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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中秋之夜斗花草的花魁,马文才。
马文才本来写文写得开心,突然觉得周身一阵冷气,于是才将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纸本上移开,正发现一屋子的同窗都在用一种不善的眼神看着自己……
于是不解地看向身边的祝小英:“英台……怎么了?”
祝小英看着马文才,眼神突然变得很炙热,然后亲密地缠住他的胳膊,笑得如花似玉:“文才兄!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第六十章
第二日寅时一刻;天还一片漆黑,崇罗书院所有的学生便被一阵尖锐的号角声从睡梦中惊醒。
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各个房间人影晃动。接着是各式各样的怨骂,掀桌;翻盆,呻吟;咆哮;互掐……
于是大家第一次知道;书生公子们也不是不会骂街,只是以前一直没有提供给他们合适的菜市场罢了。
朦胧中;祝小英仿佛又回到了大学军训的时候;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自欺欺人地把脑袋往更深处埋了埋;希望自己突然存在感暴跌,上至教官下至同窗都完全不记得她这个人以便让她自生自灭……
然而,等马文才的声音第三次在她耳边响起的时候,她这美好的幻想,终于还是被残忍的敲碎了。
你妹的。
祝小英忍不住骂。
正努力抓着她的胳膊准备把她从床上拖起来的手一顿。
祝小英睁开眼,两只眼睛一只闪烁着“你走开”一只闪烁着“别摸我”,死死盯着面前的马文才。
马文才讪讪地收回手,眼睛飞快地暼过祝小英的枕头边露出的一角丝绸,然后脸瞬间红了一下,急忙转过身,背对着她说:“英台,你还是快起来吧,已经到了集合的时间,今天第一天抓得比较严,要是迟到的话……”
越说声音越小……
马文才的表现,很奇怪。
很少见他有什么羞耻心,不过最近倒是常常会莫名其妙脸红。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道德高尚(误)的人一起呆久了,也是会获得精神上的升华吧……(大误)
不过祝小英觉得,如果马文才能把后面的话大点声说出来,那么,就算让她找两枚绣花针死死将眼皮撑起来,她也绝对不会想尝试迟到。
那么此时此刻,她也就不必和马文才两个人一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围着场地……蛙跳。
特别是,在她匆忙间将束胸的围兜,系得过紧的时候。
跳啊跳……胸口憋得气都透不过来,好想把束胸解开。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前面还有马文才,哪怕把手伸进怀里掏一掏……祝小英想想,觉得那样子应该显得很猥琐。
“嗯?英台,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当兵的看起来有点眼熟?”与废柴祝小英不同,马文才此时作为男人的优势总算体现出来了,一边轻松在前面领跳一边悠闲看热闹一边气息平稳地回头跟祝小英讲话,还不带岔气的。
跳啊跳……只觉得两条腿越来越难以支撑起越来越接近地面的屁股,仿佛每次的震动都能把它们压垮。祝小英渐渐觉得胸口刺痛,两眼发黑,耳朵嗡鸣……
“英台,刚刚太阳没升起来倒是看得不太清楚,不过我敢肯定这人我们见过!”
跳啊跳……越跳,越慢。
还要跳多远呢?脑子有点恍惚……早上没吃饭就遭受这样的折磨……还不如死掉算了……要不……装死?
“啊,英台!我想起来了!他就是……诶?英台?你怎么了!你看上去……”
跳啊跳……
“英台!你看上去要晕了!”
跳啊……跳……
“英台!”
然后,祝小英……就真的晕过去了。
本来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书生立刻都围了过来,包括那个刚刚走马上任的武夫子。
“这身子骨也太娇弱了些,跳两下也能晕过去?还真是读书人……”武夫子抱着双臂嘲讽道,语调中没有大多数当兵人的肃杀严肃,反倒有些不正经的痞子气。
马文才将祝小英抱在怀中,突然抬头冷冷看了那武夫子一眼,神色与平时很是不同,让在场的很多平时与他熟识的人都有些意外。看惯了马文才的嬉皮笑脸,想不到这样严肃起来,也还有几分世家少爷的模样。
“想不到是你。”马文才只对武夫子说了这么一句,就急着将祝小英抱回房,不再理他。
剩下的人眼见有这么个大好机会可以溜课,怎肯放过?于是纷纷表情担忧地,不担忧也要挤出担忧地,簇拥着马文才一起钻进了祝小英的寝房。
而作为应该维持课堂纪律老师尊严的新任武夫子,不但没有阻拦,反而还溜溜达达地跟在学生后面去凑热闹,年轻的脸上带着很微妙的笑容。
书院里平时给学生们看病的大夫因为天冷犯了腿疾,临时告假下山去泡温泉,所以此时也找不到人来给祝小英看病,马文才心急如焚,其他人也只会围在旁边瞎出主意。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晕了?”
