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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为挪动了身子,眼眸对上余焰未消的,神色柔和,抬手轻揽住他的身子。
「炽,你在生我的气吗?」
「……谁教你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赌气的音调流泄,活脱便是当年那个不更事的孩子。于光磊因而一笑,忽尔凑近,蜻蜓点水的在他唇上留下一吻。
而后,径自阖上了眼眸。
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吻自己的白炽予忘了气愤,暗暗懊恼方才竟然没有好好把握住机会。但听着于光磊逐渐转为平稳的呼吸,心下也释然了,扬起迷人笑意,静静的凝视着眼前安详的俊秀容颜。
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沉淀了思绪。今日的一切缓缓浮现,因而想起什么似的自怀中取出兄长遗下的小罐。
好奇的开了罐子,随即扩散的是一股清香──就如同那总是萦绕着兄长的气息。
伤药?
摸不透兄长给他药罐的意义何在,白炽予双眉微结。他二哥做什么都有一定的理由,这次一定也是如此。但……
却听怀中一声闷哼传来。白炽予凝神一看,只见于光磊略为动了动身子,双眉则随着动作而微微蹙起。因而想起了先前他进来时的步履蹒跚,白炽予面色一红,突然了解了兄长的意思。
他果然知道了些什么。
「可恶……」
白炽予低骂着坐起了身子,目光望向于光磊下身,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冷静,只是上个药而已……他抬手点了下于光磊的睡|穴,而后,微微倾身,拉开了于光磊衣摆,解开了他下身的衣物。
光裸的双腿映入眼帘。一如所料,大腿内侧有着伤得不轻的擦伤,应该是因为于光磊骑艺不精,却又连日纵马而造成的。这种事他一定不会告诉其它人,只会自己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有此认知的白炽予双眉更是蹙得紧了,勉强压抑下胸口一瞬间涌生的欲念,指尖沾了几许那溢满清香的药膏,轻柔的往于光磊的伤处抹去。
「嗯……」
带点难受带点愉悦的轻吟自唇间流泄,于光磊无意识的动了动身子,让白炽予擦药的手一不小心便碰上了他下身欲望的中心。心下方暗骂起兄长的不怀好意,却旋又了解根本只是自个儿的邪念作祟。
他只要把药交给于光磊就好了,根本不必……发觉自己又在玩火自焚,白炽予一声叹息,认命的压抑着继续替他上药。
触手的肌肤温软,那是不常锻炼身体的文士才会有的细柔。虽是努力压抑着不要多想,可越是碰触,心神便越是不自禁的荡开。顺着伤处轻柔的将药膏推散抹匀,但不自觉间,动作已然接近于轻薄。
于光磊的呼吸逐渐加重了,唇间流泄的浅吟也略为急促了起来。白炽予心里暗叫不好,终于是抽回了手迅速的将一切恢复原状。
「该死!」
用力的拧了自己一把,白炽予对自己的心术不正感到无奈。虽说是小人,但总也得分清楚时间地点场合。而刻下,便是决计不能这么做的。
压抑下了燃起的欲火,静坐调息让自己放空思绪。内息开始游走于周身,待到半个时辰后,白炽予才收了劲,并解了于光磊的睡|穴将他摇醒。
「光磊,你该回去了。」
「嗯?」
方自睡梦中醒转的于光磊意识仍然昏沉,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情况,好半晌才猛然醒觉。没想到自己真的就那么睡熟了,因而有些尴尬的坐直了身子,手忙脚乱的整理着发髻。
白炽予主动替他整理好了头发。每次看到他的发髻就想解,这种习惯也不知是好是坏……突然记起先前兄长来此时的情况。那个男人,东方煜,是用着比他更为眷恋的方式去碰触兄长的发丝。
不由得一叹。「光磊,你赶快回去吧。若让冽哥等久了,没把握他不会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冽?他会这么快到吗?」
于光磊有些讶异的看着白炽予。而后者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在你来此之前,他就来探望过我了。」
「那我得尽快回去才行。」知道是不能再耽搁了,于光磊立即起身快步走到了门口,「明日我会再来,告辞。」
言罢,只一个回眸之后便让狱卒开门出了牢房去。
匆忙回府的他,根本无暇去注意那明显减轻了痛楚的伤处……
第二十四章
于光磊方回府,便听仆人报告了「卓煜」到访,刻下正由许承接待在书房候着。见事情进展顺利,于光磊心下大感宽慰,当下便直往书房去了,一时竟是忘了早先白炽予提过白冽予也一同入京之事。
