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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域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把这个人侵者赶出去,反倒弄得自己精疲力竭、神经衰弱,也就只好随他去了。
詹落倒是很自在,一副“这里就是我家”的坦然姿态,开始负责起温庭域的生活起居,俨然是标准家庭主夫的架式。
对于温庭域而言,他只能尽量把多出来的这个家伙当成是借住的房客,反正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其实也很冷清。
不过每天晚上都要和詹落挤一张床,他还是很头痛,就算男人不需要有什么贞操观念,他也不会喜欢每天因为遭遇袭击而腰酸腿软。
“学长,我今天好高兴哦——”
“什么事?”他面无表情地想拉开圈在自己腰上的手。
“你居然有捐钱给孤儿院耶,哇,我替你开信箱的时候看到这封感谢信的,想不到你现在这么有爱心……”
他看到詹落装可爱就一阵恶寒,忙大力打开他乱摸的手,“神经,还不是你逼我去捐的?”
“哦?我叫你去你就去?突然变得这么乖哦……真好,学长,你果然是爱我的……”
温庭域差点没恶心死,赶紧挣扎著要把身后的牛皮糖男人拔下来,哪知道詹落抱得紧紧的,怎么也推不开,摔角一般跌跌撞撞纠缠了半天,最后被詹落顺势压到沙发上去了。
“唔……”一被堵住嘴唇,温庭域脑子里就警铃大作,忙努力反抗,他可不要夜晚的噩梦提前到白天来临。
詹落一点也没因为他的踢踹而坏了兴致,深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还意犹未尽地舔一下嘴唇:“嗯,学长……你真是很美味……”
“给我住嘴!”温庭域恨恨地说。
詹落无视他的愤怒继续往下表达自己的感慨,“和你Zuo爱,就像吸毒一样,很容易上瘾呢,以后不和你做,我一定会毒瘾发作………所以你……”
温庭域恼羞成怒,随手抓起一个软垫就拍上他的脸,害得他后面半句关键的“你就一辈子陪著我吧”,没来得及说出口。
“好啦,别生气,我开玩笑的而已嘛。”詹落笑咪眯,“晚上的酒会一起去吧?
“怎么,你也该收到邀请才对的呀,舒议员的寿宴……嗯?不想去吗?”
那个名字让温庭域猛然绷紧了一下,胸脯大幅度起伏著,侧开头冷漠地说:“不去。”
“嗯?怎么了,大好机会哦,你不是最喜欢攀附显贵的吗?”
温庭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被戳痛了似的微张著嘴,望了詹落几秒钟,迅速又变回灰心冷淡的表情,用力推著身上的人,“走开!”
詹落仍然压制著他,似笑非笑注视他的眼睛。
“我叫你走开,”温庭域好像恼怒起来,动作粗暴地推操著,“滚开!别碰我!”
“好了,好了,对不起,”詹落这才有点慌了神,忙紧紧抱著他,“我是开玩笑的啦,不要介意嘛。”
“你没开玩笑,我就是这种人,一点都没错。”温庭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他,“你最好也不要来找我,小心被我攀附啊,詹大少爷。”
眼看温庭域表情冷淡,额上却连青筋也爆出来了,詹落顿时为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小恶作剧,后悔不已。
以前他也会故意说类似的话来刺痛他,看他又是愤怒又要佯装镇定的样子,就有种恶质的快感,当作是对自己在恨爱之间反覆挣扎的一种补偿。
这次看得出来温庭域是真的被伤到了,而他自己非但没觉得有半点快意,反而心疼得要命。
果真今时不同往日,时间越久,就中毒越来越深似的,怎么都放不下他,也越来越舍不得伤他。其实温庭域和以前没多大分别,还是那么冷冷的,有些刻薄,大多时候自私,实在不讨人喜欢,但他却已经关心则乱了。
有些懊恼,再这么下去,大概离“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这种走火人魔的境界,也不远了。
“庭域,你别气了,我随口胡说的……真抱歉……”
“我没生气,”温庭域漠然地站起来整著衣服,“你又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一点也不稀奇。”
这倒也没错,以他的声评,什么难听的话没听到过,早就习惯了,但是……但是詹落不一样,从詹落嘴里说出来的,总是能一下于就刺痛他。
“抱歉,”詹落从后面一把狠狠搂住他,认输似的垂头丧气,“我喜欢你。”
温庭域抖了一下,转身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推开他,“莫名其妙!”
“啊呀,不要害羞嘛,学长……”
“滚开!”温庭域不耐烦地躲避著那个男人不正经的纠缠,脸却慢慢发热起来。这个忽冷忽热、变幻无常的男人,他都不知道他哪一句才是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酒会他还是去了,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去看看而已。
詹落一直站在他身边。
熟识的人们看到这两个往日水火不容的死对头,现在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多少都有些讶异,詹落倒是大大方方展示他们的亲密,一有机会就想搂他的腰,被打掉了无数次,才放弃地改成搭肩膀。
“这位就是温律师了?”
