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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仇敌,欠了情面,那下手若是太狠,情面摆在面前,可就有些难堪,不想如此的话,只能忍受着被追杀。
老君、元始也知道苍穹等人打算,那又如何?圣人自有其行事的原则,他等自身已是不灭,拥有大能,自然无需委屈自己,嘻笑怒骂全凭自心,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既然已是敌人,便无需迟疑。
若不是这量劫事关重大,玫儿、精卫、吴纤等人的性命全系于此次天数,苍穹也不会自掉身价如此了,此番计较,通天教主怎能不知,故而虽然自觉委屈,却还得忍受。左右是苍穹当小丑,他只是一言不发就是。
“待得玲珑塔易主,玫儿功德成圣之后。我便无需这样了,那时才能真正逍遥物外,闲时访友问道,乐绝泉林。忙时练气烧丹,造化苍生。”苍穹暗自叹息道。
于是三方人马。六尊先天圣人。便追逃不休,游行虚空之中,追的人愤怒,逃的人上火,毕竟圣人还不成鸿钧,是以都动了执念,已经是欲罢不能,无暇他顾。除非是完了劫数。否则无法消除。
转眼三天过去,只听一声磬响。鸿钧从虚无中显身,挡在六圣之前,把手一指,停住了六圣动作,六圣忙拜在鸿钧之下,鸿钧说道:“天数未定,尔等便是争执,也是无终之果,都随我回紫宵宫,商定之后,再行运转天数,各完劫数,重开天地。”
于是诸人便都进了紫宵宫,见西方二圣已经等在宫中,鸿钧上了虚空道台,八圣齐拜过了鸿钧,道:“老师圣寿无疆。”
良久,鸿钧说道:“今日盖棺定论,乃是你等自行决定,吾不干涉,尔等都不可反悔了。”
众圣都道;“不敢反悔。”
鸿钧把身一散,便归了大道虚空。
众圣各自坐定,一时静默,女娲娘娘见此,便先开口了,说道:“老师既然明言,今日盖棺定论,不可再拖延了。”
元始天尊笑道:“非是我等拖延,上次紫宵宫一会,本来已经天数盖棺,是灵教教主横生枝节,惹来是非,致使天机延迟,其罪大也,该当受罚。”
苍穹笑道:“天尊此言差矣,天数运转,非是为我等存在,乃是为众生解脱,使其各安天命,因果不起,静候无量量劫之后,俱成永恒之圣,诸位以为然否?”
老君、元始冷笑不语,准提左右顾视,女娲、太一默默点头,只有阿弥陀开口说道:“道兄此言,虽然还有些不全,却也不无道理。”
苍穹笑了笑,说道:“我等有幸,先就得了圣人果位,并各立宗教,本该教化天下,以全大道运转,为何却弄成了今天这般,致使万物化恢恢,天地覆灭?”
老君冷笑道:“难道不是你贪图吾之法器,致生这般境地?你不自责,尚去责人,情殊可恨!苍穹坦言,道:“此乃天地覆灭的直接动机,我等都为圣人,无所不知,吾心如此,也不必隐瞒,但那根本原因何在?万事总有个前因后果,对我等而言,前因出于大道,后果归于天数,天地覆灭的因果在于盘古开天,今日应验,不必多说,但玲珑塔乃是法器,纵然是无上法器,也是死物,本不该受天数干涉,却为何落个要易主地劫数?”
诸圣都是沉默不语,此时已经都知道苍穹所言,但却都不想得罪老君,故而一言不发,事情至此,苍穹却是不怕,如今是月缺难圆,便说道:“老师有言:须知顺逆皆天定,完全正果道无私。老君以玲珑塔立教,教化万物,本该无私,不偏不倚,方合天数,然则是否如此。”
苍穹问通天教主:“封神量劫,道兄以为老君公正否?”
通天教主一脸凶气,直冷笑道:“道兄何必明知故问,若是公允,我截教岂会落至这般境地,李聃受我这因果,怎还能奢望保住玲珑塔?”
老君听罢,大笑道:“通天师弟,你竟然这般欺心,分明是你自己作业,轻信门徒谎言,为因小事,生了嗔痴邪欲,虽是劫数难逃,终是你不守清净,自背盟言,罪诚在你,若非我与元始师弟看在一体同人份上,帮你完了劫数,师弟,你现在已经被老师打入轮回,永不能掌教了,不来谢我,反而去助了外人气焰,你实在吃里扒外。”
元始天尊也在一旁冷笑道:“通天师弟,封神之事,老师已经亲下公论,罪都在你,难道你怀疑老师断案不公?若是如此,吾等可请出老师。再问一遍,如何?”
通天教主一听,大叫一声,祭起盘古通天剑,便要来扯老君与天尊,苍穹急忙挡住,道:“是非公论,我等心中都是自知。过去之事,却不必再提起了。”
老君、元始都是冷笑不语,通天教主发怒了一会。想起天数未定,便强自压下心头愤怒,坐了回去,直瞪着老君、元始二人。
苍穹忙问西方二圣:“二位也掌大教。西方虽是旁门,也为宗教。可成人间道统。本来借二位圣人先天尊位之气运,可以挽救,当时我也留了余地,乃是天机一线之道理,却被玲珑塔夺走,如此可见老君公允?”
