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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农门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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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来,月梅看到男人周身的草被吹得飞起来,而男人却一动不动。想了想,还是继续道:“这天太冷了,你进屋里去吧,好歹能挡挡风,在外面一会吹病了。”

一场风寒都能死的年代,月梅觉得命可比男女大防重要多了。

何况要不是救了自己,男人压根不用受这个罪。

男人还是摇头,不过这回却是睁了眼,静静的看了月梅一会。

那眼神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眼里带着探究,也带着毫不遮掩的厌恶。月梅总觉得似乎在哪里看见过这样的眼神,可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而且自己,好像也没怎么得罪这男人吧?就算是占了他的房子他的床,可现在不是也邀请他去屋里了吗?

算了算了,他不听拉倒,自己可已经冻的受不住了。

月梅不再说话,跳着进了屋,咚一下关上门。

门关上的一瞬间,男人也闭上了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穿成那样,本就不是什么好女人,亏自己还以为她真是个村姑,结果还没如何呢,便露了马脚出来了。孤男寡女的,正经女人又怎么会邀请男人同处一室?

男人闭着眼睛想,最迟明日,等女人的脚伤好一些了,立刻叫她走人。

睡了那么久,月梅这会儿虽然吃饱了,但这样冷的天,也没了困意了。在屋里找了一圈,在床尾的位置瞧见了自己的两只已经上冻的袜子,应是男人帮她脱了,然后随手扔的。月梅摸了摸,*的,还带着不少泥,肯定是不能穿了。

可现在自己也不方便洗,只能先丢在这儿了。

记得逃出来的时候,程月杏给她拿了个小包袱的,里面说不定有袜子和换洗的衣服,也许还有钱呢。月梅忙四处找带出来的包袱,找了一圈却没找到,男人肯定不会拿的,那么……哦,好像是掉进雪窟窿里的时候一起掉了,男人救她的时候,可能没发现吧?

月梅想了想,现在实在不方便去拿。

且不说自己伤男人瘸,就冲着方才人家满眼的厌恶,她也得消停消停。万一真把人给得罪了,撵了她出门,这样的天气,她一个女人出去会遇到什么情况简直不敢想。

月梅在屋里生生硬坐了一下午,这让她想到了在将军府西北角那个破院子住着的情形,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那么干坐在床上等死,后来,竟真的死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明明,傍晚的时候还喝了一碗药,吃了些阳春面,喝了一些粥呢。

怎么现在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死的了,好像连临死前的那种难受的感觉都没有,吃了东西好像就睡下了,一觉醒来,便变成了程月梅。

这是怎么回事?

月梅坐在床上发了一下午的呆,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想的多了,后来头便开始隐隐作痛,最后只好放弃了。

等到外头又有响动的时候,月梅看到天已经又暗了下来,想着男人在外面被冻了一下午了,月梅忙的也起了身。跳到门口拉开门,瞧着男人右腿撑地屈膝,半弯着腰在往灶膛里添草。锅盖依然盖着,想来是在热中午吃剩下的粥。

“我来吧,你去屋里歇一会儿。”月梅跳了过去。

男人纹丝不动,添了草,揭开锅盖看了一眼,然后直接从边上的水桶里舀了一瓢凉水加进去。

月梅看的一愣一愣的,怎么能直接加凉水到粥里煮,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男人却丝毫没觉得不对,也不管月梅,转身去了草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三个馒头。这样冷的天,馒头早已经冻的很硬了,他却力气很大的把馒头揪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到了碗里。

月梅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是打算一会儿水开了,把馒头块丢进去。

煮的这一锅叫什么呀这是。

可男人冷着脸我行我素,而且这不管吃的喝的还是用的都是人家的,月梅一个外来户,人家不理她,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干站着,一直等锅开了,男人把一大碗的馒头块倒了进去。

还剩下一个半馒头,又三两下揪开,放进去。

然后捏了一点盐巴,洒进去。

盖好锅盖,又烧了会儿,揭开锅,晚饭便好了。

他一会儿添草一会儿揪馒头块一会儿捏盐巴,就捏盐巴的时候冲了下手,其他时候连手都没洗。

月梅欲哭无泪,这样的一顿饭,可怎么吃啦!

☆、第5章

早上和中午的两顿没瞧见是怎么做的,月梅吃的很欢快。

可晚上这一顿……等男人盛出了一碗先递给她时,她摆了摆手,有点儿尴尬的道:“不,不用了,晌午吃多了,现在还不饿……”

