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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看那是什么?好亮哟!”
“笨蛋,那就是北极星呀…”
“哥,为什么看不见北极星了?”
“笨蛋,今天晚上有月亮,当然就看不见星星了。月明星稀的道理还用人教吗?”
“可是,我还是喜欢北极星呀…可是,为什么你总说我是笨蛋呢?”
“哎…可是,你就是一个笨丫头呀…”
她是很笨,笨地超出了那正常的界限还懵懂不知,总是喜欢缠着他,跟在他的后面转,看他厌烦的表情,却好高兴。可是,他的表情却越来越不耐烦,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后来,他有了女朋友,就渐渐地疏远了她…正巧隔壁班有个男生跟她递纸条,她便拿到他跟前去,没想到他立刻就去找了人家“谈心”,谁也不知道全校闻名的校草发起飙来是什么样子,反正从那儿以后,再也没有男生敢接近她了,她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
“Hello…Who's that ?”
已经有整整六年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了,她以为自己应当记不太清了了吧?况且,那声音里还带着很浓重的鼻息,好象并不清醒的样子。心里如同擂响了出征的战鼓,“咚…咚…”一下又一下地气势豪迈起来。
“董湘凝,我郑重地警告你,你可是个东方的大家闺秀,走到哪里都得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得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在洋鬼子的地方,那些洋鬼子都是很随便的,你别没事和那些男生混在一起,别没事胡乱见人就笑,有那么好笑吗?一个女孩子家,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矜持吗?”
他这样谆谆教育着她的时候,她才十七岁,到美国去和他汇合也不过才半年的光景,对身边的一切都新奇的要命,哪里懂得什么是东方大家闺秀的矜持?可他已经二十三岁了,正在读博士,是学校里人见人爱的优等生,更是那些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难得一见的东方人,几近完美的身材与面孔,却是冷若冰霜的严酷,难以亲近的。
她却不给面子,为了他的出言不逊,一直冷战了好几天。倒底还是他先服了软,在夏天的夜空下为他了弹了一首吉他曲,其实她也不知道那是首什么曲子,只是觉得非常好听,好听地她躺在露台外的长椅上睡着了,一直到天明,而他却不见了踪影…
那以后,他再也不叫她“小妹”了,只是叫她的名字,“董湘凝”,气势汹汹的,连同着他的态度,也是忽阴忽晴的,捉摸不定。
“Who am I speaking to ? May I have your name?”
她应当如何自我介绍呢?是说“我是小妹”,还是“我是董湘凝”…她又应当如何称呼他呢?是如从前一样叫他一声“哥”,还是…直接叫他“董凯钧”?
“嗯…”电话里突然塞进来一声娇媚的低吟,“Honey,这个时间是谁打来的?好讨厌哟,扰了人家的好梦…哎哟,已经快十点了,都怪你!昨天晚上把人家搞地那么累…”
“乖,你别闹了…”仿佛是在温柔地安慰着一旁的“宝贝甜心”,转过来就向电话里叫道:“Hello…have you got the wrong number?”
颠簸在海上已经几个日日夜夜的船,疲惫不堪到了极致,却在那最最不堪一击的时刻,撞上了礁石,从来都没有绝处逢生的奇迹。她紧紧地握住手里的电话,仿佛也能看见那零乱的床褥里,狼狈不堪的男女,真想淋一桶水来狠狠浇上去,可惜这个想法太不切实际…
她明显地感觉到他已经在扣电话了,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在那一瞬间,轻轻地“喂”了一声,仿佛是怯怯的,却又是成竹在胸的志得意满,不过是等待他狼狈不堪的一刹那。
竟有那么长时间的沉默,长地她几乎忘记了刚刚想要报复于他的本意,长地她忍不住先缴了械,“喂…那个…是我…”
“是我”…不用多作解释,都应当是知道“是我”,哪怕是隔了六年的迢迢路程。
可是,在长久的沉默过后,电话那一端却冷冷地回应道:“你是谁?”
尽管说地有些艰难,却足以将她打击到体无完肤。因为,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我…找董湘滢…”
“董湘滢不在这儿…”
“董湘滢去哪儿了?”