阿弥陀念一声佛号,道:“我二人虽掌西方大教,每来紫宵宫。也穿道袍。乃尊鸿钧大道,老师一视同仁。可见道虽二门,其理合一,都是以人心合天道,岂能有两,何分旁正?老君当时祭出玲珑塔,虽是应和劫数,也是老君动了杀机,要以我西方教之覆灭,来挽过人教之杀戒,确实已经失了偏颇。”
老君听罢,又大笑道:“你二人一不开天,二不造人,三无神器镇压气运,立教之意先就心存不正,怎能久存?我顺天行事,是你当时自行盗取天机,怪得谁来?你西方教又有何面目来与我盘古正宗并列?”
阿弥陀叹息一声,不语老君争执,准提道人一看,心就急了,忙开口说道;“金丹舍利同仁义,三教元来是一家,老君以旁正区分我等,岂不是自己承认失了偏颇?惘顾大道本意,徒惹怨念,必招收大劫,当应在玲珑塔上。”
老君不屑回答,元始天尊乃笑道:“准提道人,我知你意思,想要抢我道门至宝玲珑塔,为你西方立教,以求永恒,然则吾可明说,你等实是妄想。”
准提道人摸摸七宝妙树,冷笑不语,他与阿弥陀图谋苍穹的乾坤笔,而不是玲珑塔,元始天尊猜测错误,却不必跟他明说,现在先就赞同苍穹提议,还了之前的恩情因果,等会出了紫宵宫,才好意思争执。
见西方二圣摆明心迹,苍穹大为欢喜,乃问女娲、太一,道:“当初是娘娘造的人,本该是娘娘掌人教,后来让与老君掌权,即使如此,除却老君之外,娘娘还是最有资格评价的,不知娘娘觉得如何?”
娘娘秀眉一皱,说道:“我如今不掌教,你问太一师兄吧。”
苍穹就来问太一,太一沉吟了一会,说道:“老君做道德真言,叫世人不争无为,教义本来没有错误,只是世人执行之时,以偏概全,人教之说,本该包括万物苍生,却变成了独尊人族,奴役天神、地鬼二道,大违天道本意,老君为人教教主,确实有过错。”
苍穹听罢,不等老君反驳,便说道:“如此可见,万物生灵应劫毁灭,虽是我手完成,却是人教引起,经历封神、西游二量劫酝酿,今日发作,老君为教主,先就失了偏颇,偏袒阐教,获罪于天,故而玲珑塔要易主,便是天地重开之后,人教也需分裂。”
西方二圣、妖族二圣、通天教主都齐声说道:“正是如此,玲珑塔必须易主,人教必须分裂,此乃公论。”
当下是六圣对老君、元始二尊,八圣并谈,自然要依照公论定天数,老君便是不答应,也敌不过,这两条天数便算是确定了。
老君只是冷笑不语,元始天尊眼神不断闪动。
苍穹又说道:“然则便是惩戒了老君,难道就是圣人之错,还是凡间万物之错?”
通天教主说道:“圣人明见一切,岂能有错?凡物不见大道,都在因果之中,不得自主,同样是没错。”
太一见机问道:“既然双方都没有错,那造成这结果的,总有一个错的地方吧?却是在何处?”
苍穹便回答:“错在我等不该直接掌教。”
太一问道:“这又何解说?”
苍穹笑道:“我等既能决定天数,又掌大教,每见大道运转,都在徇私,强行干涉天数,为达目地,把天数当成了足球来抢夺,诸位,这岂是老师着我等成圣地本意?如此粗暴干涉,宗教便是有教上级灵宝镇压气运,终究逃脱不出盛极必衰的变化,反而有大灾难,如今玲珑塔易主,已见端貌,难道诸位还不醒悟?”
西方二圣、妖族二圣、通天教主都自默默点头,便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也无话反驳,事实如此,何须口舌。
苍穹霍然起身,大声说道:“诸位都知如此,只是那时我还没成圣,老君与元始天尊联手,接近无敌,诸位便是明知是错,也只能一错到底,等待道穷生变的时刻,如今我既出生,便是道穷生变地开端,诸位,错路已经到达极限,是时候改邪归正了。”
老君大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原来你毁天灭地乃是救世,着实伟大。”
苍穹淡淡说道:“每逢量劫起,必有圣人出,我应运而生,你便是这般讽刺我,也改变不了天数如此,先后从属,圣人三种,各司其职,安受本分,才见真理,以后的好处,你等经历过了才会知道,我多说也没用,今日紫宵宫盖棺定论,诸位表决吧。”
西方二圣、妖族二圣、通天教主都道:“天地重开之后,我等必不直接掌教,必不对各自宗教门人弟子下杀手。”
先天圣人不杀其他圣人宗教的门人,这就是不直接掌教的形式了,也是老君、元始、准提,甚至通天教主等先天圣人所能忍受地极限了。
不直接掌教,并不代表着不掌教,两者相差极大,不可不察。
当下赞同的六圣,综合力量远远超过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两人便是反对都是无效地了,老君只能大笑道:“大道如渊,不在口舌,吾不与你争,等出了紫宵宫,再与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