人家好心好意的做饭,还让她先吃,这情得承。

可她也实在不能难为自己,她看着那粥不粥饭不饭的东西,一点儿食欲也没有。

男人看她一刻,收回碗端着到一边草堆旁坐下,自顾自大口吃了起来。

月梅略站一站,越发觉得尴尬,瞧着男人吃的正香,便也不打扰他,转身回了茅草屋。

男人饭量大,自然也看出了方才月梅眼里的嫌弃,于是压根没给她留。半锅的粥饭吃了干净,打水洗好锅碗,又添了水,加了柴禾,打算烧一些水烫烫脚洗漱一番。

热水烧好,盆却放在屋里。

男人犹豫了下,上前敲了敲门。

月梅无事,正在打量这屋,又想着刚才男人做饭时的举动,觉得身下的稻草身上盖的被子只怕都不大干净。正立在床边,犹豫着要不要抖开来弹弹灰,或者是查看查看也好。

突兀的敲门声惊了她一跳,忙坐下来,清了清嗓子说了声“进来”。

男人推开门,自然而然和坐在床沿面朝外的月梅对视了一眼。

玫红色的小袄不大服帖,似乎略大了些,白净的脸上两颊微红,眼睛水灵灵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坐在床沿不由自主的就抬头挺胸,双手随意搭在两膝,姿态又好看又优雅。

不施粉黛,相貌看起来是挺寻常,可是这气质,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农家村姑该有的。

男人心里冷嘲,想着她的伤也不重,明儿一早立刻撵了人才好。

错开眼神走到床头,拎起靠在墙边的木盆,看也没看月梅一眼,便转身出了门。

月梅是知道这人不喜欢她的,或者不该说不喜欢,应该是嫌弃,是厌恶。所以等了一会儿,主动出了门,瞧着男人似乎已经洗漱好了,这会儿又靠到了草堆旁,便走过去揭开了锅盖。

男人虽然不喜欢她,但实际上还是个不错的男人,锅里给她留了半锅热水。

“这水我可以用吗?”吃力的拎起一边的木盆,月梅问道。

男人面无表情的点头。

月梅便不管他,打了水装好,想端回屋里的时候才发现吃力。木盆本身就不轻,里面又有小半盆的水,她只敢跳着走,哪里能端的动。

她看向男人,男人也正在看她。

“可以劳烦你帮我一下吗?”她说道,这才想起人家救了她,她还不知道恩公的名字,“我叫月梅,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眼底似乎有着一瞬的温情,月梅正等着男人答应,却见男人眸色瞬间变冷。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直接扭了头。

月梅懵了,她没干啥十恶不赦的事情啊,不就是问个名字么?

哦,对对对,他不能说话。

月梅以为自己是伤到了人家自尊心了,忙歉疚的道歉:“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救了我,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所以才有此一问的。”本想说他不能说话,那会不会写字,可一想山野村夫,怎么可能会写字,于是越发紧张,“那,那我就叫你大哥吧,大哥你救了我,谢谢你。”

男人似乎气的不轻,半点没有回应的意思。

月梅也不敢再多说了,万一男人忍不住气,直接提起她给扔了咋办。

可是又端不动木盆,瞧着他一时半会怕是不会转身,便干脆坐在了锅门口的小板凳上。卷了袖子裤脚,直接把左脚放进了热水盆里泡上了。右脚伤的是脚脖子,手扶住包扎好的布,也慢慢的把脚放了进去。

冷倒是冷的,不过热水温度适宜,双脚一放进去,简直通体舒适。

男人听着哗哗的水声,没有转头,却是睁开了眼。

月梅。

她居然叫月梅。

乡野之地,突然冒出一个一点不像村姑的女子,而且叫月梅。

到底是谁派她来的?

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月梅洗好脚,见男人还背着身,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更是不敢邀请他进屋了。倒了洗脚水,拎着木盆一跳一跳的回了茅草屋。

一夜哆哆嗦嗦,半夜才好不容易睡着。

第二天月梅醒的很早,估摸着还不到辰时。一夜努力,此时被子里已经相对暖和不少,她本想再赖一会儿床的,却听到外面已经悉悉簌簌的有了动静。

赖在这儿住着已经够过分了,要是再等人家做好饭了再去吃,那就更过分了。何况昨晚上没吃晚饭,现在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为了避免一会儿吃不下去男人做的饭,月梅打算起来主动去做早饭。

她是和衣睡的,起来后适应了片刻才觉得好一些,随手拢拢头发紧紧衣裳,发现脚脖子疼的不太厉害了,轻微的用了点力,一瘸一拐的过去开了门。

男人已经起来了,正用着水瓢在淘米。听见动静动作不停,人也压根没回头。

月梅见他似乎又是要煮粥,不由暗想,莫非他只会煮粥?

昨儿吃的粥里有菜有肉,瞧着这人虽然住的不好,但吃的还不错啊。而且昨日在屋里她也查看到了,一个竹篾子里放了好几十个馒头,还有两大袋子米和面,这样的条件,不该总吃粥才对。

“大哥,我已经好多了,我来做早饭吧。”月梅说道,走了过去,“你在外头睡了一夜了,趁着这时间先去屋里暖和一会儿。”

男人停下动作,似乎想了一下,便放下了水瓢。

月梅心里一喜,立刻高兴的走过去。

除了水瓢里正在淘的米,旁边还放了切好的新鲜的小青菜,鸡蛋两个,烟熏肉一小块。这么多好东西,拿来熬粥可真是可惜了。

月梅忍着刺骨的凉,麻利的淘好米放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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