“董湘滢和朋友一起去了瑞士滑雪…你去瑞士找她吧…”
她不由得狠狠扣上了手里的电话,远远地扔到一旁的床里,雨过天青色的丝绸被面,光滑冷凝地如同寒玉,在灯光丝下,泛出涔涔的幽光,围绕在那天青里洇润的烟雨,只若缓缓地盛开了一朵墨莲。她就是喜欢这种灰暗的颜色,用母亲的话说,哪个姑娘家的卧室不是花团锦簇锦绣堆砌的,哪象她,清素的好象进了心如死灰的佛堂里。虽然是无心的话,却也说地不错。她的心,早已经死去了,在六年前。
尽管心里充满了怨恨与愤懑,可是在久久封闭的心底深处却一个微弱的声音,时不时地在提醒着她,曾经有过的荡气回肠,曾经有过的魂牵梦绕…就算是经历了不堪回想的龌龊,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但至少应当…看她都在胡四乱想些什么?从前没有,从前不可能,所以也就更不可能有什么理所应当。
床上突然震动了起来,“嗡嗡”地好象放着一颗定时炸弹,吓了她一跳。走过去接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地道:“董凯钧,你死去吧…”真是跩地不一般,还…还…什么…让她去瑞士找董湘滢…这个…董凯钧…
电话里又是沉默,好一会儿,才听得Jacky绊绊磕磕地道:“老板,少夫人她好象是在说…说让你死去吧…”
“什么…这个丫头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一时不管着她,她可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Jacky,你把电话给我,看我怎么修理她…”
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只若六月天里下起了大雪,脊背上嗖嗖地呼啸着北风,真是比杨白劳进年关还要凄惨,还要胆战心惊。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之间不是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game over了吗?他为什么会三更半夜打电话来?真是活见鬼了。
不由得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有什么事吗?”
不想,电话那一端却令她毛骨悚然地缓缓地说道:“老婆,你到台湾来,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许多年不学习,番文已经忘地一干二净了,也不知道本章胡诌的几句番文的文法究竟对不对?其实都是很简单的话,可是我已经早就不做“汉译英”了,目前就是“英译汉”也是绊绊磕磕的,真是汗颜。
还在念书的同学们,希望能好好念书,不要象我,现在总是后悔,如果当时再努力一点,也许就不会象现在这般碌碌无为了。
九
几天以后,董湘凝收到了台湾刘关张律师行寄来的律师信,邀请她去台北一同参与康云山的遗产分配事宜,同时为了保证“其他继承人”的利益,请她务必一定要走一趟。她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保证其他继承人的利益”具体是什么意思,想想反正也放暑假了,不如就去台湾玩一下嘛,反正与董湘滢的暑假巴黎之游也已经泡汤了。她甚至还很兴奋地借出游之名,去买了许许多多几百年也用不上的东西,当然,也给“物以类聚”和Jacky买了礼物,总算是相识一场,这点礼数还是要的。
想不到康正航竟然亲自来接机,这个家伙是越来越黑了,好象也消瘦了许多,高高地耸立人群里,还是冷冰冰的态度,好象多么不情愿的样子,只淡淡地道:“你来了…怎么还是那副德性…”便是久别重逢了。
倒是Jacky很热情地打着招呼,帮忙提着行李,问嘘寒问暖的,不过却被身旁两个人之间半冷不热的气氛干扰着,不一会儿也就闷不吭声了。
车子径直开到了一间豪华酒店,康正航却连车都没下,只冷冷地说了句,“Jacky,你怎么给安排这间酒店?” Jacky一脸的尴尬,“航少,是米兰姐给安排的,她本来以为是招待日常的客户…而且据说‘阳光’这两天的房已经订满了,还是又通过杰少才又给融通了一间…”
康正航摆了摆手,道:“董湘滢,我还有事,让Jacky帮你办入住手续吧。你今天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一会儿就好好地歇一歇…明天九点钟,我派车来接你去律师楼…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回事…”
董湘凝迟疑了片刻,本想纠正他的发音,可看了看他不耐烦的神气,也懒得和这个家伙多磨嘴皮了,反正她是来旅游的,可不能把自己的心情给搞坏了。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也许是因为她认床的缘故,吃完晚饭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呆呆地发着愣,眼前总是晃动着“物以类聚”那张冷漠的脸孔。真的好奇怪哟,在那个让人心情沮丧的夜晚,他莫名其妙地打来电话,竟然还叫她“老婆”?这一躺到台湾来,不会是陷阱吧?那个家伙本来就很狡猾甚至也有够恶毒的…结果,翻来覆去,到了凌晨的时候才睡着,第二天的会议肯定就迟到了。
她也不想那么狼狈地出现在大家面前,虽然她仅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可是等司机把她带进那幢金壁辉煌的律师楼里,她才意识到这也许是个非常非常重要而严肃的场合,而她竟然还是惯常的打扮,架着那副长边紫眶眼镜,扎着长长的马尾辫,穿着青绿长格细纹的粗布衬衫天蓝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直板白球鞋,早就等在会议室里几个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物以类聚”干脆把脸转到一边去,把意思分明是在说,“董湘滢,你可千千万万不要说认识我”…
有个男人迎了上来,欠了欠身,笑道:“少夫人,您来了。”是在她的“婚礼”上见过一次的刘律师,急忙尴尬地笑了笑,连声说着,“对不起,我来晚了…”说完便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四下望了望,除了Jacky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