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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设和日商走进大酒店时,周建设的小学同学文娟正在收拾宾馆的房间。
他们走出电梯,刚好碰到文娟从客房退出来,周建设和文娟都有些惊讶。
周建设惊奇地问:“文娟,这个房间由你负责?”
文娟点点头。
周建设说:“太好了。这是我的日本朋友,你一定要替我细心照顾他。”
文娟答应说:“周大哥,你放心……”又微笑着对日商点点头。
“漂亮……漂亮……”日商盯着文娟用英语连连说道。
大酒店的保安祁小三正在门口值班,听到远处马路边有人喊他的名字。祁小三
抬头往那边一望,却不见人影。于是祁小三和另一名保安交待几句后,朝马路那边
走去。
祁小三走过去一看,是老四,心里顿时不安起来。老四马上扔给祁小三一沓钱
:“别害怕,没别的事,就是让你监视一下9028房间那个日本人,看看他和周
建设在搞什么名堂。”
文娟端着一盘新鲜水果敲开了日本人的门。留着小八字胡的日商打开房门,一
看是文娟,不禁心花怒放。柔和的灯光下,文娟显得更加柔美了。已有几分醉意的
日商把文娟让进客厅,一双色眼定定地看着她。
文娟要走,日商用手指着床,用日语又说了些什么。文娟不懂他的意思,以为
是让她整理床铺,于是走过去把弄乱的床铺拉拉整齐。
日商以为文娟同意了,取出一沓人民币举在手里说:“够……吗?”
文娟不明白他的意思,睁大了眼睛直摇头。
日商又拿出两张百元钞票放到原来那一沓钞票里。文娟红着脸微笑,还是摇头。
日商有些不耐烦了,他把手中的一沓钱举在手里,喊道:“够了,够了!”然
后把钱放在桌上,解着扣子向文娟走过来。
这下文娟全明白了,她惊恐地躲到墙角。小胡子日商脱着衣服,咿咿呀呀地向
文娟逼去。文娟大叫着退到里屋。日商跟着扑了进去,里屋传出厮打声和玻璃破碎
声。最后是一声嚎叫和一声闷响。
文娟衣衫不整,神色慌乱,惊叫着跑出客房。
祁小三装作巡视,正准备去日本人住的地方看看。突然听到一声嚎叫,就循声
快步走了过去。他发现日商住的9028号客房门开着,就警觉地走了进去。只见
屋里空无一人,一片凌乱,他意识到一定出事了,就快步走到阳台向下看去。一看
之下,大惊失色,日商已经摔死在楼下。
他拔腿就往客房外边跑。他见走廊上空无一人,转念一想,又跑回客房,手忙
脚乱地打开日商的行李,找出一沓钞票,从床上的外套里翻出钱包,临出门,又拿
了桌上的那沓钞票。
出了大酒店后门,祁小三躲躲闪闪地走到集体宿舍的二楼。文娟的宿舍中有一
个服务员在化妆。祁小三缩在卫生间,焦急地等着。这时,有人叫那个服务员接电
话,她放下口红,门也不关,匆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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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小三迅速溜进文娟的宿舍,把日商的空钱包塞进文娟床头的纸箱中。他回到
大厅,经过那个女服务员身旁时,她还在对着电话嗲声嗲气地撒娇。
这时,一个女清洁工从酒店一侧尖叫着跑了过来,大喊:“有人摔死了!有人
摔死了!”可是见了门前的保安,她反而瘫在那儿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指着楼后。
祁小三和保安立即向楼后跑去。接到报案,警察很快就行动起来了。照例是警
笛呜呜大叫,警灯耀眼地闪烁,然后警车随着尖利的刹车声停在事发现场。七八个
警察跟着保安急匆匆地来到9028房间。接着又快速跑到楼后,对着惨不忍睹的
尸体拍照。
此时周建设正准备接日商去体验一下月江的夜生活。临走前他指示几个下属:
“你,去和市建总公司联系,告诉他们日商投资下月就到,不要动不动就找法院;
你,还是去工地监工,无论如何要保证工程质量,那是我们宏安的旗帜……”正说
着,电话响了。
周建设拿起电话,才听了个开头就愣住了。
周建设平静地说:“我来就是想和你说一声,钟小丽告诉我,富丽大酒店的保
安祁小三是鹰鹏公司老四的手下。有可能是老四让他盯着我和那个日商,也许他进
过9028号房间。”
听到这话,正在找酒的龚钢铁惊喜地说:“嘿!你怎么不早说!”
夜已经很深了,龚钢铁和同事们还在批捕科里工作。同事吴小红边吃盒饭边看
卷宗。翻过去几份后,忽然看到了一个女疑犯。她盯着女疑犯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
觉得有些面熟,仔细看了几页,慌忙问龚钢铁:“哎,科长,这是不是那个文娟呀?”
听到这话,龚钢铁吃了一惊,他连忙放下碗,接过卷宗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把碗推到一边认真审查起来。
牛明边吃边问:“什么罪名?”
