国度假…你的老婆去了哪里?你把她置于何地?你又把冯美琰置于何地?康正航,你这分明是在玩火…”
是呀,他的确是在玩火。
上班后忙碌地要命,累积了半个多月的公务都在排着队,等着一一请示,连续不断的会议,连续不断的处理突发事件,简直忙到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到快下班了才抽出一点时间,米兰倒了一杯咖啡进来,他站在窗边,眺望着暮蔼茫茫的城市,在那烟雾弥漫之中充斥着永远都无法平息的纷繁与扰嚷,一点点地侵入到他的心里去,星火迸发,裂痕斑斓。
Jacky敲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轻声叫道:“老板…”他回过身来,低叹了一声,重新回到办公桌边坐下,重新开始在那些文件上审阅签字。
“那个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谁?”
“董…董湘凝呀!”
“谁?哪个董湘凝?”
“哎呀,就是我的冒牌老婆…董湘凝…”
“噢…不知道…”
他有些烦躁地将手里的笔甩到文件夹的槽缝里,“Jacky,你是在耍我,还是在怪我呢?”
Jacky急忙立正站好,“没有…只是少夫人的电话关机了,而卢张玉珠女士也没有打电话来,那么就只有一个结论,少夫人在奉元镇上住地很好很安逸…”
“怎么可能很好很安逸呢?那个鬼地方…阴森可怕,半夜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