到了书房前,一推门,便见到许承正同一名身着墨色长衫的男子相谈,身后还跟著名家仆。那男子相貌俊朗,年岁与他相若,眉宇之间可以瞧得出几分与卓常峰相似的痕迹,令于光磊马上确定了他的身分。
判断只是一瞬。于光磊一进门便即一个长揖:「在下于光磊,劳烦卓公子远道来此,还望公子恕罪。」
「于大人无须客气。我虽身为人子,多年来却未能克尽孝道,还有赖于大人长年来陪伴家父。今日前来相帮,便是为了一报此恩,也方能稍减我心中自责之意。况炽予与我亦是朋友,此番相助,本是应该。」
东方煜起身回以一揖,神色平和,语调有礼却不过分客套,举手投足间俱有一种大家气度。心下暗道不愧为一方之主,于光磊关上房门,伸手一比示意众人坐下,并道:「不若我喊公子一声卓兄,公子亦喊我一声于兄。其余客套话,便尽数免了吧。」
「正合我意。」东方煜微微一笑,「却不知于兄希望我怎么帮你?」
「攻其不备──偷袭左仁宴问出当年的真相,并找出有力的证据。」
见东方煜直接切入正题,于光磊也不多提其它,简单明了的道出了目的。怎料,如此话语却换来东方煜的一个双眉微蹙。
「若欲如此,单以普通手法制住,怕是不易。若能佐以药物,方能稳当些才是。」
「药物?」
于光磊不懂武,事先自然未曾想到容易与否的问题,不禁微微一愣。他虽懂点歧黄之术,却仅只皮毛,无论如何是派不上用场的。可若要托人制药,就怕会落下把柄。这下,只怕是极难……
心下正自苦思间,却听一阵淡漠低幽的语音入耳:「药物之事,光磊无须担心。」
那语音极为熟悉,于光磊此时方忆起早先白炽予所言。目光略一逡巡,淡漠的目光那间与己相接,立时明白那名家仆便是白冽予所乔装。
如此认知虽有,但见一旁许承却似毫不知情,看来白冽予方才应是特意传音予他──当下一声轻咳,并不说破,却道:「药物之事,便交由我准备罢。」
「那便交给于兄了。至于其余诸事,请于兄予我五日。五日之内,必能得到于兄想要的答案。」
药物的问题既已解决,东方煜当下便即做出了承诺。仅只五日的期限让于光磊先是一呆,旋即大喜过望,道:「既是如此,在下便先谢过卓兄了──对了,卓兄远道来此,定然十分疲惫了?我这就替二位安排厢房,稍作歇息。」
所谓二位,自然是包括了白冽予。
但东方煜尚未回答,白冽予便已略一上前,拱手粗声道:「大人无须劳烦。请安排一间厢房便好,方便小人服侍公子坐卧起居。我家公子好静,望大人能安排间清静的厢房,好让我家公子能充分休息。」
「这点自然没问题。」
白冽予的要求他岂有不答应的理由?于光磊当下唤来家仆吩咐一阵,并让他带着二人往客房歇息。东方煜礼貌性的朝许承一个拱手后,才同白冽予离开了书房。
见二人已经安排妥当,于光磊这才将目光移向方才一直默默不语的许承。由于白冽予身分特殊,故在他愿意告知之前,于光磊并不打算告诉许承有关那「家仆」的真相。当下只是一笑,道:「许兄今日十分沉默。」
「沉默?」许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一阵苦笑:「我是惊呆了!光磊,你知不知在你来之前,我应对的有多么紧张?碧风楼可是江湖上十分神秘的一个组织,更别说是他们的首领了。今日得见碧风楼主东方煜,我可真是不枉此生了。」
「许兄忒也夸张了!卓……东方兄似是十分温和敦厚,易于亲近啊!」
「或许真是如此吧。可我总觉得他深不可测,而那一份高手大家的气度,更是令人望之慑服──说句不好听的,我觉得他比大庄主来得厉害些哩!」
「所谓高下其实极难论定……事实当然也有可能真如许兄所言。但无论如何,东方兄是助咱们一臂之力而来,故其余论断,也不过是徒费心力耳……许兄可有其它要事?」
不想于此多加讨论,于光磊简单几句将原先的话题做了结束,转而出声提问道。
闻言,许承不由得莞尔:「光磊可是胡涂了?你是我的直属上司,有否要事,不是该由着你决定?」
「确实是我胡涂了。」
方才随口就问了,于光磊心下暗怪自己的不当心,并回以一个苦笑。「这样吧。劳烦许兄助我收拾、整理一下此间证物,好方便待会儿交由东方兄观看。」
「没问题。对了,白兄他可好?」
「挺有精神的。我已问过狱卒,除了流影谷偶尔有人造访外,倒也十分安宁。」
「那太好啦!」
回京后还没机会去探望白炽予,故许承再得知他一切平安时显得十分高兴。瞧他一脸发自心底的喜悦,于光磊心下不由得暗感欣慰──白炽予确实有他过人的魅力,十分精于结交朋友。
却不知刻下的他正在干什么呢?
手边方自开始整理起信件,但于光磊的思绪,却已因方才突然涌生的疑问而飘往白炽予的身上了。
* * *
用过晚膳罢,于光磊终于是找着了空档私下前去见东方煜及白冽予。
由于白冽予的要求,二人刻下住的厢房位于尚书府中十分偏僻的一角。不过在陈设上却未比其它屋子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