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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从心里把你和钢铁一样看待了……”
周建设从山村回来以后,事业更是蒸蒸日上,似乎到了一个巅峰。
今天,他甚至产生了这么一种感觉:这个城市是属于他的。此时商贸大厦工地
上一派繁忙景象。大厦的第五层挂出了“商贸大厦移交签约仪式”的大横幅。前来
采访移交仪式的记者们,在大厦门口拥挤穿梭着。周建设一落笔,从大楼上吊挂下
来的长鞭炮便噼噼啪啪燃放起来。掌声中,电视台记者对周建设进行了现场采访。
报纸和电视上到处是周建设对着镜头讲话的特写。停工的大楼工地终于又开始
施工了。吊车、卷扬机、搅拌机纷纷运转,工人们上下忙碌着,路上不断有行人抬
头向高楼仰望。
看着如日中天的周建设,肖眉在日记里写道:“有人是生活的主角,就有人是
生活的配角,比如龚钢铁,比如我,比如许多人……配角是人生的一种悲剧,因为
他总是出演在生活的尴尬之处……”
早晨,肖眉与龚钢铁一起上班,他们在一条老街路口分手。龚钢铁像往常一样,
骑着自行车朝检察院奔去。
老四和几个手下正开着一辆小车经过这条路。阿昆看见前面龚钢铁的背影,拽
拽老四的衣服说:“四哥,那就是龚钢铁,抢了周建设老婆的那个检察院的。”老
四来了兴趣,他抬起头来,眼睛发亮地说:“噢?那咱们得搅和搅和,盯住他。”
小汽车开到龚钢铁的身边,老四开窗看了看龚钢铁,好记住他的样子。接着他
们把车停在一个小街口,看着龚钢铁骑车从他们身边过去。老四小声嘱咐着两个兄
弟,打完就说是周建设让他们干的。阿昆、赵小强点头下车,抄近道去了。
龚钢铁骑车经过小街拐角处时,听见胡同里有厮打声,他马上扔下车子,迅速
往胡同里走去,果然看见是两个年轻人正在打架。龚钢铁大声喝道:“打什么,打
什么?不要命了!”
那两个人继续推推搡搡。于是龚钢铁上去劝架,毫无防备地走到那两个人中间,
拽住一个人的胳膊。那两个人突然转过身来揪住龚钢铁就打,骂着:“你才不要命
了!”
龚钢铁这才醒悟过来,一脚把赵小强踢出老远。阿昆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在
龚钢铁头上猛砸了一下,说:“我让你抢人家老婆!”
血从龚钢铁的头上冒了出来,他靠着墙壁,滑倒在地,又撑着身子问阿昆:
“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打我?”
赵小强走过来,一耳光打在他脸上,一边说:“妈的,周总的老婆你也敢抢!”
说着又是一耳光。
龚钢铁挣扎着站起来说:“如果是为周建设出气,你们随便打。”
两个人不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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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随便打,打完我就不欠他什么了。”
阿昆面露讥笑:“哟呵,像个男人似的。”试着给了龚钢铁一记耳光,龚钢铁
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阿昆左右开弓打了龚钢铁七八个耳光,手都打疼了,龚钢铁
仍然站在那里,不吭声,不还手。这时,胡同外传来急促的喇叭声,这是老四在催
他们快走。赵小强双手抓住龚钢铁的肩膀,抬膝在他的腹部猛地一撞,他慢慢瘫倒
在地上。两个人扬长走去。
这是一部美丽而又令人激动,乃至荡气回肠的小说,或者说,它是一部完全来
自生活与时代的撼人写真。作家以其大手笔抒写了社会转型时期,关于人性和感情
的裂变……
■张中林猛吸了几口烟,使劲摁灭烟头,说:“周总,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
一定要保密,一个小时前市局接到了上面的指示,全省马上就要搞‘严打’了。”
“我不管宽严,反正要尽快把人抓起来,还我一个清白。”周建设看着张中林
的眼睛说。
龚钢铁想站起来,但是又倒了下去。头上的血还在流,慢慢的,他失去了知觉。
上午十一点,肖眉背着一个书包,满脸怒容地快步走进宏安公司的办公大楼。
“小姐,你找谁?”保安伸手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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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抬手,把保安胳膊打到一边,脚步毫不停顿地往里闯。保安被她的样子吓
住了,在后面追着问:“哎!小姐,你找谁?!”肖眉不理他,上了楼,径直往周
建设的办公室走去。
肖眉来到周建设办公室门外,一个抱着文件夹的女职员正从里面走出来,被脸
色铁青的肖眉吓了一跳。
“请问,你找谁?”女职员问。
肖眉大声地喊道:“我找周建设”
女职员说:“周总在开会,请你稍等……”
肖眉转身直奔会议室。女职员见情形不对,在她后面追着试图阻止她。肖眉走
到会议室门前推门而入。
周建设果然正在召集部下开会。肖眉一进来,房间里马上变得鸦雀无声。坐在
沙发上的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怒容的肖眉。
“肖眉,怎么了?”周建设惊讶地看着她,问道。
“周建设,你给我解释清楚。”肖眉冷冷地说。
周建设一挥手,其他的人都退了出去。
“肖眉,到底出了什么事?”周建设走到她身旁,小声问。他小心地站在她面
前,就像面对一件易碎的工艺品一样。
肖眉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透着一股怨恨:“周建设,我真没想到你能做出
这么下作的事儿来!你不是杰出青年吗,你不是改革明星、企业家吗?这么光彩的
身份,怎么还遮不住你街头混混的习气!”
