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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雄最担心的,是他的车子停在小牡丹住的地方附近,如果被警方发现车在人不见,就会在那一带搜索,甚至于明查暗访,找寻他的下落。
附近最大的目标,便是“黑猫酒吧”。警方要打听叶雄的行踪,必然得形容出他的特征,这一来就糟啦!因此事不宜迟,他赶紧起床,匆匆穿上衣服,连脸都来不及洗一把,就出房来到楼下。
一问帐房,房间钱已付清,不需他破钞,于是立即离开了“金冠大酒店”。
叶雄雇了街车,匆匆回到民伦洛区,设在华人聚居的贫民区的一间木屋。这里附近的邻居,虽然从不跟他打交道,但很多人都认识他叶大雄,是个经常不回来住的“无业游民”。因此他不怕那秘密组织,派人前来暗查他的身份。
回到木屋里,各处看了一遍,发现果然已被人潜入搜查过,连木板墙上的一个秘密洞口里,故意藏的两包毒品,也没有逃过对方的搜查,足见派来的是“行家”。
这倒好,由那两包毒品,便可证明他是不干好事的。这样的人,正合那秘密组织的需要!
叶雄立即从窗口向外一张,没有发现附近有形迹可疑的人物,这才闩好门。取出半包香烟,将香烟全部倒在桌上,抽出里面包装的锡纸,在附着的那面薄纸上,找来支笔以细小的字把自己目前的处境,和昨夜的一切经过,简单扼要地写在上面。并且特别强调,他准备单枪匹马混进那秘密组织,了解了内部情况,再与警方联系,谋求一网打尽的对策。所以希望他的行动完全独立,勿须派人协助或跟踪,以免被对方发觉,反而弄巧成拙,使前功尽弃。
写完之后,他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把烟盒恢复原状,里面只留一支香烟,带在了身上。准备找到适当的机会,设法经过警方人员的手,使它能传递给萧探长。
于是,他走出了木屋,将门锁上,匆匆离开民伦洛区,雇车前往码头。
一路上,他果然发现有部摩托车,在后面紧紧尾随,显然是奉命跟踪,监视他一举一动的。
叶雄不能去任何地方,唯一不致被怀疑的去处,只有“黑猫酒吧”!
但一般酒吧,均是下午以后才开始营业,这时候大概都还高卧未起呢。
来到“黑猫酒吧”,只见冷冷清清,里面一片凌乱,尚未经过收拾,也没见一个人影。
叶雄的眼光忽然注视到酒台上,发现那具电话已被砸毁,使他不禁暗觉诧异,既然这具电话不能使用,昨晚黄曼萍是怎样跟对方联络呢?
念犹未了,忽见一个睡眼惺松,头未梳脸没洗,衣衫不整的吧娘从里面走出来。乍见叶雄站在那里,不由微叫一惊,诧然问:“咦?你是什么人?”
叶雄从容不迫地笑笑说:“我来看曼萍小姐!”
吧娘打量了他一眼,说:“她昨夜没回来……”
“我知道,”叶雄说:“昨夜我们在一起,她是今天一早才回来的,麻烦你上楼去告诉她,就说有个姓叶的来看她,好吗?”
吧娘打了个呵欠,耸耸肩说:“好吧,你等着,我上楼去看看。”
叶雄说了声:“麻烦你……”便见她转身走向里面去。
他不便贸然跟上楼去,只好坐下来等,掏出了香烟来,当他刚要点烟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把唯一的一支香烟放回烟盒,小心翼翼地藏进口袋里。
倏而,那吧娘已下楼来,摇摇头说:“她还没回来!”
“没回来?”叶雄以为她撒谎。
吧娘又把肩一耸,说:“你不信就自己上楼去看吧!”
叶雄做事向来极有分寸,即使真认为黄曼萍已经回来,躲在楼上房间里避不见他,他也不能当真跑上楼去,于是若无其事地笑笑,说:“那倒不必,如果她回来,麻烦你转告她一声,就说我来过了,我叫叶大雄。”
说完,他便怅然若失地走出了酒吧。
眼光一扫,骑摩托车的家伙,果然就在距离不远的街边,骑跨在车上向酒吧这边张望。
叶雄只当没有看见这么个人,心里暗笑,你少跟着我吧!
刚要走开,忽见迎面走来两个汉子,一眼便认出,他们是警方的“便衣”。
他们似乎是奉命在找叶雄,一看见他,不禁喜出望外,老远就大声招呼:“喂!……”
叶雄暗叫一声:“糟了!”情急之下,掉头拔脚就跑。
两个汉子莫名其妙,立即向他紧追不舍。
叶雄灵机一动,奔向了街角的转弯处,等两个汉子刚追近,出其不意地冲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拳向他们迎头痛击。
他的来势非常凶猛,一拳就击倒了一个,同时全身扑去,扑压在那汉子身上。
另一汉子惊怒交加,立即从后面来拖叶雄,一面破口骂:“妈的!你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叶雄充耳不闻,挥拳向压在下面的汉子身上连揍,趁机轻声急说:“有人在监视我,快伸手把我口袋里的烟盒取出,回去交给萧探长!”