吴小红回答说:“抢劫杀人。”
牛明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淡淡地说:“一个女的,她真有这个胆儿?”
龚钢铁仔细看完文娟的卷宗,觉得里面问题不少,拿着几份可疑的笔录走出批
捕科,直奔检察长办公室。
龚钢铁与一名同事来到戒备森严的看守所,出示了提审手续。武警战士打开一
扇小门,让他们进去。
文娟身着囚服,戴着手铐,被人押着从空旷的大院中走过,前往提审室接受审
问。在看守所关久了,她已经很不习惯外面的阳光了,她眯起眼睛看着太阳,人已
显得十分瘦弱、苍白。
进了提审室,文娟一抬头,看见坐在桌后的是龚钢铁,激动地张了张口要说什
么,见龚钢铁一脸严肃,就把头低下,泪流满面。
龚钢铁给记录员递了个眼色,开始审讯。问过例行公事的问题后,龚钢铁说:
“文娟,请你把事情的经过再讲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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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泪不止的文娟回忆了在客房里,日商欲强奸自己和她怎样把他推下窗台的经
过。
龚钢铁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日本人是要对你实施强奸吗?”
文娟想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你再仔细想想,哪怕很小的一点线索。”龚钢铁还不死心。
文娟仍然摇头。
龚钢铁接着问道:“你有证据证明你床头纸箱中那日本人的钱包不是你放进去
的吗?”
文娟还是摇头。
龚钢铁无奈地和记录员对望后,龚钢铁问道:“文娟,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文娟信任地望着龚钢铁,说:“龚大哥……现在,我信命了。人再要强,抗不
过命运……麻烦你转告我妹妹文清,就说她姐姐在死前交代,让她好好读书,照顾
好妈妈……说我对不起她,该由我对母亲承担的那一半责任,就交给她了。”
文娟含泪说着,被警察带走了。
龚钢铁疲惫地回到家,一推门,见周建设独自坐在客厅里,面前放的水和苹果
一动未动。
“建设!你怎么来了?”龚钢铁诧异地叫道。
周建设仍然坐着,冷冷地问:“你去看文娟了?”
听到这话,龚钢铁垂下头,沮丧地说:“哎,毫无进展。”又对厨房里喊道,
“肖眉,多烧几个菜,我要和建设喝两杯。”说着就进屋找酒。
肖眉没应声,但厨房里传出了切菜声。
周建设平静地说:“我来就是想和你说一声,钟小丽告诉我,富丽大酒店的保
安祁小三是鹰鹏公司老四的手下。有可能是老四让他盯着我和那个日商,也许他进
过9028号房间。”
听到这话,正在找酒的龚钢铁惊喜地说:“嘿!你怎么不早说!”
公安局根据周建设提供的线索,传讯了祁小三。这次审讯由公安干警主审,依
法介入的龚钢铁在一边旁听。
祁小三被带了进来,审讯室里的灯光异常刺眼,他眯着双眼,看看四周,坐了
下来。
“祁小三,你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主审的警察问道。
祁小三缓缓地摇摇头,就像快睡着了一样。一个警察马上拿出一个石膏脚印,
又过去把祁小三左脚的鞋脱下,刚好放入那个石膏鞋印中。
主审警察接着问:“你知道这个鞋印是从哪弄来的吗?”
“我到处走,哪知道你们从哪弄的鞋印。”祁小三迷迷糊糊地回答。
主审警察冷冷地说:“这是9028房间的脚印,案发当日下午四点二十五分,
你离开值班岗位,说是去上厕所。但据我们了解,你没有进卫生间,而是坐电梯进
了9028房间,然后,就有人发现日商坠楼死亡。”
警察的这番话如炸雷一般,冲击着祁小三的耳膜。他受惊一样突然跪倒,抱着
脑袋叫道:“政府,警察叔叔,我说实话,我说实话!那个日本人确实不是我害的,
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只是顺便拿了他的钱包。”
“钱包呢?”
祁小三回答说:“因为那个房间归文娟管,我就把钱包放进了文娟床头的纸箱。”
警察接着问:
“除了这个钱包,还拿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别的什么也没拿,对了,当时我看见地上有个绿扣子,被我一脚踢到床下了。”
祁小三痛哭流涕地说道。
听了祁小三的交代,一个警察马上离开审讯室。主审警察看了看龚钢铁。龚钢
铁接着问:“你认识老葵吗﹖”
祁小三想了想说:“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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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认识不认识﹖”龚钢铁拍了一下桌子。祁小三又想了一会儿,反问道:
“百家姓里有姓葵的吗﹖”
主审警察说:“你先下去吧。”
一个警察把他带走,到了门口,祁小三回头来喊道:“我是拿了钱,可那日本
人摔死和我没关系!”
文娟和几个女犯坐在牢房里发呆,铁门开了,一个狱警指着文娟说:“你,1
3号,出来。”
其他几个女犯都惊恐