周建设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他直起腰来,正色道:“肖眉,你可以恨我骂我,
但请你不要侮辱我。”
肖眉冷冷地说:“周建设,我没有侮辱你,也犯不上侮辱你?我只是想告诉你,
从今天开始,钢铁、我,该还你的全部还掉了,我们一丝一毫,都不欠你什么了。
希望你也能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干扰我们的生活……“
这天晚上,周建设在湖上酒舫请刑警队的张中林吃饭。两个人话不多,包间里
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飘来打鱼人沙哑的小调。
张中林猛吸了几口烟,使劲摁灭烟头,说:“周总,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一
定要保密,一个小时前市局接到了上面的指示,全省马上就要搞‘严打’了。”
“我不管宽严,反正要尽快把人抓起来,还我一个清白。”周建设看着张中林
的眼睛说。
张中林站起来,拿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你放心……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周建设也随着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张队长,经济上的问题你尽管找我。”
阿昆和赵小强正在游戏厅玩游戏,老葵的儿子小葵也坐在他们中间。别看小葵
长得又瘦又小,玩起游戏来却是个高手,他一边骂着游戏里的敌人,一边用各种武
器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阿昆看着荧屏上激烈的枪战画面,拍拍小葵的脑袋说:
“行啊小子,有出息……”
这时,一辆警车戛然停在游戏厅门口。张中林带着几个警察冲进门来。游戏厅
里的人们顿时慌乱起来。警察挨个儿查验他们的身份证。小葵机灵地缩在游戏机下,
静静观望着。
张中林来到阿昆和赵小强面前索要证件。他拿他们的身份证和手中的照片对照
起来。阿昆和赵小强对视一眼,头上冒出了冷汗。阿昆支支吾吾地对张中林说:
“我们没怎么呀?”
“拷起来”张中林一摆头,四个警察上来抓住阿昆和赵小强,立刻给他们戴
上了手铐,不由分说就往警车里拖。阿昆挣扎着向张中林哀求,赵小强回头从容地
说:“阿昆,看你那熊样,别给大哥丢脸!”
阿昆停止哀求,安静下来。警车呜呜叫着开走了,小葵撒腿就跑,消失在夜色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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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鹏公司的院子后面还有个小院,老葵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正颤巍巍地跪在一
间房子里烧香。老葵微闭着眼睛坐在前院的藤椅上,手里摇着一个大蒲扇,桌上的
收音机里正播着京剧《盗御马》。这时老四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附在他耳朵上低
语几句。老葵拿起茶壶送到嘴边,听完猛地将茶壶摔在地上,狠狠地骂道:“蠢东
西惹是生非!”听到碎裂声,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从佛堂出来,看着外院问老葵:
“葵,又要干啥……”
老葵抬眼望一眼老太太,缓和一下情绪说:“妈,没事,没事。”
老四随着老葵慌忙地朝老太太点头,也连声说没事。老太太回去后,老葵坐在
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老四轻声耳语说:“大哥,得先把人弄回来再说。”
老葵拿起电话又放下,拿起纸笔,画了一个开着的门,对老四说:“你马上跑
一趟,去公安局找姓赵的。”
老葵进来的时候,老四们正一筹莫展地呆坐在桌前。看见老葵,老四抬头叫道
:“大哥……”
老葵沉默了一阵,抬头对满脸丧气的老四说:“你给姓周的赔个不是……”
老四接过纸看看,点着头,一边往外走。老葵又闭上了眼睛,摇着蒲扇对走到
门口的老四说:“以后这种小事不要一惊一乍的,老太太受不了。”
晚上,周建设开着车来到于兆粮家。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
看见他们进来,于兆粮热情地招呼:“小周……苗护士……坐、坐呀。”
周建设环视一下房间,试探着问:“今天是周末,钢铁和肖眉……没回来?”
于兆粮兴致很高地说:“钢铁出差了,肖眉打电话来,她在那边赶写一篇小说
不过来……你们干吗都站着?”
护士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问道:“于主任……这几天,你觉得精神好些了吗?”
于兆粮高兴地站起来说:“好多了,不光觉得精力好,人也像年轻了几岁。”
护士接着说:“又半个月了,今天得再打一针……”
于兆粮有些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