说完,他为了要掩护这汉子的动作,一面挥拳狠揍,一面也破口大骂:“去你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那汉子得到他的警告,立即佯作将他拦腰一抱,趁机伸手到口袋里,摸出了那只烟盒。
叶雄等他一到手,马上回身一拳,击开了后面的汉子,跳起来拔脚狂奔。
忽见一辆摩托车飞驶而至,来到了身边,骑车的汉子急问他招呼:“朋友,上车吧!”
叶雄毫不犹疑,跨上后座,那家伙便载着他,风驰电掣而去。
后面的两个“便衣”也会做戏,故意追了一程,才因为追之不及,放弃了狂追。
那家伙载着叶雄,飞车远离了码头,才渐渐减低速度,终于停在一条僻静的街边,一座大仓库的后面。
叶雄从后座跳下,惊魂甫定地说:“谢谢,刚才要不是老兄帮忙,见弟真不容易脱身,非让他们抓住不可了……”
那家伙仍然骑跨在车上,冷声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叶雄不屑地说:“大概是条子吧!他们已经盯住我好几天,今天真他妈的倒霉,会给他们撞上了……”
那家伙皮笑肉不笑地问:“你老兄一定没干好事吧?”
叶雄强自一笑说:“这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做点‘小买卖’混口饭吃罢啦……”
“老兄倒很爽直,哈哈……”那家伙说:“兄弟也不干正经的,跟你老兄可说是臭味相投,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他的提议正中叶雄下怀,忙求之不得地说:“那太好了,兄弟这两天手头上比较方便,今天由我作东道,我们找个地方去痛快痛快,算是对老兄刚才相助的一点谢意!”
那家伙并不反对,当即拍拍后座,说:“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叶雄毫不迟疑,又跨上了后座,笑问:“去哪里?”
那家伙只说了声:“你老兄不是要找地方痛快吗?哈哈……”
大笑声中,他加足了马力,风驰电掣而去。
叶雄心里有数,这家伙必然是那秘密组织的一份子,奉命对他的行动监视,正好利用这机会跟他接近,岂不比跟踪更为方便。
可是他没想到,叶雄早已发现他在跟踪,何尝不是利用这机会跟他打起交道来?
他们飞车来到巴石河南岸,折向一条小街,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幢建筑年代已久的两层楼房,门户深闭,仿佛是住家的,如果不知道里面的行情,表面上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这是什么地方?”叶雄下了车,忍不住好奇地问。
那家伙笑而不答,将车停放在门口,上前按了两下门旁的电铃,才回过头来说:“这里别说你老兄没来过,就是圈子里混了多少年的朋友,也没几个知道这地方的。你老兄今天是碰巧遇上了我,否则花再多的钱,也找不到这条门路呢!”
“哦?……”叶雄欣然说:“那我倒是因祸得福啦……”
话犹未了,门已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个彪形大汉,一脸的横肉,令人见而生畏。
彪形大汉跟那家伙点头打了个招呼,便让他们进去,连问都不问一声。
楼下的梯口旁,一边有一个大房间,那家伙带着叶雄,推门走进右边的一间,彪形大汉关上门,也跟了进来。
这显然是个客厅,房间宽敞,布置普普通通,实在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名堂。
不过叶雄心里明白,那家伙既然带他来这里,必然大有文章,否则刚才何必说得那么神秘,存心吊他的胃口?
他保持着沉默,只见那家伙向跟进来的彪形大汉,鬼鬼祟祟地轻声嘀咕了一阵,彪形大汉便微微点了下头,径自出房而去。
那家伙这才自我介绍说:“兄弟叫赖广才,请教老兄的尊姓大名?”
叶雄心知他是明知故问,只好回答说:“我叫叶大雄!”
赖广才点了点头,笑着说:“叶兄的买卖,干的大概不错吧?”
叶雄故意叹了口气,说:“最近买卖愈来愈难做了,连勉强凑和都谈不上,哪还说得上不错,我正打算改行呢!”
赖广才皮笑肉不笑地说:“能找到更好的财路,改改行也不错哦!”
叶雄置之一笑,说:“这年头都是一样,混一天是一天,手头方便的话,不妨痛快痛快。否则万一出了纰漏,被抓去坐上几年牢,那是为了什么?”
这番今日有酒今日醉的论调,正是赖广才的人生写照。他就是个得过且过,得乐且乐的典型人物,听了叶雄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说:“叶兄和我不仅是一见如故,还是臭味相投哦!”
笑声中,里面的一个侧门忽然开了,走出个睡眼惺松的中年妇人,只见她又矮又胖,露出满嘴的金牙,呵气连天地走过来,说:“小赖,你怎么这一早就来了,事先也不通知我一声,教我怎么来得及准备呀?”
赖广才笑笑说:“不急,慢慢来,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金大妈,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叶大雄!”
叶雄对“金大妈”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