废柴的体质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不会是饿过了头吧……”
兄台你接近真相了……
“所以说嘛,不能起这么早的……我们又不要真的去战场,弄这么认真做什么……看吧,这不出事了!”
借题发挥……
“我倒是觉得……”桓玄目光将祝小英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慢悠悠道:“祝兄弟像是透不过气的窒息征兆……我看他衣襟下面鼓鼓的,好像围了不少东西,莫非是怕天冷为了保温?不如……我们把他衣服脱了试试……”
说着,就飞快地伸手往祝小英的领口摸!
他的手快,马文才的手比他还快!
“不行!”马文才脸色一变,当即拍回桓玄的爪子,然后老母鸡护小鸡雏一样将祝小英扑在身下。
桓玄眉毛一挑,缓缓收了手,细长的眼睛里闪过有些邪恶的光芒,“哦?为何不可?我们……也是为祝兄弟担忧……”
“就是就是,救人性命要紧,文才兄你不可意气用事!”在场
的书院学生都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纷纷拥护桓玄的提议,并把灼灼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祝小英。
“而且文才兄你这样压着祝兄弟……恐怕他更要透不过气了吧……”司马寻阴阳怪气地说。
“晚上被压,白天自然要压回来咯……”话题开始向诡异的方向发展……
马文才阴沉着脸,觉得周围一帮同窗就像一圈黄鼠狼,都没安好心,于是想了想,说了一句非常许夫子的话:“夫,君子耻于衣衫不整示人!”
当即遭到众人鄙视。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庶族们围观了半天,也终于有人开口了。
其中一个人很小声地说了句:“我看祝公子……气色好像比刚刚好了不少,你们瞧,面色都红润了呢……是不是……”他声音迟疑了一下,好像在四处找什么人,在他站的位置刚好看不见正靠在角落里的武夫子,然后似是放了心般,继续道:“是不是为了不愿意训练……在……装晕?”
众人一愣。
然后唰的一下,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祝小英身上,还是高清晰聚焦。
一直听着公子们议论被马文才压在身下,纠结着自己要不要继续装下去的祝小英:
我擦陶渊明你真行怪不得你此生仕途不顺!
经陶渊明提醒,其他人的表情也都瞬间变得很微妙……微妙得如同站在他们身后的武夫子一样。
这下祝小英真的骑虎难下了。她本来也不是要故意装晕,当时真的透不过气昏过去了,只是很快就醒过来罢了。可一旦躺在舒服温暖的床上,就再也不想起来,觉得就这样蒙混过关似乎也不错,所以才一直挺尸不肯睁眼。
而很快的,祝小英就不用再纠结了,因为他们的新任武夫子终于看够了热闹,拨开人群走了过来,然后只听刷地一声响,雪亮亮的小腰刀从腰间拔‘出来,武夫子笑意盈盈地说:“不用担心,军营里这种事经常有,只要挑破了手指放点血就好,来来来,把他的手给我……”
这句话仿佛一剂良药,药到病除。床上的祝小英立刻缓缓睁开眼,“茫然”地看着马文才:“嗯?文才兄……我怎么了?”然后她目光移向刚刚那个说话的歹毒之人,突然一愣!
“是你?!”来不及多想便脱口惊呼。“你怎么在这里?”
武夫子心满意足收回腰刀,然后转了个身,对众书生道:“在下姓刘名裕,是你们的武夫子。不过当兵的倒是没那么多规矩,以后叫我刘寄奴就好!”
☆、第六十一章
嘛~这个刘寄奴究竟是神马人捏?
如果祝小英是一个合格的穿越女主;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从知识浩瀚承载华夏五千年文明内存起码4G以上的大脑中飞快调出相关资料,并将“刘宋开国皇帝”如此闪亮彪悍拉风的标签“啪”地按在对方脑门上;从此以穿越女的身份与这帝皇王家展开一场生死缠绵的旷古绝恋……
然而可惜,祝小英她不是。
她只不过是个被无良作者随便扔过来的历史半吊子;就连梁祝剧情也只掌握大致提纲的废人。
所以,在祝小英的认知里;眼前这个眉目清朗身材颀长的帅气大兵;只不过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仅此而已。
祝小英醒过来以后,崇罗书院的公子哥们便没有了继续翘课的借口;都乖乖回到外面的训练场地。
祝小英闷闷地跟在马文才身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拉拉他的袖子,小声问:“文才兄;那个人……你还记得吧?”
马文才神色复杂地看了刘寄奴一眼,“怎么会不记得?当初在赌场不就是他突然撞进来,才被人发现了我用的机关?”
是了,那天在山下镇子的赌馆里,马文才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地利用磁石让庄家倒了大霉,正准备卷钱跑路的时候,一个喝多了的兵痞子猛然闯进来撞翻骰盅导致马文才出老千露馅,那个冒失鬼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个刘寄奴。
祝小英至今还记得当时此人诡异的身姿以及刁钻的翻滚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