温庭域手里的酒杯微微震了一下,拾眼朝对面的年长男人微微致意,“是的,你好,舒议员。”
舒昂五十岁的人了,看起来是和年龄相适宜的老态,但瘦削挺拔,两眼清朗,很是沉稳庄重,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俊朗不凡的美男子。
“果然青年才俊,名不虚传。”舒昂对他似乎颇感兴趣,客套过后,并不马上离开,反倒停下来和他说些琐碎的家常话。
温庭域听得多,说得少,回答得简单克制。左手在背后慢慢忍耐地收紧了,尽量表情平静地,看著面前这个他不动声色恨了十几年的男人。
“温律师很像我一位故人。”
温庭域嘴角抽动了一下,“是吗?”
“嗯……”舒昂颇认真地端详著他,在回顾什么似的,过了一会儿又笑问:“温律师应该尚未有家室吧?”
一边的詹落突然冒出大滴冷汗,“喂……”
“还是单身。”温庭域答得坦然。
“那可正好,我有一个女儿,年龄也正合适,虽然算不上天姿国色,但也……”
“喂喂,舒议员,我学长他有交往对象的!”詹落急红了眼,恨不得跳出来挡在他面前,“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是么?”
温庭域被那家伙怪异的发言弄得有些尴尬,咳嗽两声,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是的,辜负您一番美意了。”
“真是可惜。”舒昂遗憾地笑笑,也不再追究,“不知道温律师你的父母……现在也和你住在一起吗?”
温庭域脸色僵了僵,“他们已经过世了。”
“啊?”舒昂愕然,满脸歉意,“真是抱歉……”
温庭域觉得再也待不下去了,胃里有什么东西翻腾著要涌上来,然后是难熬的抽搐,忙找个藉口匆匆告辞,转身就走。
“学长?”詹落很快就在停车场赶上他,见他脸色微微发青,忙开了车门把他抱进去,“怎么了?”
“有点……胃痛……”温庭域吸了口气,无力地靠在座位上,努力深呼吸著放松。
“要不要去医院?”借落动作迅速地发动了车子,有些抱怨,“早知道身体不舒服,就不要来了,还喝酒……很伤胃的……”
“没事,胃痉挛。”温庭域无所谓地按著胃部,“过会就好了。”
本来就有胃炎,过度紧张激动就会这样,一点也不奇怪。
詹落也不再勉强,低头迅速亲了他额头一记,然后驱车回“家”。
“喂……”回去洗过澡休息了一下,有些疲惫地躺到床上,看到那个很自然、很大方地在他身边躺下的男人,温庭域又是一阵头痛,“你想在我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学长,不要这么小气嘛……”詹落笑咪咪,“你都说了我们是在交往,同居也是应该的嘛……”
“谁在跟你交往?”温庭域青筋乱跳。
“不是我,难道还有别人?学长你不可以哦……想始乱终弃吗?脚踏两只船也不可以哦……”
温庭域决定不再理他,免得被活活气死。
“不过,说真的,”詹落紧挨著他,“你没答应,我很高兴哦……那时候还以为你会同意呢。”
他隔著薄薄睡衣传来的热度,让温庭域背上一阵发麻,忙挪了一下,拉开点距离,“你以为我一天到晚做梦,都想著当别人的乘龙快婿是不是?”
詹落笑著凑过去咬他耳朵,“没啦……我知道学长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你想太多!”他极度不屑地翻了个身,拿硬邦邦的脊背对著他。
詹落倒是习惯了他的嘴硬,不以为意,仍然笑容满面。
“学长……”他声音如催眠一般。
一被詹落从背后抱住,他就全身紧绷。
“我们来做,好不好?”
听到这种话,他实在是很想揍人,但是脊背紧贴著借落温热结实的胸膛,感觉到吹拂在脸上的暖洋洋的气息,脸就控制不住阵阵发热。
“别闹了,我要睡觉。”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他对詹落也和颜悦色了许多,没法再继续板著张脸,对著这个近来一直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男人。
“可是我现在很想抱你呢……”说著这么低级台词的詹落,却一点也不会给人猥琐的感觉。
温庭域闭紧眼睛嘴巴,僵持著不理他。
“就做一次,好不好?嗯?”
一向禁欲的温庭域,被这种宠溺的挑逗弄得耳根发热,忍不住愤愤开口,“每次都这么说,有哪次你是做到的!”
“那这回只要做到就好了?”詹落低笑著开始解他睡衣,修长灵活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抚弄他平坦坚实的前胸,见他开始挣扎,就一个翻身压住他,“乖嘛,今天不让我抱你,就算我睡得著,它也睡不著啊。”
温庭域清晰感觉到那所谓的“它”的确正强势地顶著他,涨红了脸,想从那身形优雅却攻击力十足的男人身下逃出去。
詹落用力压著他,继续暧昧地亲吻抚弄,顺势还剥掉他下身的衣物。
“混蛋,你敢再留在里面你就试看看……”眼看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温庭域只好半放弃地怒吼。
詹落边笑边熟练地将湿润的手指挤进去润滑扩张,而后固定住他的腰,在|穴口挤压摩擦了一会儿,重重挺了进去。
趴著被进入,因为体内瞬间的盈满而喘息不已,接下去,詹落的动作更是让他呻吟著揪紧床单,被动地随节奏摇晃著,不停从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